第一章 白色的針織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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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雨天……雨不大，卻一直在下。

飛機本來一個小時前就起飛的，因為這場雨延誤了些時間。

復西樓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賬本，靜靜的坐在登機大廳裡。

眼睛裡泛著看不懂的文字，眼珠左右滑動的極快，分明的五官堅挺的鼻樑，看起來像個富家公子，簡短散落的髮梢隨意的落在眉縫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些哀傷，棕黃色的面板，讓他融進了這個人來人往的場所。

手下衛東，穿著一身小西裝，剃了寸頭，看著精神，站在旁邊，雙眼十分犀利！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太帥了吧，要不要去要個聯絡方式！”路過的小女生互相低估著！忍不住要往這邊看上兩眼，看見衛東冷冷的眼神盯著她們，便沒了膽子！

衛東嘴角生出一絲輕蔑的笑，心裡想：小姑娘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是什麼人也敢搭訕。

一陣輕風從復西樓身邊飄過，他立刻警戒起來，餘光瞟過，隨著身影看，一條白色的針織裙飄了過去，復西樓心中念道，側臉像她……

女人散著長長的直髮，看著很乾淨……她一路小跑到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的懷裡，男人一把抱住，當街就是一個三秒的熱吻：“顧垣，我想死你了”。

女人的聲音不是很大，但他剛好聽到，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裡，若不是當下有人，他們一定開始了更大幅度的親密接觸，想到這些他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

衛東跟了復西樓五年，他一個眼神就知道復西樓的心思，見覆西樓有興趣，便打趣道：“我找兩個兄弟給您截了，一起帶江陵去。”

復西樓收回眼神，繼續看賬本，“算了，這次走貨有風險，別再節外生枝了，等回來有時間吧”。

這種強搶民女的事，之前窮的時候沒有辦法，現在只要有著大把的鈔票，什麼樣的女人不都來投懷送抱，何必再強求。

餘光看到，兩人依偎了片刻，一起打車離開這裡……

復西樓手裡的賬本沒在翻動，他在回憶什麼事情，遺忘了很久的事……

飛機起飛了！

陽光透過窗簾打在房間，光線不算太暗，白色的針織裙團在地上，白色的蕾絲內褲半掛在床邊，空氣中是松枝的味道，那散落的秀髮是溼潤的，光滑的背脊是裸在外面的，下半身是搭在顧垣身上的，顧垣的手還在她的翹臀旁撫摸著，人已經睡著了，睫毛正好被一束光照道。

用顧垣的形容這叫‘半吐嬌羞，盡是風情。’

顧垣長的文質彬彬，也是個帥哥，但可別被這外表騙了，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然他只對安雨好色，只欣賞她一個人的風景……

安雨和顧垣家裡並不富裕，所以一直沒有結婚，酒店就是她們兩個必備的約會場所之一！之前還會去看看電影，可是時間久了，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帶兩天兩夜也是不夠了，他要把她娶回家，天天看看，天天這麼看著才夠，可是又能怎麼著，50萬他要用一輩子去掙。

是他負了少華，負了她。

顧垣把被子蓋好，抱住安雨，閉上了眼睛，任猶淚珠花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兩人睡了一會兒，顧垣在打遊戲，

安雨放下手機打量著他的神情，看準時機，嬌羞的喊了聲：“老公”。

安雨雙目含情，身上裹著白色蕾絲睡裙，用腳尖輕點著顧垣的下巴，怎麼看都是又起了心思。

她的這點小心思，他都知道“怎麼小饞貓，還沒吃飽！”顧垣慵懶的說。

“嗯！”安雨咬著嘴唇有些嬌羞的回答。

“那再來！”顧垣眯著眼睛的笑，蒙著被子，又將她撲倒！

“哈哈”安雨樂的像盛開的花，時而身音很嫵媚，時而又很痛苦，顧垣不太分得清楚她是舒服，還是痛苦！他只知道她想要，他就給！

安雨最終把自己折騰的睡著了！

就這樣度過了兩天的二人世界，這一別又是半個月才會見面……雖然有不捨，但是真的沒有辦法，現實就像阻隔著他們面前的河，沒有辦法透過……

可是她相信會有那麼一天！他會穿上潔白的婚紗，在長輩朋友的祝福下進入婚姻的殿堂。

送走了顧垣：“叮！”手機響了！

安雨點開手機是父親的來電，心中有些心驚慌，接通後就劈頭痛罵：“你是不是當沒我這個爹了，錢也不給，人也不見了，警告你在和那個混蛋在一起，我就打斷你的腿！”

安雨嚇得眨了眨眼睛！心想：父親指的混蛋就是顧垣，一個除了沒錢什麼都好的混蛋。

她緩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我會分手的！您就放心吧！”

安雨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敷衍感，這是日常騙老爹的話，她心裡從來沒這麼想過，

錢的問題，說的是安雨的工資，她回道：“錢不是說，存在我這邊的，您要我就給您嗎”。

父親聽到這個，語氣緩了下來：“這還差不多！剛剛開春，多穿點衣服！”這也許是關於一個老爹唯一的關心！

這是安雨和顧垣在一起的第八年，她們高中相識，一直陪伴成長到如今，度過了漫長的異地，也度過城市裡的喧囂，她們只想好好的守護著彼此。

安雨大學學的編導，後來是做剪輯的，她討厭那種半夜還要加班的生活，於是改行做設計，沒有資本加持的設計，都不如廁紙來的實惠，以至於現在她也是一事無成！偶爾還寫寫書，已做生活的慰藉。

她說——只要努力，就會離夢想進一步。

現在看來都是屁話！

她不是不努力，不上進，她是累了，討厭父親的無情謾罵，討厭顧垣的未能為力，討厭自己，自己就是個廢物，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廢物，她厭倦了，厭倦了世間的一切，這不該是一個二十幾歲女人的想法！

她唯一積極的想法，就是和顧垣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世界，似乎才會有些許的光亮！有些盼望——

這種厭倦了的生活，又持續了半個月之久，終於盼來了曙光。安雨一如既往去找顧垣，她梳著披肩的散發，穿著白色的吊帶針織裙，露出誘人的香肩，口紅稱的氣色好極了，嘴裡哼著歌謠。

與此同時她接到一個電話，

“喂，您好！”安雨愉悅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入復西樓的耳中。

衛東開的擴音！他裝著樣子：“安小姐，這邊有份適合您的小說編輯工作，要不要來試試！”這話聽著正經，但語調卻流裡流氣的。

安雨發了很多簡歷，有一個電話也不覺得奇怪！

工資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工資怎麼談！”。

“面談！”對方說的很乾脆，又補充到，“最好現在來，老闆在等！”

衛東簡訊發了個地址，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一直是安雨的夢想，她很激動，已經在去的路上，安雨立刻和顧垣說了這個事情，讓顧垣去酒店等她，位置離這裡不算遠，是一個比較熱鬧的地方。

沒一會安雨就到了，她跑的有些急，門外歇了兩口氣才進來，抬頭看了看店名——夜城。

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晚上會很熱鬧的地方，裡面看著很高檔，港風裝扮，掃了一眼就看見茶杯都是成套的，店員穿的都是女郎短裙，不暴露，也有風趣。

安雨感嘆道，老闆很有品嘛！

白天裡面似乎沒什麼人，靠窗的位置有一桌，桌子的矮腳桌，座位是沙發。

復西樓背對著門正在喝茶，衛東看見了安雨，安雨看了衛東一個眼神，就知道是他們打的電話。

“您好，來面試！”安雨小步走到桌前，將腿合攏側在一邊，很淑女的模樣，胸前微微的起伏在復西樓眼裡成了重點。

這樣看著，似乎又沒那麼像，和這裡的工作的女人沒什麼區別。不過這也不妨礙他想象，安雨穿著紅色露背裙，在夜城跳豔舞的樣子，畢竟這裡很久沒有新人了。

安雨掃了一眼復西樓，一身西裝價格不菲，他的嘴臉是上揚的，可是眼神卻是冷的，穿著工作服的衛東在旁邊站著，也打量著安雨，他們看著不像找員工，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您好，我叫安雨！我從事過……”安雨正要背自己的熟練的自我介紹。

復西樓往前坐了坐身子，雙眼看著她，微微搖搖頭，淡淡說：“我不想聽這些，會喝酒嗎？”就像平時調戲看上的女人一樣，他只要開好價格，她們就會乖乖聽話！

安雨對上他的雙眼，第一次見他，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琢磨不透，他的冰冷的眼神底下藏著許多秘密，這種神秘感讓安雨有些著迷，注意到自己的儀態，心想：大老闆，都是這樣的嗎？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安雨猜出了那句話裡的幾分意思，但還是有些不死心說道：“我找的是編輯工作，和喝酒有什麼關係！”

復西樓臉上露出淺淺的笑，一邊品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解釋：“是這樣，安小姐，我應酬比較多，偶爾會來兩杯，我不希望你一點都不會。”

安雨沒想到他會解釋的這麼自然。

繼續說：“您準備給我開多少錢。”安雨還是更關心錢的問題！價格合適喝兩杯就喝兩杯！畢竟她酒量也不差。

“你說個數！”復西樓根本不會在乎錢。

“五險一金，月薪6000提成另算！”安雨開口道，也不指望對方一口會答應，這種面議不都得講講價嗎。

“每月給你雙倍，不過有一個要求，隨叫隨到！”復西樓笑著往後仰了仰。等待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