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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懋忠顯然不成了,丁姨娘很有些發愁,麗柔默默不語,似她們這樣的姑娘家,唯獨只能等爹孃作主,其餘的婚事她也不能問起,爹也不可能和她說這些。
就在這個時候,麗貞婚事定下的訊息傳來,震驚眾人。
麗姝也非常意外:“這是怎麼回事,麗貞說親給岑時放了麼?”
小傅氏點頭:“這樁婚事還是東宮做媒呢,你大伯父如今升任錦衣衛指揮同知,聽說東宮不知道從哪裡知曉岑世子上門求親,因此就把你五妹妹說親給岑世子了。你大伯母很是歡喜呢,前幾日我們回來時,她還在跟我抱怨說是沒法子了,上京都找不出一個好兒郎,現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這“得償所願”四個字,就讓麗姝覺得好笑。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東宮也是小君,如此賜婚,大伯和大伯父怎麼能不滿意?”想到這裡,麗姝也想若是皇帝賜婚,她和鄭灝也是一樣不能反抗,倒也沒什麼覺得報復誰了。
“不對,你大伯母是真的開心,你道她為何選女婿選了這幾年?以麗貞的身份,想選個官宦子弟很容易。但她們母女一直要找一個能和鄭灝身份匹配的,男子年輕又有舉人功名在身,還出身世家,宰相門第,你說她們去哪兒找?這個岑時放和咱們家不太合適,但他和你大伯同為武職,又是侯府世子,你大伯母當然就很高興了。”小傅氏道出來意。
麗姝覺得很奇怪:“那岑時放之前想娶四妹妹,結果娶了五妹妹,到時候見面多尷尬啊?”
小傅氏自嘲道:“還能有我尷尬不成,你這小丫頭。再說只是說和一聲,連媒婆都沒請,這也沒什麼尷尬的。”
“也是。”麗姝就覺得麗貞她願意麼?
麗貞當然不願意了,她哭道:“那個岑時放我聽說了,辜雪娥當年嫁給她一年不到就死了,她那個表妹又守寡回家了,還有庶子庶女,女兒可不願意嫁?”
“你光看到這一點,怎麼不看到旁處。他是侯府世子,年紀輕輕又是都督僉事,比你爹官位還高。辜雪娥沒命,那是她辜家敗落,辜雪娥自己是個沒用的。若真是不好,你祖父還想把四丫頭嫁給岑家,只不過是你叔父這個人迂腐清高,當然,他也有他的算計,他是文臣,和勳貴家結親,反而有損自己的清名。”徐夫人慢慢勸著女兒。
麗貞嗤道:“四丫頭一個庶出,她能做侯爵夫人?真是笑掉大牙。岑時放是看到我們劉家的名聲來的,她次序排在我前面,人家才不挑。”
徐夫人見女兒止住淚,就知道這招管用了:“你懂這個道理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實惠。將來你是侯爵夫人,麗姝的那位即便中了進士,也不過七八品的小官做著,還得給你行禮。這又有什麼不好呢?更何況,我也是見過岑時放的,他總算是一表人才,年紀大點,更會疼人呢。你看麗姝要嫁的鄭灝,不也是比她大十歲麼?”
聽著能在姐妹中高出一頭來,麗貞心中歡欣無比,但她又有些不自信:“娘,您說這是東宮賜婚,可岑時放自己願意麼?其實,我知道,若是麗姝和麗柔,她們相貌好看,比我會討好巴結,我不如她們。”
“看你這傻孩子說的話,自古結親結的是兩家的親。你不要小家子氣,若我早年生個兒子,我巴不得替你爹多納妾,生孩子會死人的,我有位表姐就是不想受生育之苦出家了,她娘準備的度牒。你讓妾侍生,就是多找幾個替死鬼,妾又不會扶正。所以,你擔心什麼,你看你二嬸到底是庶女,見識淺薄,只知道爭風吃醋。娘替你備下幾個美貌的丫頭,她們的賣身契都在你手上,替你籠絡丈夫,若不聽話的,後腳就發落了。”徐夫人是殷殷叮囑。
話雖如此,麗貞卻有些過不去,天下間誰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
即便是娘,見胡姨娘連生二子,周姨娘也產下一女,還不是趕緊把喜兒和盼兒都開了臉,只是這一年來,家裡也沒傳出喜訊來。
但每次爹去別的女人那裡,她神情總是很落寞的。
娘會把胡姨娘周姨娘甚至其她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嗎?顯然不能夠,她出嫁時,娘會把家裡的錢財盡數陪嫁給她,不會一星半點留給那些妾生的孩子們,自然還會美其名曰“高嫁就是要帶足嫁妝”。
麗貞這邊慢慢的接受了,岑時放卻是很鬱悶,他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來,東宮聽聞劉承宗升任錦衣衛指揮同知,錦衣衛指揮同知就是錦衣衛指揮使,是錦衣衛最高指揮,直接聽命於皇帝,像劉承宗這樣的任命情況,絕對是皇帝非常信任的武將了。
他想反抗都反抗不了,畢竟你再強也強不過東宮的一句話。
“是,微臣遵命。”如果是像耿家老三那樣,還能夠算計一番,但你敢算計錦衣衛,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某位官員在家說了什麼夢話,錦衣衛可能都有記載,更何況是做局算計人家女兒。岑時放只好安慰自己,麗柔能寫一手好字,興許五姑娘也是不差。
隨著麗貞的婚事逐漸明朗化,麗柔知曉後,不至於酸澀什麼,但總歸是有些惆悵的。岑時放的確不是好人,但是他卻是第一個很重視她的人。
徐夫人那邊就迅速催劉承旭趕緊幫麗柔定下來,劉承旭不免和小傅氏商量,小傅氏則道:“原本她是養在老太太膝下,我不該說什麼的,何況我又剛剛回來,倒是大丫頭回門,同我說了一門親事。”
“是誰?”劉承旭問起。
小傅氏道:“是京西轉運使吳卿,聽說是漳浦吳家出身,相公可知曉?”
劉承旭一笑:“我怎能不知,前國子監祭酒就是吳大漕的兄長。據說她們家的女孩兒專門嫁宰相之家,怎麼想起和我們結親呢?”
“大丫頭說是上回麗柔去宋家玩兒,被人相中了,之前以為你有安排,麗嘉就沒好意思說,現下就上門了。”小傅氏想大丫頭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也不是個喜歡助人為樂的,多半是拿麗柔做人情。
但昨日女兒說的分明,麗柔的婚事她就不要摻和,否則日後過的不好,肯定算賬在她身上。小傅氏就乖覺的沒說什麼。
劉太夫人催促兒子:“你外甥你否決了,岑家你也看不上,於家又是那樣,現下好容易吳家也不錯,怎麼著也不能拖了?”
如此,劉承旭只好把大女婿喊過來問了一下,宋明霽又是這般說的:“吳大人如今任轉運使,家中很是富貴,官聲也很好。這次說親的是他們家老三吳玄鶴,正在國子監讀書,她們吳家最是詩書禮樂之家,家中小姐們還起詩社,四姨嫁去這樣的人家,豈非是很好?”
劉承旭又見了吳玄鶴一面,見他雖然身材清瘦了些,但談吐文雅,又劉太夫人和長房百般催促,還有麗嘉和宋明霽極力促成,這樁婚事很快就定下來了。
兩邊交換了庚帖,過了文定。
麗姝又知道這樁婚事有古怪,大的古怪沒有,但肯定有點問題。麗嘉大概就是拿麗柔做人情,絕對不是真心操心。
當然辦文定是徐夫人操辦了,現下徐夫人管家,但小傅氏作為嫡母也去了吳家幾次。
她回來才告訴麗姝:“吳家三個兒子,無一人科舉出仕,自然咱們這樣的人家,就是不科舉也能恩蔭個官做做。是了,這位吳夫人說起來和你婆母還是族姐妹,鄭夫人說她從小聰明伶俐,能詩擅文,立志非人中之龍不嫁。這吳大人前頭死了兩任了,她是一眼就看中了吳大人,才嫁過來,她嫁過來生了三子四女,吳大人做官嘛,也還是很不錯的。”
聽到這裡麗姝也覺得沒什麼問題,頂多就是這位吳夫人很有主見罷了。
卻見小傅氏話音一轉:“這是我悄悄找人打聽出來的,說吳夫人長子原本是她內侄女,當年此女並不願意嫁過來,此事被吳夫人知曉後,非常看不起長媳,還放話出來日後不讓長媳進吳家墓園,她那個長媳也不是好惹的,私下模仿婆婆一言一行,據說吳夫人還想讓人把她休了。當然,這種話若非是你大伯母,我還不甚清楚。她的次媳高氏之父既是名士,又是戶部侍郎的女兒,此女詩文俱佳,去歲作了一首詩,裡面說什麼瘦如謊話,被東風惡云云,吳夫人很是不悅。”
東風惡,那就是說婆婆可惡唄!
這位吳夫人看來不僅僅是有主見,還很強勢,麗姝想,這樣的婆婆做兒媳婦會非常辛苦。
若麗柔嫁給岑時放,岑時放到底娶繼妻,表妹早已熄火,他自己能作主,再有廣陽侯似乎身體不豫,麗柔嫁過去不久就揚眉吐氣了。當然,岑時放弄的辜雪娥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是良人。
這兩樁婚事似乎都不是很好,麗貞的脾氣刁蠻刻薄,全無心機,麗柔則一直要伏低做小。
“娘,這些您會和爹爹說嗎?”她問道。
小傅氏笑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是像於懋忠那般賭博,或者實在是品行不端作奸犯科,我自然會說。但是這種婆母剽悍,小姑子多,這種事情如何說?誰家沒有煩心的事情。你看咱們二房也有四個姑娘,難不成別人也怕小姑子多。”
說她自私也沒辦法,麗姝卻覺得娘真的已經很好了。
但上輩子的事情她怪誰呢?能指望別人對你的善意嗎?這世上固然好人多,可冷漠袖手旁觀的人更多,誰都不會設身處地的為你考慮,唯獨只有你自己立起來,才無論在什麼環境裡都能過的很好。
丁姨娘和麗柔自然不知曉這些,丁姨娘還道:“大姑娘和你要好,是她介紹的倒是沒錯。”在丁姨娘看來,轉運使專門負責鹽鐵,家中銀錢肯定多。
那位吳家三公子她也見過了,好一派富貴氣象,雖然看著帶著些衙內的做派,但正有名門風範,比之前的都要好。
麗柔在走廊意外路過,和吳三公子對視一眼,見他眼眸露出驚豔,也微微臉紅。
母女二人倒是同情起麗貞來了,麗柔道:“我曾經聽辜姐姐說過,那岑時放房裡養的女子都是貌美如花的,岑世子此人放浪形骸,脾氣並不好,五妹妹也是素來性子不容人,二人怕是針尖對麥芒。”
“管她呢,辜雪娥性情平和,容貌清麗,尚且攏不住人,何況是她?你自嫁你的,好歹不必替人白白養兒。”丁姨娘固然扼腕女兒差點嫁岑時放,做侯夫人,可一想岑時放可是個混賬紈絝,雖然現在有些成就,誰知道女兒嫁過去還要受多少委屈,那個什麼表妹可又守寡回來了呢。
廣陽侯聽聞病了一場,還把私生子接了回來,那人不過十五歲左右,就已經是秀才了,一直寄養在舅舅家中。之前廣陽侯畏懼其妻,不敢接回來,如今大抵是生病時想起他來,親自認回他來。
這樣複雜,丁姨娘覺得女兒還是嫁吳家的好。
麗嘉卻有些心有不安,這次婚事她伺機而動,算計了爹爹對她的信任。因為吳大人為轉運使,公爹正好有一樁事情被他平了,如此用嫁妹妹的事情交換,這讓麗嘉得到了公公的賞識,婆婆臉上好看許多。
當然,麗嘉也是覺得吳家很不錯,吳玄鶴是國子監監生,吳大人轉運使幾任,可謂是家中富貴至極。
吳夫人雖然脾氣大了點,可麗柔性情比較溫順,興許更適合呢。
這吳家總比爹說的那個於家好,也比姑母家的三表弟要好,姑母分家出去,姑父現下混的也算不得很好,這麼一想,她心中寬慰許多。
鄭家
鄭灝從感念寺回來之後,出去交遊了幾場,依舊不敢輕忽。
早上過來鄭夫人這裡請安,鄭灝見鄭夫人有些疲倦,不免坐下關心:“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只是有些累,這也是舊疾了,不礙事。是了,你岳父已經回來月餘,他們家先前一直在忙,前幾日我見過劉二太太,她正說起中秋節,她家二女兒又要出嫁,事兒都聚在一起了。說麗姝也——”說到這裡鄭夫人看了鄭灝一眼。
鄭灝聽到麗姝的名字,耐心聽下文。
鄭夫人笑道:“麗姝送了一盒酥油鮑螺給我,說是親手做的。我年紀大了,不好克化,就給你吃吧。”
聽到這裡,鄭灝見桌上放著灑著金粉,很是誘人,只沒想到是她做的。
但鄭灝又為難道:“只我素來不喜甜食……”
“既然你不喜歡,就給清兒吧。”鄭夫人不慣兒子這個口是心非的毛病。
鄭灝又彆扭道:“這是她送給您的,您若送給清弟,豈非是辜負她的美意?”
鄭夫人偷笑:“既如此,還是給你吧,你若不喜歡送人便是。”
鄭灝這才道:“若是送給別人,我怕她會哭鼻子。”說完又不知道想到什麼居然笑了。
鄭夫人又正色道:“說真的,一開始我們是看在你劉叔父的面子上,才答應這樁親事,你劉叔父和你爹爹很是要好,為人熱誠正直,官聲極好,頗有能為,他的女兒絕對不會差。可我看這麗姝相貌世間罕有,但她從來都沒為容貌就高高在上,為人也謙遜,是個極好的姑娘。她娘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把她教的很好,無論是管家理事,針黹女紅,庖廚泡茶什麼都來得。你可要好好對她,這樣的好女子,怕是挑遍上京都沒有呢。”
“兒子知道。”鄭灝也認真回答。
當年那個小姑娘,也不知道過了三年又如何了?
因此中秋時,鄭灝親自上門送節禮,小傅氏正和徐夫人在說家務事,現下長房兒子有了,徐夫人自覺女兒有了一樁好親事,倒也恢復本來的樣子,小傅氏又因為麗婉是二房的,曾家那邊過來要人,自然得辦婚事,都得提前準備妥當。
麗姝帶著麗婉和麗柔姊妹一起在幫忙抄禮單,這幾年在外麗姝的字兒卻寫的越發好了,麗柔看了都有些自慚形穢,麗姝看了麗柔的字一眼,忍不住搖頭,毫無風骨可言。
“三姐姐的字越發好了,尤其是寫衛夫人的字都可以以假亂真了。”麗柔也是摸摸自己的腦袋,頗覺不好意思。
麗姝笑道:“我也只做這些了,論細緻我不如你,論殺伐果斷我不如五妹妹。”
“三姐姐也是太謙虛了。”麗柔如今親事已經定下,她似乎也對小傅氏和麗姝釋懷了許多,無論如何她們從未害過自己,至於小時候那些不對付的事情,彷彿煙消雲散了。
就像祖母同她說的,在家她們姐妹之間有口角齟齬很正常,但是將來到外面,要互相扶持。在家的小打小鬧,關起門去外面就是一家人。
正在此時,外邊說:“鄭大公子親自送來節禮,大老爺和二老爺又不在家,如何是好?”
劉太夫人就笑道:“你讓他進來就是了,這裡沒有別人,都是自家人。”
麗姝也害羞一笑,不時見門口出現一青年男子,他過門檻時,微微提了一下衣襬,行禮如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長身玉立,丰神俊朗。
劉太夫人望了過去,都忍不住被其容貌氣度折服:“快些請起,前些日子見到你母親了,她可好?”
鄭灝連忙恭敬道:“多謝老太太關心,家母身子還好,因有舊疾在身,不便前來,特讓晚輩過來。路過南北貨行時,又聽說新上了貨,據聞老太君您素來喜歡糖脆梅,我就買了一些過來。”
“喲,我老婆子平日裡貧嘴貧舌的,倒是有人惦記。”劉太夫人心情大好。
鄭灝也陪笑。
徐夫人和小傅氏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鄭灝讀書讀的如何,他皆一一回答,不疾不徐,也不會刻意賣弄,很是有耐心。
劉太夫人一高興就要留飯,小傅氏有意讓女兒顯露一手,故而就道:“三丫頭,你去廚下安排。”
“是,孃親。”麗姝心道,好你個鄭灝,進門這麼久也不看我一眼,你還真忍得住。她自己也有意顯一手。
但做什麼了,轉眼之間,她就有了安排,八月天還熱,最好是做些風雅得花饌,荼蘼粥就很好,正好她院子裡種了荼蘼開的正好,她曾經做過一次,很是香美。
麗姝走後,吳玄鶴也上門來了,他們吳家對劉家的親事很正式,吳玄鶴和鄭灝還非常熟識,二人還稍微帶點親戚關係。
平日吳玄鶴雖然在國子監不張揚,但隱約有一股傲然之氣,這自然是緣於他的身份。他祖父曾經是禮部侍郎,伯父是曾經的國子監祭酒,後擔任戶部尚書卒於位,父親十七歲中進士,如今不到四十已經是兩次任命為轉運使了。
但非常可惜的是伯父六子,無一人科舉出仕,他們家也是如此。
當然他傲然的家世,在鄭灝這裡卻也不值當什麼,滎陽鄭氏上千年來的豪門,鄭灝祖父為宰相,其父雖然不如祖父,但也平步青雲,到了他這裡,更是年少就中舉,鄭灝本人正是現下最大的熱門。
但二人都官家子弟,無論平日性情如何,此時禮數非常周到,都耐心的陪著女眷們說話。
鄭灝和鄭家都很重視麗姝,吳家也是如此,岳父為都察院右都御史,越是世家越注重禮節。況且,方才吳玄鶴看到了麗柔一眼,見她秀色清麗,心道自家幾位姐妹都喜吟詩作賦,只是大姐姐出嫁了,詩社開不起來了,若是她嫁過去,指不定能結詩社。
因為據鄭夫人說劉家三姑娘擅長彈古琴,琴音動人,那這位四姑娘想必也才藝出眾。
徐夫人雖然和他們說著話,卻因為沒有見岑時放來,有些著急。大姑爺前三日就讓人送了節禮過來,曾家是因為婚期臨近,曾雲熙不便上門,但節禮送的很厚。
唯獨岑家倒是一切似乎太按照規矩辦事了……
麗柔常常在劉太夫人身邊服侍,對徐夫人神情很熟悉,一見她如此,就知曉她怎麼想的了。
還好這個時候麗姝過來了,麗姝倒是頭一次見吳玄鶴,見他風度翩翩也是暗自點頭。她在山東時,常常孃親在家宴客都是她安排,倒也不怵。
她自己是給大家煮的荼蘼粥,其餘都是廚下準備的,先上了餐前果,如今正值八月,瓜果多,先上了餐前八碟瓜果,甘蔗、石榴、番葡萄、鵝梨、金桃、波斯棗、櫻桃。
又有冷盤四碟,熱菜八碟,湯兩份,最後上了一份荼蘼粥,備著米飯等等。
劉太夫人帶著三位孫女坐,徐夫人小傅氏在旁佈菜,鄭灝和吳玄鶴二人一桌。麗姝她們還好,反正在自己家。而鄭灝和吳玄鶴就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被時不時劉家人似乎觀察他們二人吃相,兩人也不敢放開了吃,還被看的發毛。
但鄭灝終究是把荼蘼粥喝光了。
如此風雅之物,必定是麗姝所做,不知怎麼,他就是知曉。:,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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