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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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一醒來，蘇木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昨晚所有的事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記得喝了很多酒。喉嚨渴得要命，他正準備下床找點水喝時，扭頭的瞬間，他便愣住了。

曦光透過窗，溫柔地灑落在被單上。旁邊的何田田還在海棠春睡。她俏臉隱見淚，但又是充盈著狂風暴雨後的滿足和安寧，散發著奪人神魂的豔光。烏黑的秀髮，意態慵懶的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玉臉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動人心絃。

“我昨晚對她做了什麼？”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湧上腦海。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蘇木輕輕掀高了被子。就看到何田田粉嫩玉腿和渾圓美股下的床墊處，隱見片片落紅的遺痕。蘇木嚇了一跳，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跟何田田發生這種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蘇木在心底反覆地念叨著，一時間，心亂如麻，惶恐不安。

因為跟唐小嫣的誤會，已經鬧得他和雨馨形同陌路了。如果再加上何田田這檔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雨馨。

“蘇木！”

不一會兒，何田田便清醒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田田！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那個…”蘇木吞吞吐吐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誰知何田田輕笑著搖搖頭，一下子翻過身摟著他道:“蘇木！你別太自責，我的初夜能夠交給你，我願意。”

蘇木聞言，瞬間驚得呆若木雞。只是，雨馨的面容突然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過，嚇得他趕緊推開何田田，拼命地搖頭道：“不行！田田！我們不能這樣……”說罷，一下子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穿起了衣服。

何田田眼裡的失落，猶如濃霧般一下子瀰漫了眼眶。她看著驚慌失措的蘇木，哽咽道：“蘇木！我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都交給了你，你就跟那些負心漢一樣，提起褲子便不認賬了嗎？”

“哐當”一聲，蘇木兩手一鬆，驚得手裡的皮帶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他轉過身，語無倫次地道:“不是的，田田！我……我……”

何田田擦了擦臉頰的淚水，突然一下子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那凸凹有致、秀美無倫的少女胴體，看得蘇木兩眼發直。

何田田走過去，緊緊抱著蘇木，哀求道：“蘇木！別走，好嗎？”

此情此景，面對著一個女孩子如此的苦苦哀求，即使心腸再狠，恐怕也說出半個“不”字。蘇木終究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輩，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何田田的請求。

兩人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時，已經是凌晨六點半了。入冬後的天幕上，才剛剛露出一絲曙光。模糊的路燈下，是匆匆為生活奔波的人們。

有了蘇木的陪伴後，何田田顯得興致極高。她拉著蘇木，走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坐下，要了兩碗酸辣面。然後滔滔不絕地，為蘇木講述著附近的人文趣事。

餐館的老闆娘把麵條端上來，打量了一眼蘇木後，打趣道：“哎呦！田田！這位小帥哥，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蠻標緻的，豔福不淺啊！”

何田田聞言，頓時大窘。她羞紅著臉，沒有否認，相當於預設了這個事實。

老闆娘一瞧真給自己猜中了，臉上一下子就笑開了花。她朝何田田打了個曖昧的眼色後，拍了拍蘇木的肩膀道：“小夥子！田田是個好姑娘，記得好好珍惜她……”

嘮叨了一會，老闆娘才意猶未盡地轉身忙碌去了。留下面紅耳赤的蘇木和何田田兩個人，各種尷尬症氾濫。

蘇木小聲咕噥道：“這老闆娘，話真是多得讓人有點受不了啊！”

何田田聞言，“噗嗤”笑道：“蘇木！老闆娘就是這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不過，她心腸很好，對我也挺照顧的。”

“哦！”蘇木應了一聲，拿起筷子，不動聲色地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而何田田則邊吃，邊看著狼吞虎嚥的蘇木，臉上的幸福，像開了花的藤蔓，爬滿了整個庭院。

“要是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

一個念頭，如燎原野火般，瞬間填充了她的整個腦海。何田田看著眼前的蘇木，默默在心裡暗下了某種決心。

吃完麵條後，兩人又在老闆娘的一通嘮叨下，一臉尷尬地走出了餐館。外面的天光早已破曉多時，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何田田挽著蘇木的手臂，並肩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那種無聲勝有聲的默契感，卻讓人分外著迷。直到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兩人才慢慢停了下來。

蘇木扭頭瞧向何田田道：“田田！我們就在這分開吧！畢竟我們不在同一個學校。”

何田田死不撒手地拉著蘇木，搖頭道：“蘇木！讓我陪你再走一程吧！”

蘇木無奈，只好隨她去了。就這樣，兩人經過了一個又一個路口。直到快到達市一中時，何田田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蘇木的手。

臨走時，何田田緊緊地抱著蘇木，囑咐道：“蘇木！下午放學後，我會來找你的，到時候可別躲著我哦！”

“嗯！”蘇木輕應了一聲，然後揮著手跟何田田道別。直到何田田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他才轉身往市一中的方向走去。

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蘇木心裡卻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和何田田發生那種關係。他喜歡的人，始終是雨馨。可要他像個禽獸似的，剛和女孩子發生關係後，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他真的做不到。

“蘇木！”

剛臨近校園的那個十字路口，遠遠的，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呼喚聲。蘇木循聲瞧去，就看到雨馨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榕樹下，正一臉神色不善地盯著他。

蘇木看到雨馨，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雨馨，只好低著頭，假裝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往前走。

雨馨頓時一陣氣急，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扯著嗓子喊道：“蘇木！你聾了嗎？我叫你，你聽不見嗎？”聲音之大，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為之側目。

蘇木唯有硬著頭皮停下來，避開雨馨的注視，小心翼翼地問道：“雨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說呢！”雨馨被他那副戒備的樣子氣壞了，她氣急敗壞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奶奶昨晚都快急瘋了。為了找你，她把所有你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遍了。而你呢，宿夜不歸，手機還關機，你是成心想把她活活氣死嗎？”

大清早的，被雨馨這麼一頓狗血淋頭的數落，蘇木也是來脾氣了，直接懟回去道：“我宿夜不歸，手機關機，還不是因為你。你總是那麼任性武斷，

一遇到點事，要麼哭，要麼就是鬧，從來都不肯聽我好好解釋。”

雨馨聞言，委屈道：“好吧！我承認自己一直都有些小家子氣。我跟許多女生一樣，心眼小，容易吃醋。因為我太喜歡你，太在乎你了，所以見不得你對別的女孩子好，見不得你跟別的女生眉來眼去。”

蘇木被她氣糊塗了，爭辯道：“雨馨！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從來沒想過，要和別的女生髮生一些曖昧的事情。”

“那包括跟唐小嫣的接吻、餵食嗎？”

“呃！”蘇木頓時為之語塞。

雨馨懶得跟他爭辯了，直接開口道：“蘇木！你不是說我任性武斷嗎？好吧！今天我就站在這裡，好好聽你解釋一下，昨晚打電話過來的女孩是誰？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聽聲音，好像不是唐小嫣。”

蘇木聞言，頓時一驚。他做夢都沒想到，昨晚何田田打電話給他奶奶時，雨馨也在現場。最重要的是，昨晚發生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雨馨！對不起！我現在很累！”說罷，蘇木便繞過雨馨，頭也不回地往校園走去。

啥都沒說，雨馨怎麼會任由他離去呢。她立馬衝過去，一下子擋在了蘇木面前，直盯著他道：“蘇木！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逼問、被阻撓，蘇木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朝她吼道：“你煩不煩啊！滾！”說著，一把就將雨馨推開了。

“啊！”雨馨一差聲驚呼，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趴下。雨馨驚呆了，她從沒想過，一向溫文儒雅的蘇木，竟然會有這麼粗暴的一面。

她轉過身，看著前面漸行漸遠的蘇木，突然感覺他是如此的陌生。如同換了個人似的，相同的外殼下，住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蘇木！”雨馨再次朝前方大喊了一聲。可是蘇木依舊沒有回頭，他快速地融入人群裡，一會兒便消失得沒有了蹤影。只剩下雨馨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淚水滑過臉頰，然後濺落在水泥板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