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野狗一般的男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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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軫,不要動!”
胡軫想要摔了手中的酒罈,然後直接衝過去將他們暴打一頓,讓他們看一看西涼除了有美酒之外還有勇猛的漢子。
可是還不等著營帳外計程車卒有什麼動作的時候,董卓就先一步叫住了胡軫。
叫住了這個出身貧寒,連個表字都沒有的西涼漢子。
他阻止了想要衝進去的胡軫,因為董卓知道里面說的沒有錯,他真的不敢得罪這些人!
更是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作為從西北走出來的“涼州鄙夫”。
一個什麼都沒有,連個家世出身...連個族譜都拿不出來的隴右良家子,他為了能夠讓自己走到河東郡守,能夠走到東中郎將。
他用了多少代價,有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最終才做到這一步的。
而裡面的那些人,他們甚至只需要在那位大將軍的面前說上兩句話,自己所得到的這一切將全部化為烏有。
這件事情就是這麼可笑,可笑至極!
卻又無比現實....
這一刻的董卓當真是忍不住笑了。
他似乎想起來了,在很久很久的曾經,他還只是一個隴右的良家子,還只是一個剛剛分家的小人物的時候。
當年他遇到了幾個羌人朋友,他想要招待那些朋友,所以他殺了自己家中的牛。
那一天,他為了能夠招待朋友,他唯有殺了自己家中唯一的耕牛才可以。
唯一的耕牛,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全家的希望,以及...自己唯一的財富。
同時還違背了大漢的律法,只因為對方說了一句他們羌人最喜歡吃的就是牛羊...
曾經有人說過,他董卓是出身寒門。
但是隻有董卓自己很清楚,他哪裡是什麼狗屁的寒門,壓根就不是寒門!
寒門...寒門有他這般窮困?寒門的家傳他有麼?全家上下加在一起拿不出來一卷竹簡。
家中的廁籌捆在一起都不夠一卷竹簡的,這也算是寒門?
董卓說,他就是一個良家子,一個....說得好聽點是從軍不在七科謫內者或非醫、巫、商賈、百工的子女。
但這不就是什麼都沒有麼,良家子只是說明他家中沒有上不得檯面的身份,但不代表他就有能夠拿得出手的身份啊....
所以這個身份說得再直白點的話,他董卓不就是什麼都沒有的一個普通西涼鄙夫麼。
董卓不想當西涼鄙夫,他知道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話,哪怕他殺了好多敵人,哪怕他立下了許多的功勞。
可他還是被人們在背後稱為西涼鄙夫,甚至在升遷的道路上都屢屢得到不公平的待遇。
他董仲穎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他僅僅只是不想受到同袍之人的欺負罷了,只是不想因為他們背後有什麼勢力而不得不委曲求全而已。
說到底...他董仲穎別無所求,也只是想要爬得更高,讓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不會在遭到欺辱而已.....僅此而已!
甚至於,他最開始的想法都不是靠著賄賂,他也想要憑藉著自己自身的這種過人的勇武來成就一番事業。
董卓從軍就是因為想要靠著自己功成名就的,他不斷地在戰場上廝殺征戰,從豪傑變成了一名勇猛的將軍。
從羌胡的朋友變成了更多羌胡的敵人,畏懼的敵人!
他一次次的廝殺征戰,不斷地建立各種戰功,然後就等著自己能夠得到上官的獎賞和熱咳之後,從而能夠揚名立萬了。
可是他出生入死了十幾年,足足十幾年!
他豁出性命地在西北,在西域,在這天下的許多地方和各種各樣的敵人廝殺。
不顧自己的性命,沒頭沒尾的和他們廝殺了十幾年,可最後他換來的是揚名立萬麼?
當然不是,他換來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郎中,還有僅僅九千匹絹罷了。
對呀,九千匹...九千匹....
董卓每每想到這九千匹絹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這九千匹絹足夠自己安享晚年了。
那似乎是他們給自己的恩賜!
可那些人為什麼就不問問自己,他想不想帶著這九千匹絹從此安享晚年?
他不想!所以他將這些全部都送給了麾下的將士們,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
他董仲穎終於做下了決定,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努力地往上爬,往更高的地方爬!
他要學會讓自己努力的成為一個將軍,最起碼...他得閒去做一個將軍才行。
在一次次“努力”之下,他終於成功的當上了雁門郡廣武令,那是他第一次離開戰場成為了地方駐守的官員。
邊疆的一名小小的官吏,很容易就會死的那種。
但是他沒有死,不能說做得很好,但是...總算是成功離開了那裡。
之後董卓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他當上了蜀郡北部都尉,他也當上了西域戊己校尉,他...他的官職僅此而已。
從幷州到蜀郡,從蜀郡到西域,在這一次次的升遷之中,董卓終於有了些許明悟!
他這是升遷麼?
他這叫做折騰!
這是因為他當初沒有錢再給那些伸出來的手,是因為他不想因為將錢糧給了他們,而苦了自己的將士。
可是換來的,是自己想要的麼。
甚至他還因為些許莫名其妙的過錯,被人輕鬆的罷官去職,不但是自己,自己的麾下將士也都變得一無所有。
那一刻,董卓當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董仲穎走投無路的時候,張奐老將軍沒有幫助自己,他董仲穎和他麾下的弟兄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這些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伸出援手。
可是當自己將從西域行商那裡“弄”來的財物送到他們那些人手裡的時候,他輕輕鬆鬆的便被徵辟了,然後竟然成為了幷州刺史,那是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位置。
可是換來的,是所有人的鄙視和看不起。
吳匡,張璋,趙融,他們說的好輕鬆啊,若是他董仲穎也有他們的家族,也有他們的家世,他們的老師,他們的靠山....
他董仲穎又何必如此。
“主公!”胡軫看著面前已經不再顫抖的董卓,輕聲呼喚起來。
“莫要說了,這麼多年,不早就習慣了麼!”董卓的話讓胡軫沉默了下去,讓胡軫也開始無話可說。
董仲穎的際遇,又何嘗不是他們這些人的際遇,只不過他們的運氣好,遇到了董卓。
可是董卓的運氣呢。
“煩請諸位兄弟,還請將這些東西送到帳中,某家便不打擾了。”
雖然十分的不開心,但是董卓也還是滿臉笑容的將手中的東西送到了這幾個吳班的親衛手中,送到那滿臉戲謔的幾個人手中。
他們不僅僅是吳匡的親衛,也是吳家之人。
董卓沒有在自討沒趣,帶著胡軫轉身走了,等到他剛剛一轉身,那幾名親衛便稟報一聲走進了帳中。
董卓走的有些緩慢,在距離那軍帳三十餘步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碎裂之聲。
不需要回頭,他就知道那是他送去的美酒被扔了出來,那是酒罈撞在了地上,碎裂的聲音。
那些酒是他珍藏了許久捨不得喝的好酒,平素裡只有大勝之後才會和眾人分享的好酒。
還有禮物被扔到地上的聲音。
還有拍打雙手的聲音。
還有一口濃痰啐在了地上的聲音。
甚至,董卓和胡珍還聽到了那軍帳之中隱隱傳來的笑虐之聲,似乎還有這些許的話語。
“張璋你輸了,某家就說那野狗來了卻也無膽!”
“真是晦氣,每個卵蛋的慫貨!”
“哈哈哈哈.....”
那嘲諷一般的笑聲讓胡軫終於剋制不住了,可是就在他即將轉過來的那一刻,一雙顫抖的大手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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