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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蕎應下。
他也有此打算。
孟月做人老實本分,做事勤懇敬業,能怎麼惹到七皇子?
不至於啊。
但七皇子那聲冷笑,確確實實是衝著孟月去的,再聯絡之前孟月的魂不守舍,這似乎是說得通的……
好奇了。
黎蕎這下子是真的好奇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4章孟月動心,劇情一多半都是孟月和七皇子喜歡就是喜歡了
好奇了就得問,於是黎蕎特意讓人去孟家一趟,說他根據孟大嫂所要求的條件,尋了好幾處宅子,特意邀孟月去實地考察一下。
孟月下班後應邀前來,手裡還拎著一塊羊肉,大冬天的,應該喝個羊肉湯暖暖身子。
將羊肉交給鄭淺淺,黎蕎和孟月坐著牛車出門了。
黎蕎陶竹兩人在這兩年裡又是買宅子又是買鋪子的,對城北的宅子鋪子的確比較熟悉,那日沈畫說了孟家的需求,陶竹腦子裡立馬就冒出了好幾個宅子。
所以,今日黎蕎還真是給孟月介紹宅子的,打探孟月與七皇子的恩怨只能算是目的之一。
連著看了三個宅子,孟月都沒看上,而且就算是看上了,他這會兒也沒銀子買。天已經黑得透透的,兩人坐著牛車回家。
羊肉湯已經做好了,另外還有四道菜,四菜一湯擺在側院的書房裡,色香味俱全。
暖房一共有三間,一間臥室,中間是會客的,一間書房。
陶竹帶著兩個小崽子和黎小睿在臥室那邊玩,孟月在書房裡轉悠了幾圈,這才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黎兄,你這暖房修的巧妙,等將來有條件了,我也修一間,讓我爹孃住。”
孟月可太喜歡這暖房了,但是,就他家目前的條件,咬牙修得起,但用不起。
這暖房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得燒乾柴,還得有專人盯著,雖然他俸祿高而且聖上發的還有木炭,但也經不住這樣燒。
“孟弟孝順!來來來,吃飯吃飯,一會兒就涼了。”黎蕎招呼他拿筷子。
“我先喝口湯,你家廚子的手藝不錯。”孟月嘿嘿笑著去盛湯。
他家從前窮,他大嫂甚少烹飪羊肉,現在不窮了,但是他大嫂烹飪時捨不得放調料,他想喝口滋味不錯的羊肉湯,得來黎蕎家。
“喝。我也來一碗,這湯是淺哥兒特意跟著趙廚子學的,是他為數不多的拿手菜。”
黎蕎說著把碗遞給孟月,他眸子卻是盯著孟月的臉,裝作不經意的嘆道:“我和竹哥兒都捨不得趙廚子,但人家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讓他在我家待一年,已經夠仗義了,我們倆得知足。”
孟月:“……哈,怪不得這羊肉湯不錯呢,原來是有名師教導。”
他說著把碗遞給黎蕎,然後他趕緊低頭喝了一口湯,不等黎蕎開口,便朝著皇宮的方向一臉感激的道:“我一個七品小官能隨意喝羊肉湯,這必須要感謝聖上,聽說前朝官員俸祿低,我這種的,一個月才幾兩銀子!”
“感謝聖上!”
黎蕎見狀,忍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這話題轉移的有點生硬啊。
“孟弟說的不錯,有咱們的好日子,的確得感謝聖上。不過,聖上最近發了火,唉,要是人人都如七皇子那般,聖上又怎麼會動怒呢。”
“前兩日我見到了七皇子,他此次南下,明顯瘦了許多。捐那麼多銀子,還又親去災區,大盛有七皇子,是百姓之幸啊。”
孟月:“……”
嘴巴里的羊肉湯,頓時喝不出滋味了。
話題怎麼在那個男人身上打轉?
危險危險危險!
乾笑一聲,他也嘆道:“不錯,七皇子的確一直在做實事。但咱們兄弟難得聚一聚,就不談國家大事了吧,來來來,喝湯喝湯。”
他端起羊肉湯,準備和黎蕎碰一個。
黎蕎見狀,端起碗和他碰了碰,口裡道:“孟弟啊,不是我非得談國家大事,是我打算當一箇中間人,給你和七皇子調解一下誤會。”
既然孟月避而不談,那他只能開門見山了。
兩個人都是人品很好的人,而且七皇子還是孟月的領導,他不想讓這兩人有誤會。
但他這話顯然不在孟月的預料之中,孟月冷不丁聽到他這話,登時被嗆著了,瞬間咳了個驚天動地,眼淚都咳出來了。
“哎,喝湯喝湯,喝口湯順順。”黎蕎見狀,趕緊把湯碗遞給他。
但孟月擺了擺手,一雙咳的淚意朦朧的眼睛直直看著黎蕎,臉上明顯帶著急和慌:“黎、黎兄,你這話何意?”
難不成這事兒傳出去了?
和他無關啊!
他可是守口如瓶一個字都沒往外透露過!
“別急別急。”黎蕎見狀,莫名的,腦子裡有一個大膽又荒誕的猜測。
但這猜測實在是駭人,剛在他腦子裡冒出來便被他按了回去。
不可能。
孟月酒後亂性的物件,怎麼會亂到七皇子身上呢。
不可能!
他趕緊解釋:“是這樣的,前兩天我見七皇子時,想著你與他同在刑部,便想拜託他關照一下你。但他聽了我的話,竟是冷笑了一聲,於是我這心裡就起了疑惑,想著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樣啊……”孟月長長舒了口氣,他拍了拍心口,笑了。
他就說嘛,他一個字都沒有傳出去,七皇子肯定也不會主動談及那事,旁人怎麼會知道呢。
黎兄雖然聰穎,但也絕對不可能知道!
那事只有他和七皇子知!
危險解除,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他就只冷笑了一聲?”
他?
這個字一出,黎蕎心裡頓時明瞭。
這個字有些曖昧了。
正常情況下,孟月此時肯定得喊七皇子,而不是單單一個“他”。
心裡有狂風巨浪在肆虐,但面上黎蕎不動聲色的點頭:“對,只冷笑了一聲,我以為你哪裡惹到他了,趕緊詢問,但他卻說是衝著你上峰冷笑的,不管你的事兒。”
孟月:“……”
他抬手揉了揉胸口,莫名的,那裡有些堵。
原本他對七皇子只有怕,所以七皇子剛出京時他可太高興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刑部許久未見著對方,他竟是有點兒擔憂起來。
三皇子五皇子野心勃勃,背後不是皇后就是貴妃,但七皇子的阿爹只是良人,相當於嬪位。
七皇子即便不和三皇子五皇子爭奪皇位,但就他那個臭脾氣,早就把這兩位皇子給得罪死了。此次出京,天高皇帝遠的,三皇子五皇子會不會聯手欺負他……
在八九月份的時候,他心裡一直有這種擔憂!
這種擔憂第一次出現時,他懷疑他是神經了,對方可是皇子!還是一大男人,哪裡輪得到他一個七品芝麻官去擔憂。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種擔憂始終未散,他胡思亂想之下,便開始細細琢磨為何會有此種擔憂。
應該是因為那是他的第一次吧。
雖然對方是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可那的的確確是他的第一次,他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波瀾。
況且……
那一晚的體驗也很美妙,咳,七皇子雖是男子,但身上也太白太滑膩了些。
至今他想起來那一晚,體內的血依舊會熱。
但今日,從黎兄嘴巴里聽到七皇子對他的態度,他心裡控制不住的發堵。
他現在對七皇子又怕又有莫名的關切,但七皇子只想剁了他……
唉,太可笑了。
“孟弟,你沒事兒吧?”黎蕎看孟月渾身散發著失落,不由問道。
“沒,沒事兒。”孟月回過神來,他大力揉了心口兩下,算了,活一日算一日吧!
只要他不再去招惹七皇子,那七皇子應該也不會要了他的小命。
黎蕎從孟月的反應裡猜到真相,接下來,他又關心了幾句,等孟月再三保證沒有大事不用擔憂之後,他便轉了話題。
兩人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酒足飯飽,他讓黎刀趕著牛車送孟月回去。
兩個小崽子已經睡了,陶竹也洗漱過了,他進屋子時,陶竹正拿著烙鐵給他熨燙官服。
他的官服,陶竹除了懷孕坐月子時不能親手洗,餘下的時間裡一向是親自洗的。
去年沒有暖房,官服洗了之後得小心的用木炭烤乾,但今年有了暖房,擰乾水分的官服只需要在屋子裡掛一天,那就可以幹了。
陶竹第一次發現這件事時,大晚上的,非得再洗幾件衣服做試驗。
如今他已經習以為常,但對於黎蕎換下來的官服,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熨好,免得耽誤黎蕎穿。
“孟月走啦?打探出來了嗎?”陶竹一邊問一邊手中的動作不停。
他剛才聽到孟月那誇張的咳嗽聲了。
“你先把手裡的烙鐵放下。”
黎蕎來到他身邊,讓他把這危險的器具先放到一邊。
因為接下來的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果不其然,當黎蕎說出他的猜測之後,陶竹驚訝的嘴巴微張,水眸圓睜,話都說不囫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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