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螳螂,蟬,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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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東之所以改變計劃,卻沒有跟常慶波等人通氣的原因就在於,他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演示什麼鬼手的戲法。
這種事情是沒法較真的。
畢竟對方知道他的底細,一個從農村來的娃,上哪學的這些?
反而現在,當著桂少寧的面,他可以隨意演示,也不怕被對方揭穿。
因為桂少寧對他一無所知。
至於說桂少寧最後會不會說出去,也得等他能活到最後才行。
而且李衛東所謂的戲法,也還沒有脫離江湖奇人的範疇。
君不見即便到了後世,科技那麼發達了,王大師之流照樣混的風生水起?
桂少寧一直死死盯著李衛東,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直到過了片刻,他才開口問道。
所以常慶波允許他到時候朝天放兩槍,然後假裝自己受傷,留下來掩護,讓桂少寧趁著黑夜,獨自逃跑。
萬一這是個圈套怎麼辦?
或者密信裡,一併把送信人的身份也說了呢?
此時,外面。
而常慶波也是透過抓捕的那名送信人口中知道,他們準備要營救桂少寧。
問題是,眼前的侯三,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桂少寧笑了笑,也沒有提出幫著看。
畢竟如果桂少寧真的不在乎,壓根就不會跟他廢話。
眼前的侯三給他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但隱隱的,他又能察覺到對方那股子自信,或者說傲氣。
所以,你信不信我其實並不重要,我只要保證能拿到小黃魚就可以了。」
同樣,就算對自己人,他也一清二楚。
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桂少寧離開監獄,立馬就會悄悄跟上,暗地裡追蹤他,看他去哪裡,跟什麼人接觸。
想把你完整的帶出去,肯定麻煩了些,但看在能多十條小黃魚的份上,我肯定會用心。
之前李衛東講了條件,要了槍。
但從李衛東的身上,他既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也沒有自己人的模樣。
然後那封常慶波交給他的密信,就出現在手中。
李衛東把密信收起來,站起來伸了個攔腰,活動了下身子,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
在他看來,桂少寧百分百能夠識破李衛東,知道是他們的人。
對於李衛東沒有直接把信交給他,他心裡雖然惱怒,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表現出一副理解的模樣。
到了這裡,他的任務基本就完成了。
第二天,李衛東醒來的很早。
哪怕他親眼看到桂少寧已經很虛弱,根本不可能給他帶來傷害,但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不知道。」
「信不信由你,我是真不知道,也不人的身份。
「好奇啊,我還偷著拆開看了,不過看不懂。」李衛東直言道。
這期間,或者說,從很早以前,他就跟常慶波這種人打交道,所以對他們的行事風格,瞭解甚深。
….
我能進來,並且還是跟你關在一個牢房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先前又是不看好李衛東,又是讓他當眾表演,不過是給他一個錯覺,讓他覺得自己很受重視,是完成任務的關鍵。
可以說,這件任務需要李衛東發揮的並不多。
但實際上。
「你覺得我會相信?」桂少寧再度出聲。
所以主動權,其實在他們的手裡。
這才是他擅作主張的原因。
問題是,桂少寧想死嗎?
很顯然,汪振義也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的。
但有個人能看懂,那就是桂少寧。
再來個暗號口令之類的,他豈不是直接就暴露了。
接下來才是重點。
可如果找到那批秘密物資,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擷取一些。
為了讓桂少寧有力氣逃跑,常慶波還體貼的在那個安全屋留下了食物水以及特效藥品。
也就汪振義非得上趕著湊上來。
倒不是說他沒辦法開啟,而是裡面的內容都是被打亂的,沒有對應的閱讀方式,也就是密碼,短時間內,很難破解出其中的內容。
如此,他們的計劃就等於成功的一半。
這樣,他們就能順藤摸瓜,將營救桂少寧的人一網打盡。
李衛東這番話也是明擺著告訴桂少寧,你要是還不相信,那就對不起了,請你永遠閉上嘴巴。
為此,他在跟汪振義分開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一句。
最後再來個慷慨就義,屬於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去找汪振義領賞了。
李衛東一副認錢不認人的架勢。
同時,按照約定,他帶著桂少寧離開監獄後,會先去他自己藏了衣服等東西的地方換裝,然後等到天黑,去往附近的一處果園。
這樣性格的人,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後,肯定會牢牢抓住。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只是把密信拿出來亮了亮,讓桂少寧心中的天秤往他這邊傾斜。
常慶波跟向天明正在討論著。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人可以不在乎錢,不在乎糧食,但卻不可能連親人都不在乎。
實際上,當他不斷丟擲問題的時候,李衛東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不配合,那我就只能一個人出去了。」
有了這麼多的土地,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不夠用了。
「不好意思,信呢,現在還不能給你,得等出去了才可以。
再配上他那陰鷲紋,看上去有些嚇人。
由此也能說明,他有很強的求生欲跟意志力。
可他信不過常慶波那夥人,甚至也不信任自己人。
目的同樣有兩個。
到時候,不說把十八格土地全部開墾出來,至少也能完成大半。
另一個,則是李衛東也在打那批物資的主意。
至於說李衛東,壓根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就連送信的人,也不知道密碼。
….
光靠催熟人參,短時間內也就只能開墾出一兩格土地,無疑是杯水車薪。
再不出去就只會病死在監獄裡的桂少寧已經別無選擇,只要他不想死,就只能按照他們的劇本走下去。
主要是身子底下的乾草很不舒服,被子又薄,牢房裡也很陰冷。
甚至連時間,路線,都給他規劃好了。
李衛東自顧的把手一握,輕輕一翻,再張開的時候,乾草團已經消失不見。
說實話,我信不過你們的人,萬一你看了這封信,相互勾結,把我給坑了怎麼辦?」
他知道,此刻桂少寧跟李衛東,就在那裡。
這局棋,是他們跟桂少寧對弈。
或者說,他昨晚就沒睡好。
在果園裡,有個沒人住的破屋子,那就是常慶波提供的第一個安全落腳點。
要不要賭一把?
桂少寧很清楚,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留給他的選擇也不多。
如果對方真的能把
他帶出去,他可以給予對方更多。
在這裡,是沒有所謂早飯的,基本上中午一頓,下午一頓。
而且聽了他的話,桂少寧又多了幾分信任。
要不然他們隨便找個人就能完成這個簡單的任務。
但他那雙眼睛,卻依舊有神。
從一開始,他就不信區區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小聰明的李衛東,能夠從桂少寧這種老女幹巨猾的傢伙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惜,他只能意識進入遊戲農場,那具身體也沒法在裡面吃東西,要不然也不需要這麼麻煩。
「對了,有人託我給你帶封信,剛剛都給忘了。」
問他是不是一定要按照常慶波的計劃進行,如果他有更好的辦法怎麼辦?
當時汪振義並沒有訓斥他,而是沉思了片刻,告訴他,在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只要不是故意把桂少寧放走,到時候即便出了問題,他也可以替他擔著。
可那又如何?因為那封密信,本來就是真的。
就在這時,他又見到對面的侯三一拍腦袋。
對這話,李衛東信了一半。
畢竟按照常慶波的話來說,那批物資,很重要,裡面必定少不了金銀珠寶。
如此,就足夠了。
所以這封信的真實性,就很可觀了。
而他眼下恰好需要黃金來開墾新的土地。
李衛東就這麼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畢竟眼下,他是鬼手侯三。
跟桂少寧彼此對視。
彷彿,只要自己相信了,他就真的可以把自己帶出去。
但那只是常慶波的計劃,卻不是李衛東的計劃。
桂少寧被關進來也已經好幾年了。
雙方都知道彼此的底牌,就看誰能技高一籌,笑到最後。
桂少寧顯得有些急迫。
我之所以進來,是有人花二十根小黃魚,讓我把你帶出去,當然是活的。
甚至還能從桂少寧這裡知道那批秘密埋藏的物資下落。
….
李衛東之所以不聽從指揮,擅自改變計劃,除了為自身安危著想外,還有就是真心想完成這個任務。
因為第一次在牢房裡面過夜,所以李衛東並沒有進入遊戲農場。
對,就是奇人。
「不著急,根據我打探到的訊息,這裡五天出去放一次風,距離下次放風,還有兩天的時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只要他能把信交到桂少寧的手上,就已經成功了。」向天明微微一笑。
李衛東一邊說著,一邊當著桂少寧的面,把手伸進衣服裡抓了兩把。
如果他真想死的話,就不用熬到現在了,自我了結不是更痛快?
「這裡的守衛這麼嚴,你憑什麼自信能把我帶出去?」桂少寧問道。
桂少寧深深的看了李衛東一眼,在見識了李衛東剛剛的鬼手錶演,他並沒有懷疑對方的怎麼把密信帶進來的。
「侯三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出去?」
再透過他們的配合,桂少寧也會將計就計,跟著李衛東逃走。
因為他也知道,只要沒出去,李衛東是不可能把密信給他的。
他的動作很小心,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再加上視窗呼呼往裡吹風的雜噪聲,就算桂少寧此刻在裝睡,也不可能聽到,更不會想到,他會在吃東西。
他現在都有些佩服桂少寧,在這種環境裡還能堅持好幾年。
他在桂少寧醒來後,特意拿出密信,就是為了吊對方的
胃口,掌握主動權。
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他們的確看不懂上面寫了些什麼。
說白了,李衛東就是用來釣魚的餌。
桂少寧看到他手裡的密信,問道:「侯三先生,您就不好奇裡面寫著什麼?」
相比李衛東早早醒來,坐在那裡把玩著那封密信,桂少寧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爬起來。
只要找到了那批秘密物資,他作為汪振義推薦的人,汪振義的主要功勞就少不了,完全可以更進一步。
他拍了拍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至於說,十根小黃魚也好,二十根也罷,他都沒看在眼裡。
光靠剛剛那一手,就絕對稱得上奇人。
從他假扮侯三開始,事情的走向,就已經不是常慶波等人能夠左右的了。
正是有了汪振義的保證,他才敢如此。
就算是個壯小夥子,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身體也會慢慢垮掉。
密信裡的內容,其實連常慶波都不知道。
因為接下來,按照計劃,常慶波等人會發現他跟桂少寧逃跑的事情,循著蹤跡追了上來。
可謂是一舉兩得。
桂少寧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在沉思,在解析眼前這個叫侯三的奇人。
此時的桂少寧要比照片上瘦弱,也更蒼老的多。
「誰讓你來的?」
當初進來的時候,常慶波就跟他約定好,在放風那天,會故意給他留出機會來逃跑。
而自己眼下逃出去的希望,也全部寄託在他的身上。
要麼死在這裡,要麼選擇屈服,老實把秘密交出去。
「正所謂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牛(鬼)蛇神各有道。
晚上,待桂少寧睡著後,李衛東躲在單薄的被窩裡偷偷的啃了個窩窩頭。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只需要他照本宣讀就可以。
只要桂少寧看了密信,無疑就上了鉤。
所以,你要是配合呢,那大家都好。
如果帶不出去,就讓你永遠閉嘴,那樣就只有十根小黃魚了。
常慶波站在窗戶前,目光望著遠處其中一棟牢房。
看到密信,桂少寧眼睛縮了下,只是他剛剛準備去拿,李衛東手一翻,那密信再度消失不見。
李衛東隨口說道,彷彿輕輕鬆鬆就能離開一樣。
所以,只要等離開了監獄。
那麼,誰是黃雀,誰是螳螂,誰是蟬,可就不一定了。
時間緩緩流逝。
很快就到了放風的日子。
(本章完)
缺金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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