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人會變，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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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姓老者一頓。

“好小子，老夫等你來搶！”

說完一把提溜起白飛揚策馬揚鞭而去。

“噗~”

秦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眾人急忙圍了上來。

“夫君！”

“王爺！”

韓江雪攙扶著秦雲。

秦雲擺了擺手：“無礙！”

“陳金，你說過，白家有破除蠱術之法，莫不是真的？”

陳金點了點頭：“那老頭兒實力在我和王猛虎之上，恐怕他才是正在的大宗師之流，我等不過是偽宗師。”

秦雲目光一凝看向前方的密林：“看樣子，他提前帶走白飛揚，是擔心有人不顧一切對白飛揚動手。”

“王猛虎你在京城這麼多年，難道都不知道還有這等高手？”

王猛虎頓了頓：“上京城有一座白玉樓，其內彙集了大夏幾乎所有江湖門派的武功秘籍。”

“乃是當年武帝伐山破廟收羅建立起來的，如果真有高手，必是在白玉樓中。”

“老夫當年受陛下所託，曾去過白玉樓查探情況，但當時卻被人阻攔在外。”

秦雲眯著眼，王猛虎口中的陛下恐怕並不是如今京城中的那位。

秦雲沉吟道：“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王猛虎想了想：“有！當年有那麼一位風華絕代之人，她也曾闖過白玉樓，抄錄了不少武功秘籍。”

“說起來那位與王爺倒是有不少共通之處。”

“什麼共通之處？”

王猛虎沉吟道：“那一位也是過目不忘，文采詩詞隨口即出。當年江老婆子還跟在她身邊當了一段時間的侍女。”

“而且無論是陛下還是當今那一位，都追求過她。不過，後來她卻不翼而飛！”

“對了，她曾說過，她不屬於這個時代！”

秦雲心頭一凜，那人不會和她一樣吧？

秦雲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真的和他一樣是穿越而來，那為何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她武功怎麼樣？”

秦雲問道。

王猛虎頓了頓：“她不會武功，但跟在她身邊的人無不是武道高手。對了，葉隨風當年就是她的護衛。”

秦雲笑了笑：“好了，你說的這些，根本沒有半點兒用處。這樣吧，你先入京城去打探虛實，我們在此地安營紮寨。”

“最好是能聯絡上楊勇。”

王猛虎點了點頭。

接著秦雲對陳金說道：“通知下去，燭龍營所有人化整為零，潛入京城。”

“諾！”

一旁的韓江雪一臉關切地說道：“王爺，這京城怕不是龍潭虎穴，要不……”

秦雲笑了笑：“龍潭虎穴又如何？遲早要闖的。”

……

與此同時，另一邊，白飛揚十分不滿。

“趙爺爺，你為何要抓我走？”

趙姓老頭兒輕哼一聲：“你懂個屁，老夫這是在救你。”

“小小昨日一回來，我就知道事兒不小。你死了，我孫女豈不是要當寡婦？”

白飛揚無語道：“你那孫女，我可無福消受。”

事實上，這趙姓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當代趙家老族長，趙無極。

作為，趙，錢，白，韓，袁，五望中歷史最悠久的趙家，其祖上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大趙。

趙家本就是趙國宗室，哪怕後來中原九州被草原人佔據，但依舊留下了不少血脈。

他們先後歷經，北漠爾，大陳，已經如今的大夏朝，卻是如那竹節一般在九州盤根錯節，開枝散葉。

趙家一直很低調，但卻沒人敢小看這一族。

到了當朝，趙家最著名的投資，便是收了白軍神這個徒弟。

隨著白軍神的崛起，趙家也有再現昔日榮光的跡象。

當然最重要的是，趙家在軍中有不少子弟，其影響力甚至比白家還大！

畢竟白家成為五望的時間也就一兩代而已，出色的門人子弟並不多。

趙無極冷哼一聲：“臭小子，我孫女咋了？我孫女年紀輕輕馬上就要破入宗師了，你看你，就一紈絝子弟的相。這次回來，不破宗師不準離去。”

白飛揚不服氣：“你懂什麼？我現在乃是瓊州軍的一營之長。”

“營長？統率了多少人？”

白飛揚輕哼一聲：“這不重要。”

趙無極輕哼道：“小子，老夫隨便一個弟子，手底下都是幾千上萬人馬，你那什麼狗屁一營之長，算個球？你要從軍，那就去北境當個先鋒大將，保準你三年之內成為大夏史上最年輕的上將軍。”

白飛揚：“你才不懂，我那一營雖只有千人，但破集千軍萬馬不過旦夕之間。”

趙無極：“你就吹吧！”

白飛揚：“不信？不信你放了我，咱們各自帶兵找個地方練一練。”

趙無極：“小子，激將法對我沒用。”

白飛揚面色一囧，他知道在這等老東西面前玩心計，那就是找虐，他隨即換了個話題。

“那小小在哪兒？”

趙無極笑道：“白玉樓，讀書！”

白飛揚：“那你帶我去見她。”

趙無極：“這到沒問題，這段時間你們就在樓裡給我好生練練，我會讓下人給你們專門騰出個地方來，最好給我懷個大胖小子出來。”

白飛揚輕哼一聲：“老不正經！”

……

白玉樓，趙小小正手捧武經面壁苦讀，她本想回趙家拉趙家幫助秦雲，誰能想到，直接被扣了。

突然殿門開啟，白飛揚被扔了進來。

“飯菜每日會送來，沒動靜就別給老夫出來！”

趙小小瞪著萌萌大眼：“你也被那老頭子給抓了?”

白飛揚欲哭無淚：“你家爺爺手勁兒可真大。看樣子，這一次王爺是栽定了。”

趙小小：“你太小看王爺了！別忘了，這一次王爺可帶了燭龍營。那一身裝備，我看著都眼饞。”

白飛揚一頓，隨即哈哈大笑：“說得不錯，是時候讓這群老傢伙見一見什麼叫時代已變。”

與此同時，白玉樓武宗閣，趙無極邁步踏入，白軍神睜開眼眸。

“今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趙無極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你家那不聽話的小崽子，帶著我孫女去跟那秦雲送死。昨兒，小小跑回家來，讓老夫幫著他秦雲奪皇位。”

白軍神哈哈大笑：“秦雲，這小子，你見了怎麼樣？”

趙無極正色道：“是個人物，不過我有點兒看不懂他。他體內有那群毒人留下的異物，也有醫仙一脈老鬼留下的東西。”

白軍神眯著眼似乎在回憶什麼：“趙炎，從輩分上來算應該是你小叔吧。”

趙無極冷哼一聲：“趙家早就將這毒人除名了，害死生父生母的混賬玩意兒，別提他了。”

白軍神好似想起了什麼，隨口說道：“人啊，就是不信命，生老病死那是自然之道，這世上哪有不死之人。堂堂大趙，橫掃中原，可壞就壞在‘長生’二字。”

趙無極：“上古之前，有白日飛昇者，也有彭祖歲八百，我等後世之人為何不能長生？”

白軍神嘿嘿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古人在吹牛？”

趙無極頓了頓：“即便上古久遠，那位姑娘你總得信吧？葉隨風都得叫她祖宗。”

白軍神搖了搖頭：“我還是不信！”

趙無極：“管你信不信，但這天下總有瘋狂的傢伙信。秦家一連出了好幾個瘋子，尤其是秦贏，皇位不要非要跑去追什麼仙蹤。要不是他，這大夏也不會成這番模樣。”

白軍神笑了笑：“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等這些當臣子的不好評判。”

趙無極頓了頓：“你真看好秦徵？”

白軍神：“不是我看好，而是天下人需要一個這樣的太子。”

趙無極：“秦雲呢？”

白軍神眯著眼：“他沒有個當聽雨樓樓主的舅舅，也沒有你我幾家的支援，他憑什麼？”

趙無極笑了笑：“這話可不像你說的，當年你穿著單衣，手持一杆破槍，說要把這天捅了，說要讓這人間換模樣。”

白軍神：“可我老了，我的兒孫終究不是我。我們都會變，變成曾經那個最討厭的樣子，變成人們口中不死為賊的老匹夫。”

趙無極心頭一凜，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位師兄了，曾經的白家也是寒門，白軍神也是憑藉一己之力成為大夏五望的。

甚至當年，他要是願意，一聲令下都能改朝換代，可他最終還是沉寂了下來。

白軍神瞥向趙無極：“還杵在這兒幹嘛？老夫沒時間和你在這兒感懷往昔，滾吧！”

趙無極吹鬍子瞪眼：“你……老匹夫！”

白軍神：“我家可沒給你準備晚飯，想蹭飯，沒門兒！”

趙無極：“老子不辭辛勞去救你孫子，你卻要趕我走？”

白軍神：“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死了那是他沒福氣。”

趙無極：“你家老大死了，我知道你心也死了，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講，我看不慣你這荒廢的模樣，你孫女要是不想嫁，你就別讓她嫁。這才是我認識的師兄，想當年……”

但話音未落，白婉晴卻端著火盆進來。

“趙爺爺，婉晴願意嫁。”

趙無極語氣一噎，他冷哼一聲，大袖一擺。

“不管了，不管了，你們白家的事，老夫才不管。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秦雲這小子這一次是有備而來，他身邊有三個大宗師，雖然借了外力，但配上他那奇技淫巧，夠你們喝一壺的。”

白軍神笑了笑：“是嗎？能擋老夫一劍否？”

趙無極心頭一沉，他發現秦雲和這老匹夫天生的性格相沖。

事實上，從情感來說，趙無極是偏向秦雲的，畢竟趙家有不少子弟都在秦雲麾下。諸如趙鳳仙，趙括等將領，當然最重要的是，王牧之也是趙家人，這一點兒趙無極心裡面門兒清。

而反觀秦徵這一邊，和他趙家半點兒不親，可這種事情，他也不能明著幫秦雲，除非把師兄拉下水。

趙無極見白軍神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無極走後，白軍神笑道：“這老東西，自己想下場非要拽上老夫，沒臉沒皮的傢伙！”

白軍神看向白婉晴：“婉晴，我都說了，我不需要火盆，我不冷！”

白婉晴看向白軍神：“爺爺外裡不冷，可心是冷的。”

白軍神一怔，隨即吹鬍子瞪眼道：“丫頭，你在罵我？”

白婉晴：“沒有！婉晴告退！”

看著躬身而退的白婉晴，白軍神長嘆一口氣，他曾屠滅北齊四十萬大軍又如何，他是天下第一武道高手又如何？

國事，家事，事事難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