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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言自茶坊下來,百姓比肩接踵,小攤前不見二小姐與其婢女的影子,只剩下那穿著碧綠錦袍的公子捏著錢袋,神色恍惚。

“你們這兒最貴的面紗多少銀子?”

攤主堆砌著笑臉,“不貴不貴,只需二兩銀子,這位小郎君定是買來送給心上人的——”

話音未落,銀子騰空而起,以一道漂亮的弧線,落進綠衣公子的掌心。

他驟然回神,十分莫名,“這位公子,你……”

“我家夫人今日出門忘了帶銀兩,方才多謝。”

綠衣公子神色僵滯,腦中閃過方才女子姣好的容色,以及順如絲綢的長髮,頓時蹙眉,“你家夫人?可那位小姐方才梳的分明不是婦人髻。”

他目露警惕的打量身前這個俊秀挺拔的少年郎。

歸言清了清嗓子,左右張望後,靠近公子,小聲道:“實不相瞞,我家夫人正與老爺鬧脾氣呢,你看……”

歸言朝著茶坊二層指去,“我家老爺正在那處喝茶,因著沒有陪夫人,才使她鬧了性子,方才你替夫人給銀子之事我家老爺都看在眼裡。”

“聽我一句勸,拿著銀子走吧,別想那些不該想的,我家老爺脾氣可不好,你覬覦夫人,小心他找你麻煩。”

歸言揚唇替他整理肩袖,拍開他身上莫須有的灰塵,見他神色怔愣,笑道:“記住了啊,別自討苦吃。”

周遭喧鬧入耳,他回過神來後,猶豫半晌,步伐堅定的朝著茶坊走去。

這頭,歸言快步尋了許久,才在人頭攢動的雜耍班子前瞧見沈觀衣。

沈觀衣看的聚精會神,時不時跟著身邊的百姓們一同鼓掌叫好。

探春勸解的聲音逐漸被淹沒,她焦急的左右觀望,小小的身板試圖想將擁擠的百姓與小姐隔開。

突然,人群中私語聲逐漸嘈雜,班主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命人將今日彩頭拿了出來。

一把梓木古琴,通體質樸沉重,這樣一把古琴世間罕見,便是王孫貴族手中也難有一把,但美中不足的是,古琴邊緣有一道極深的劃痕,就連琴絃也不是原來的。

那劃痕向下傾斜,若不是發了狠,定不會有如此深的痕跡。

懂行的人紛紛附和,起鬨聲此起彼伏。

上京雜耍班子眾多,但在東街的鬧市之中還能有如此多的百姓觀望,這家雜耍班子自有他們的一番手段。

每隔七日他們便會拿出彩頭來,若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他們七柄飛刀,便能拿走彩頭。

若害怕,可隨時離開,但少一柄都算作認輸,需要交付相等的銀兩。七柄飛刀,生死不論,如比武一般,需簽下生死狀。

一般人不敢賭命,只想瞧個熱鬧。

半晌過去,竟無一人走出來,就在這時,一道清泠如泉的聲音尤為明顯,“我來!”

眾人踮腳張望,探春震驚回頭,對上小姐高高舉起的手,顫著聲道:“小姐……”

“探春,我想要那把琴。”

“二小姐!”

歸言從人群中走來,“此舉甚為危險,小姐若是想要琴,屬下可以稟報給大人……”

沈觀衣沒有理會他,對上班主看來的目光,笑問道:“我可以嗎?”

歸言看向仍在發愣的探春,連忙使眼色,讓她勸勸。

天色忽暗,烏沉遮天,遠山中似有銀光閃過,周遭百姓瞧著天色突變,連忙四處散開,不過片刻便只剩下寥寥幾人。

班主有意想攔,可天不留人,他哀嘆一聲,正欲轉身,卻又聽見小姑娘說:“我想要這個彩頭。”

班主回身,怔住一瞬。

歸言心中急切,正欲開口,卻聽見探春道:“小姐,讓奴婢替你將琴拿回來吧。”

“不用。”

“二小姐!”歸言高聲阻攔,沈觀衣腳步未停,慢吞吞的走向高臺。

歸言暗惱,瞪向探春,“你就是這般照顧你家主子的?”

探春知他是未來姑爺身邊的人,但他懂個屁。兩家還未結為連理呢,他有何資格質問她?

白眼一翻,身子一轉,留給歸言一個後腦勺,任由他氣的跳腳。

沈觀衣提起紗裙,走至木樁旁,“我只需站在這裡就行了嗎?”

在木樁後佇立著一塊盾牌,盾身逼仄,只比沈觀衣寬長些許,若執飛刀之人手不穩,或者偏移一寸,便能瞬間見血!

班主捏了一把腮邊的鬍鬚,狐疑道:“這位姑娘,您確定要奪彩頭?”

“不是我瞧不起姑娘,而是我這班子走南闖北近二十年,曾經也遇見過如姑娘一般的人。”

嫣紅的指尖撫過耳發,沈觀衣好奇道:“然後呢?”

“自然是無一人能吃下我七刀。”他略微得意。

沈觀衣挑眉揚聲,“或許我就是這第一人。”

班主兀自發笑,“姑娘好氣魄!看來姑娘當真很喜歡這把琴。”

她自是喜歡的。

沈觀衣轉頭看向一旁被人抱在手裡的古琴,嘴角翹起,雙眸流光溢彩,“你知曉它的名字嗎?”

“名字?”班主錯愕,左右瞧了瞧,突然恍然,“小姐識的這把琴。”

豈止識得。

此琴音色渾厚,波瀾壯闊,似林中晨曦揮灑,萬物復甦般安然。

它的前主子,更是上京曾經赫赫有名的曲娘——柳商。

一曲《折柳》名動上京,至今無人再有她當年之風華。

班主見她意決,拿出生死狀,“雖姑娘勢在必得,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這是生死狀,在簽下生死狀後,若您中途害怕離開,差幾刀子便要給幾兩銀子,您可要想好了。”

沈觀衣抬眸瞧了一眼生死狀旁的木盤,盤中端正擺放著七柄巴掌大的小刀,銀光爍爍,鋒利無比。

遠不如那學子當街刺她的刀來的駭人,有何好怕。

她沒有猶豫,提筆蘸墨,拂袖寫下沈觀衣三字。

“姑娘,得罪了。”

天色暗沉的幾近傍晚,烏壓壓的黑雲懸在頭頂,沉悶的風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柔軟白皙的手腕被人反綁在一人高的柱子後,沈觀衣不適應的動了下手,麻繩磨在肌膚上略微發疼,班主解釋道:“這是規矩,怕姑娘害怕亂動受傷,還請姑娘見諒。”

沈觀衣不喜這般不受控制的感覺,她本以為只是站在這兒便好了,隨即蹙眉道:“那琴,我可以花銀子買嗎?”

“姑娘,規矩不可破。”他歉意的看過來,伸手接過旁人遞來的黑布。

布料厚實,連光都無法穿過縫隙,他閉眼一息後猛地睜開,眼神沉靜凌厲,熟稔的用黑布蒙上眼睛。

沈觀衣原先是不害怕的,可當刀尖對準她的眸子,攜著冷寒肅殺之意從她耳發擦過之時,她才驚然發覺背後薄汗密佈,雙腿僵直。

她本以為自己不懼死,原來,她只是不懼閉眼的那一瞬。

危險與瀕死來臨之際,怎會有人心底不怵。

可是……如此精緻的梓木古琴,世間少有。

她想要,很想要。

第二刀比之先前還要凌厲,破空而出,削斷了一縷髮絲,‘鐺——’,刀尖與盾牌相抵,留下一道痕跡,便垂直掉在沈觀衣腳邊。

第三刀——

“且慢!”

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第三刀,因被人驚擾,那刀不是沈觀衣的錯覺,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她的面門飛來,一刀落下,定血濺當場!

周遭靜的厲害,朔風陣陣,似要將她連人帶衣捲走,鼓鼓的狂風中,她瞳仁緊縮,只能瞧見銀光一點,不過霎那便來到她眼前。

刀尖距離眸子不過一指的距離,騰空而來的石子撞在刀身,紛紛落入塵沙泥石中。

得救了。

“小姐,小姐!”探春哭哭啼啼的連滾帶爬來到沈觀衣身邊,手足無措的替她解開繩子。

班主大汗淋漓,鬆了口氣,好在有驚無險。

李鶴珣冷眼看向垂首如鵪鶉一般的歸言,攏在長袖中的指尖顫了一瞬,他猛地攥住掌心,“你的功夫都學到嘴上去了?”

“他日若本官被人挾持,你莫不是千里之外先對那賊人喊話,讓他放了本官?”

“然後等你到了,正好替本官收屍。”

歸言不敢出聲,腦袋埋的更低了。

他方才也是情急之下,哪裡知曉那班主如此穩不住。

這頭,沈觀衣揉著發紅的手腕,抬眸去看高臺之下站著的二人。

李鶴珣面目陰沉,襴衣未退,應當是方才從茶坊過來,他回過頭來,狹長沉靜的眸子一言不發的看向她。

沈觀衣心有餘悸,但對上李鶴珣冷凜不滿的目光,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想笑。

眼下的李鶴珣在她眼中分明就是剛及冠不久的少年郎,周身的沉穩冷靜瞧上去多少有些刻意的成分。

所以他那蘊含警告不滿的一眼,對沈觀衣而言,遠沒有前世的他,周身籠罩的三分氣勢。

她彎唇輕笑,“方才謝過李大人。”

李鶴珣應了一聲,目光不躲不避,仍舊看著她,似乎在說,還不下來?

若此時下去,那她方才的擔驚受怕是為了什麼?

鳳樓月,她是一定要帶走的。

沈觀衣無視他緊蹙的眉頭,看向班主,“我還能再來一次嗎?”

班主錯愕,不等他回話,李鶴珣便一步開口,“沈二小姐,便是玩鬧,也該知曉何為適可而止。”

“可以嗎?”沈觀衣並不理會,望向班主的眼神無比真誠。

探春小跑著行至李鶴珣身邊,不敢看他陰沉如墨的臉色,小聲道:“大人,我家小姐想要那把琴。”

李鶴珣順著探春的視線看去,梓木琴,是把好的,但不過一把琴而已,用不著如此送命。

“歸言,把庫中那把皎明送去沈府。”

“不是,大人……我家小姐她,應該只想要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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