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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轉立即直行百丈,貼著地面亂石走,要小心不要驚動頭頂的吸血蝙蝠群,這裡算得深處,危險的地方了,就是金丹修士也不能招搖,對了,我建議師姐你屏息一陣,這裡到處都是蝙蝠屎。”
白七彩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託大,照著遊吹雲的指示行事,這一路大概半個時辰了,這書呆子竟然沒有指錯過路。
像月光湖這樣的景觀,他預先說出好幾處,並且都經歷過,途中遇到幾個算是難纏的大妖,都在他的指點下繞了過去。
這書呆子好似對這數不清彎彎繞繞的地窟瞭如指掌,像是在自己家客廳行走般。
這時,變化驟生。
一顆顆紅色的星星突然開始點亮,一排接一排,如同大浪一般,立刻在黑暗中卷出一條紅色星河!這詭異妖豔的紅色,是吸血蝙蝠的雙眼。
白七彩預知到危險,果斷捲起狂風,直接遁飛到半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紅色的邪眼星河。
就算是她,在這無數的雙眼注視下,也感到頭皮發麻。
“不好,大意了!我只道按我原先計劃,起碼五六個時辰才走得到這裡,那時必然是天亮,是蝙蝠歇息的時間!哪知風遁走得太快,也太囂張,此刻已經是夜晚捕食之時。”
遊吹雲一拍腦門,嗒然道。
無數的吸血蝙蝠扇動翅膀,帶著嗜血之意,凝成一團團忽緊忽散的霧,前後左右,向二人包圍而來。
“師姐,用火。它們長存地下,眼睛不能適應光亮。”
白七彩也不廢話。
腳下的風遁忽然冒出火星,接著如同火藥被點燃一般,呼的一下,火蛇順著長風炸出,如同蜷曲的蜘蛛展開了它的長腿,向八方伸開。
那些吸血怪物忽然見了火光亮,眼睛被刺瞎一般,唧唧亂叫之後,撞成一團。接著火蛇飛到,引起連鎖反應,點燃了成了一團團的肉火球。
嘩啦啦的,許多燒焦的蝙蝠屍體漫天飛落。
不過危機並未過去,這裡的吸血蝙蝠實在太多,燒死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霎時間,吸血蝙蝠又重新凝聚,向二人飛蝠撲火!
“找死。”
白七彩泰然自若,雙手掐訣,頓時,一條火龍自胸口而出。
三昧真火!
遊吹雲啞然,雖然舉手之間有些勉強,可能是沒有達到元神修為,這真火有些虛焰。不過白七彩的的確確使出了元神期元神神通三昧真火!
白七彩,南天門五大家族白家族長之次女,她是深不可測之人。
三昧真火果然厲害,化作火龍立刻生生將鋪天蓋地的蝠群燒開一條去路。
“走!”
風遁再起,真火開路二人呼嘯前行,一會兒功夫,便已經逃出了魔窟。
遊吹雲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逃離了這吸血蝙蝠的追擊,這些死玩意兒想不到那麼厲害,好在以前小心從沒有招惹過它們。
但見白七彩汗溼了額間,秀臉暈紅,氣息急促,有些疲累。
“是我拖累師姐,若我是築基期,也能替師姐分擔一些……師姐如若有些疲累……前方三洞開外,有一處絕對隱蔽安全之地,可以歇息。”
白七彩點點頭,她確實也覺得自己驕縱太過,為了趕路隨隨便便使用消耗較大的風遁,吸血蝙蝠雖然不足為懼。但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自己是不是金丹修為,還是收斂得好。
故而她也不會責怪遊吹雲,反而有自省之意。
距離不遠,二人便走了過去,途中冒出了幾隻鼴鼠似的妖怪,倒沒要白七彩動手,遊吹雲袖中射出幾道光亮,便將幾個小妖怪打得灰飛煙滅。
“符籙?”
白七彩若有所思道。
遊吹雲點頭,也不多作解釋。他要入精礦洞總要些手段,雖然輕車熟路,但也得多做準備,畢竟越往下探,便越是危險。
至於符籙來源,沒必要說得清楚。
斬殺幾個小妖怪之後。
遊吹雲突然神色大變,捂著胸口,一把拽住白七彩的修長的手腕。
白七彩被他這麼突然一拽,有些羞怒,本來想要大聲呵斥,但剛張開嘴巴,就被遊吹雲捂住了。
危險。
遊吹雲不敢出聲,只是張開嘴巴作口型。
然後雙手一一指過口舌耳鼻,最後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白七彩有所明白,立即封閉了除了眼睛以外的臉上感官。
遊吹雲這才放心點點頭,做了口型。
不要出聲。
不要法力。
跟我來。
白七彩被他這樣一弄,有點摸不著頭腦,只得老老實實跟著遊吹雲。
二人來到一處礦晶四射光芒的懸崖,遊吹雲趴著懸崖,慢慢的將身體貼著地面靠上去。
白七彩自然不想要如此狼狽的趴在地上匍匐前進,可是遊吹雲突然扭過頭,神色猙獰。
趴下!
他做口型。
白七彩翻了個白眼。
好你個書呆子,做出兇樣本小姐便怕了你了?好好好,暫時依你,看看你要玩什麼鬼花樣。
於是她也匍匐前進。
遊吹雲伸出一個腦袋出懸崖之後,便一直保持趴著的姿勢僵在了那裡。
懸崖下方全是橫七豎八的白骨,人獸妖怪的腐爛屍體堆積在各個角落,臭氣熏天。
但有一個活人,手腳都被打斷,在中間哀嚎著。
白七彩長劍一動,卻被遊吹雲再次摁住。
他在地上寫了個字。
等。
白七彩只得按捺下來。
只見三隻一身著黑長毛的妖怪從旁邊踱過來,從兩根獠牙中伸出一根管子一般的刺,圍著一個活人的腦袋吸食著他的腦髓,發出稀稀拉拉的聲音。
遊吹雲用手指在地上寫道。
封閉,不能,發現。
吸髓山魈,多。
白七彩寫道:遇過,清楚厲害。
遊吹雲寫道:
那邊,活人。
你,引。
我,救。
跑,右數,第四窟。
遊吹雲左右探看之後,拉著白七彩的一衣袖,指指另一方隱蔽之地。
那裡果然有兩個人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裡,胸口還有起伏,證明還活著。
白七彩點頭示意明白,悄悄地退過懸崖,風遁到了另外一邊,躲在一顆大石後面,遠離那邊,方便遊吹雲救人之後不被發現。
二人均隱藏於亂石之後,隔空相視,遊吹雲點頭後,伸出三個指頭,然後收了回來。
白七彩得到訊號,探身而出,風遁環身,放開了鼻息。
抬袖一道三昧真火瞬間將一隻山魈渾身的鬚毛點燃,燒起來如同火把一般;那妖怪居然只是嗷嗷直叫,亂打著身上的火焰,火星四射。
其餘兩隻山魈早就發現了白七彩的身影,鬼魅一般長臂圓轉之間,輕易的躲開了白七彩的真火。
“畜生,還挺靈活。”
這時,隨著被點燃山魈的呼喊,更多的黑毛山魈從四處湧來,抄著石頭,或是樹枝什麼的向白七彩扔去。
遊吹雲趁此時機,使出全力,化作一道更加鬼魅的影子,穿過亂石堆,不足幾息便衝刺到了那昏迷兩人身邊。
不好!
遊吹雲猛然間頭皮發麻,一根原木憑空掄出似的,呼嘯著就攔腰飛過來。
他拼盡全力後仰身軀,將身體彈成了一個彎弓,那原木立刻擦著他的鼻尖飛出去。
轟,飛過的原木將亂石打了個稀巴爛。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隻山魈從石頭後面躥了出來,張牙舞爪要生撕了遊吹雲,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過來。
遊吹雲隨手取了一塊大石頭塞在山魈口中,單腳一踢它的胸膛,立刻翻身後退數丈。
好險!
那山魈悶哼一聲,一口將堅硬的大石咬得粉碎,吐在地上。然後順手提起了一個人放在手中,做出撕碎的模樣。
“他在拿人質威脅我?”遊吹雲皺眉,這下事態變得棘手了。
撕裂之聲傳來,卻不是真的將人活活撕裂,而是那山魈撕掉了那人的衣物來恐嚇遊吹雲,見遊吹雲真的嚇一跳,那山魈還發出呼呼的聲音,彷彿是在嘲笑。
那人被山魈左手騰右手,撕扯掉了衣物,還醒轉過來,發出恐懼至極的慘叫,聽聲音,是一個女子。
女子的慘叫很是淒厲,吸引了其他山魈的注意。
遊吹雲心道必須要迅速解決這隻頑皮的山魈,一但失去機會絕對逃不了了。
他忽然躍起,躲過山魈揮臂的一擊,在亂石之上飛奔數步。
那山魈手上的女子如同玩偶一般搖擺,驚恐的喊道:“救我救我!”
遊吹雲手中多出一把劍,原來他這一翻身,拾起了不知二人誰的劍,此劍不足三尺有餘,鑲著寶石,白色劍穗,當是女子配劍。
山魈衝了過來,黑毛招展。
“長嘯劍,第三式,舉火撩天。”
他忽然想到與老祖蘇放一戰中,老祖出手的一記以弱勝強的劍招,有四兩撥千斤之能量。
這一劍立刻撥開山魈的蠻力,將其力的方向更改,乘機使出幾道快劍,噔噔噔刺在山魈拿人的那隻手爪的筋處。
這幾劍並未破防,只是刺得山魈手疼,一甩便把那女子拋了出去。
那女子倒也不是廢物,玉足輕點出凌空波紋,在空中穩了一下,沒有摔到亂石的鋒銳之上,而是跌坐在石灘之中,她的衣服被撕爛,於是捂著胸口,六神無主泫然欲泣。
山魈被激怒,咆哮著便要一口吃掉這可憐女子。
女子大駭,花容失色,卻無力躲藏。
嘭!
遊吹雲長劍如臂使指,剎那間數十劍炸開刺眼火花,頃刻間從側面將山魈擊飛。
這剎那間的數十劍幾乎瞬間花光他他所有氣力!
他佇立在此,保護著這個女子。
山魈撞穿幾處岩石,也有血從口中溢位,但揮舞著手臂,像沒有受傷一樣依舊活蹦亂跳。
不行,需得出奇招!
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遊吹雲單手持劍,整個人彎成了大弓,而劍也成了箭,一支百步穿楊的箭。
“去!”
他怒喝一聲,射出了這最後一箭,這一箭,不成功,便成仁。
他的袖中爆發出白煙蒸汽,整個人如同炸開了一般,然後保持著擲出的姿勢。
那箭剛發便至,迅雷一樣裂空而來,直飛山魈。
“哇啊啊啊!”
山魈發出風吹石峭般的尖嘯。
兩隻強壯如同虯根一般的雙臂,用驚人的膂力,如同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下了遊吹雲這終極一箭。
完了。
那女子本就煞白的臉已經透著青紫。
這一箭就這麼被接下了嗎。
遊吹雲氣喘吁吁,但是,女子清楚的看到了,他側臉嘴角揚起的一絲弧度。
山魈接住了這一箭,這一劍。
但它握住劍身,卻不自覺的翻過一面,接著看到了另一面劍身上密密麻麻,貼滿了的黃色符咒。
山魈黑色的瞳孔驟然凝聚,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就要拋掉長劍。
“爆。”
轟轟轟!
霎時間飛石四射,爆炸之聲震耳欲聾。
山魈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遍附近的洞窟,那聲音悽慘得令人膽寒。
這可是近百張符咒的威力。
硝煙逐漸散去。
山魈毛髮燒焦,雙眼血淚若瞎,它憤怒的悲鳴,但此地,已經空無一人。
遊吹雲早已挾裹著兩人已經逃之夭夭。
“呼啊啊啊啊——”山魈瘋狂,四處砸爛岩石以洩憤。
鄒嬋今天悲憤欲絕。
差點被山魈當成了腦髓飲料一口氣成了腦袋空空也就罷了,好歹得人相救。
真正讓她悲傷的原因是那人居然背叛了他們。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她的哥哥送到山魈口中,用他們的性命來換取逃離的時機。
明明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她們,任由山魈肆意擺弄他們的生命?
我做錯了什麼?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彷彿都成了笑話。
鄒嬋已經變得木然,變得痴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她似乎已經是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了。
“喂。”
似乎有人在叫她。
“喂喂!”
啪!
一記沉重的耳光,將鄒嬋一巴掌打回了現實,她粉嫩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她這才看清這個人。
眉毛和他不像,他是劍眉,這個人卻是極為溫和的像圓轉的波紋。
眼睛也不一樣,他的眼睛很明亮彷彿一直看著太陽,而這個人的眼睛裡許多的卻是悲傷和苦難。
鼻子嘴巴也不一樣,他很俊俏,很多人喜歡。
這個人雖然長相也過得去,但他的眉頭緊鎖,不會有人喜歡一個每天愁眉苦臉的青年。
“你,你打我?”鄒嬋的魂兒慢慢的迴歸肉體。
遊吹雲將自己的長袍塞給她。
“你先把我的衣服穿上。這裡還是不安全,你能自己跑了嗎?這個人是你哥哥吧?他沒有受重傷,不過死活不醒,可能被砸了腦袋。”
鄒嬋還是怔怔的。
“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
鄒嬋這才醒過神來,似乎有些明白了此時此刻的境遇,一時間心急如焚的想要喚醒哥哥。
“哎呀你清醒一點!你別管他。”
“哥哥哥哥!”
啪!
鄒嬋美目圓瞪。
“你又打我?”
遊吹雲這次換了一副面孔,兇道:“老子叫你把衣服換上,你踏馬沒聽到嗎傻筆?老子弄死你哦。”
鄒嬋立刻換上了遊吹雲的衣服。
“你能自己走嗎?”
“啊?”
“老子說你踏馬能自己踏馬的用你的腳走路嗎。”
“能——能。”
鄒嬋眨巴著眼淚閃閃的眼睛弱弱道。
遊吹雲這才長呼一口氣,這小妞應該是腦子嚇壞了,特殊時期特殊辦法,不過等這小妞回過神來就麻煩了,到時候再說吧。
“手給我。”
“啊?”
“牽著走!牽著!”
鄒嬋木訥著身子僵硬,被遊吹雲的手牽著,才能知道往哪邊走。
洞窟很是溼寒,時不時吹來的陰風讓人寒顫不停。
可是那雙手逐漸傳來溫暖,讓這個地方沒有那麼冰冷。
慢慢的。
鄒嬋已經恢復了神智,她早已經沒有和遊吹雲牽手,不過一想到剛才,鄒嬋的臉上就是一陣緋紅。身上的袍寬大,她將紅透小臉藏在堆起的衣服下,只露出兩隻大眼睛在外眨巴。
哥哥的性命沒有大礙,這個人是他們兄妹的救命恩人。
剛才山魈要吃掉她的時候,是這個看起來不太討人喜歡的人救了她。
他,他剛才還打人,還罵人。
鄒嬋摸了摸有些火辣辣的臉,偷偷的看那個汗流浹背的人。
他是誰呢?
“你……”鄒嬋終於鼓足勇氣,才開口說一個字,就被無情的打斷了。
白七彩眉毛緊鎖,直到看見遊吹雲三人表情才逐漸放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也被吃掉了書呆子。”
鄒嬋只得把嗓子眼的話噎了回去。
遊吹雲找了個空當,將背上的男人放下來,鄒嬋趕緊扶著哥哥,仔細檢視哥哥的境況。
遊吹雲扭動著,松活著肩膀,對白七彩說道:“差一點點,這山魈實力夠得上築基修士,可惜只會使用蠻力,沒什麼智慧。我用了許多代價,才謀得一條生路。”
“哼,倒是顯著你了。”白七彩不屑道:“若不是本師姐,你怎麼會有機會英雄救美,咦,這小姑娘還生得不錯。”
遊吹雲摸摸鼻子,沒有接話,剛才這姑娘衣服被山魈撕毀,春光乍洩,那時忙著對付妖怪,此刻想起來,倒是有點尷尬。
“小妹別怕,我們已經安全了。你認識我嗎,我是南天門攬月峰的白七彩。”
鄒嬋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只是驚恐未定,看了看白七彩,點頭道:“白姐姐名諱我聽過,在南天門乃是俊傑人物。姐姐,你能幫幫我哥哥麼。”
白七彩度了一道真氣給鄒嬋的哥哥,鄒嬋見哥哥面如黃土的臉色逐漸好轉,這才放下心來,娓娓道來兄妹二人身陷囹吾的原因。
哥哥叫鄒天,妹妹叫鄒嬋。原來是一行人約定,由一個名叫鄭爽的人牽頭的冒險,那鄭爽聲稱幫助他尋得前輩遺寶,便有厚禮相酬。
鄭家也是南天門五大家族之一,鄒家兄妹將入南天門拜山門尋得名師,便想要結下這份人情,也好有人照拂。
哪知,入精礦洞之前,鄭爽百般保證只是有些危險,不會有性命之憂。然而一入地窟深處,情況與他描述大有不同,愈深愈險,好幾次惹到棘手的大妖,幸同行有金丹強者,眾人齊心,每次才化險為夷。
不過實屬倒黴,鄒家兄妹終於在山魈的阻攔下,與眾人走失,差點成了山魈口糧。
這才有遊吹雲和白七彩協力救人。
聽完鄒嬋的講述,二人點頭,這故事倒是意想之中,至於虛實,倒不用琢磨那麼多。
只是這鄭爽。
嘶,遊吹雲突然齜牙。
“這位……公子,怎麼了?”鄒嬋聽他提起鄭爽,立刻問道。
“這鄭爽與我不善。”遊吹雲搖搖頭,改口道:“不,是於我有仇。”
“什麼?”
鄒嬋失色道。
“怎麼了?”白七彩關心道。
“沒什麼。”鄒嬋回過神來,也不解釋,只是搖頭,心中卻有一點點失望。
“鄒姑娘,你不必叫我公子,叫我遊吹雲便好了,游泳的遊,風吹雲朵的吹雲。”
鄒嬋看著這人的面孔,忽然想起他出現在面前,為她擋下山魈的場景,不知為何突然心臟砰砰砰跳起來。
她垂下頭,低聲如同蚊子般:“遊,遊大哥。”
遊吹雲笑了一下道:“想不到我還能做大哥。”
白七彩似乎看出這小姑娘的幾分端倪,也不點破,無語的搖搖頭。對她來說,男女之情只會成為修行的累贅,她這一脈是出了名的孑然一身,不近情,色。
當然,身為白家族長之次女,獨善其身是難上加難,可能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物件,白七彩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至少那個人,修為不能弱於她。
四人結伴而行,半途中鄒天醒了過來,對二人的救命之恩,鄒天也是感激的無以言表。幾人商量之後,遊吹雲認為不能讓鄒家兄妹自己再亂躥,於是他答應下來要找到鄭爽等人,與大部隊匯合。
白七彩張了張嘴,最後面對自信滿滿的遊吹雲,還是沒有過問。
東拐西拐,平安走過一個又一個地窟,導致鄒嬋倒是奇怪得很,鄭爽有家傳秘寶尋龍尺,才在這地窟中不至於迷路,但也遇過幾次險。
這遊吹雲是怎麼找到最好的路線,躲過許多妖怪的呢?
鄒嬋心思單純這樣想,也便這樣問,遊吹雲卻是保持神秘,搖搖頭不回答。
她嘟起嘴,很是嬌憨,本想說句壞話,轉念一想人家是救命恩人,到嘴的話生生噎了回去。
當走過一處黑水潭,水面立刻顯得浮躁起來,被許多刀一般的背鰭劃過,但水潭中的怪物最終沒有勇氣爬上岸襲擊眾人,遊吹雲敏銳的捕捉到譚邊的幾處殘肢,血液,想來這些水怪是吃了大虧。
這說明大部隊可能真在此處了。
四人剛剛走至一個盤虯古藤,密結如麻的小洞口。
“就是這裡嗎?大家都在這裡嗎?”鄒嬋揚起眉小聲道。
“這裡其實別有洞天。”
遊吹雲抽出一個火摺子,卻半天點不燃,他突然拍了拍腦門,從指尖點出火光來一燎古藤。
古藤立刻顫抖不已,似乎怕被點燃,瘋狂的像縮回洞的黃鱔似的。
洞口豁然開朗。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劍光呼的飛出,將古藤穿出一個大洞,直衝二人遊吹雲而來。
白七彩冷哼一聲,長劍一挽,那劍光到了遊吹雲眼前,卻似乎凝結成了冰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外面是哪位道友?”
洞中傳來一聲呼喊:“原以為是哪個小妖闖入,差點誤傷道友,請道友入內,在下賠罪!”
四人邁步走入密密麻麻的古藤之中只幾步,便豁然開朗。
只見一群衣著不一的人在空當之地盤坐著,向二人投來好奇疑惑等等目光。
“好本事,如此從容接下我一劍。”
一箇中等身材穿著道士素袍的男子緩緩起身,走向前來,遊吹雲和白七彩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有鷹視狼顧之相,眼白偏多神色鋒利,眉毛飛揚。
雖有些鬢髯粗獷,但不能抑其神采飛揚。
“不是我。”遊吹雲搖頭。
“當然不是你遊少宗,你這凡人,有何資格接黃化清師兄一劍?我看這一劍定是白師姐出手化解的吧。”
又一個男子走出,言語相當不善,遊吹雲當即便認出他,此人面貌與鄭毒相似,是鄭毒的同胞仲弟鄭爽,怪不得一出來就陰陽怪氣。
“白師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和咱們吟嘯宗的少宗同行?是不是他偷摸了幾塊靈石您就來拿他來了?唉,白師姐,你體諒體諒他吧,畢竟吟嘯宗都沒有了,他不得過日子,偷幾塊靈石過過生活也是情有可原。”
鄭爽故作姿態,還朝身後的眾人大聲呼喊,恨不得聲音能夠穿出地面給整個南天門的人聽到似的。
身後眾人聽到這般滑稽語言,傳出些低低的笑聲。
有一對唐氏姐妹,乃是單淳的擁躉,妹妹更是笑得捂住嘴。
“鄭……鄭師兄……”
鄒嬋扶著哥哥弱弱的開口。
鄭爽自然早就注意到兄妹二人,稍微收了收語氣,走上前來和顏悅色道:“兩位竟然安然無恙,實在是幸運,來,快過來吧,咱們的目的近在眼前了。”
鄒嬋猶豫了一下,只是走到了自己交好的於艾姐妹的身邊,兩個女子拉起手,於艾關心詢問,二人竊竊私語起來。
“是遊公子和白師姐救了我們。”鄒天忽然說道。
鄭爽面不改色道:“白師姐救兩條人命,那必然是俠義心腸,功德無量,回頭我向老爹給白師姐請功。”
他的言語直接無視了遊吹雲,彷彿當後者是空氣。
“遊公子他……”
鄒嬋再提,卻被鄭爽一個眼神扔過來,那眼神似乎讓本就冷冽的地窟寒意更盛。
鄒天默默地看著,左眼抽動了一下。
不過遊吹雲神色如常,白七彩站在遊吹雲身後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將鄒家兄妹二人勸到後面坐了歇息,鄭爽又說道。
“黃師兄,遊吹雲您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我想您還不認識這位白師姐吧,我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鄭爽笑著想要介紹,不料卻被黃化清本人打斷了。
名叫黃化清的男子似乎一怔,想起了什麼似的。
“遊少宗?遊……吹雲?”
遊吹雲微微笑道:“好久不見,黃化清。”
鄭爽被打斷言語,頗為不爽,此刻一頓,這二人看樣子竟然是舊識。
“真是你!”
黃化清笑容滿面,俯身拱手做禮。
遊吹雲立即還禮。
“你的病如何了?可痊癒了?”
黃化清搖搖頭:“我這可是不治之症,但多虧遊山叔叔帶來的神山玉,我至今都貼身佩戴,已經好久沒有發作過了。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要多虧了遊山叔叔。”
遊吹雲笑道:“你是吉人自有天相。”
黃化清道:“你知道的,我天下派逍遙觀的人從不信命。不說這些,對了,遊山叔叔的下落如何。”
遊吹雲聳聳肩道:“杳無音信,已經十年了。”
“我爹也託過許多人,可惜卻是打探不到一點有用的訊息。”
黃化清笑意一頓,收斂許多,只是感慨道:“原來自上次你我中州相別,已經十年,你這十年過得如何?”
黃化清下意識問道。
但此時,他意識到他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尷尬。
遊吹雲瞥了眼似乎思緒飄遠的鄭爽,微微搖頭,想了想,笑意中帶點苦澀簡簡單單的說道:“還是想家。”
四個字言簡意賅囊括了許多情緒。
“雖然父親不在,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很有出息的弟弟,他叫齊天,出去了我介紹給你認識,你兩人都是青年才俊,定有許多話說。”
黃化清猜都能猜到這十年遊吹雲過得多麼的不易,從剛剛鄭爽等人的態度就能嘗鼎一臠。
他一口答應:“那是自然,遊少宗的弟弟必然是人傑,我轉天必登門拜訪。”
遊吹雲一拍腦門子,將冷落許久的白七彩簡單的介紹給黃化清。
“原來是白七彩姑娘,久仰久仰,白家之名,遠在中州,也是如雷貫耳。在下中州天下派逍遙觀大弟子黃化清。”
“黃師兄謬讚謬讚。”白七彩執同輩之禮,倒未看出她對這黃化清是何態度。
黃化清伸手道:“二位,咱們坐著聊?”
“請。”遊吹雲和白七彩說道。
其中過程竟完全像之前鄭爽無視遊吹雲,這情境卻將二人身份調過來。
鄭爽一人留在原地,他的臉有些抽搐和扭曲,似乎聽到眾人的嘲笑已經是針對他的時候,他咬牙走回休憩之地,盤膝坐下。
該死的遊吹雲,由不了我哥出手,我早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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