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唐小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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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朵朵就像著了魔似的，開始研究著關於辰逸飛的一切，然後刻意地製造了許多和他的巧遇與擦肩而過。甚至連興趣小組都換了，改學辰逸飛愛好的音樂。

雨馨和小雅都驚呆了，擔憂道：“朵朵！你這樣做，值嗎？”

朵朵不以為然地搖了搖，笑道：“沒什麼啊！我現在樂在其中。”

呃！好吧！朵朵做事都是三分熱度，等她熱度退下來再說吧！

高中的學習，還是和往日一樣枯燥、沉悶。

清早，雨馨搭著蘇木的單車，路過校門口的林蔭大道時，蘇木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強烈的慣性，帶動著後座的雨馨，一下子全部都挨在了蘇木身上。雨馨的雙手抵在蘇木的腰間，側臉緊貼著他的後背，斜眼看了一下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嚇得她一個激靈，一下子從後座上跳了下來。

雨馨低垂著腦袋，俏臉一片緋紅，臉上是說不出的尷尬。她有些懊惱地抬起頭，正準備責怪蘇木幾句時，眼角突然瞥見了斜對面的馬路上，唐小嫣怔怔地望著他們，眼裡似乎隱約地閃爍著淚光。

蘇木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和她打聲招呼時，唐小嫣突然捂著嘴，一轉身，一下子哭著跑進校園了。

“蘇木！怎麼回事？”唐小嫣的奇怪舉動，讓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戒備。

“沒！沒什麼！”蘇木扭過頭，神色裡有些閃躲。

雨馨和他相識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瞭解他呢？她有些生氣地看著蘇木，質問道：“蘇木！如果你真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應該對我撒謊。”

蘇木頓時慌了，他有些手足無措地道：“雨馨！你別生氣啊！其實……唉！其實唐小嫣昨天向我表白了。我怕她傷心，就說高中的時候不談這些，然後她就說在大學等我。”

“哦！這是飛來豔福啊！你為什麼不答應呢？”雨馨撇著嘴看著蘇木，大眼睛溜溜地轉了一圈，就有淚花在滾動。

“雨馨！”蘇木頓時有些急眼了，他伸出手，想去牽起雨馨的手，結果被她躲掉了。

“雨馨！你明知道我只喜歡你一個人，為什麼你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呢？”蘇木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每次拌嘴的時候，他總是爭不過她。

“誰知道啊！你對每個女孩子都好。”雨馨有些賭氣看著他道。

呃！蘇木頓時一臉的尷尬，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無奈道：“雨馨！我對她們的好，跟對你的好不一樣！你知道的！”

哦！好吧！算你過關了！

雨馨頓時破涕為笑地對他露出一個笑臉，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他道：“別把對我的好，用在唐小嫣身上，知道嗎？”

“嗯嗯！”蘇木趕忙點頭。

“快上課了，我們走吧！……”

“嗯嗯！……”

和蘇木在分叉路口道別後，雨馨沿著林蔭道，一個人走向高中部的教學樓。沿著樓梯間的階梯向上走，快到二層的時候，雨馨突然一眼瞧見了走廊上，挨著護欄的唐小嫣。

雨馨的心慌了一下，她本能地覺得，唐小嫣肯定是特地在這等她的。只不過，她真的不想和唐小嫣有什麼交集，所以，她假裝沒看到似的，低著頭，繼續往樓上走去。

“王雨馨！……”

雨馨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唐小嫣的呼喊聲。她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唐小嫣道：“找我有事？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

說真的！唐小嫣長得還蠻漂亮的，只不過每次看到她，雨馨都覺得她特別討厭！似乎本能地排斥她的一切！大概是因為蘇木的緣故吧！

唐小嫣移步走了過來，或許是因為剛剛哭過，眼眶有點泛紅，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梨花帶雨般的柔弱感。可雨馨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她所有柔弱，可能都是裝出來給蘇木看的。

樓梯間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冷冽，唐小嫣瞬間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臺階上的雨馨，一如上次林蔭道上的清早那樣，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雨馨！蘇木是這樣喊你的吧！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應該認識我；同樣，我也瞭解你。你們幾個女孩子圍著蘇木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蘇木對你不一樣，沒錯吧！”

雨馨沒肯定，也沒否定，只能算是預設吧！

唐小嫣說完這句話後，神色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低著頭，有些柔弱地道：“其實，這次來找你，我猶豫了很久。說真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只是……世事難料。”

“或許你不知道，其實我的成績非常優異，而且是品學兼優，從來不去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一直認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我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可是，遇到蘇木的那一瞬間，我才知道，什麼是命中註定！”

“說真的！讀書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接受過任何男孩子的好意，也不想，真的！甚至於，對於那些早戀的同學，我一直是嗤之以鼻。我就像一隻被春繭包裹的蠶，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

“可是，在遇到蘇木的那刻，我所有的防備都冰消玉解般消融了。我從來沒想到，世界上會有一個男生，這麼吸引我，能讓我歡喜、讓我憂傷、讓我痴狂……彷彿尋覓了幾世，只為了今生與他相遇一樣。真的！我真的好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

“所以，我懇求你！哀求你！甚至可以乞求你！能把蘇木讓給我嗎？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雨馨看著淚流滿面的唐小嫣，內心被一種情緒震撼得無法言語。她從來沒想到，愛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卑微。

她猶豫一會，突然甩開了唐小嫣的手，然後瘋一樣往樓上跑。沒跑幾步，她又轉過身來，對唐小嫣歉意道：“對不起！蘇木對我也很重要！甚至，比我自己還重要！”說完，才急匆匆往教室裡跑去。

留下唐小嫣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像被冬天拋棄在荒田的一個稻草人，任寒風刺骨地穿透她的身軀……

那一整天，雨馨都是心不在焉的！她不斷地回想著早上的一幕，回想著唐小嫣淚流滿面的樣子，那一刻，她突然原諒了唐小嫣對蘇木的喜歡。

她想起了從最開始看到蘇木和唐小嫣一起的時候，彷彿她們就註定的敵對。

沒有對錯！無關信仰！每次唐小嫣和蘇木在一起的時候，她難受；然後她和蘇木在一起的時候，唐小嫣難受。彷彿是一個擰不開的死結，誰想去開啟，誰的心就會疼。

下午放學的時候，雨馨坐在蘇木的單車上，難得的沉默。她坐在蘇木身後，安靜地仰望著天空，任秋風吹亂她的長髮。

蘇木停下車，轉過身來，望著沉默的雨馨，嘆了一口氣道：“雨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雨馨搖了搖，說道：“沒有！”

“那你怎麼在哭呢？”

“誰說我哭了，只不過風大，把沙子吹到眼睛裡罷了。”雨馨任性地轉過頭，擦乾了眼淚。

“哦！那你笑一下，我就相信你沒哭。”

然後，雨馨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得笑容，逗得蘇木哈哈大笑。

“混蛋！我現在正傷心著呢？你還笑得那麼開心！”說著，雨馨揮著兩隻拳頭，雨點般砸在蘇木的胸膛上。

過了一會兒，雨馨才抬起頭，有些心疼地看著蘇木道：“傻蛋！你怎麼不躲啊！”

蘇木的眸子裡盪漾著柔光，他靜靜地看著她道：“只要你不生氣！怎麼樣都行！”

雨馨聽呆了，她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他，然後突然“譁！”地一下，抱著他痛哭起來……

良久，雨馨才抬起哭紅的眼眶，問道：“蘇木！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女生，你會不會不要我啊？”

“不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

“嗯！當然是真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