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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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沒有孩子在童舍的,也就是下人出去採買的功夫,府中也跟著獲知了訊息。
老國公與老夫人前兩日便被告知,小太子打算送沈禾去童舍待一個月。
二人心疼孩子送去的太早,但小太子說孩子需要交朋友,先適應一個月,兩位長輩被成功的說服。
沈國公這位親爹卻是不知道的。
這天夜裡,鄭姨娘聽見下人口舌。
“太子殿下多心疼咱們小公子,有眼睛的都瞧得見,我聽說還特意去童舍哄小公子。”
“我也聽說,太子殿下威儀赫人,太學裡齊刷刷跪了一地,說是殿下命令那些個學博士,還有什麼司酒還是祭酒的?總之是個大官,讓那些大官們好生照顧咱家小公子呢!”
“小公子日後定然有出息的,這樣小就去太學,我兄弟家做事的那戶富人,家裡有個小少爺想考進太學啊,考了好多遍都進不去,砸銀錢都不好使。”
“這還用說,瞧太子殿下那般寵信咱們小公子,太子殿下是未來的皇帝啊。等太子登基,我們小公子肯定要被封個大官做做的。”
“噓噓!你小聲點,當心叫人聽見了。”
下人們聲音漸漸壓下去,變得模糊。
路過的鄭姨娘掐緊了手中的絹帕。
她柔美的杏眼裡閃過惱恨的神色,將她那份溫婉的氣質破壞殆盡。
轉瞬,她收斂好了自己的神色。
近來沈國公開始流連另一房小妾。
好在鄭姨娘的地位足夠穩固,大部分時候,沈國公還是歇在她房中。
鄭姨娘服侍沈國公躺下後,柔聲道:“國公,妾身今日聽聞,小公子入了太學呢。”
沈國公應了聲:“嗯,聽說了。太子還去瞧了。怎麼說他也是沈家嫡子,這樣的事,竟然從未通知過我這個當爹的。”
神情有些許的不虞。
鄭姨娘柔聲道:“小公子畢竟是由太子殿下教養,與國公您不親,一年到頭,除了年節時候常來國公府瞧瞧,大半時候居在東宮裡頭,孩子嘛,與誰處得多,就與誰親些。”
沈國公鼻腔裡溢位一道輕哼,不置可否。
他的親兒子,被別人養一養,就不認他這個親爹,世上有這樣的道理?
但那是太子,他不好說什麼,只能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鄭姨娘輕輕道:“這麼說起來,硯兒前兩日還在唸叨禾弟弟呢,小公子有日子沒回國公府了,他記掛小公子。兄弟之間倒是親厚。”
提到自己身邊養大的沈硯,沈國公神情好了些:“嗯,他性子好,像你。前兩日正巧,聽張先生說他聰慧,詩書學得快,好好用功,將來沒準兒能考個狀元郎回來,也能給國公府漲漲臉面。”
沈國公不愛老國公舞刀弄槍那一套,沒能繼承老國公的衣缽,棄武從文,自認很有才華,定然能夠一舉中甲。說不得狀元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哪兒能想到,春闈秋闈,數次落榜,最終考了個舉人,卻與狀元相差甚遠。
沈國公心氣不順,瞧著沈硯是棵讀書苗子,便等著他讓自己一雪前恥。
至於沈禾這個嫡子?
沈國公根本沒有想過。
鄭姨娘柔聲說:“妾身不懂這些,大公子能聰慧些,叫國公高興便好。不過妾身聽聞,科舉者若是能夠進太學讀書,十之八九中舉,許多狀元也是從太學中考出來的……”
沈國公道:“那是自然,太學乃是官學,天下學子誰不向往之?其中教課的學博士也均是當年的舉人,如今的祭酒乃是早年的狀元,與我也算是友人。”
想到什麼,沈國公忽然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沈禾去了童舍,硯兒比他還要大上半歲,如今五歲正到了可以進童舍的年紀。明日我去見祭酒,讓硯兒也進童舍,跟著學博士要比那張先生學得更好。”
鄭姨娘眼底滑過意滿之色,笑著道:“妾身不懂這些,國公定奪便好。”
*
沈禾回到東宮後。
累的東倒西歪,感覺馬上就要去見周公。
孩子的精力一陣一陣的,前一刻還是活力滿滿,後一秒立刻從滿電掉到百分之一電量,時刻在關機邊緣。
他強撐著,自己洗了澡,被連翹抱著擦乾淨滿頭細軟的頭髮。
荷菱問:“小公子今日在太學開心嗎?學博士講的課比宋少傅講的簡單嗎?”
平時叭叭個不停的孩子有氣無力:“開心的,不簡單。”
荷菱伸手,從連翹手中接過帕子,繼續給孩子擦腦袋上的軟毛,已經半乾了。
連翹就著燭火看孩子穿了一天的新衣裳。
乾乾淨淨的,看起來是孩子很珍惜保護的結果。
連翹嘴角的笑容擴大,隨著荷菱一道問:“小公子今日在學堂可是認識了其他的公子們?有交到新的朋友嗎?”
“奴婢聽忠洪公公說,柳小公子也在學堂,能與小公子一道上學呢。”
孩子掰著胖指頭說:“童舍裡有,嗯……二十六個孩子,我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話,今天認識了戚厭病與鄭學則。”
孩子小嗓音越說越低:“戚厭病是恆親王孫,要管太子哥哥叫皇叔,話可多了,一直在說話……鄭學則是,嗯……什麼大使的孩子,他一句話都不說,只說了他叫鄭學則……”
“這樣呀。那鄭小公子與王孫正好中和呢。”
孩子沒聲了,連翹與荷菱看過去,就瞧著小傢伙已經睡著了。
燭火讓他白裡透紅的臉蛋染上一層暖色,濃長如鴉羽般的眼睫蓋下來,因著沒睡熟,微微顫動著,在臉蛋上灑落一片碎影。
他掙扎般,小嘴嘟囔:“……嗯,椅子好矮,太高了……”
說得沒頭沒尾的。
連翹與荷菱還是聽懂了。
兩個小宮女偷偷笑了起來,沒有出聲。
連翹俯身去抱孩子,荷菱扶著小傢伙的後背與溫熱的臉蛋,兩人一路輕手輕腳護著,將孩子放在榻上。
連翹壓著嗓子,用氣音說:“我出去跟忠洪公公說一聲。”
荷菱點點頭,曲手撣了撣,示意她去。
第二日一早。
沈禾醒了。
然後收穫了一個特製的小椅子!
是連夜做好的,因為趕工,椅子沒來得及上漆。
沈禾對這些小玩意兒的興趣永遠很大!
他圍著小椅子轉了一圈,躍躍欲試。
有種小時候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小揹簍跟小鋤頭的快樂。
忠洪笑眯眯道:“小公子,今日在學堂先坐這把椅子,待過兩日另一把椅子坐好,咱們再換。”
沈禾覺得都可以,沒上漆也是把漂亮的小椅子!
他上了馬車,都在一路盯著自己的小椅子,小胖手摸來摸去。
摸了一會兒,沈禾忽然想起個問題。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都沒有見到男主唉。
他扭頭問忠洪:“忠洪,哥哥呢?”
忠洪笑眯眯道:“殿下上早朝去了。待小公子今日下學,就能見到殿下。”
沈禾心想,說得是哦。
男主每天起的比他早,睡得比他晚,太牛了。
不愧是男主!!
現在還很早。
皇城外的長街上非常熱鬧,各種小販走街串巷,兩側的攤子做準備,有的已經開始火熱的叫賣起來。
孩子聳動著小鼻子,一副被香到的小模樣。
分明在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忠洪好笑:“小公子想吃什麼?奴才下去給您買?”
孩子眼睛亮晶晶的:“要那個鍋餅!”
他伸出手:“要四個!用我的錢!”
沈禾今日特意將小荷包帶上來。
他從裡面掏出一顆金珠子,胖指頭捏著鄭重的放在忠洪手裡。
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有資人士,哪兒能讓別人出錢呢?
忠洪笑著接下了:“好,那奴才給您買完,剩下的銀錢就放在奴才這裡,下次再為小公子買。”
沈禾點點頭。
忠洪當然沒用這顆金珠子。
那珠子雖然還不到孩子的小指頭一半大,但尋常的小攤販也很難找開。
忠洪很快帶著幾個鍋餅上來了。
焦香的氣味在馬車裡瀰漫開。
沈禾雙手捧過一個,開心的吹了吹咬一口,歡喜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吃得嘞。
到了太學門口,忠洪命小太監將特製的小椅子拎上。
今日沒能那麼巧,剛好門口撞見小表哥。
一路到了學堂裡,小表哥已經在了,戚厭病與他的同桌鄭學則還沒來。
沈禾開開心心道:“哥哥!”
他從忠洪那拿到一個用油紙裹起來的鍋餅:“給你,快吃!”
抓緊,上課前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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