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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鈞雖然已經七十歲,但他身材依舊魁梧,脊背依舊挺直,雙目也未渾濁,他把皇位傳給盛鴻之後便帶著人遊山玩水去了,一出京就是幾個月。
上個月月底他回了京城,歇了幾日,今日殿試,他來了太極殿這邊。
因為今日的題目特殊,所以他跟盛鴻一樣,都是批卷人。
盛鈞坐在御案的另一邊,看了幾份摺子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瞧著有些疲倦。
這一次出京,在外待了半年才回來,上了年紀的身子經不住旅途奔波,歇了好幾日都未緩過神兒。
盛鴻見狀,放下手裡的玳瑁紫毫筆,對錢三吩咐道:“去乳酪院催一催,看新口味好了沒。”
錢三應是,趕緊吩咐人前往乳酪院。
盛鈞喜好乳酪,於是搞了個專門做乳餅酥酪的乳酪院。
從前乳酪院做的都是傳統的加了牛乳的點心,但現在花樣翻新了,連不愛吃甜食的盛鴻都喜歡上那種鬆軟香甜的口感了。
“父皇,乳酪院的廚子要往鮮牛乳麵包中新增豆沙、棗泥等餡料,想來滋味會不錯,您待會兒嚐嚐。”
“嗯。”盛鈞點頭,雙目裡閃過一絲期待。
他端起身邊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等茶香在口中瀰漫開,他看向盛鴻:“此次的殿試,黎蕎那小子的卷子能服眾麼?若不能服眾,那狀元可不能給他。”
“這是自然,天下人都看著,不能偏私。但此前縣試時他提到過練兵,想來是懂這塊的。”盛鴻道。
黎蕎已經拿到了小三元和解元、會元,他也想成人之美,給黎蕎一個狀元,出一些黎蕎擅長的題。
但他的確被那個笨手笨腳的捕快給氣著了,再加上黎蕎也寫過這方面的內容,於是他便把此事當做了殿試題目。
人多力量大,集思廣益、群策群力嘛。
這批人已經是進士了,今後是要當官的,他是要給這些人發俸祿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拿了他的俸祿,那就得給他解決治國時所面臨的疑難雜題,就得給他分憂。
當然,若黎蕎關鍵時刻掉鏈子,功虧一簣,那也無妨,殿試只是起點,以後日子還長。
“他懂就成。”盛鈞點了點頭,又問:“會試時,那些舉子都答了些什麼?”
他剛回京,還未來得及關注此事。
“除了黎蕎,餘下的都沒什麼新意,而且不少人還讓我想拎刀砍人。”
想起此次會試的試卷,盛鴻臉上閃過怒火。
他雖然只看了嚴安邦幾人挑選出來的試卷,但他也特意詢問了嚴安邦,想知道落榜眾人寫的都是什麼答案。
因此,他是知道這一萬多名考生都寫了什麼的。
有十分之一的人寫的是增加賦稅。
巧立名目,向百姓、向商人多收稅。
把增收賦稅一事寫的如此輕飄飄,這種人若是做了官,九成九會魚肉百姓。
賦稅是能隨意加的麼?
掌權者的一滴唾沫,落到百姓頭上那就如黃河決堤,瞬間就能把人給淹死!
所以,知道竟然有一千餘人寫的是此法,他火氣一下子就冒上來了。
除了這一千餘人,還有八千餘人在賦稅上做文章,不過,這些人沒有變著法子壓榨百姓,這些人寫的是改革稅法,開闢新的稅源。
但因為其中不少人對大盛的稅法一知半解,因此寫出來的文章只能引他發笑和發怒,這八千篇文章中,真正有用的不多。
比如說穀梁涵所寫的,清查大盛全部田地,重點核查秀才舉子勳貴等名下的田地。
秀才、舉子、勳貴都有免交賦稅的權力,於是一些人便將自家的田地掛到秀才、舉子、勳貴名下,這樣就可以不交稅了。
當然,因為勳貴手中的權力大,玩的花樣比秀才舉子多,所以避的稅也多。
但秀才舉子勳貴身份不一般,盛鴻輕易不能動,所以穀梁涵此法雖好,但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大。
還有人說,可以開海運,藉此徵收賦稅。
但這個也不好搞,海運風險大,不然他也不會修運河了。
總之,這八千人雖沒有壓榨百姓,但給出的法子要麼不可用,要麼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大。
剩下的一千餘人,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比如說辛知寫的降低官員俸祿。
這個想法很好。
但他不能隨意降,因為他走的是高薪養廉的路子,他和盛鈞奉行的原則是朝廷給官員提供可以讓他們過的很滋潤的俸祿,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官員還貪,那他們父子倆砍起人來絕不會手軟。
還有人寫的是多尋金礦銀礦,多挖礦。
呵,笑話,當他不知道這條路子麼?
但關鍵是尋不到金礦銀礦啊!
另外也有人寫出海貿易,與其他小國進行貿易等。
這個想法也很好,他準備實施。
但過程長久,一年半載都見不到收益。
更有人寫的是發動戰爭,搶劫別的國家。
他不知道那位舉子是如何寫下這般冰冷無情的話語的,戰爭是可以發財,但戰爭是要死人的!
……
“看看,這是咱們的舉子,是經過童生試和鄉試選出來的舉子,是我不走尋常路,特意出怪題,用怪題逼出來的舉子。”
“就這種水平,我覺得咱們的俸祿花的不值。”
盛鴻說到最後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他用科舉選官,是想讓這些人幫他守大盛江山的。
可看看這些回答都是什麼?
而且,這已經是舉子的水平了。
舉子是可以和地方知縣言笑晏晏的,就這種水平,他哪裡能容忍鄉紳這一階級的存在。
肯定不能容忍!
“算了,比起當年,這一批舉子已經進步了。”
盛鈞抬手往下壓了壓,讓他怒火降一降。
提起當年,盛鴻臉上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可不是,比起從前,這已經進步了。
“所以我將黎蕎點為會元,在這一萬多份答卷中,他的卷子太出挑了,不僅不危害百姓,還操作性強,來銀子快。”
盛鴻嘆氣道。
“嗯,當之無愧。”
盛鈞點頭,認可這話。
“還有他那幾位同鄉,法子也都可以,在一眾圍繞著賦稅的卷子中,讓人耳目一新。”
盛鴻說著忍不住笑:“可能他們是受了黎蕎的影響,給出的法子總結起來都是向富人貴人下手。”
這和他的思路不謀而合。
國庫空虛,百姓也不富裕,那麼天下錢財去哪兒了?
天下錢財都在富人貴人手裡!
想充盈國庫,當然是想辦法讓這部分人花錢。
黎蕎搞出來的東西都很好,比如說粉條,秋梨膏,牛乳點心,鴨貨,普通百姓都消費不起,掙的都是富人貴人的銀子。
把富人貴人的銀子掙到國庫裡,再由國庫花在百姓和大盛身上,這樣大盛的江山才能長久嘛!
“這樣的人才,的確難得。”盛鈞臉上也帶了笑。
不用他們父子倆對勳貴開刀,搞的都是新型的從前沒見過的,但偏偏跟吸金獸似的,摟銀子摟的特別厲害。
“大盛需要這樣的人才,希望今日殿試他能力壓眾人。”盛鴻又道。
盛鈞聞言笑了:“這樣的年輕人,的確應該捧起來,好吸引更多的優秀人才投效朝廷。”
被大盛兩代帝王寄予厚望的黎蕎,唰唰唰很快寫完了文章,但殿試不能提前交卷,他只能等著著交卷時間到了才起身。
交了試卷之後,一百八十位進士排著隊,沉默出宮。
皇宮門口自是不能有閒雜人等,一百八十位進士的陪考都在皇宮所在這條街道的拐角處等著。
來到了拐角,這幫新科進士終於鬆了口氣,臉上有表情了。
大多數人都是愁眉苦臉,今日的殿試題偏了啊!
辛知距離黎蕎很近,他緊走兩步來到黎蕎跟前,想問問黎蕎是如何答的題。
徐瑛、莊文、孟月離黎蕎有些遠,他們費力的從人群中擠過來,也想問問黎蕎是怎麼答的題。
另外,黎蕎身邊一圈進士也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他的答案。
“我答的一般,就不獻醜了,反正已經考完,多想無用,等放榜吧,三日後就放榜呢。”
……
黎蕎才不會說他是如何答的題,練兵之法能隨便說麼?
當然不能啦!
至於聖上會不會把他的試卷貼出來,這由聖上決定,反正他現在不能講。
咳,沒錯,拿到今日的題目之後,他覺得此次的狀元已經蹦入他口袋裡了。
但此時未放榜,必須得低調。
應付完眾人,他踏著夕陽和陶竹回去。
漫長的、長達五年的科舉路,他走完了,今日之後,他可以徹底放鬆了。
科舉考試跟他上輩子的高考不同,高考結束後若是對考試結果不滿意,那可以復讀。
但科舉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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