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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把黎蕎蠱成這樣,在考棚門口就拉手手。
但願他這次選的黎大忠是良人。
黎蕎拉著陶竹快步回家,他回家之後與黃有名、莊文對一下答案,那就徹底解放了。
刻苦這麼久,他可以稍稍放鬆幾日了。
黎蕎的這篇策論文章,讓莊文和黃有名又驚歎又佩服,以黎蕎的年紀,竟是能寫出如此完備的文章,這讓他們真的很羞愧。
一大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怪不得這麼晚才考上秀才!
黎蕎得了莊文和黃有名的肯定,心裡鬆了口氣,看這兩人的反應,他這文章沒有過界。
他放了心,第二日一大早便回三柳村。
考試結果在十五日後公佈,他可以放鬆十五日。
回到村子,他自然成了焦點,每遇見一個村人,都會問他考的怎麼樣。
他的回答只有一個:盡力了,餘下的交給老天爺。
村人聽了這回答,紛紛祈求老天爺保佑他,黎蕎是全村人的希望,一定要過啊!
回到家裡,日子照過。
黎蕎不用讀書,便想要幹活,黎大山黎菽黎春桃都在做點心,他進廚房想要幫忙。
但這幾個人都不願意,讓他好好歇一歇。
陶竹也是這個態度,他整日湯湯水水大魚大肉的喂著,可黎蕎始終不見長肉,甚至這幾日還瘦了點兒。
這說明黎蕎一直在消耗心力。
眼下終於考完,一定要好好休息,把虧損的心神給補回來。
對於陶竹這種說辭,黎蕎有些哭笑不得,他體重一直維持的很好,沒瘦。
但陶竹非得說瘦了,那就瘦了吧。
可休息是不可能真的休息的。
家裡一堆事兒呢。
之前他以縣試為藉口,拒了旁人的所有邀約,眼下縣試結束,他得準備回禮。
而且,他還想買地。
現在他家只有幾十畝地,這太少了,他的目標是當地主,得再買個二百畝才能是地主。
當然,還有白柚。
他不希望黎大忠再次婚姻不順。
因此,在白柚來做客的前一天,黎蕎一邊在庫房裡看前段時間眾人送來的各色禮品,一邊問陶竹對白柚的印象。
陶竹此時正抱著一匹綢布打量,聞言回道:“是個和氣的人,不怎麼愛說話。”
他說拍了拍懷裡的這匹綢布:“摸著很軟,給你做個件長袍如何?”
“你不是已經做了兩套新衣了嗎?”黎蕎不想他勞累。
“兩套太少了,你出門會客怎麼只能兩套輪換著穿,最起碼要給你做個十套才夠。”
陶竹這幾日向白柚打探了富貴人家的排場,以他們如今的身家來說,十套還少了呢。
“可以多做幾套,但讓別人做吧。”
黎蕎放下手裡的冊子,走到他身邊把他懷裡的料子放回原處,然後抬手在他眼皮子上點了點:“做針線傷眼睛,你眼睛若是熬壞了,那可就看不清我這張臉了。”
陶竹:“……”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到嘴邊的反駁之語嚥了回去。
盯著黎蕎的臉看了幾秒,他踮起腳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這麼好看的臉,他可不能瞧不清。
他得天天看,時時看。
黎蕎見狀,自然是親回去,兩人親著親著,便牽著手回了後院。考試那幾日得的面板飢渴症,到此時還沒好。
從前兩人想要回屋子裡乾點什麼,還會特意尋個藉口,當時只有黎大山在,黎大山聽不懂他們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語。
但現在多了個能聽懂的黎菽,可他們一點兒都不想尋藉口了。
反正人人都知道他們倆感情好,大白天的都時常牽著手,眼下考完放鬆放鬆,這完全說的過去嘛。
翌日,白柚和沈畫來了。
黎蕎把黎大忠喊了過來。
黎大忠在白柚跟前明顯有些不自在,一會兒抓抓頭髮,一會兒搓搓手,也不敢去看白柚。
他一個鄉下的漢子,面對著白柚這種官家養出來的嬌夫郎,除了聽白柚吩咐,餘下的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白柚倒是一直在笑,瞧著性子很軟,他參觀了黎蕎家,對這兩進的大院子誇了又誇。
他問陶竹蓋這院子需要花多少銀子,他也要蓋這樣的院子。
黎大忠站在一旁沒說話,他家窮,他準備把家裡所有的銀子當聘禮,所以這房子的錢,他是真沒有。
既是白柚出銀子,那自然是白柚喜歡什麼樣的就蓋什麼樣的。
白柚和沈畫來做客之後,黎蕎帶著陶竹去了白家、沈家做客,當他忙著社交時,另外一邊,江知縣提著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裡了。
縣試的卷子都是知縣一人批閱的,不過,哪怕是縣試,所有的卷子也都是有專人謄抄的,所以他看不出黎蕎那毫無特色挑不出優點的筆跡。
但是,他看得出黎蕎的文風。
這真的太好認了,能幫著當地官府搞錢的文章,除了黎蕎,還能是誰?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的科舉流程是我瞎編的,和正史不符,寶子們看個樂呵,不要較真哦~
第75章放榜,案首牛逼了,知縣大人
看完了黎蕎的文章,江知縣心裡升起了一點佩服。
題目中所提到的那個地方臨海,與平城這邊是完全不同的地形,但黎蕎一個從未離開過平城的農家學子,只靠著聖上小作文和平日裡看雜書所得來的知識積累,竟是給出了幾個掙錢的小妙招。
聖上小作文中提到當地山多,耕地少,只靠著種地百姓吃不飽,百姓得從海里撈取魚蝦海帶等為食。
於是,黎蕎便寫到可以把海帶加工一下,做成麻辣海帶賣給富人。
當地百姓雖窮,但當地肯定有富人。
只要麻辣海帶做的足夠好吃,那富人肯定會掏錢購買。
這麼一來,當地官府就能搞到小錢錢了。
除了麻辣海帶,還可以做麻辣小魚仔,烤魚,魚火鍋,魚豆腐,海苔肉鬆卷等,總之,他可以給當地官府搞來銀子。
有了銀子,那思路就可以開啟了。戰前、戰中、戰後各個方方面面,只要有錢,那都可以安排的很完善。
不過,剿匪不是紙上談兵,是需要真刀真槍去殺人的,因此黎蕎還寫了一點點關於練兵的內容。
什麼平日裡讓士兵負重跑步練習耐力體力,制定獎懲措施,提高撫卹金等,都很淺顯。
但也足夠甩開其他考生了。
這篇文章沒有寫如何讓當地百姓致富,只寫瞭如何為當地官府搞錢,好讓當地官府有糧有武器有兵。
這就足夠了。
很切題。
江知縣捋著鬍鬚,盯著黎蕎這篇文章,當真是越看越滿意。
雖然他沒有嘗過黎蕎文章中所提到的那些吃食,但黎蕎既然這般寫了,那肯定能搞出來。
在吃食這塊,他對黎蕎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若是他在二十歲的年紀遇見這樣的題目,那他答的肯定不如黎蕎答的好。
再看黎蕎的其他試卷,墨義和帖經都答的沒有錯漏,可見是下了苦功。
至於詩詞,雖然只有匠氣沒有靈氣,但也夠得上考生的平均水平。
江知縣心中有了底。
且說黎蕎,去過白家之後,他對白柚的防備少了些許。
白教諭提及白柚,言辭間全是管教無方,家門不幸,白教諭覺得白柚的前夫哪怕是死了,白柚也應該待在前夫家裡好好當寡夫郎,而不是跑回孃家天天鬧的一家子不得安寧。
聽著這種調調,黎蕎對白柚多了一絲同情。
白柚沒讓夫家滿意,這怎麼能全是白柚的錯。
就算全是白柚的錯,那白柚就不能再嫁了嗎?
白柚今年才二十三歲,只比陶竹大一歲,這年紀擱他上輩子大學剛畢業。
大學剛畢業就得守一輩子寡,太殘忍了。
而且,這還是親爹的話!
怪不得白柚只是匆匆打探了一下便想要嫁給黎大忠,這個家太令人窒息,換做是他,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不過,白教諭身為縣學的教諭,等於是平城的教育局局長,黎蕎覺得他將來肯定能進縣學讀書,因此,雖然不贊同白教諭的這種觀點,但黎蕎並沒有反駁,只是笑眯眯的轉移話題。
回到村子後,他沒有特意去尋黎大忠,等黎大忠帶著泥瓦匠來他家看房子時,他提了幾句白教諭對白柚的態度。
黎大忠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白柚向他哭訴時,只籠統的說他和白家人不合,此時,從黎蕎這裡知道白柚與白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不合,他對白柚不由多了一絲心疼。
看著嬌嬌軟軟一副生在福窩裡的模樣,結果在白家和亡夫家竟是受這麼多委屈嗎?
這幾次與他相處時,白柚總是笑著,在那張笑臉下,原來藏著無數的眼淚嗎……
黎蕎除了到白家、沈家做客,還約了縣丞、縣尉、以及其他的官吏、舉人到望月樓飲酒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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