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調查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 第 1 章,我的師弟腦子有病,貓貓調查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鎮龍村。

據說百年之前,曾有蛟龍過此,被一名聖人鎮壓於井中。此後這個村子便改名叫鎮龍村,村口那口井叫鎮龍井。

穿過村子雞籠巷的那條河,就叫過蛟河。

雖然現在村民們大多管它叫斷青河。

“所以,鎮龍井底真的有龍嗎?”

周扶光微微挑眉,俯身往井裡看。旁邊講故事的老人搖了搖蒲扇,煞有其事:“老故事又不是空穴來風,說不定真的有啊。”

“不然年年夏天,那麼多外鄉人跑進村子裡,不是來找那條被鎮住的蛟,還能是找什麼?”

說話間,他瞥了眼俯身看井的外鄉少女。

少女是三日前來到鎮龍村的,來了之後便住在村子唯一的私塾裡。村裡有人說這是陳先生的童養媳,也有人說是陳先生的私生女——或者遠房親戚——

誰知道呢。

反正陳先生也不怎麼出門和人聊天。

這少女倒是比悶葫蘆似的陳先生更活潑些,來的第一天就滿大街逛,逮著人就問聖人鎮龍的故事。

這故事在鎮龍村有幾十個版本,雖然細節各有偏差,但大致相同。周扶光每次總會耐心聽完,同樣的結局她聽了至少三十幾遍,臉上也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的神色。

每聽完一個版本,周扶光就會走到井邊,俯身往裡看。

鎮龍井外表和尋常的井並無不同——搖水的車軲轆上卷著粗麻繩,井深,不大規則的圓,底下是一汪光粼粼的井水。唯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鎮龍井的井壁上,釘著一把生鏽的鐵劍。

那把劍也不知道在上面釘了多久,繡得泛紅,邊緣青苔和井壁上的青苔完全長在了一起。

按照村子裡的說法,那把劍就是聖人專門留在那裡,用來鎮壓蛟龍用的劍。

周扶光單手扶著軲轆,問:“就沒有人去把它取下來看看?”

老人繼續搖扇子,回答:“這是吃水的井,誰吃飽了撐的爬進去拿一把破銅爛鐵啊?”

忽的,他搖扇子的動作停住,狐疑看向周扶光:“你不會半夜爬進去偷那把劍吧?”

周扶光:“沒有,我就看看。”

老人滿臉不信任,又道:“你離井口遠點,掉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鎮龍井底下通著斷青河,以前有小孩掉下去,呼救都來不及,一下子就被捲走了。”

看出老人不信,周扶光聳了聳肩,站起身遠離井口。

井邊有樹,極老的一顆榕樹,根系發達如蛛網,拱出地面,盤繞著井口青石繞成一圈。樹幹部分從中間分開,足有五人合抱那樣粗壯,從裂開的部分裡面,又長出許多不知名的花草,幼苗。

有幾個小孩子就坐在橫生出去的樹幹上,嘀嘀咕咕商量著要攀上高處去掏鳥窩。

日頭漸高,遠處一排排民居房屋頂慢慢冒起炊煙。

周扶光估算著時間,快到中午飯點了——她跟搖扇子的李老頭道別,轉身腳步輕快往斜坡下走。

年輕人腳程也快,不過三兩步便走出了老榕樹鬱鬱蔥蔥的陰影,走進太陽光底下。

下了斜坡,往左拐,進入雞籠巷。

雞籠巷是個直頭直尾的長巷子,兩邊多住戶,都是瓦片房泥巴牆,木條子編出籬笆圈出地,裡面養雞——養雞不能總圈著,偶爾也要放出去,東家放完西家放,過路上一天到晚走來走去的雞就沒有停過。

雞多了,滿地難免雞屎。

周扶光垂著眼皮,專挑沒雞屎的地方踩,走路,但姿態像跳,輕快的,一格一格的過去。旁邊院子裡有婦人探頭看了她幾眼,目光探究。

等周扶光走過去,她們立刻走出院門,與鄰居聚集,交頭接耳。

一個人說:“你看她那嬌氣樣,面板又白花花的,準是個大小姐。”

另一個人說:“可是大小姐來我們村子裡幹什麼呢?”

“往年夏天,不也有很多大人物來我們村子裡嘛?找那個什麼——被鎮壓的真龍。”

“那也沒見過這樣的外鄉人呀,她連個僕人都沒有。”

……

往年夏天,鎮龍村也會來許多外鄉人。

他們有著村裡人所能想象的,最高程度的尊貴與矜持。但村裡人很少有機會直接接觸到這些人——他們一般都帶著很多僕人,而且會直接住進縣令那間三進三出,還有三層賞月小閣樓的漂亮大宅院裡。

期間他們那些穿著得體的僕人會天天去看鎮龍井,進臥龍山,去斷青河邊轉悠。

一直待到七月中旬,又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空手離開。

沒有人知道那群昂著腦袋用鼻孔看人的大人物們是來幹什麼的,也沒有渠道去了解他們的身份。

他們只能按照鎮龍村那些虛無縹緲的古老傳說,揣測那些大人物是專門來找那條被聖人鎮壓的‘真龍’。

雞籠巷的一條路沒辦法走到尾,走過三分之二,就會遇到從東往西截斷了整個雞籠巷的斷青河。

河面架有一座石拱橋,用以連線兩岸。

斷青河名義上是河,但到這裡,其實河水已經變得很淺。若是一個身量略高的少年淌水下去,河水頂多淹過膝蓋。

但水流頗急,底下又有厚密的濃綠色水草,所以從橋上往下看,便會讓人生出這河水很深的錯覺。

周扶光走到橋中間,伸出右手扶著橋欄,低頭往河底看去——太陽光明晃晃照著她的右手,那是隻骨節修長又漂亮的手,只是不太符合大部分人對常規大小姐‘纖纖玉手’的幻想。

那顯然是一隻有力量感的手,曲起手指時手背上會有青筋凸起,但面板卻極白,白得幾乎能反光,教人不敢多看。

除去白外,還有一點很惹眼的,便是她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原本尾指的部分,卻空空落落,只有紗布纏繞。白色紗布纏過手掌,沒入衣袖。

周扶光久久凝望著河底茂密水草,分明是夏日,太陽勢頭最盛的時刻,但這條不深的河水卻莫名散發出一股寒意。

那股寒意浸骨刺人的順著河面往上冒,彷彿想順著石橋攀爬上岸。

但在周扶光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那股試圖爬上岸的寒意凝固了片刻。

下一秒,寒意墜回河底,河面無端濺起一小叢水花,像是某種東西無能狂怒的拍了下水面。

周扶光屈起大拇指敲了敲橋欄,扭頭離開時嘴角上翹,面容得意。

走過石橋,到了雞籠巷盡頭,便是私塾——鎮龍村只有一傢俬塾,而這唯一的一傢俬塾裡,也只有一位教書先生。

先生姓陳,全名叫陳玄乙。

陳先生也不是鎮龍村本地人。他是十五年前的夏天,在一場暴雨中來到鎮龍村的——關於陳先生的來歷,眾說紛紜。但比較可靠的說法,說他是北俱蘆洲西府院落榜的讀書人,落第後鬱郁不得志,無顏面回上京,就避世到鄉下來了。

恰好村子裡沒有先生,而陳先生又那樣寬厚和善,脩金是縣令與村裡幾個大戶合資出的,束脩只收點糧食粗布。

村裡人樂得把自家孩子送去唸書,不求考取功名,能認幾個字也挺好。

是以陳先生雖然性格沉悶不愛出門,但在村裡人望卻很高。村婦們背地裡嚼舌根,說到陳先生時,總要留幾分情面。

私塾不包午飯,學生們一窩蜂從書院裡衝出來——小的才七八歲,大的有些都十四五了,與周扶光差不多年紀。

年紀小些的,滿腦子只有午飯,兩條小短腿跑得飛快,倒騰得能冒火星子,從周扶光身邊跑過去,連眼珠都不斜一下。但稍微大點的,比如顧千鍾。

與周扶光年紀相仿的少年,生得高大,容貌端正,與周扶光迎面碰上,態度溫和的笑:“周姑娘好——”

周扶光腳步一停,站在距他三四步遠的地方站住,頷首,隨意的回:“你好。”

顧千鍾笑了笑,單手拿著一捧書,不緊不慢越過周扶光,跟隨其他放學的學子一起往外走。

男孩子從七八歲到十四五歲,都是雞嫌狗憎的年紀。但顧千鐘不一樣,顧千鍾大部分時候都表現得很有禮貌,衣服也不會像同齡人一樣髒兮兮的。

他的衣服布料遠比其他人更好,儘管在周扶光眼裡不算好——但在這個村子裡,沒有哪個少年人會比顧千鍾穿得更體面,也沒有哪個少年人會比顧千鍾收拾得更乾淨,說話更得體。

畢竟他父親是這個鎮子上最有錢的員外郎。

陳先生一年的脩金,顧員外個人就承擔了一半,剩下一半才是縣令和其他學子的父母共同承擔。

周扶光跨進院門,穿過空蕩蕩學堂,走進後院。

後院是陳先生專門闢出來自己住的,位置其實不大,一間書房,一間臥室,一間客房,中間圍出一個小小的空院子,用來做飯。

雖然這個做飯的院子裡,此刻煙霧繚繞,一副要燒起來的架勢——周扶光在推開院門的瞬間被嗆得咳嗽起來,扭過頭時聞到股一言難盡的糊味。

她邊咳嗽邊用手扇開煙霧,看見露天大鍋的簡易爐灶邊蹲坐著一個瘦弱少年。

對方也被嗆得直咳嗽,咳得比周扶光厲害,一副馬上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周扶光捏著鼻子走過去,揭開鍋蓋往裡看,大聲:“別燒了!都燒糊了!”

少年仰起臉,燻著黑灰的臉上露出茫然表情,好似沒有聽懂周扶光在說什麼。

周扶光不得已,放慢了語速,大聲:“我說!飯!燒糊!了!糊!糊了!不能!燒了!懂了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太子死在我轄區,怎麼辦?造反吧

荷葉茶

穿越大周:開局系統讓我追花魁

小橙子h

抗戰:無限複製上海灘大亨

錦衣悍匪

豔臣

謝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