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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儀獨自在房間裡,計家並不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地方,除了是個陌生的環境框架,其裡面還蘊含著許多讓她厭惡的東西,所以當分配完房間之中,她早早地獨自一人躲進房間裡,尋求著心中的寧靜,只是心底壓著的感覺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發嚴重了,她的心又被封固,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沉重而粘稠,彷彿快要窒息了一樣。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濁氣換成了更加渾濁的空氣,她真的討厭死這個地方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想起,姚儀連眼皮也懶得抬,門外的一切與屋內沒有任何區別。只要是在府中便是月光也會十分刺眼,便是和風也如寒風般凌冽傷人。
似乎外面的人也感受到了姚儀的負面情緒,停止了打探這裡的行動。
姚儀心底十分慶幸,還餘下了一點失望。
怎麼會有失望呢,她有些惱怒的質問著不爭氣的自己,難道還沒被欺騙夠麼?
突然,房門震了兩下,將姚儀的思緒拉了回來,是外面的人又敲門了。
但只是這麼兩下,便沒了動靜,姚儀對著自己嘲諷道:“看吧,那外邊的人兒果然是戲耍你。”
雖然如此說,但她的心裡卻沒有半點憂傷以及憤恨,因為本該如此,本就如此。
門外的張星文將手懸在半空,遲遲無法落下,他還有些膽怯,便是回去被兩個師弟嘲笑了又能怎樣?一直一來不都是這樣麼。
他轉過身來,看著夜空,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今夜月色明亮,將繁星的光亮壓制了下去,可他知道那些星星依舊還在那裡只是被月光妨礙,無法展現自己的光輝罷了。哪怕是太陽的光輝依舊無法阻止它們展示著自己,再強大的壓迫也只能逼迫,而無法讓其屈服。
其實不帶著姚儀又能怎麼樣,本來就是男孩子間的約定,並未提及她什麼。那為什麼要來叫她呢?
因為責任?因為大家是一個整體?他捫心自問,答案不是這樣的。張星文只是覺得,像姚儀這麼美好的人,怎麼能不去體驗這美好的世界呢。
若沒去,那多讓人遺憾。若他沒邀請,那多讓他自己遺憾吶。
他知道修士哪怕休息的時候也依舊能感知到外面的情況,所以這一次放棄了敲門這一形勢大於意義的動作。
“師姐,房間裡太悶,咱們到江邊看美景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似乎是這天下最有穿透力的武器,刺破了姚儀身旁幾乎凝滯固化的空氣,將一束真正柔和的光送了前進。
“好啊,我在屋裡面都快悶死了。”
姚儀帶著鼻音,但說道最後全部變成了開心和喜悅。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衝下床開啟房門,看著月光下有些靦腆的男孩,一雙眼睛哪怕在明亮的月光下依舊十分閃亮,與那天上的星星一般好看。
她突然笑著問道;“是什麼美景值得讓你邀請我,可比天上的星星好看?”
眼前的少女笑靨如花,眼睛彎成月牙,閃爍著光芒,張星文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因為這個世界上有著於星空同樣美好的事物。”
計文毅與遊子濟兩人適時從花叢裡走了出來,讓少男少女一驚,問道:“你們一直躲在這裡?”
計文毅有些不好意思,當著姚儀的面他又能如何說呢,過猶不及呀。卻聽遊子濟回答道:“計師兄說郝師伯借了他一件靈寶,厲害的很,想要給我展示一下看看。”
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兩人興趣,“郝師伯的靈寶?”
計文毅立刻將華蓋拿了出來,道:“這是師伯怕我獨自出來有危險,所以拿給我用來保命的,厲害的緊。”
張星文看了一眼便遞給了姚儀,道:“郝師伯的作品可都是極品,有了這件法寶,我們出去玩可就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了。”
計文毅卻道:“這建平城好好的,只要望月境高手不理會,哪有什麼危險能威脅到我們?”
四人中只有計文毅不知總督府在城中暗藏了一隻軍隊,遊子濟給他解釋了一番才算明白。
計文毅忙道:“得虧有這件法寶,不然我這麼盲目的帶你們出去,萬一遇到危險可就麻煩了。”
張星文道:“那我們臨出門前還是跟郝師伯和四師兄知會一聲吧。”
姚儀道:“不用了,我們的動靜可逃不開四師兄神識,計師弟進來的時候恐怕也已經與四師兄說過了吧?”
計文毅點點頭,“的確說過了,四師兄並沒有反對。”
姚儀又將華蓋舉起,吸引了三個師弟的目光,“況且這靈寶雖然玄妙,卻也算不得奇特,郝師伯不會做這麼膚淺的東西,一定還有妙用讓四師兄覺得可以保護我們。”
計文毅道:“既然如此咱們還等什麼,這就啟程吧。”
知道了城中還有不知什麼目的的軍隊,他立馬該去了之前御劍飛行的方案,而是徒步走到江邊,再貼著江水御劍去到江心淺灘。
……
明月山莊之中,鐵將軍站在門前,一直等到明功靈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才進入屋內。他直接單膝跪地,道:“末將有負重託,沒將事情辦成。”
明功靈看了他一眼,“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現在才來稟報?是盧策教你的吧,他怎麼跟你說的?”
鐵將軍見長史大人真的如盧策所言,沒有生氣,心底了輕鬆了許多,於是說道:“盧先生說本來也沒覺得可以成功,不過是派人壯壯聲勢,讓計家那些偏向我們的人依舊有個寄託。”
明功靈笑道:“到是想得明白,有他幫手我也能輕鬆許多。”
“盧先生足智多謀,是大人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明功靈毫不掩飾對盧策的喜愛,“他很快就要成為我明家女婿了。”
鐵將軍先是一愣,但無論他心中是如何想的,羨慕亦或嫉妒,他都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繼續用自己匱乏的讚美之詞進行誇讚了。
“盧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屬下恭喜長史大人。”
明功靈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於是敲打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只是你想將這些想法藏在心裡,盧策能順利成功是因為他的能力。而你,鐵將軍,你的本事還不能立刻讓我對你青睞有加,你要時刻看清自己的位置,以後想成為明家的人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
鐵將軍立刻表起了忠心,“屬下願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明功靈駁斥道:“我用不著你上火海,跟著明家走,絕對只有好處。”
鐵將軍卻道:“屬下雖是個粗人,但也有官職在身,曉得自己是在給長史大人辦事,自然也就是長史大人的人。以後若長史大人想讓我成為明家人,屬下便以明家人的身份為大人效力。若不想屬下成為明家人,屬下便仍舊以官身為大人效力。”
明功靈上下仔細打量了鐵將軍一番,他從未想過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的翎衛首領竟有這般想法,是他表現的太過明顯了麼?
“你的膽子很大,不過說的很好。”
“謝大人誇獎。”
“好了,你下去吧。”
鐵將軍趕緊起身後退,卻突然聽到身後的衛兵來報,他將衛兵手中的信件拿在手裡,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衛兵道:“計家的計龍麟、計文弘想要拜見長史大人。”
“計家?這信件是誰寫的?”
“是計文弘寫的,想讓鐵統領遞送給長史大人,說在裡面將一切事情都說清楚了。”
鐵將軍立時覺得發生了大事,趕忙來到門前,抬手便要扣門,正好聽到裡面明功靈的聲音傳來,“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東西帶進來吧。”
鐵將軍這才又回到屋內,他本想將信件呈上,但想到信件如果有問題,恐怕會對大人不利,於是將信封直接拆開,檢查之後才遞了上去。
明功靈沒有對鐵將軍的行為做出評價,這一向是他的御下手段,顯得自己高深莫測。
他將書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眉頭越來越緊縮起來,“鐵將軍,你去計家的時候可見到了計子白?”
“沒在見過。”
鐵將軍思維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計家的老家主出山了,那豈不是要給長史大人賬面回應了?
明功靈將紙張拍在桌子上,惡狠狠地道:“這老傢伙空手套白狼,將我明家辛苦投進去的心血全部當做他們計家的利益了。”
鐵將軍道:“大人一聲令下,屬下這就帶兵去把他抓來!”
鐵將軍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但態度一定要表現出來。
明功靈卻漸漸壓住怒火,接著問道:“山宗呢?他們什麼意思?”
鐵將軍立刻道:“德貧道長也十分強勢,就是他屬下逼了出來。”
明功靈閉上雙眼,良久才道:“是我的問題,山宗的強硬態度我雖然有所預見,但計子白卻直接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他閉關隱居這麼久,還能掌控計家。”
鐵將軍問道:“大人,那些計家的人怎麼辦?”
明功靈揉了揉額頭,道:“他們現在雖然沒用,但畢竟是我明家培養出來,哪怕作為標杆也要一直養著他們,就在山莊裡找一處地方安置下來吧。”
鐵將軍領命離去,明功靈卻還不閒著,他現場擬了一份書信,將這裡的情況與家主彙報了一番,其中著重提到了計龍麟和計文弘,要求多運些錢糧過來,用明家的錢養著。
……
計龍麟與計文弘雖然帶著一眾親信進了明月山莊的門,卻不曾深入,被勒令等在此處。周圍皆全副武裝的甲士,看樣子不像一般人家下的家丁。聯想到明功靈的官方身份和鐵將軍的職位,基本可以確信這些甲士就是軍中精銳。
底下人雖都是滿腹牢騷,十分不解為什麼明功靈要將自己人攔下,但計龍麟和計文弘卻只是感到十分慶幸和滿意。
兩隊人馬加起來少說也有七八十人,而這些人被護衛直接放進院內,已經足夠說明明功靈對他們的態度,並不算刻薄,只是情況特殊,容易產生隱患罷了。
計文弘見計龍麟依舊有些煩躁,趕忙開解道:“四叔不必擔心,我早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些錢財,總夠我們花銷一陣子。”
“那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在明家做不出什麼成績來,早晚還是要完蛋。”
計龍麟說的實際情況便是計劃周全的計文弘也十分擔心,“從與明長史合作的第一天,我就作好了被攆出計家的準備,只是沒想到四叔你跟我一樣,這下在計家徹底沒了內應,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見計文弘如此埋怨,計龍麟也沒什麼好說的,他也沒想到老爺子的眼睛那麼毒,明明沒露出什麼破綻。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莫不是有人出賣了他?
計龍麟試探性地問道:“想來你心中一定是惱恨我的,若不是這件事,大哥依舊是家主,你成為家主亦是板上釘釘的事,哪能像現在這般沒有個依憑。”
計文弘說道:“想當初四叔相勸的時候,我難道就不知這其中的風險麼,最好不還是一樣答應了。所謂的隴州第一商,終究不過還是個商人,我所求並不再此。明長史可是總督府的人,咱們若能成功,便算是跟天府扯上了關係,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計龍麟聽到此處露出會心的笑意,這也是他的心聲。如果只是明家,還不值得他們上趕子往上湊,真正有價值的其實是明功靈。一州長史可算是極厲害的大人物了,所能控制的資源自然也是極多的。
換而言之,有了長史的明家算是強盛的明家。此時長史已經連續二十年沒有換過了,這證明什麼?足以證明明家再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能與明功靈相提並論的人去接替長史職位,又或者明功靈的能量已經足夠讓自己一直掌握這長史的地位,一個比之明家家主更加具有威望的位置。
計龍麟道:“若能等到明家換天,我們便又有從新崛起的能力了。”
計文弘趕忙道:“四叔保守了,哪裡需要那麼久遠。”
“莫非你有什麼妙策?”
計文弘笑著道:“妙策倒是算不上,只是最近聽聞明功靈正在招待許多商家,無非是需要團結他們。咱們叔侄兩個雖然被趕出了家門,但畢竟往日的名聲還在,又有明長史支撐,咱們絕對可以成為明長史手下的典範,若能趁機將所有商家聚集在一起,幫助明長史完成了目的,他一定會對我們另眼相待,幫我們奪回計家也說不定。”
計龍麟聽著計文弘的話直覺有理,但聽到“奪回計家”這四個字時,卻有些發怵。
“老爺子的手段可厲害著呢,咱們憑什麼奪回計家,恐怕還要再吃一回虧。”
計文弘道:“四叔還是放寬心吧,若爺爺之前真的能夠解決,他也不必假裝閉關了。到時候有明長史在身後催促,絕對手到擒來。”
“但願如此吧。”
二人見遠處來了一名士兵,看起來像是口訴命令給他們放行的,他們趕忙停止談話,開始整理對手下人進行整編。
……
計文毅等人沿著道路走到計宅門口,為此他們還專門找了一名僕人,不然便要在裡面迷路了。
張星文吐槽道:“師弟,你家裡跟個迷宮一樣,平日裡出門多不方便啊。”
計文毅道:“這裡住著十幾戶計家人,若沒有這些道路相隔,絕對會引發矛盾。現在如果無事,便也不需要走到別個家裡見面。”
姚儀道:“想來這麼大個院子也不是誰都可以到處走的。”
“師姐說的不錯,看來很瞭解這種環境。”
姚儀似不想提此事閉口不語,張星文只好接上,問道:“不都是計家人麼,規矩還這麼嚴苛。”
計文毅道:“師兄也許沒經歷過,不知道人多時管理的麻煩,人越多越難以掌控,若沒有個規矩,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呢。”
幾人一邊閒聊,一邊透過大門,也不需要尋路,便直接往前走,半里地之後就來到了一處淺灘,前方便是隴州九江之一的澪江,兩岸相距頗遠,一般人只能模糊的看到對面的岸線。
遊子濟還從未見過這麼寬的河,他興奮起來,率先跑到淺灘上仔細的研究起來。
雖然他坐船渡過良江,可那時著急趕路,並未在岸邊過多逗留,是以還覺得十分新鮮。
與良江不同,它們雖然的經過城池,澪江江面卻平緩了許多,離得稍微遠些,幾乎感受不到水的流動,而隨著水位的升降,也讓岸邊留下了許多水生物,遊子濟並非沒有見過,只不過他見到的都是熟的。
他的突然出現驚動了爬上岸的河蟹,它們立刻四散奔逃,有的退回水裡,有的就地埋入沙土中,也有一些回到了礁石附近的空隙之中。遊子濟好奇地將頭湊了過去,只睜著單眼開啟眼識向裡面看去,卻見一個碩大的鉗子張開口直戳過來,將他嚇了一跳。
遠處的三人看到他的模樣皆啼笑皆非,姚儀喊道:“小師弟,咱們要渡河了,再不過來可就不管你了。”
遊子濟毫不猶豫地離了此處,向著三人方向跑去,便是江邊已經這麼有意思,若是去了江心水面,恐怕亦不會讓他失望。
三人御劍飛行,皆承託著遊子濟,相互協作構成陣法,速度比往常更快了幾分。
所謂的江心自然不是飛到澪江中心便可,而是要找到江中的一處被水流衝擊而出的沙洲,經過最近幾百年的演變,已經變成了防禦近一里的湖心島,可供人休息。
當然,這裡指的是修行者。
不過盞茶時間,四人便已能看到沙洲的雛形,他們立刻加快速度趕到。卻見沙洲上芳草萋萋,景色優美,雖然是沙地踩上去卻很瓷實。只不過這裡已經深入澪江之中,估摸著距離似已經出了城,兩邊就是山脈,連村落人煙也瞧不到。
張星文有些好奇地問計文毅,“這麼偏僻的地方,你小時候在哪裡看到的有人抓魚?”
計文毅笑道:“抓魚那是在岸邊附近,最多不過往前四五米,我那是雖然年紀小沒有修為卻也能看清。這沙洲我卻是隻聽人說過,卻從未來過此地。今日有幸自然不能錯過,況且岸邊都有大魚,這江水中央一定也更大的魚。”
遊子濟卻問道:“這裡的沙洲這麼大,不是跟岸邊一樣了,水這麼淺,哪裡會有大魚啊。”
他的話似提醒了計文毅,“那不行我們再往前走走看。”他正想商議著以後的行動,卻發現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只聽得比人還高的蘆葦蕩中傳來聲音,“師弟不必糾結了,這裡的景色也不錯,夠我們玩的了。”
遊子濟也附和道:“這裡有個水窪,裡面也有不少魚,不用到遠處找了。”
計文毅一聽便來了興趣,他直奔遊子濟而去,“在哪裡?”
遊子濟往前一指,“就是那裡,不過這魚長的有點怪呀。”
卻見他手中拎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黑魚,魚一般魚不同的是,它身上似乎長了四肢,只是十分短小,若不仔細觀察發現不了。
姚儀和張星文也聞聲趕來,見到這怪魚皆是一怔,姚儀更是直接問道:“計師弟,澪江裡的魚不會都是這樣的吧?”
計文毅連聲否認,“建平城中的魚鮮還是江裡面撈上來的呢,我卻也從未見過這般種類。”
姚儀道:“它們難道是成精了?”
張星文看了一眼道:“它的身上沒有真出去和修煉痕跡,應當不是精怪。”
遊子濟道:“我們去江裡再去看看其他的魚不就知道了。”
說罷,他直接施展扶風術,控制一縷江風沿著江水上空的邊沿穿過,他飛身而起踩踏在上面,透過眼識確認了一隻魚兒的方位,伸手一抄便將其撈了上來。
遠處的姚儀和張星文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法,不由得誇讚道:“師弟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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