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涼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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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天下在發生變化的時候，另一邊的涼州其實也在悄悄的發生著改變。

金城郡允吾縣，一直朝貢的隊伍正在整裝待發。

長安董卓身亡，大漢再現生機，這種事情對於某些人來說是一件不那麼開心的事情，但是同樣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這可是一個極好的事情。

尤其是對那些夢還沒有破碎的人來說。

允吾縣城牆之上，如今負責主持金城郡大事的劉玄德和馬騰這是第二次站在了這個位置，朝著遠方眺望。

“壽成兄，還記得上一次我等站在這裡，還是因為那公孫將軍過家門而不入來著。”

此時的劉備看著遠方突然嗤笑了一聲，“這幾日公孫將軍突然來信了，讓我等以他的名義做一些事情出來。

同時...據說公孫將軍似乎還得了一個茂才的身份。

真是沒想到，這公孫將軍都已經是郡守了，竟然還能夠得到如此舉薦。”

劉備的話讓一旁的馬騰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同時另一邊也出現了爽朗的笑聲。

若是公孫竹等人在這裡，定然會分外的熟悉和溫馨。

一同大笑的乃是劉備身邊的簡雍，同時也是公孫竹最喜歡的幾個人之一，風趣幽默而且還頗有手段，最是能夠讓氣氛融洽。

這對於在荊州步步維艱的公孫竹來說，是真的不容易了。

不過大笑之後，簡雍卻是話音一轉，“只不過劉景升這個傢伙僅僅用一個茂才想要打發了公孫將軍的大胃口，恐怕是不行了。”

此時的簡雍咧嘴一笑，那言語之中似乎包含著種種資訊。

雖然公孫竹來信之中說自己什麼都好，在荊州兵馬雄壯，在鄧縣百姓敬重，士卒信賴，還和劉荊州相處得十分愉快。

順帶提出了請他為劉荊州的長子劉琦舉一個孝廉回贈劉表。

可以說，如今的公孫竹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報喜不報憂了。

可是這金城郡中的那些傢伙們，哪個不是人精，而且大多數都是跟著公孫竹廝殺了多年的老人。

說句不好聽的，公孫竹是個什麼性格，劉備等人還能不知道？

除了那幾個新投之人以外，剩下的可算是看著公孫竹走到現在的故舊了。

就自家府君的脾氣他們還能不知道麼，家門都沒進就帶著關羽跑了。

劉備當初聽到這訊息之後忍不住的笑了，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公孫將軍....出去了一趟就學會了一個三過家門而不入麼？”

這句話現在都成了雍涼的笑談，大家都知道金城郡守公孫竹為了這大漢的天下和未來，竟然三過家門而不入，順帶還直接帶走了漢陽太守的無數糧秣。

前段時間那公孫竹的信一來，劉備和馬騰等人的臉色登時就黑了下去。

他和劉表不熟悉，這個所謂的族兄和他不是什麼同宗，但是這裡面和劉表有一個熟悉的，那就是魯國名士劉琰。

在劉琰將荊州的那位刺史大人的性子說過之後，眾人的臉色就更加的陰沉了幾分。

劉景升和公孫竹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們不想知道，不過劉備卻是不想這麼算了。

這一次的朝貢是那新投之人所獻一計，其目的看似朝貢，卻是為了能夠去長安將那幾位解救出來的同時，去荊州為他們的府君也是主將助威一二。

“憲和。”劉備看著朝貢隊伍徹底的從他眼中消失，這才再次朝著簡雍呼喚了起來，“你說這次計策可行麼？”

聽得出來劉備還是有後面的計劃還是有這麼的不放心，畢竟負責這件事情的，是一個新投之人。

對其，劉備雖然信任，卻也真不瞭解。

“玄德放心，就算不了解他，還不瞭解閻公和成公英兩人麼，他能夠得到閻公推崇，被成公英那小子敬服，想來本事是不差的。

便是子泰都說過，他有千里之才，玄德放心則是。”

劉備聽後最後也只能默默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只可憐公孫將軍在中原漂泊，也無甚人手在旁相助，雲長雖勇，卻仍是獨木難支。

馬超年幼，實在難當大任，甚至剛穩定的時候，將軍竟然還擔心西北戰事，還將國讓和成公英還有子經都送了回來，卻是莽撞了。”

簡雍聽了這些只是無奈的一笑，這些話他最近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簡雍未曾娶妻，一直就在劉備的後宅之中住著，和同樣蹭吃蹭喝的張飛當個鄰居。

這大半年的時間，這劉備的後宅之中動輒就是這種動靜，長吁短嘆不斷，在外面喜怒不形於色的劉玄德和那端莊大氣的妻子一對兒伉儷。

等到了無需隱藏的時候，就剩下對著自己的妻嘆氣了，好像是自己想要謀奪什麼人的家業一樣！

說句實話，劉備是想要有一番事業的，可是如今這種情況...他沒有大義名分，如果他就這麼將金城郡佔為己有了。

那真是將他的德行都給丟了一樣。

所以劉備更加小心謹慎，生怕落下了他人的話柄。

聽得張飛最近都主動請纓去和成公英搭夥打韓遂去了。

這段公孫竹不在的時間裡，暫時執掌大事的劉備也沒有閒著，金城郡縱然地方不大，土地也算貧瘠，內部還有羌胡和偶爾出現打打秋風的鮮卑與匈奴。

不過這終歸是一處要害之地。

這幾年的時間劉備機會帶著兵馬將金城郡治下所有勢力全部掃了一遍，與馬騰聯手。

一個有威望懂其心思，一個夠仁厚，有長者之風。

用公孫竹的話來說，如果你聽話，那我等就是以德服人，如果你不聽話，你看看這幾個人哪個長得像能服你的德。

諸多羌胡要麼選擇遠遁千里，要麼選擇老老實實在金城郡當一個普通百姓。

該放牧放牧，該從軍從軍，遵紀守法大家也就相安無事。

那貧瘠的土地上能種出多少糧秣就算是多少糧秣，不夠的去漢陽郡借。

當然，劉備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不斷地平息諸多郡縣的羌胡，然後帶著他們去其他地方征討異族和叛亂。

這幾年的雍涼熱鬧得很，尤其是皇甫嵩和董卓都走了之後，那是群魔亂舞，不愁沒有仗打。

而在這種不斷的爭鬥之中，這雍涼之地出現了兩股勢力。

其一就是駐守金城郡，與漢陽郡連成一片的劉備傅燮，看似佔據了這涼州最大也是最為富庶的一塊地方。

但是因為和董卓之間的關係，他們也不斷地被打壓。

董卓因為各種原因不敢對劉備下手，但是他接連兩年不斷地將漢陽郡拆分出來。

先是將豲道、新興和中陶三縣拆出來變成了南安郡，這地方不多，但是地盤不小。

之後再將上邽、清水縣、罕開縣還有綿諸道四縣拆出來變成了永陽郡。

這樣一來，加上之前拆開的隴西郡，這三個地方成功地將漢陽郡到涼州的道路開啟，並且讓出來金城郡所在之地。

讓雍涼再次勾連在了一起。

而這麼做的好處並不是讓西域的商隊進入長安，也不是讓涼州的百姓更加心向漢室，因為這些人想不想進入長安那也沒人攔著。

這麼做的最大好處就是讓雍涼之地出現了一個比劉備等人還要勢力強大的傢伙。

破虜將軍，隴西郡太守韓遂。

這個一直就是以造反再投降而著稱的傢伙，早年讓皇甫嵩打得和三孫子一樣狼狽逃竄，便是劉備都差點斬了他。

只不過這些年徹底的投降了朝廷，在董卓的支援之下，不斷地結交雍涼之地的諸多豪傑還有降服各個羌胡部落乃至那遊走在羌胡大地上的諸多馬賊悍匪。

生生地將自己的勢力連通了大半個雍涼之地。

涼州除了酒泉，張掖和西河這三個被宗族勢力差池的郡之外，其他的包括武威在內盡數以韓遂為首。

而南安郡，隴西郡和永陽郡更是隱隱將漢陽郡包圍起來。

逼得劉備在關羽走後直接將趙雲和田疇兩個人放在了漢陽郡，防止出現問題。

但隨著韓遂的實力越來越大，對於劉備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最後還是一直躲在金城郡的閻忠看不下去了，直接來到劉備的面前，為他舉薦數人。

其一就是現在劉備依為心腹的謀士成公英。

金城小吏，卻是頗有才學，閻忠對成公英的評價很高，同時劉備見到了這個年輕人也非常的合心意。

這也是現在劉備的分兵作戰。

其中馬騰與張飛匯合成公英護衛金城郡，同時清掃周圍羌胡和馬匪，保境安民。

同時也打壓涼州的那些心向韓遂的勢力。

而趙雲及其副將成宜，軍師田疇協助傅燮駐守漢陽郡，保證金城郡到三輔之地的道路安全。

必要的時候，讓他們有能力快速出兵三輔，進入長安。

同時提防隴右韓遂以及三輔之地的樊稠等人。

這些年劉備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之前的匈奴羌胡和鮮卑，如今的韓遂等人，就沒又讓劉備感覺到安生過。

長安出現變故之後，劉備應該是最快速度得到訊息的人，只不過當他已經做好了親自朝拜陛下並且要主動將雍涼迴歸朝廷的準備。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被閻忠最新舉薦一人打斷，讓他靜觀其變，做好朝貢的準備，卻不可親自前往長安。

本來劉備還對這個建議嗤之以鼻，但是未曾想到緊跟著就是那荊州的訊息傳來。

這一下那人更是抓住機會，既然如此不如藉此機會讓人前去荊州一趟，他願意親自奔赴荊州為他們的府君拉攏一批勢力，暗中相助。

劉備也是因為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有些心急了，正好也不想讓這傢伙在自己面前總是勸自己莫要去長安，便乾脆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他。

雍涼的劉備和荊州的公孫竹...主從兩人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諸多事情，做好了在第二年開春兒之後大展宏圖的準備。

而就在這中平三年的夏天悄悄過去的時候，一場再次影響天下的大變動就這麼在長安出現了。

而這一次的變動，更是讓整個天下無數人為之震驚憤怒並且扼腕嘆息。

甚至於，這件事情可以說讓大漢那最後的元氣，就這麼丟失了。

中平三年七月，大戰歸來的李傕見到了遠道而來的李儒，得知了這長安的驚天之變。

然後在李儒的勸說之下，憤然起兵衝向長安，兵壓長安，要為董卓報仇。

這一次，西涼兵士幾乎傾巢出動，再次展現了這當年曾經一力打天下的涼州大軍是何等的威風。

長安城外...或者說是京兆郡外，那之前只不過是西涼校尉的李傕郭汜兩人已經開拔了。

不僅僅是他們，其他駐守在外面的西涼大軍已經慢慢的趕了過來。

這李傕和郭汜本來並不是西涼軍中大將，只是這西涼軍種的校尉，因為勇武而頗有幾分名望罷了。

但...因為他們的主將牛輔的愚蠢和出逃，讓他們直接佔據了牛輔的勢力兵馬，並且成功的取而代之。

直接成為了這殘存西涼軍中的佼佼者。

如今更是在李儒的幫助下匯合了諸多將校兵馬。

除了老搭檔郭汜之外，還有諸如張濟張繡叔侄等西涼大將，可謂是聲勢慢慢壯大。

而此時朝堂之中也陷入了激烈的爭吵，如今對陣李傕郭汜西涼叛軍，當以何人為統帥。

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是呂布，畢竟作為西涼軍的老對手，呂布無論是地位還是名望，都足以統率一軍了。

只不過這個提議在王允這裡，依舊是沒有透過。

他不是覺得呂布不行，只是單純的...不信任！

呂布是很勇猛，而且這些人用呂布為主將的建議也很好，但是那可是呂布，不說這呂布的威望，就說呂布這段時間趕出來的事情。

屢屢背叛其主，哪怕其中最後一次還是幫助他王允，可是王允依舊無法相信他一個邊疆出身的將領。

嗯...雖然王允也是幷州出身，也是利用這個出身獲取的他的信任。

可王允就是不信任呂布。

甚至，他似乎為了安撫並沒有開口的呂布，還給了呂布一個完美至極的理由！

“溫侯勇猛，乃是陛下心腹，不可輕離長安，當統率幷州士卒守衛長安城。”

就他王允的這個理由...怎麼說了。

這話剛剛一說出來，就已經讓很多人臉色古怪了起來。

原因自然也非常簡單，這民間的那些沒有什麼本事學識的黔首都有句鄉間俗語，叫做沒有見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麼？

這朝中的袞袞諸公，就算是沒有上過戰場，那這幾年下來他們還能沒看過打仗麼？

這些年這天下的動亂都快趕上大漢幾百年了。

甚至這些年死去的朝臣們，更是快趕上這大漢幾百年被朝廷下令誅殺的了。

他們這份兒朝廷的俸祿都感覺有些燙手了，更遑論其他？

所以這些人，只要是能活到現在的，哪個不是一身的經驗之談。

他們很想問問這大漢的司徒公，問一問那剛剛放...開口的王允，你什麼時候見過騎兵守城的，這不混賬麼？

這種決定，你是怎麼下出來的！

幷州麾下哪裡還有什麼精銳步卒，靠著的就是這點騎兵了！

只不過此時這朝中能夠有資格勸他的，都一個個閉上了嘴，作為大漢名將的車騎將軍皇甫嵩一言不發，此時的他或許早就已經對這天下，對這朝廷徹底失去了信念。

甚至就連那王允也早就對他失去了信心和想法。

至於另一個奮威將軍呂奉先此時也是閉目養神。

看那晶瑩的嘴角，就知道他現在沒有想戰事。

甚至...他就沒有聽到剛剛那些人說什麼！

至於楊彪他們，那更是已經不能和王允相比了，最起碼在戰事上他比不了。

王允說了，他王允有誅滅董卓之功，為了能夠誅殺國賊，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他忍辱負重，他耗費了無數心血，而這群傢伙，這群只會說廢話的他們有什麼？

他們什麼功勞都沒有，憑什麼說自己？

就這些話，哪怕不說出口，這王允也是能夠讓所有人感覺到的。

最後王允力排眾議，以誅殺董卓的大功為理由，拒絕了楊彪提議的呂布和皇甫嵩兩人，此時的楊彪無比的希望老太尉黃琬死而復生。

然後直接一鉤鎖將王允帶走吧。

這個老傢伙在這麼折騰下去，真的會讓大漢亡了的！

實在是...他和董卓是另一個極端，但同樣不怎麼樣！

不過這些話，他們已經是不敢說了，而那司徒公王允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不用呂布和皇甫嵩，但是他選用了徐榮。

當初徐榮的本事他們可是太清楚了，那簡直堪稱是戰場上的王，既然有如此猛將何不重用，正好也可以幫助自己鉗制呂布那莽夫。

王允的算計是真的很好，將當初董卓麾下棄暗投明的那些士卒全部交給了徐榮統帥，然後一道聖旨就讓他出城迎戰，定要將李傕等人徹底擊潰。

只不過這個命令讓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高興。

徐榮很厲害，但是他厲害的前提是他身邊的兵馬都是當時的精銳，這是一個以大勢壓人的將領。

或許王允不通戰事不明白這一點，如今的西涼士卒和當初的西涼士卒他不是一回事，不允許劫掠地方，不允許喝酒鬧事，每日都要恪守軍紀計程車卒。

已經慢慢地變了味道。

這些命令都很好，可是維持西涼軍士氣和驍勇的就是那些噁心的潛規則。

說白了，毫無軍紀的殺戮和惡性是這些西涼軍的魂，你可以讓他們將矛頭對準了漢人以外的其他人。

不管是那塞外的匈奴，鮮卑還是烏桓和羌胡氐人。

亦或者乾脆就是那些叛軍。

滿足他們的殺戮才能夠穩定他們計程車氣，而一味的壓制...西涼軍，尤其是董卓麾下的西涼軍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乖寶寶！

此時的楊彪甚至想要一巴掌拍死王允算了，他已經可以感覺到了。

那號稱董卓麾下第一人，大漢新一代名將統帥的徐榮這一次算是栽了！

這老傢伙恐怕是回不來了。

而且說句難聽的，楊彪看著完全不反抗的徐榮，感覺他的心思，早就已經死了，這一次甚至都可以說是主動尋死！

之前楊彪已經得到了訊息，李傕這一次為了說服郭汜張濟等人，已經下了命令，這一路上李傕等人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將大半個關中都禍害得不成樣子，王允看到的是西涼惡賊無惡不作。

但是楊彪看到的是西涼叛軍士氣如虹，這是一群瘋子。

一路的殺伐，一路的劫掠已經徹底的激發出來他們心中的野性。

這種士卒恐怕不是胡軫他們所能比擬的。

不過王允這傢伙聽不進去。

最終長安城中，徐榮帶著胡軫等大軍緩緩走出，前往新豐城中而去，這一次他們的對手就是自己曾經的同袍。

徐榮開赴戰場領兵作戰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西涼叛軍的諸多將校耳中。

當然，也傳到了李傕郭汜等人的耳中。

當他們知道這次來襲之人乃是徐榮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惶恐。

當初他們不敢立刻反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覺得這大戰不能這麼打下去。

長安有文武百官，郿塢又有充足的糧秣輜重。

而且徐榮皇甫嵩世間名將，呂奉先勇武非常人可敵。

兵精糧足，士卒悍勇，李傕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也算是征戰沙場多年。

但指揮不如徐榮，勇武比不了呂布，糧秣不夠充足，威望更是不夠。

若非是李儒相勸，此時李傕郭汜等人應該已經跑回涼州蹲著去了已經。

可即便如此，當他們聽到了徐榮統兵而來的時候仍然是驚慌一片的狀態。

不過面對眾人的驚慌失措，李儒只是淡然地讓斥候將所有的訊息都再說一遍。

“統兵之人是徐榮可怕，但這一次徐榮不過也是王允的麾下一將罷了，你們怕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