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雅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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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束的第二天，學校就正式宣佈，市一中已成功地列入全國省重點高中。霎時間，全校師生都歡呼著普天同慶。結果當天中午就餐的時候，每個人都免費加了一隻雞腿。

朵朵坐在她們對面，邊啃著雞腿，邊數落道：“學校也太摳了！申報省重點這麼重大的事，居然只請我們吃只雞腿就了事了！真是的！”

雨馨頓時笑噴了，她搖了搖頭道：“朵朵！你也別這麼說啊！全校師生在這裡就餐的，超過了四五千。每人一隻雞腿，也得花兩萬多塊啊！”

“就是！”小雅看著一臉不滿的朵朵，奚落道：“雨馨好歹也為這次申報添磚加瓦了，所以吃只雞腿，也心安理得。不像某些人，寸功未建，還在這不知羞恥的嫌這嫌那，多丟人啊！”

“你！……”朵朵頓時被她氣得直豎眉瞪眼。

而小雅也不甘示弱地跟她對視著，頗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味兒。

雨馨則捂著嘴，樂得直偷笑……

下午放學後，她們幾個跟往常一樣，沿著街道，嘻嘻哈哈地往回走。剛走到學校不遠的一個路口，就碰到了蘇木。

“哎呦！那是誰啊？這麼痴纏！哈哈……”朵朵和小雅一看就樂了，擠眉弄眼地調侃了她一會，才嬉笑著跑開了。

雨馨不放心地看看周圍，然後有些羞澀地走到蘇木面前，抱怨道：“不是叫你這段時間別來找我的嘛！你怎麼又不聽了。”

蘇木挑了挑眉頭，有些蠻不講理地道：“上來！說那麼多幹嘛！”

雨馨有些詫異地望著蘇木，直到看得他心裡發毛時，雨馨才開口道：“蘇木！你不會是想我了吧！”

蘇木聞言，俊臉“騰”地一下，瞬間染上了一片緋紅。他趕緊扭過頭，像個做錯事撒謊的孩子似的，堅決否認道：“沒！有什麼好想的！”

“哦！真的？”雨馨有些失落地看著他，暗罵了聲“呆子！”，剛轉身想走的時候，卻被蘇木拉住了。

雨馨扭過身，不解地望著他。

蘇木迎著她的目光，半天才憋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道：“假的！”

雨馨頓時聽得心花怒放，她湊過去，忘情地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喜孜孜地坐在後座上，摟著他的腰道：“快走啊！呆子！天都快黑了！”

“哦！”蘇木這才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的雨馨，嘴角不知覺地揚起一絲微暖的笑意。

“坐好了！”蘇木對她喊了一聲，然後猛地踩著踏板，飛一樣地載著她遠去。

“啊啊啊……”雨馨頓時被他嚇壞了，死命地摟著他的腰，驚呼連連。

車子駛出郊外的時候，夕陽的餘暉打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剪影。

雨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蘇木一個急剎車停下來，然後無奈地回過頭問道：“姑奶奶！這次又有何貴幹啊？”

雨馨一聽這話，不禁幽怨地橫了他一眼，然後又忍不住捂著嘴偷笑，那種小女兒家的嬌憨模樣，說不出的動人。良久，她才收斂了笑意問道：“蘇木！你覺得昨晚誰的表演最啊？”

“嗯！應該是王若霜吧！”蘇木老實回答道。

“不對！”雨馨撇了撇嘴，有些生氣地道。

“哦！那就是藍溪溪了！”

“也不對！”雨馨更生氣了，小嘴巴噘得高高的，都快變成企鵝了。

“那我就不知道是誰了？”蘇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雨馨一聽，一下子氣得火冒三丈。她伸出手，一邊狠狠地擰著蘇木的背肌轉圈，一邊兇巴巴地威脅道：“快說！是我跳得最好！”

蘇木頓時痛得直咧嘴，他一下子醒悟過來，悲痛欲絕地求饒道：“我知道了！我家雨馨跳得最了！王若霜和藍溪溪的表演，只能算個屁！……”

“噗！”雨馨頓時笑噴了，她放開了作惡的手，笑得一陣花枝亂顫。

蘇木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有餘悸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想起一陣後怕……

文藝表演的餘波，在市一中持續的發酵、發熱。高一（1）班的門口，每天都有男生守在那裡，費盡各種心機的想要跟心中的女神搭訕。奈何王若霜氣場太強了，一身女神範的高冷模樣，讓所有的心懷叵測者都望而卻步。

至於藍溪溪那裡，就平靜得多了。眾男生一看到藍溪溪跟辰逸飛膩在一起，就暗恨爹媽沒給自己生張妖惑眾生的臉，紛紛自慚形穢不已。心中僅有的一點奢望，都在現實面前，變成了泡沫幻影。

相對來說，女生們更加痛恨藍溪溪一點。雖然她只霸佔了一個男生，但卻是全年級數一數二的那位，怎能不叫眾女生悲痛欲絕呢！

眾女生中，就包括了朵朵在內，她這幾天都鬱鬱寡歡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無論雨馨和小雅怎麼哄她，她都沒有笑容。

最後實在沒轍了，小雅提議去後街的小店吃火鍋。這可能是她們最鍾愛的節目之一了，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去那裡大快朵頤一翻，什麼樣的煩惱都會拋到九霄雲外，屢試不爽。

只是，那天卻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吃到一大半的時候，朵朵就抱著啤酒瓶，醉醺醺地開始說胡話。

來之前，她們絕對沒有想到朵朵要喝酒，而且酒品還這麼差勁。雨馨和小雅無奈地對視了一會，只好匆匆結賬，然後攙扶著她準備回家。

可是，還沒走幾步，朵朵就掙開她們，一個人跑到馬路旁，蹲在那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彷彿膽汁都吐出來了。

吐完後，朵朵萎靡不振的，像被幾個大漢蹂躪的少女似的，那個弱不禁風啊！還沒站起來，整個人就開始搖搖欲墜了。

雨馨和小雅趕緊扶好她，心中同時無奈苦笑。

“這位大小姐真難伺候啊！”

“就是……”

只是，第二天某人一醒來，就把昨晚的事全忘了。中午聚餐時，她敲著筷子，眉飛色舞囔道：“小雅！明天就是你生日了！16歲的生日啊！怎麼樣？準備舉辦一場盛宴嗎？”

小雅一聽，頓時嚇了一跳！然後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開玩笑！你以為誰像你一樣，口袋裡有花不完的零花錢啊！

“明天就我們幾個吧！”小雅低垂著頭道。

“呵呵！好像少了一個重要人物哦！……”

話一說完，小雅的俏臉就迅速地染上了一片紅暈，那副不勝嬌羞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而雨馨跟朵朵則捂著嘴，焉壞焉壞地笑得一陣花枝亂顫。

第二天下午一放學，雨馨他們幾個就跑到學校附近的一家ktv裡，準備為小雅來生日派對。

安靜的包房裡，眾人都圍著玻璃桌坐下來，蛋糕上昏暗的燭火，照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有股不真切的朦朧感。唯有兩顆眸子，像夏夜裡閃爍的星星般亮著。

“小雅！許個願吧！”

“嗯！”小雅輕點了下頭，然後閉上眼，兩手合十，雙唇輕喃著，那虔誠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小雅！許了啥願啊？”朵朵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哼！才不告訴你呢！”小雅甩給她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切！不說我也知道。”朵朵撇了撇嘴，非常篤定地道：“肯定跟小佐有關！”

話一出口，小雅跟小佐都騰地一下，鬧了個大紅臉。兩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忐忑的神色中，也掩飾不住那份羞澀的欣喜。

“朵朵！今天是小雅生日！”雨馨忍不住數落了她一句。

朵朵自知理虧，乾笑了一聲，道歉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等下自罰三杯！ok？”

“噗！”一屋子人都被她逗樂了。

“呼！”昏黃的燭火，一下子被吹滅了，包房裡剛陷入一片短暫的黑暗，旋又被一片耀眼的白光代替。

“小雅！生日快樂！”雨馨和朵朵相續把禮物送到小雅手上。雨馨送的是幾張演唱會專輯，而朵朵送的是一套夏日公主裙。

輪到蘇木時，只見他從後臺抱出一個毛絨絨的大棕熊抱枕，剛好兩手能夠抱攏，非常可愛。

“小雅！生日快樂！”蘇木把禮物遞過去，小雅立即抱在懷裡，不停地用臉磨蹭著抱枕，一副幸福得要死的樣子。看得雨馨和朵朵都嫉妒了，恨不得自己馬上過生日。

“蘇木！我也要一個！”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雨馨跑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裝可憐道。

蘇木苦笑了一聲，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然後扭過頭，湊到她耳旁壓低聲音道：“放心！還有一個更可愛的，等下回家我再送給你！”

“真噠！”雨馨喜極忘形地呼喊了一聲，結果惹來了好幾雙帶疑惑的眼光。

“小雨！咋回事啊？”朵朵隨口問道。

“呃！沒事！”雨馨和蘇木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的心虛。

“小佐！輪到你了啦！”朵朵朝小佐喊了一聲。

小佐不好意思地騷了搔腦袋，然後拿出一個足球大的方盒，遞給小雅道：“小雅！生日快樂！”

“裝的是什麼啊？”朵朵走過去，二話不說，一把搶過來就準備拆封。

“朵朵！”小佐頓時有些急眼了，他伸出手，想要把禮物搶回來，卻被朵朵一下子閃開了。

“怎麼啦！小佐！見不得人啊？”朵朵有些得意洋洋地問道。

“不是啊！只是……”小佐實在是太老實了，一遇到朵朵這種厚臉皮，只有吃癟的份。

雨馨都有點看不過去了，一把搶過禮物，遞給小雅道：“要拆也是小雅來拆啊！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朵朵頓時開始裝委屈，裝完後，又一臉興奮地催促著小雅快點拆封，完全不顧旁邊臊紅了臉的小佐。

小雅抵不住她們的催促，然後一點點地開始把紙盒拆開。大夥都揣著一顆八卦之心，一臉好奇地圍過來，準備見證奇蹟。唯有一邊的小佐，臉頰越來越紅。

包裝紙終於拆開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顆大大的水晶球。水晶球裡面，擺放著一張原木長椅；長椅上，一個呆萌的女孩正在和帥氣的男生接吻。四周，盛開著呈心形的玫瑰花叢，纏繞著一股別樣的浪漫氣氛；更外面，是灑滿了如雪花般的白色小泡沫，和銘刻在石板上的幾個字“愛你永久”。

小雅把水晶球底座的開關開啟。頓時，漫天的白色小泡沫，如雪花般圍繞著男孩和女孩飛舞起來。一首輕緩悅耳的音樂，也隨著雪花輕輕飄蕩開來。

那一刻，大夥都望著那顆如夢如幻的水晶球，一陣出神。直到音樂停止了，眾人才靈魂歸位。

“小佐！謝謝你！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小雅喃喃地輕唸了一句後，頭一低，俏臉像夏季爬滿映山紅的山坡似的，一片羞答答的通紅。

小佐也不另外，耷拉著腦袋，臉頰紅得，跟小雅有得一拼。

朵朵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一碰到這種場面，便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兩眼冒著綠光，瞎咧咧地囔道：“親一個！親一個！……”雨馨也不知怎麼受了她的傳染，跟著她一起起鬨。

小雅一看到這陣勢，頓時就想跑，結果被朵朵跟雨馨聯手扯了回來。而蘇木那個裝斯文的傢伙，也露出了禽獸的一面，攔著小佐，死活都不讓他走。

磨蹭了很久，他們才把將小雅跟小佐推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死命地低著頭，臉紅得像火燒雲似的。

燈光不知什麼時候，被調成了一片暗淡的玫瑰紅，眾人睜大著眼睛，眸子裡閃著亮光。小佐一看劫數難逃，突然伸出手抬起了小雅的下巴，然後輕輕吻了上去……

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旋轉，眾人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包容著。黑暗中，雨馨感到蘇木緊握著她的手，似乎一輩子都不想鬆開。

那天晚上，他們幾個人都玩得很瘋。不大的ktv包房裡，不斷地傳出他們鬼哭狼嚎般的叫聲。直到深夜11點，他們才停消下來。

雨馨因為內急，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就看到蘇木他們都歪歪斜斜地躺在沙發上，不成人樣。唯獨不見朵朵。

她推開通往陽臺的門，果然看到朵朵拿著一罐啤酒，正坐在陽臺的長椅子上，醉眼朦朧地獨自飲酒。

“朵朵！別喝了！”雨馨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啤酒。

“不！你給我！我還要喝！”朵朵掙扎著站起來，卻被雨馨一下子按了回去。

吵吵鬧鬧了一會兒，朵朵便趴在她身上，開始大哭起來：“小雨！我到底哪裡不好了？為什麼你們都得到幸福了，而我卻沒有？”

“不！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一定會得到幸福的！”雨馨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邊抬頭望向頭頂那片夜空。

深邃的夜空，恆古不變地懸掛在那裡，歷經了滄桑。一輪即將圓滿的明月，像一塊玉鏡般，孤獨而冷漠地審視著世間得一切。

“馬上就到中秋了！但願我們的一切，都會有一個圓滿美好的結局……”

（又是新的一週了，求大家的票票支援！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