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暗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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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比起“不喜歡與謝野”來說,我更不喜歡的應該是那個不討森醫生親近的自己才對。但是與謝野在聽我如此直白的說出[不喜歡]之後,就尷尬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我才聽到她惱羞成怒的聲音:“不、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以為我喜歡你嗎?明明身體都已經好了還要躺在這裡不回到戰場上。你——你這個逃兵!你以後再受傷我也不要給你治療。”
我把自己縮得更緊了。
無所謂,我也有異能力。
就是要忍受疼痛的時間長一點罷了。
我已經習慣了。
與謝野很快就成了軍隊裡最受歡迎的人。她的異能力非常厲害,即使是再嚴重的傷、即使危及生命,與謝野也能在頃刻之間用異能力治療好。
她的存在確確實實鼓舞到了很多在前線計程車兵。如果說之前的時候,每個士兵在上戰場之後都會害怕受傷、擔心死亡的話——那現在有[請君勿死]作為強大後盾,絕望陰雲被陽光衝散了,士氣也大漲了許多。
不用擔心死亡,甚至不用擔心受傷。
只要回到醫療室,與謝野就可以瞬間治療好。
他們稱呼她為[天使]。
她確實是天使,不僅擁有能夠治癒別人的強大異能力,而且她擁有一顆和這強大異能力完全相配的善良的心。
我也受過幾次大大小小的傷。
每當我被送到醫療室的時候,與謝野總會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不屑的冷哼一聲。她會故意忽視我,先去治療其他的傷者。可是當她治療完其他傷者之後,她就會來到我面前。
“喂,我才不想治療你。但是如果你想透過受傷當一個逃兵的話,那我更看不起你。”她說著就抬起了手,“把你治療好就趕快回到戰場上去,別在這裡讓我看到心煩。”
她總是嘴硬。一邊強調著不想給我治療,一邊又毫不猶豫的施展異能力。每當她施展異能力的時候,別在她髮間的金屬蝴蝶總會流光溢彩,振翅欲飛。
那是立原送給她的禮物。
她很喜歡。
立原說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計劃。這個計劃的提出者就是森醫生,而計劃的最關鍵人物就是與謝野。至於這個計劃的名字——[不死軍團]。
[不死軍團],顧名思義,建立一支不會有傷亡的強大軍團,藉此達到以最大限度發揮士兵潛能、以最小損耗支撐戰爭活動的目的。不死軍團的主角就是士兵們,而不死軍團最關鍵的節點就是與謝野的異能力[請君勿死]。
所有人都很高興。
他們懷揣著對家國的熱愛,捧著一顆溫熱的心臟,義無反顧的成為了[不死軍團]的其中一員。
我自然也在其中。
但我不想在意這些。
我只知道森醫生投注在與謝野身上的注意力和目光有那麼多。在面對與謝野的時候,他就發自內心的開心。無論是和與謝野說話,還是被與謝野嫌棄,他都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和好脾氣。
再後來,我就不去醫療室了。
森醫生和與謝野出現在醫療室的頻率太高了,我很難不把注意力放到他們兩人身上。但這樣的話,我又會疑惑、鬱悶、迷茫。那些我所想不通的、求不到的,還是不要面對比較好。
我不如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前線。
我不是那些普通士兵,我是異能力者。不會危及生命的傷我可以自我修復,危及生命的傷甚至是死掉我依舊可以再生。
那我一點都沒有麻煩與謝野的必要。
就算是疼一段時間,忍過去也就算了。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駐守在前線。可是在有一次執行排雷任務的時候,我還是不小心踩中了地雷,當場被炸飛了出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醫療室了。
久違的醫療室,久違的與謝野。
與謝野的臉色有幾分蒼白,眼睛中也蘊含著深深的疲憊。她現在已經不像剛被森醫生帶來的時候那樣有活力了。甚至是在看到我已經醒過來之後,她也沒有心情和力氣說“討厭我”之類的話了。
“辛苦你了。”我聲音沙啞,“與謝野君。”
我的大腦有些眩暈,眼前也有點失真,甚至耳朵裡還在嗡嗡作響。這是我第一次距離一顆炸彈如此之近,進到即使身體已經修復好了,靈魂卻彷彿還停留在那一場爆炸中。
而靈魂的疼痛彷彿也能傳遞到□□之上。那種碾碎、炸開、崩裂的感覺,身體變成碎片的那一瞬間的疼痛,像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攀附到我的身上,鑽進了每一處面板下,骨骼中。
好疼。
“辛苦?”與謝野將夾板紗布手術刀之類的道具一股腦收到鋁製托盤中,發出了叮鈴哐當的噪聲,“你是我今天醫治的第四十三個傷者。”
“而你比其他人的麻煩之處在於……”她熟練的收拾著醫療室的一切,沒有給我一個眼神,“我還要等你活過來,才能給你治療。”
“[請君勿死]不能治療死人。”
“你沒有必要治療我。”我勉強撐起身體,倚到了牆角處,“我的異能力可以自我修復,所以你可以省下一點力氣。”
與謝野重重的把托盤放到桌子上,回身看我:“那又需要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三天?就算有異能力,你就是這麼浪費使用自己的異能力的嗎?”
“我和你並沒有區別,同樣都只是修復能力而已。”我再一次正眼看這個女孩,她細眉微挑,寫滿了對我態度的不認同。
“同樣都是經歷戰爭,炸傷、槍傷、刺刀傷。在經歷了這些之後身體就會修復,然後再去重新體驗新一輪的傷痛。”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唯一的區別就是,我的異能力只屬於我一個人。而你的異能力,屬於軍隊的所有士兵。”
“所以,哪裡稱得上浪費呢?”
與謝野偃旗息鼓了。她在收拾好所有東西之後,又蹲到了我面前。寬鬆的醫護生裙襬散在地上,開出了一朵紺色的花。
“好吧。那我問你,你究竟是為什麼不喜歡我呢?”與謝野表情鬱悶而不解,“我不記得我在剛來軍隊的時候有什麼地方讓你不舒服了。”
我也沒有想到與謝野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但是直到她問出來的那一刻,我卻突然發現,我竟然早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迫不及待的想從我的口中溜出去。
“沒有,不是不喜歡你。我只是討厭我自己罷了。”
“哈?那就更奇怪了。”與謝野摘下發間的金屬蝴蝶把玩,“說什麼討厭我,又變成了討厭自己。我能問問是為什麼嗎?”
“森醫生。”我輕聲說。
“誰?”與謝謝像是沒聽清一樣提高音量問了一遍。
“森醫生。”我又稍微大點聲重複了一遍。
在無比確認我說的就是森醫生之後,與謝野就一掃原本的疲憊,變成了溢於言表的嫌棄:“因為那個討厭的森醫生而討厭自己?你是怎麼想的?”
“我喜歡他,想親近他。”
伴隨著與謝野的一句句提問,我彷彿是要將積壓在心中這麼久的茫然與不解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但是當我將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只迷茫,還有委屈。我屈起膝蓋,又將頭埋到雙膝中。
“可是他不會親近我,他只喜歡你。”
是的,森醫生只喜歡與謝野。至少在我眼裡,就是這樣的。
“什麼跟什麼啊?這簡直更荒謬了!”這個答案似乎惹惱了與謝野,她激動的站起身來,舞動的四肢都表達著嫌棄。
“你說那個噁心的怪大叔喜歡我?哈?不是吧?被他喜歡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你這麼說,我昨天晚上吃的青豆罐頭都要反胃吐出來了……不對,你為什麼要喜歡那麼糟糕的人?不能換一個人喜歡嗎?”
我搖了搖頭。
與謝野的聲音聽上去更暴躁了:“那你主動的去親近他啊。去親近他、討好他,你在這裡傷心有什麼用嗎?”
“沒有用,所以我要回前線去了。”森醫生哪裡是那麼容易親近和討好的。如果在親近討好森醫生和聽從森醫生的指令之間二選一的話,那我還不如回去前線,至少那也算是聽從了森醫生的命令。
“但今天還是謝謝你了,與謝野君。”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往醫療室外面走去。每走一步,都彷彿整個身體像是散架重灌一樣,每個關節都在疼痛。
“等下。”與謝野拉住了我的袖子。
“還有什麼事嗎?”
她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像是豁出去一般:“既然你不是討厭我,那我們就算和好了,你以後叫我晶子就好了。叫與謝野君什麼的,太奇怪了。”
“好,我叫狩,風間狩。”我向與謝野介紹自己。
這次和與謝野的談話就像是撬開我閉鎖已久的心房的鑰匙。原本我可以用戰爭來麻痺自己,讓自己不去想起森醫生。可是這次回到前線之後,我滿腦子想的卻都是與謝野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
[那你主動的去親近他啊。]
[去親近他,去討好他。]
[在這裡傷心有什麼用?]
親近他,討好他。那些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已經嘗試過了,嘗試去和他分享我的喜悅,可是他對待我的態度沒有任何不同。我不知道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他稍微親近一點的態度。
我很迷茫。可是我越迷茫,與謝野的聲音就越像一條蛇一樣盤踞在我的腦海中。它滑行過我大腦的每一處角落,留下長長的爬痕,最終爬到了我的心裡,佔據了那裡。
[去親近他,去討好他。]
可是,要如何討好?
我的反常狀態連立原和上野都察覺出來了。他們將我圍在其中,試圖和我來一次徹夜的交心長談。
“沒事,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討好森醫生。”
“討好森醫生?”上野率先反應了過來,“我差點都忘了,風間你是森醫生親自帶到部隊的人。怎麼,你和森醫生鬧彆扭了?”
我搖了搖頭。
“立原,你有過類似經歷嗎?怎麼討好一個人,這個問題……嘶,還真的挺難。”上野去問立原,立原就搖了搖頭。更別說,戰場這個地方,限制了絕大多種方法的實施。
但最後,還是上野給出了我一個看似靠譜的辦法:“風間,不如你送給森醫生一份禮物吧?有意義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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