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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晚上,我和於雯的採訪合作一帆風順。別無它話。

第三天我就把稿子列印了出來,並打電話主動請纓幫於雯列印。,因為我聽她說過她們宿舍沒有電腦。

她道謝不已,還空寄了一句“晚安”。

打好,交給老師後,她再三再四地打電話請我吃飯以表謝意。

我假惺惺地推辭一番,便不得不萬般“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沒課,我堅持到10:00後方依依不捨地醒來,隨便吃點穿點11:30便來到餐廳,大海撈針般佔了個位。

我國最不缺的就是人,什麼都需要佔、搶、擠,從早晨大學【表情】‍【表情】佔位便可以稍窺一斑。

早晨5:30宿舍樓門開後,那些望眼欲穿的囚徒便潮水般蟻荒般洶湧而去。8分鐘後,二號教學樓宣佈“淪陷”,再1分鐘後,一號教學樓也被完全“佔領”。

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書、本子東倒西歪地躺在課桌上,像是當年小日本隨便插一杆旗便可以宣佈:這裡是我的領土,任何人不得侵犯。

再一分鐘後,站位的人又像潮水般蟻荒般奔回宿舍,蒙上被子安安穩穩地繼續睡大覺了。九點後,大家才一個個慢騰騰地挪進自己佔領的“堡壘”。

12:05分,於雯帶著一頂小紅帽子晃著兩根辮子一顛一擺而來,我趕忙伸手打招呼。

她放下書包,抿嘴歉然一笑說:“不好意思,來晚了。老師又拖堂了。”

我剛要起身,她做了一個雙手下摁的手勢說:“你坐好了,等著,嗯!”

根據我們宿舍追女孩“博導”老二的專利產品“讓女孩一見傾心的108招”中的第35招,即使女方請客,也要做出賣單的樣子,至少要買一樣東西表示表示,我起身說:“你買菜,我買飯。”

她努一努嘴似怒非怒地說:“不行,老老實實地坐好了。”

我開玩笑地說:“那不然,我買菜,你買飯。”

她使勁把我摁到座位上說:“你要是再敢動,我就走了。”

最終,我只好偷偷地去買了兩份西紅柿雞蛋湯。

她買了四樣小菜:紅燒鰱魚、幹炒裡脊、香椿豆腐,還有我最喜歡吃的紅燒茄子。

我說:“讓你破費了。”

她羞澀地笑著說:“哪裡,應該的。真是小菜一蝶,湊合著吃吧。”

接下來只有筷子碰餐具聲,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我無話找話地說:“你們今天上午上的什麼課?”

“一二節英語,三四節計算機。”

“你們口語老師是fan吧?”我明知故問。

“是啊。他是個好老頭,對人可熱情了。我們都喜歡晚上去他家練口語。”

“我也去過,滿屋子的人進進出出趕市集似的,都圍著他只聽不說,說的也是中國英語,還時不時夾著漢字。”

“你也去過?我怎麼一次沒見過你?”她仰頭問。

我差點讓這“魚刺”給蜇死,太傷感了,我是特意為偶遇她才打腫臉充胖子去的。她竟然說沒見過我?

但我為了面子只得說:“我就大一上學期剛開始去,以後發現沒有多大提高,就不去了。”

“那是你沒有恆心毅力。”

這話……我借題發揮問:“那你英語這麼好,有何高見,還請多多指教。”

“承讓,”她倒一點也不謙虛,“不過就是學校老師社會逼得,想不學好也難。早晨讀一個小時的英語,白天我們的課除了計算機就是英語,隨身帶著紅寶書似的英語字典充飢。晚上睡覺前必須得聽上一個小時的英語,否則睡不著覺。”

“我們也是,四分之三的時間浪費在學英語上,而且還學不好。好像我們上大學就是為了拿個英語四六級證書。我就是不明白英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即使再有營養的飯也不能強迫人吃呀。不吃它,我們就不能活了嗎?”

“沒有四級證書,便沒有學士學位了。”

“是啊!現在是證書時代。人不在才,有證就行。是證就考,就是能力的證明。什麼計算機系考劍橋商務英語、外語系考微軟認證,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會計師證、保險師證、精算師證、身份證、學生證、結婚證……”

“我看你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吧?”她哧哧得笑了。

“都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嘛!不然誰有那麼多的錢時間來糊那些紙。唉!我們也快考專業四級了,‘五一’假期又只能為它而光榮犧牲了。你五一打算幹什麼?“

“我,我想打工。不過現在也很難找份工作幹了。女生可以去超市當模特去飯店當服務員,男生能做個送水員送奶員就不錯了。有許多工作都是幹了白乾一分錢都不給,還要挨打受罵。”

我想起了自己去年國慶節兼職的經歷,去年國慶節帶著紅綬帶給一個商店發傳單做宣傳,最後因為“沒有效果”一分錢沒拿到。

想起這,我恨不得把那些資本家們像這饅頭般層層剝它們的皮,然後一口把它們吞下去。

“是呀!我們大學生不值錢了,遍地都是。聽說去年全國高校平均就業率才70%。”

“畢業就是失業嘛!我們高不成低不就的,香餑餑吃不上了,窩窩頭又不願吃,那隻能吃著涼饅頭了。”

“你對將來有何打算?考研嗎?”

“不得不考,人家都考。我一無關係門路,二無錢途,就只剩下這獨木橋了。你呢?”

“我也想考。不過聽說挺難地,人太多,比高考還要殘酷。想出國,又沒錢。”

“沒錢?可以一邊上學,一邊打工自己掙嗎?不是有許多留學生就靠洗盤子上學嘛?”

“我才不幹這種無謂的體力活,不是怕吃苦,只是覺得大好年華就這樣浪費了很可惜。也不知道現在該幹些什麼好,想飛卻沒有方向,煩惱失敗總是少不了。常常忍不住地懷念童年,那時無憂無慮多麼好。”說完,她輕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柿子湯,看著那五顏六色的湯發呆。

“是啊。那時捉螢火蟲、逮麻雀、偷地瓜、爬樹、打架、捉迷藏、打玻璃球……我有一次放牛時想騎著它被它摔下來跌個半死……”。

我兀自停了下來,陷入記憶中再也不想出來,她還是不語不動。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自顧自地說:“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我們就要上大三了,雖然盼望著早日成熟,但其實心裡很不願意,要永遠做一個赤童多好。成熟不過是早晚的事,得到了一些不願意要的東西,也失去了自己一些的東西。好比果子熟了脫離生命之樹,成為比別人的口實。”

她突然顯示出比孟姜女哭長城還要悲傷的悲傷,比林黛玉還要憂鬱的憂鬱,幾乎含淚地問我:“人生匆匆,你說意義究竟何在?”

我趕緊吞了一塊牛肉,回答這樣的重大問題需要很大的力氣,大膽說:“以我之見,人活著就是為了將來更好地活著。”

“那將來更好地活著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將來的將來更好活著。”

她見我耍賴,換個角度接著問:“那什麼是更好地活著呢?”

“能夠活得幸福、快樂,自我滿足便是。”

“那什麼又是幸福、快樂、滿足呢?”

她這一番窮追猛打害得我肚子咕咕叫,我靈機一動偷樑換柱道:“有時候,覺得喝著啤酒,吃著花生米便是天大的幸福;有時候拿了獎學金也是高興不起來,不知為什麼。”

“我也是,不知道。有許多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上大學,不知道為什麼英語這麼重要,不知道為什麼美國老是打伊拉克,不知道非典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你會和我坐在一起說著這些不知道為什麼會說的不知道。”她停了會,吃了口飯,“說點輕鬆的吧?”

“那好。你經常到西苑餐廳吃飯嗎?夠輕鬆的吧?”我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她卻很認真地回答:“東苑餐廳太遠,西苑餐廳又不衛生。有一天我吃了兩次包子吐了兩次,以後就發誓不再去吃了。你呢?”

我支吾了一陣,不好意思地說:“我,我一般到西苑,便宜。同樣的菜,西苑一塊,東苑一塊五,師苑兩快。”

“呃!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其實這根本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誰不想衛生?但溫飽的基礎上才有小康嘛!

我們默默地吃著各自的飯,我看了看我們的飯已被吃的差不多了,時間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是該把我心中盤橫盤踞盤旋已經的問題托盤而出的時候了。

“於雯,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我小心翼翼地問。

“是嗎?”她漫不經心的說:“也許你看錯了人。”

看錯了人?說得好輕鬆呀!

難道我兩年朝朝暮暮的思念、淚水就換來了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不是心痛,而是心涼,像這鋼鐵餐具般冷漠無情冷酷透頂冷若寒冰。

但我還是有點不心甘,繼續“打游擊”:“那你大一上學期是不是住在513宿舍呢?”

“是啊!你怎麼知道?”說完,她好像忽然又意識到什麼,忙低下了頭。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相信當時一定、絕對、肯定、當然是她,那樣電石交擊的事情怎麼會像這粗茶淡飯般易忘呢?

我只能壞笑、橫笑、皮笑、不知道是不是笑地說:“你說呢?”

她臉一陣紅一陣白,比那西紅柿還要紅,比那豆腐還要白,只是低著頭,一根根嚼著那似乎永遠也咬不斷的香椿芽。

我也低頭長嘆一聲,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所有的曾經的就讓它像這最後一口菜湯一飲而盡吧!

酸甜苦辣只是一時,平平淡淡才是真才回味無窮。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她現在不是在重新開始嘛!

乾了這杯清水吧,願我們的友誼如這水般晶瑩純潔,源遠流長。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從哪個世界剛夢遊回來,她幽幽的聲音好像從中世紀傳來,“你說,男女之間有沒有可能成為好朋友?”

我趕緊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有了,例如……”

例如誰和誰呢?我開啟大腦拼命地檢索、查詢,卻一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範例。

“例如,例如你和我。”我一字一珠地說。

她笑了,我也笑。

…………

後來,沒有後來了。

後來,非典來了,學校封校了,同學進出須嚴格請假銷假。

蓬頭垢面的宿舍不再需要檢查便洗心革面煥然一新,每天早晚兩次量體溫,消毒一次,灌中藥一瓶。

餐廳裡的桌椅落滿塵埃,同學們都回宿舍吃,有許多人乾脆只吃泡麵、麵包、喝礦泉水。

大家也不再敢談戀愛,拉拉手就是很大的奢侈了,要冒著生命的危險。

小班上課,窗戶四開,還有至少一半的位置空著,老師開課前總要講上10分鐘的非典內容。

校醫院是雷區,各種標語旗幟到處飛舞,上自習可是百裡挑一不知道選哪個座位好了,只有運動場操場上生氣勃勃活力四射。

我打電話約於雯吃飯,她以現在是非典時期這個天底下最正大光明的理由婉絕了。

約她清晨打羽毛球,因同志者太多,我們只能散步而回。

再後來,上大三了,為了成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公僕,我退出記者團,全心全意地開始準備公務員考試。

見到她的機會越來越少,心中的波瀾漸漸平靜。

最後,我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公務員,去了外地工作,也“終於忘掉”了她。

我和於雯的故事就這樣戛然而止。這是一場未曾開始的愛情,也是一場已經結束的愛情。

美好的東西往往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套用那時流行的一個詞,就叫它“非典型愛情”吧!

無論那是不是愛情,我只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曾深深喜歡著一個女孩。她是誰?無關緊要,只要曾經愛過,只要有一個她。

在緣分的天空下,相識是晨起的霧,若有若無,朦朧恍惚。她披著夢幻的面紗,飄近又飄遠,我的心被深深吸引而尋尋覓覓。一道閃電後,相思如風輕輕地吹,我的心似碎似醉,閉上眼睛只想飛。當相識如陽光般刺痛眼睛,我醒在春暖花開的日子,心靜如水,你轉過身,我走上前,兩雙手握在一起說:“你好”。雨後的天空如大海般蔚藍,楊柳青青,我們相約樹下靜聽濤聲。然後,我們彼此微笑作別,走起各自的路。

我和於雯故事就這樣悄然結束了,輕輕地像霧像風又像雨。

這甚至連我的初戀都算不上,但我總感覺好像是經歷了一番天翻地覆的愛情,雖然我還是不懂什麼才是愛情。

天黑了,天晴了。雲來了,雲飛了。戲開了,戲散了。我愛了,我恨了。我醉了,我醒了。我哭了,我笑了。我看見了,我忘記了。我得到了,我失去了。我開始了,我結束了……

大四畢業時,我將這段“非典型愛情”寫成了一部中篇小說——《楊柳青青——一個大學生的非典型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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