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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被那把劍所蘊含的力量撞飛出去,一直倒飛至石橋邊。他兩手握住石橋扶手穩住身形,站穩後左手抓住沒入自己胸口的鐵劍劍柄,將其拔出。
劍身上原本銳不可當的劍意,在剛才那瞬間已經被消磨殆盡。
但即使如此,那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也足夠令袁野警惕。他完全不知道鎮龍村什麼時候來了個這樣厲害的劍修,這份強大的劍意即使放在整個大梁,亦算是聞所未聞。
如果在大梁有這樣的劍修,他不可能完全不認識對方。
但眼下,這名劍修出現在他眼前,卻從他手裡救了不該救的人——袁野握著劍柄的手收緊,素商劍劍柄霎時被他捏碎。
“還真是自尋死路!”
他縱身而起輕盈似飛鳥,循著空氣中殘存的氣息追過去。
那劍修似乎很擅長隱匿氣息,暗中偷襲一擊得手後劍意便迅速消散,在私塾廢墟附近完全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甚至就連袁野現在追蹤的氣息,都只是其他三人的殘留,而並非那個劍修。
很快他目光便鎖定了私塾後面那條斷青河分流。
斷青河的源頭在臥龍山上,河底暗流恰好通往鎮壓蛟龍的地下湖泊……
想到此處,袁野面色微變。
他並不擔心阿般等人進入地下湖泊後會做什麼——那三個普通孩子就算真的想做什麼,也沒辦法做到。讓袁野不安的,是那個偷襲他得手的劍修。
急於確認蛟龍的情況,袁野迅速跳入河中,順著水流沉入地下河的入口。一路追至地下河岸邊,袁野還以為自己可能要多費些時間,只是他一出水面,便詫異發現岸邊居然有人在等著自己!
地下河光線昏暗,水光粼粼反射在巖壁上,若有若無的光亮在過於空曠的空間中四處亂竄。前方高挑的少女便立在這片昏暗的光線中,正抬著胳膊用一截布帶將自己長髮綁起。
她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眼,眼尾上翹,左眼瞼下兩粒垂直一線的紅色小痣,落在透白生輝的面板上,生動得醒目。
桃花眼本該多情——可這雙眼睛長在周扶光臉上。它仍然漂亮,只是偶爾瞥來目光時,比起多情,倒更像是在無聲嘲諷。
她衣襟上染開一片深色的紅,是血跡,血腥味混入地下河河水奔流拍起的水汽中。
她手上沒有拿劍,可袁野看一眼便知道,她必然是之前出手的劍修。
對方的臉給袁野一種熟悉感,讓袁野想到了久遠記憶裡的某個人。他齊臂斷下的右手傷口,在數十年後再度泛起隱痛來。
其實袁野很清楚,自己右手的傷口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治療。即使因為傷口內劍意的橫行導致自己始終無法長出新的手臂,但它本質上確實是已經癒合的傷口。
已經癒合的傷口本不該感覺到痛。
但袁野卻幻想它很痛。
袁野握了握自己手裡的戒尺,“還不知閣下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非要多管這樁閒事?”
周扶光抬眼看他,不語,只是微微抬著下巴,眼眸居高臨下彎起一點笑意時——這種時候周扶光是不需要張嘴說話的。
她那張臉就已經罵完了全世界最髒的髒話。
袁野心底驀然憤怒,抬手時戒尺飛了出去;周扶光右手捏了劍訣——她的右手變完整了,五根青蔥似的玉白手指,掐訣時也莫名的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隨著她手掐劍訣,佩劍海棠醉‘鏘’的一聲從靈臺竹林裡飛出來,恰恰好橫在那把戒尺面前!
戒尺與劍相撞,戒尺白光熾烈,長劍緋紅如朝日。周扶光左手握劍挑開戒尺,袁野欺身至她面前,伸手抓回飛出去的戒尺,迎面當頭怒喝一聲。
聲震四下,戒尺落下時空間發生了輕微的錯位。
周扶光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右手握劍迎面而上——兩人之間相距不到半米,拉進距離不過瞬息。
但就在這個瞬息,周扶光脖頸上再度浮現出黑鱗赤目的長蛇紋身!
她靈臺內嘉陵江暴漲,溫和的風也變得狂亂,吹得那片竹林壓低梢頭,綠浪滾滾。伏低的竹林並非是被風吹得彎腰,而是被肆虐的劍氣硬生生壓彎了腰!
海棠醉擦著戒尺邊緣劃過,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斜穿過袁野胸膛與琵琶骨——同時袁野的戒尺也敲在周扶光肩頭。
看似是輕輕一敲,實際上化神期元氣奔湧,其力可比泰山。周扶光整個人被敲得矮地三分,喉嚨裡冒起一股腥甜血液;袁野抽身而退,周扶光握著醉海棠一劍刺到底,醉海棠灼紅劍身嗡鳴,劍氣肆虐撕開袁野胸膛傷口。
他咬牙加重了戒尺上施加的力度,終於將周扶光敲開,那把劍‘噗嗤’一聲被拔出。劍被拔出來後袁野的傷口卻一點也沒有被周身運轉的元氣癒合。
他眼皮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扶光:“你是——周家人?!”
這股劍氣,袁野就算死也不會認錯!
猶如附骨之疽,無論你是化神還是煉虛,只要被它留下傷口,那麼這道傷口就永遠不可能真正癒合!
戒尺幾乎將周扶光肩膀劈開。
她抬眼時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好似不知道痛覺和疲倦,也不回答袁野的話,再度衝向了袁野!
已經完全恢復的右手,經脈暢通到可以完整的運轉周家劍訣。劍訣每執行一周天,周扶光靈臺上的劍意就暴虐一分,到周扶光衝向袁野時,她靈臺內那片竹林,竹子不堪負重,一顆接一顆的被劍氣壓斷!
同時周扶光周身的劍意也達到了巔峰,元氣匯聚推著嘉陵江江水,她脖頸上的黑鱗赤目長蛇紋身越發醒目,鱗片翕動晃眼——栩栩如生到幾乎要掙脫那片雪潤的面板化作實物!
她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全然不似結丹期修士。
袁野也沒見過哪個結丹期修士能用佩劍硬抗他的本命戒尺的!
但這件事情發生在周扶光身上,袁野又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面前少女是周家的人,而周家的人……都是天賦卓絕的瘋子。
尤其是她脖頸上的那個紋身。
袁野只要和那條黑鱗紅目的長蛇對上目光,便莫名感覺頭皮發麻。他身為化神修士的直覺告訴他,決不能讓那條‘長蛇’變成真的!
咬咬牙,他單手樹立成掌,“有秘上天文,諸天所共祟,洩滿墮地獄,禍及七組翁!”
戒尺於袁野掌中飛起,白光驟然大盛,浩然正氣以戒尺為中心擴散,方圓五里之內,一些邪祟皆魂飛魄散——而此時,周扶光靈臺之上,竹林盡毀,嘉陵江暴漲,江底緩慢浮起一片純粹濃郁的黑色。
她站在原地,握劍的手發抖,雪潤面板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冒出一層血,淋漓的貼著衣襟浸透布料。
在滿室浩然正氣中,兇戾劍意不禁沒有被淨化絲毫,甚至還越來越膨脹,捲起狂風,將地下暗河吹得風浪迭起!
袁野抓住裹在白光之中的戒尺,扶搖飛起的浩然正氣吹動他衣袖,連帶著讓他的臉都多了幾分肅穆。他箭步上前,合握戒尺,凌厲劍氣颳得袁野面頰生痛,他屏息沉氣,怒喝一聲舉高戒尺當頭砸向周扶光。
戒尺落下得比袁野所能想象的,一切情況,都要順利。
但這完美的落下卻擊空了——磅礴的浩然正氣落地,空蕩蕩一片,握著戒尺的袁野睜大了眼睛,滿是茫然。
四面忽暗。
悠長而古老的聲音,彷彿一聲嘆息,落在袁野耳邊。他並不知道,此刻突然陷入黑暗的,不只是這方地下河,而是整個大梁國。
原本雄雞已經鳴叫,東方旭日初昇,卻突然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魂乎無北,北有寒山,逴龍赩只。”
那聲音貫穿一切,猶如自九天之上落下的編鐘序曲,震懾人心。旋即天亮,袁野雙眼睜開,琵琶骨劇痛——他後知後覺的發出痛呼,回頭看見那把醉海棠正貫穿了自己琵琶骨至靈臺,將他的一口先天元氣釘死!
他周身發軟,登時再也拿不住戒尺,戒尺落地的瞬間,周扶光抽出醉海棠,一劍砍下袁野左手!
劍氣纏繞於斷臂傷口之上,袁野靈臺與左臂同時受創,倒地再起不能。
他半邊臉貼著柔軟泥沙,眼睛死死盯著周扶光——與她身後的龐然巨物。
少女一頭烏髮盡數化為雪白,脖頸上的黑鱗紅目長蛇紋身卻消失不見,自脖頸至鎖骨,一片暈開血跡的透白面板。
在她身後,身軀巨大赤紅如火的巨蛇,頭頂人面掩於雲端,一雙神性的蓮花眼低垂,彷彿在注視世人。
袁野又哭又笑,聲音嘶啞:“燭陰……居然是燭陰……哈哈哈……”
周扶光並不理會精神狀態堪憂的袁野。她此刻也是強撐著一口氣,身後顯形的燭陰本體已然變得有些虛幻了起來——更別提她那被暴漲的元氣和劍意攪得亂七八糟的靈臺。
燭陰現身將她短暫的提到了化神巔峰,但顯然也索取了相對應的代價。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周扶光右手握緊醉海棠,目光眺望東方,旋即她將赤紅長劍向東方擲出!
劍似長虹。
瞬息之間跨越千里,由偏遠群山飛至大梁都城上京——那日晨,天乍明又暗,全都城的人都看見一條赤紅流星劃破天空,穿過玄虎門,劍氣破開皇宮外層修士們佈下的保護陣法,穿過議事大殿,當著文武百官與國師的面,鏘的一聲直插入龍椅上方懸掛的刺繡幕布之中!
隨長劍而來的,還有一句話,一句翻山越嶺抵到上京的告誡。
是年輕女孩的聲音,既不脆甜討喜也不柔媚溫婉,自傲自負得令人生厭。
“七竅玲瓏心與鎮魂陣蛟龍皆歸我周扶光所有,若有異議者,拔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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