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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船頭站著的兩人是誰?
盛鴻則是倒吸一口冷氣,再沒有剛才的沉穩,失聲叫道:“陳枚?!”
錢三默不作聲的往前跨了兩步,胖乎乎的身子將盛鴻擋在了身後,臉上總是跟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被凝重取代。
被盛鴻稱之為陳枚的人,是一個精瘦的身穿黑袍的老者,他個子不高,頭髮花白,但一雙厲眼很亮。
他仰頭瞧著龍舟,看清楚龍舟上的人,他沒有回答盛鴻的話,而是一臉陰沉的瞪向了他身邊的許府興:“許副總兵,六皇子怎會在龍舟上?!”
許府興。
六皇子的二舅舅,水師營的五大副總兵之一。
此刻,他仰頭盯著盛鴻身後的六皇子,也是難以置信,臉色劇變:“煦兒?!你怎麼沒在你母妃的船上?!”
六皇子:“……”
他腦中閃過船隊從商樹縣碼頭啟程時,他母妃望著他似乎含有別意但似乎又沒有的眼神。
當時他以為他母妃有話要說,便走了過去,結果他母妃只是跟小時候一般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叮囑他好好聽他父皇的話,然後便催著他上龍舟。
他當時一心琢磨著繪安省未來的發展,便上了龍舟。
所以、所以這是早就安排的謀反?
他母妃當時是想留下他但最後還是讓他上了龍舟?
他母妃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背、背叛他二舅舅……
更關鍵的是,他二舅舅為何謀反?!
他呆呆的看著許府興,一顆心跳的猶如擂鼓,震的他雙耳嗡嗡個不停,大腦也像是塞滿了線頭,亂的揪不出任何頭緒。
他呼吸急促的厲害,卻是不敢抬頭去看立於他身前的父皇,前所未有的惶恐像是一張大手攥著他的脖頸,讓他連呼吸都困難了。
“聖上!老奴斗膽說一句,您得將六皇子綁起來。”
錢三可沒管六皇子這會兒的反應,他眼睛緊緊盯著陳枚,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急切。
此言一出,六皇子倏然看向盛鴻,面容悲切。
而盛鴻也看向了他,語氣沉沉的問:“煦兒,你可知情?”
“兒子不知!”
這四個字,六皇子喊的撕心裂肺,他瘋狂搖頭:“兒子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這樣?!
為什麼?!
他還幻想著等下次他父皇南巡,那就能輪到他監國了,可今日許家此舉徹底斷了他的路!
他從前的所有付出和努力,都要被他這位二舅舅給毀了!
為什麼?!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如何選?”
盛鴻並沒有因為他的歇斯底里而動容,語氣依舊沉沉的。
這一句質問殺傷力極大,直擊六皇子的心臟,讓他的崩潰止住。
他又恢復成呆呆的模樣,但眼眶卻是紅了,他伸出左手點了點心口:“父皇,兒子從未想過要謀您的反,從未想過。兒子可以發誓,兒子若是有過謀反的念頭,就讓兒子……”
“不必發毒誓,父皇信你。”
盛鴻打斷了他的話,臉色緩和了些。
但就在這時,許府興猛的喝道:“傻子!煦兒,你廢了一條手臂,聖上早就將你排除掉了,就算你做的再好,也競爭不過其他皇子!”
“除了此舉,你沒任何機會坐上龍椅,不信你問聖上,在你們兄弟幾個同樣出眾的情況下,他願意把皇位傳給你嗎?!”
“別說是幾位皇子同樣出眾了,就算其他皇子遠不如你,那他也不願!”
“他防你像是防賊一般,怕你登基之後害了黎蕎,你都感覺不到嗎?!”
這話一出,六皇子如遭雷擊,他先是被雷劈傻了一般呆了呆,似是不解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漸漸的,他臉上慢慢湧上了不敢置信。
因為他想起了一些事兒。
就比如南巡剛開始時的立生祠事件,當時他父皇否決的太快了些……
“父皇?”
他輕輕喊了盛鴻一聲,聲音顫的厲害,眼睛裡也湧出了水霧。
盛鴻沉默了幾秒鐘。
他這一沉默,六皇子眼睛裡的水霧瞬間變成水珠湧出眼眶,還不住的搖著頭,似是不相信這麼荒謬的話竟是事實。
他不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了口,聲音裡含著濃濃的愧疚:“父皇該給你一個解釋。”
既然他這麼做了,那他也不是不敢承認。
哪怕是這樣的場合,他也坦蕩。
他是對不住自己的兒子,可他對得起大盛。
“黎蕎對大盛至關重要,且無可取代。父皇挑選繼承人,必須要考慮新帝對他的態度。”
“父皇相信此時的你對他無惡意,但將來的你,父皇不能保證。”
“此事是父皇對不住你,你要怪要恨皆由你,今日你母家反了,現在看你的態度了。”
黎蕎:“……”
在場眾人:“……”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許府興剛才的話,所有人都覺得是放屁,是為了蠱惑六皇子而故意胡說八道栽贓盛鴻。
因為太扯淡了。
皇帝挑選繼承人竟然是根據臣子定皇子?
除了不懂事的三歲小兒,誰會信這話?
剛才所有人都覺得許府興可笑,編謊話都不知道編一個邏輯通順的,當眾講這種話,鐵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被世人笑上個七十八年。
可誰成想是真的。
這他媽是真的。
是盛鴻當眾親口承認的。
是要載入史冊一代代震驚後人的!
這真的很難評!
不少人看向了黎蕎,視線在黎蕎身上掃來掃去。
牛逼了黎大人!
被眾人盯著的黎蕎,這會兒除了懵之外,更多的是感動。
盛鴻對他的偏愛,雖是因為他的能力,可沒想到盛鴻會考慮的如此齊全,怕讚賞聖旨兌換的丹書鐵券保不了他,於是乾脆剝奪了六皇子的爭儲資格。
做到這種地步,這真是把他當自家晚輩愛護了……
黎蕎感動極了,但對六皇子而言,盛鴻此話無疑是奪去他的半條命。
他腦袋像是捱了重重一擊,瞬間疼的厲害,身子也搖搖欲墜。
他幾乎窒息,不得已,他只能張大嘴巴,靠著嘴巴來呼吸。
可身子的每一處都像是被石塊堵住,即便張大了嘴巴,他依舊透不過氣兒來。
他不信。
不信。
他父皇竟然因為一個外人,因為一個外人……
那他這兩年的努力算什麼?
他撒出去的銀子算什麼?
他因為急切當眾討好黎蕎反而討了個沒趣兒的行為,又像什麼?
又像什麼?!
他睜大眼睛望著他的好父皇,他想大聲的質問,可是眼淚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決堤一般從他眼眶裡湧出。
他也根本開不了口,嘴巴里發出呃呃的幾聲響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痛了。
是凌遲。
這是當眾凌遲。
他最敬重的父皇,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用了凌遲酷刑!
六皇子的崩潰顯而易見,眼瞅著他要倒在地上,他的兩名貼身侍衛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錢三見狀,卻是忙道:“聖上,安全起見,您還是先綁了六皇子吧,許府興和陳枚虎視眈眈呢。”
陳枚可是密探頭子,盛家父子倆的密探都是陳枚一手訓練出來的,還有盛鴻的貼身宮女太監,全都是陳枚訓練過的,所以求賢殿的保密功夫是一等一的好,盛鴻不想讓什麼訊息流出去,那就能真的封口。
陳枚訓練人的本事大著呢,他覺得現在最底層那些宮女太監都不能信了!
而且陳枚一身功夫也沒差他很多,現在陳枚要反,他前所未有的緊張,誰知道這個陳枚到底還有什麼能耐。
趕緊將六皇子綁起來才是正經事,有了六皇子在手,他看許家和陳枚還怎麼謀反!
“父皇!”
大皇子也上前一步,沉聲對盛鴻道:“我很同情六弟,也有些感同身受,但從理智上來說,此時只有六弟才能救咱們。對方人多,近衛可能抵擋不住。”
四皇子嘆了口氣:“父皇,大哥說的對。”
他說著看向了自己這位六弟,視線裡滿是同情,別說是他這個六弟了,他父皇剛才的話,每個字都像是帶著刺,進入他的耳朵裡,扎的他全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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