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齊聚一堂（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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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

歸寧衝南潯眨巴眨巴下眼睛。

“將軍對……”

“閉嘴……”

原書中歸寧對這位玄月的皇后娘娘並無過多的筆墨描寫。

所以，她很好奇，超出她設定之外的重要配角在這個世界中所扮演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

還有那個此次來訪玄月的滄冥六皇子。

因她的到來所衍生出的新角色。

只是，沒等她把話問出口，南潯一個凌厲的眼神丟過來，話音戛然而止。

許公公在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嘆息的同時不由得連連搖頭。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南將軍比太子殿下更像皇后娘娘。

不僅容貌像。

就連心也一樣都是冷的。

偏生皇上就好這口。

視皇后娘娘如珠如寶也就罷了。

偏待南將軍也如親子……

當然，讓他想不通的遠不止這一點。

譬如放著自己親兒子不聞不問，卻對故人之子百般憂心的丞相大人……

“許公公，皇上呢？”

驚鴻殿內。

文武百官早就根據官員品級大小帶著府中家眷各自入座。

因著玄月並沒有男女大防之說。

一眼看過去。

全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

“皇上，皇上他……”

許公公回神，視線從空蕩蕩的龍鳳寶座上一略而過，“剛才不還在的嗎？”

說罷，呵呵一笑，不好意思道：“皇上許是先去鳳儀殿尋皇后娘娘去了，將軍不若先行入座？”

南潯冷眼看他。

許公公解釋道：“皇后娘娘素來不喜歡參加宴會將軍你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再不喜參加宴會也要先全了她皇后的身份。

皇上之前派人去請過，可皇后沒來。

所以，少不得要皇上親自去請。

許公公是親皇派，思及此，臉上神色到底有些不好看。

南潯斜他一眼。

冷冷道：“有那人在，何須皇上親自去請，”

“哎呦喂！將軍！”

許公公急得跳腳，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捂南潯的嘴。

好在他反應及時，手舉到一半忙又收了回來。

“將軍，人多眼雜，切記口下留情。”

許公公最怕的就是南潯這張無所顧忌的嘴。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在意是否被人聽了去。

“她都能如此做來，又怎會怕人聽了去。”

南潯冷笑，看著許公公道：“等會兒她若來了，還煩請許公公轉述皇上，千萬莫要叫我去同她見禮。”

否則他拿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將軍放心，老奴定幫將軍把話帶到。”許公公抹了把額上不曾存在的冷汗。

“嗯，那就有勞公公了。”

南潯說著轉眸看向歸寧，聲音冰冷。“可看夠了？”

“啊……”歸寧抬頭迎上南潯冰冷的眸光。心虛道：“將軍和公公說完了？”

雖然她剛才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用來偷聽南潯和許公公的談話內容。

但她發誓！

她是真的一句也沒聽懂！

“嗯，說完了，走吧。”

南潯點點頭，並未在此事上同歸寧多做糾纏。

這時的驚鴻殿內。

已有不少大家閨秀都發現了南潯和歸寧的存在。

不過前者萬眾矚目！

後者則人見人嫌！

而這個結果，早在出門之前歸寧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她並未放在心上。

“將軍……”

歸寧跟在南潯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剛才和許公公說的那個“她”指的可是皇后娘娘？”

南潯尋到自己的席位，兀自落座。“你很想知道。”

難道是她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我說不想將軍信嗎？”

歸寧看一眼南潯身後的空位，也有樣學樣的走過去坐了下來。

“如果你想死本將軍到不介意將所知之事全部告知與你。怕只怕，你有命知道，卻沒命活著從這裡出去。”

南潯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含絲毫溫度。

歸寧只聽了一嗓子便嚇得閉緊了嘴。

她這條命暫且不論有多寶貴。

但能活著就絕不找死可是她的至理名言。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木訥的從桌上的果盤裡取了顆葡萄扔進嘴裡。

歸寧睜著一雙綠豆大的雙眼四處張望。

“你便是今早大家說的那名南潯極為看重的那名女子……”

就在歸寧東張西望的檔口，桌上的一盤葡萄已經見了底。

耳畔男子溫潤謙和的聲音傳來，隱隱有些熟悉。

歸寧皺眉，下意識的回頭。

冷不防撞入一雙泛著溫柔笑意的桃花眸裡。

“你……”

歸寧頓時驚的張大了嘴。

君子端方，謙遜溫和。

媽耶！

又是個美男子！

歸寧滿面花痴的盯著來人，一時竟忘了把嘴合上。

晶瑩剔透的口水一直順著她的嘴角蔓延至下巴……

南潯丟過來一條手帕扔在她臉上，語帶嫌棄。“醜死了，還不快把你的口水擦擦！”

口水！

登時，歸寧腦子裡像是觸到了什麼機關，突的一亮。

伸手往嘴上一抹，連南潯扔過來的帕子都忘了接。

帕子在半空打了個旋落在地上。

南潯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

“好有趣的丫頭。”

夜塵盯著歸寧看了片刻，不由得輕笑出聲，接著轉眸看向一旁黑著臉的南潯。

“將軍可否告訴夜某這丫頭是在哪裡撿到的，改日，也好叫夜某也去碰碰運氣。”

什麼叫撿？

難道她看起來就這麼不值錢？

歸寧頓時黑著一張臉看向夜塵，語氣刁鑽。“滄冥的六皇子是吧？”

說變臉就變臉！

這速度……

夜塵愣了一瞬，更覺有趣。“沒錯，就是本皇子。”

“哦，原來還真是，”歸寧有模有樣的點點頭。

“小丫頭的意思是？”夜塵看著歸寧，桃花眸中點點星火閃閃發光。

“其實也沒什麼。”

歸寧擺擺手，一本正經道：“不過是剛才乍看之下，還以為六皇子是哪家紅粉春樓來的藝妓小倌……”

這是在報復他剛才言語不妥之仇？

夜塵挑挑眉，看著五官與身材成正比的歸寧，一時沒忍住大笑出聲。

“哈哈……好個有趣的丫頭……”

“那是當然……”

歸寧撇撇嘴，毫不謙虛。“正所謂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她雖然沒有好看的皮囊，但勝在她有趣啊！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夜塵嘴裡喃喃重複著歸寧剛才說過的話，笑道：“雖然這話聽著有點自謙的意思。不過卻說的很在理……”

“看來這次將軍是撿到寶了。”夜塵看向南潯，笑道。

南潯黑著臉，“六皇子見笑了，不過是府上一個打雜的丫頭，哪裡稱得上是寶。”

“是嗎？”夜塵問。

南潯點頭，“是？”

“喂！你們快看，那是不是滄冥國的六皇子？”

夜塵同南潯之間的交鋒還沒結束。

殿中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嚎了一嗓子。

頓時，在場凡屬女子的視線都齊齊往這邊看來。

“咦，六皇子身邊的那個醜八怪是誰？”

“不知道，沒見過。”

“不過看她坐的席位，應該是跟著南將軍來的。”

“不可能吧，南將軍怎麼會把這樣的醜八怪帶在身邊？”

“有什麼不可能，今早南將軍當眾與一醜八怪同乘一冀的傳言都在京都流傳開了。”

“啊……不可能，我不信，南將軍那樣英明神武的人豈會把這種醜八怪放在眼裡，一定是你們聽錯了，我不信…我不信…”

南潯在京都雖然惡名遠揚，但架不住他有一副好皮囊。

而不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世。

絕大部分的人還是以看臉為重。

所以，南潯的那些所謂惡名也只能在文武百官以及不曉世事的百姓當中起到一定作用。

而對於絕大部分的官家閨閣小姐。

南潯惡不惡的她們不知道。

她們看重的只是他的外表和家世。

登時，各種難聽的汙言穢語一股腦的全都砸向歸寧。

歸寧把頭埋的低低的，恨不能衝上前把南潯這個罪魁禍首的臉抓的稀巴爛。

夜塵臉上笑容猛地頓住。

笑而深的桃花眸中一瞬迸發出寒芒。

“將軍如果不能護好這小丫頭，大可把她交給我，我可保她所到之處無人敢多言。”

歸寧：“……”

她似乎跟這滄冥國的六皇子並不熟吧。

怎的對方開口閉口竟都是在維護她。

“六皇子這話本將軍怎的聽不懂？”

南潯黑沉著臉看向夜塵。“我將軍府的人與你何干，需得你來相護？”

“你……”夜塵被南潯的話一噎，登時沒了下文。

南潯道：“再者。她若覺得委屈，自會來同我說，又何須六皇子多此一舉。”

“你說是嗎？”頭一轉，略帶威脅的眸光落在歸寧身上。

歸寧身子冷不防打了個哆嗦，連忙點頭。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就在夜塵幾人場面僵持的片刻時間裡。

殿門外，太監拔高的尖細嗓音一瞬傳遍驚鴻殿內外。

殿中一眾文武百官兼家眷聞言忙止住話頭，跪地行禮。

“臣等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大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夜塵無奈的向歸寧投去一個眼神。“你當真要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