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調查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7 第 7 章,我的師弟腦子有病,貓貓調查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前方出現了一個無比廣闊的地下湖泊,白色霧氣若有若無盤繞半空,從頂端倒垂下來的鐘乳石上嵌滿發光的陰陽石。
那些陰陽石吸飽了陰氣,正散發出明亮的淡藍色光輝。
湖面上,成百上千的陰魂,被巨大的陣法拘束,遊蕩在湖泊之上,周身幽藍鬼火閃爍。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再吸引周扶光的注意力。她只看得見湖泊中央,那隻身軀巨大的蛟龍!
它的體型大得可怕,幾乎將整個湖泊都填滿,頭部額頭的位置,有兩個鼓包,但尚未化出龍角。氣息森冷的巨大鐵鏈穿過蛟龍脊背,末端沒入湖水深處,又被色澤深幽的湖水掩蓋。
不只是周扶光,連旁邊的祝談意,也因為過度詫異,而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周扶光最先回過神來,快步上前——剛接近湖泊,她便停下腳步,抬手向前,果然觸碰到了一片‘屏障’。她繞著屏障邊緣行走,很快就找出陣法重點:在湖邊那些距離均等的,嵌入地面的巨大石板上。
那些石板上用古文寫著符文,陰氣成了維持這個陣法的能量之源,那些遊走在湖泊上的鬼魂,還有被綁在外面石道鐘乳石上的屍體,都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
“那些,鬼魂,衣服,好像是,琉璃國,人。”祝談意把臉貼近屏障,觀察了一會兒後,磕磕絆絆的得出結論。
周扶光抬頭,疑惑的看向他:“琉璃國?那是什麼地方?”
祝談意:“一個,小國,在,大梁的,左邊,不過,已經滅國,很多年了。先生給的,異國志內,有,提到過。”
周扶光:“滅國了?怎麼滅的?”
祝談意皺眉,回想,答:“對,對宣武皇帝,不尊敬,就,沒了。”
宣武皇帝正是大梁現在的皇帝。
一個被滅國的國家,其子民卻出現在大梁國境之內,被用作圍困蛟龍的陣法能源。
周扶光伸手拂了拂石板上的灰塵,目光掃過上面古老的文字——這些文字對旁人或如天書,但對周扶光來說卻跟看大白話的話本一樣簡單。
“以三萬萬冤魂為引,鎮壓蛟龍,好大的手筆。”周扶光扯了扯嘴角,站起身,又仔細隔著屏障看向那頭被鎖在地下湖泊之中的蛟龍。
它尚未完全化龍,額頭上的鼓包也還沒長出龍角。
難怪自己轉遍了鎮龍村,都沒能找到半分龍氣。原來蛟龍被這麼大的陣法壓著,連眼睛都睜不開,自己能尋到龍氣才怪呢——也難怪鎮龍村風水如此之差,地底下埋著三萬萬孤魂野鬼,能有個屁的好風水,沒斷子絕孫都算村民們福大命大了。
這樣巨大的陣法,即使放在東勝神州,也算是少見。
主要還是缺德,太缺德了。
這陣法以陰氣為源,但如果只是普通的陰氣,別說三萬萬,就算百萬萬,也難以鎮壓一頭即將化龍的蛟。再結合祝談意所說,那些死者並非大梁國的人,而是被大梁滅國的琉璃國——
生前被滅國,死後還得被迫背井離鄉困於異地。若無陣法運作,只怕這些死屍的怨氣早就養出一堆夜叉來了。
從石道進入地下湖泊的路,完全被這個巨大的陣法堵死。周扶光研究了一下那些石板,對這個陣法略有印象,但也無法立刻想到破解之法。
就算想到了破解之法,周扶光也不會現在把那頭蛟龍放出來。
她的右手尚未恢復,帶傷斬蛟龍對她來說弊大於利,周扶光不幹這種賠錢買賣。
就在周扶光蹲在石板面前權衡利弊時,祝談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周——這裡!”
他還不太會念周扶光的名字,每次只能簡短的喊出周扶光的姓。
周扶光轉頭走向祝談意,看向他指的地方:只見石壁與陣法的邊緣,一處縫隙之中,正有微風吹來,底下流水聲叮咚。
她擺手示意祝談意讓開,自己略微活動手腕,上前兩手扒住縫隙,用力往兩邊拉開!
那巖壁堅硬如鐵,但在周扶光手下卻像豆腐青菜似的,稍微用力便能扒開一個大口子!
只是在縫隙被扒開的瞬間,原本在縫隙間吹拂的微風,因為出入口的變化,猛然變成了狂風;站在縫隙面前的周扶光一時不察,最先被氣流卷下去——她倒栽下去之前,下意識的反手抓住祝談意,將祝談意也連帶著一起拉了下去。
一時天旋地轉,二人同時落入水中。
祝談意慌不擇路,腦子一片空白,卻下意識抱緊了周扶光,將手掌護在她後腦勺上。
水流激湧,卷著二人起伏,中途數次撞到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周扶光察覺到祝談意抱住自己的胳膊有所鬆懈,她連忙回抱住祝談意,生怕他一時脫力被水流捲走。
底下暗河支流繁複,兩人一旦走散很難再遇。以這裡的陰氣之重,周扶光很怕自己還未來得及找到祝談意,這倒黴鬼就死在某個角落裡了。
好不容易等到水流稍稍和緩,周扶光摟住祝談意游出水面,鼻端久違的呼吸到新鮮空氣。她一邊喘氣一邊去看祝談意,轉過臉去卻剛好對上祝談意睜大的雙眼。
祝談意整個人都是溼透了,水珠一連串的順著他顴骨往下滾,滴滴答答落在水面上。不過祝談意頭髮太短,就算溼了,那層短硬的發茬也豎直著往上。
神色還是懵的。
又或許是因為他眼瞳比常人更大,所以不做表情時顯得有些呆,像個做工精細的木偶娃娃。
周扶光眨了眨眼,把眼睫毛上掛著的水珠眨落。她目光移開不再看祝談意,抬頭看見長滿青苔的井壁,就在二人頭頂約莫三四米的地方,上釘著一把銅鏽嚴重的鐵劍。
原本是十分狼狽的境遇,但看見那把鐵劍,周扶光只覺得好笑,道:“沒想到又回這裡來了。”
周扶光抬頭看劍,而祝談意一直在看她。
直到周扶光說話,祝談意才移開目光往上看,看見了那把劍。從井口可以看見外面一小片的天空,明月高懸,幾顆零落的星子閃爍,眼下已經是深夜。
祝談意看著天色,忽然著急起來:“晚上!先生,沒有晚飯!”
他用詞簡短而不怎麼成句。
但好在周扶光和他相處了三四天,已經能大概明白祝談意的意思。她拍了拍祝談意的肩膀,安慰他:“陳玄乙又不是三歲小孩,他餓了會自己想辦法去弄吃的,我們先從這裡出去,再擔心他的晚飯吧。”
雖然水井頗深,但這點高度對周扶光而言卻不算什麼。
她先兩手撐著井壁,輕輕一躍便跳到極其接近井口的地方。原本只要再跳一下,周扶光便能躍出水井。
但周扶光卻遲疑了一下,目光看向對面那把生鏽的鐵劍。
藉著月光,能照見鐵劍劍柄上隱約有兩個字。只是上面鐵鏽覆蓋太厚,所以字跡模糊無法辨認。
周扶光確信這把劍與地下湖泊中鎮壓蛟龍的陣法毫無關係,那麼這把劍又是誰掛在這裡的呢?
她心中思緒微轉,略有好奇,乾脆伸手將鐵劍摘下,隨後翻身上去,轉動井口軲轆放下吊桶,好讓祝談意上來。
不一會兒祝談意也上來了——他目光瞥過周扶光腰間掛著的生鏽鐵劍,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將吊桶繩子卷好,重新掛回軲轆搖手上。
兩人皆是一身溼淋淋如同落湯雞般狼狽,恰好此時吹過一陣夜風,吹得祝談意一激靈,抱著自己胳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周扶光見狀,第二次解下腰間玉葫蘆,扔給祝談意:“喝兩口,能驅寒,不會得破傷風。”
她這話可不算誇大。
釀造思堂春,其中最重要的材料就是三分春色,十二枚雨水,十二枚驚蟄。喝下去便能滋養經脈,助長神氣,培元固本。
在修真界,思堂春一兩萬金,並且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還需要有門路,能勾搭上懂釀造之術的醫修,才能買到。
祝談意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捧著的東西,能把這個村子買下來都還綽綽有餘。他老老實實喝了兩口,喝完後仍舊折起衣袖,用乾淨的裡層把玉葫蘆吸管擦乾淨,還給周扶光。
周扶光接過玉葫蘆,也不在意,單手託著咬上吸管,自己也喝了兩口。兩人都沒說話,一時間只聞夜間蟲鳴。
周扶光修為不低,走起路來四平八穩,自然腳步聲不顯。但祝談意作為一個凡人,腳步聲卻也意外的輕,幾不可聞,安靜的綴在周扶光身後,仿若一個影子,稍不注意就會忽略掉他。
喝了幾口酒,周扶光蓋上酒葫蘆,將其掛回腰間。二人回私塾沒有走雞籠巷,而是繞著小路從田埂上,再繞回私塾後門。
雖然二人並沒有說話,但在這件事情上卻達成了微妙的共識。畢竟,如果讓雞籠巷裡的任何一個人,看見周扶光和祝談意大半夜一起走在街上,第二天他兩的流言蜚語就該滿天亂飛了。
更重要的是,周扶光才從井裡拿了那把鐵劍,還不想這麼快就被所有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任何人看見今天晚上她和祝談意在外面出現過,屆時大家討論起消失的鐵劍,周扶光便能坦然說自己今天晚上在私塾裡睡大覺了。
走到後門門口,祝談意正要去推門,周扶光卻抓住了他的小臂。
她手上力氣很大,祝談意的手臂被抓住後,一時不能動,只好疑惑的看向周扶光。
月光下,少女面板潔白更勝新雪,還沒幹透的黑色長髮黏連在臉頰側與脖頸上,形容狼狽,但氣勢卻仍舊一等一的盛氣凌人。
桃花眼本該多情,生在周扶光臉上卻是驕氣更勝嫵媚。
她抬了抬下巴,理所當然道:“今日所發生的的一切,是你我二人的秘密,你決不能洩露給第三個人知道,否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