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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徵拱手告退,出了御書房,徑直向十二樓行去。夏皇讓他多去看看師父,他自然不敢忤逆,畢竟那是他將來坐穩位置的保障。

上京十二樓,每一樓皆有五層。

這裡是大夏武者的聖地,當然大多數的勳貴子弟也聚集在這裡。

其中白家獨掌一樓,白軍神作為大夏的定海神針,自然擁有這份待遇。而秦徵的師父,不是別人,正是白軍神。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有這份身份維繫著,有助於將來他掌握大夏。

事實上,至今為止,還沒有多少人知道秦徵的身份。

他入樓時,看門的掃地僧人,雙手合十,道了一聲“施主!”

秦徵不敢怠慢,急忙回禮,別看這和尚垂垂老矣,又是西域人的模樣,但瞭解大夏軍界過往的人都知道,這位就是當年助白軍神屠滅北齊四十萬鐵騎的胡人將領胡屠。

秦徵問道:“胡將軍,我師父今日恢復得如何了?”

先前白婉晴迴歸,是帶著小醫仙配置的療傷藥的。

那和尚緩緩道:“軍神已無大礙,只是今日不見客,請施主回吧!”

秦徵笑了笑:“那就打擾了!”

說著,他向樓上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樓內,白軍神盤膝而坐,年過近八十的他,氣息悠長,面色堅毅,臉上的皺紋宛如山川地理上的溝壑,臉色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

看似蒼老,實則精氣神十足。

一旁的立著白家二代弟子,白展鵬,白展昭。

前者如今是坐鎮一州之地的大將軍,後者並未入仕,乃是白家現任家主一直處理著家族的生意。

但沒人敢小看白展昭這位生意人,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皇商。

白展昭眉頭緊鎖:“爹,咱們真的要將晴兒嫁給那小子嗎?”

白軍神笑了笑:“這是白家唯一的選擇,而且他成為太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白展鵬輕哼一聲:“一個長在宮外的私生子,仗著陛下的寵愛又算得了什麼本事。”

白軍神搖了搖頭:“你不懂,當年那件事,老夫沒有出手,就再也沒出手的機會了。”

白展昭心頭一沉:“爹,莫非那事兒是真的?”

白展鵬:“什麼真的假的?”

白展昭道:“最近各大頂級世家圈子裡,都在傳言,說當今陛下並非陛下,而是梁王!”

白展鵬一愣:“和秦雲那小子有什麼關係?不對,你們說是老梁王?”

白展昭:“爹,你應該最清楚吧?”

白軍神搖了搖頭:“你們記住,皇家的事,不管他們怎麼折騰那都是家事,一旦外人摻和,那就不一樣了。”

“總之,白家守好自己本分就是了。”

白展鵬:“那為何要把晴兒嫁給那小子,我覺得秦雲就不錯了,他有膽識,有能力,反正那小子我不喜歡,看似翩翩有理,但誰也不知道他心裡面怎麼想的。”

白展昭冷哼一聲:“我看你是著了秦雲的道兒了,你當時不是被他陰了一手,殺了宋正義嗎?”

白展鵬嘿嘿一笑:“那小子是真敢動手啊,我敢說,大夏在他手裡面才能真正的起死回生!”

白展昭:“我覺得秦徵挺好的,為人謙虛有禮貌。”

白展鵬:“好啊,你支援秦徵,我支援秦雲,咱們誰贏了,以後這家就聽誰的,我不和你爭家主,那是看在你文不成武不就的份兒上,你要是廢物,為了白家,這家主之位我也是要爭一爭的。”

“你……”白展昭氣得要死,他大哥死得早,就留下一個女兒,他是老二,被迫繼承了家業。

以前老三可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那秦雲真有什麼魔力,拐走了自己兒子,還拐走了自己三弟?

“爹,為了防止展鵬鬧事,我建議將他調到北境去!”

白展鵬氣得發抖:“你建議個屁,你一個文弱書生,懂什麼,當下才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去了誰照顧爹,誰保護這個家?”

白軍神冷哼一聲:“夠了,老夫還沒死呢。白展鵬,你去北境,藍田那兒應該快撐不住了。”

白展鵬還想犟嘴,但看到自家老爹手上揚起的巴掌,最終只能委屈的低下頭。

白軍神沉吟道:“我白家的生死存亡是小,大夏江山社稷為大,爾等謹記白家永是大夏的臣子。”

二人皆點了點頭。

白展昭問道:“爹,沈萬三在這個關頭被刺,你覺得倒是怎麼回事兒?是故意的還不是不小心的。”

白軍神哈哈大笑:“沈萬三這小狐狸和他爹一個德性,遇事先退縮,總之你不用管。”

白展鵬隨即說道:“爹,要不活動一下,讓我去潮州吧,北境打又打不起來。”

白軍神眉頭微皺:“你確定?你要明白,你現在去北境,將來別的不說一個元帥位少不了你,但你要是去潮州,新君上位,你什麼得不了。”

白展鵬笑道:“我相信那小子!”

白軍神:“也行,兒孫自有兒孫福。”

白展昭卻著急了:“爹!”

白軍神擺了擺手:“好了,下去吧。”

白展鵬行了個軍禮,隨即向沈家而去。

沈府,劉玉鱗和徐江聯袂而來。

“二位大人,我家大人身體不適,二位請回吧!”

劉玉鱗頓時不樂意了。

“告訴你那姓沈的,別裝了,沒死就給老子出來!”

府內,沈萬三躺在躺椅上,看著一旁正在生悶氣的女兒。

“爹,你為什麼把我騙回來?”沈月很是煩躁,他爹在心裡面寫的死,將亡,看這悠閒的樣子像是將亡嗎?

沈萬三道:“什麼叫騙你回來,你還沒嫁給秦雲呢,就上杆子住人家那兒,不害臊嗎?”

“要不是再不叫你,你是不是得給你爹抱個大胖小子回來!”

沈月氣得跺腳:“哼,我不管,我要回瓊州!”

沈萬三正色道:“爹叫你回來,是為你好!秦雲這人,未必是良配,瓊州那地方又是瘴氣,又是大風的,聽話,在家,爹養你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此時劉玉鱗直接闖了進來。

“你個老狐狸,果然是裝的?”

一旁的徐江拱了拱手:“見過沈大人!”

沈萬三急忙招呼道:“徐江,好幾不見!當年一別,沒想到還能在京城相會,這段時間戶部就麻煩你了。”

劉玉鱗吹鬍子瞪眼:“你個老狐狸又在賣什麼乖?”

沈萬三正色道:“我真受傷了,不信你們看!”

沈萬三撈寬大衣袍,大腿上有一處槍傷。

劉玉鱗目光一凝:“我還以為是你自導自演的呢。”

沈萬三:“我有毛病才做這事兒,我受傷是某些人安排的。”

劉玉鱗心頭一沉:“什麼意思?”

沈萬三苦笑一聲:“你可以理解為某些人的警告。”

“先前,陛下委婉地告訴過我,他有一個私生子!”

徐江和劉玉鱗瞪大眼。

“也就是說那事兒是真的?”

沈萬三點了點頭。

劉玉鱗沉吟道:“為什麼,二十多年了,為什麼突然要出現?”

沈萬三擺手示意其餘人下去,沈月卻杵在那兒。

沈萬三嘆了一口氣:“蕭家做的事情著實過分了些!”

劉玉鱗心頭一沉:“你是說……”

沈萬三點了點頭:“陛下身體每況愈下,所以這事兒就提前了。”

徐江一頭霧水:“到底什麼事兒?”

沈萬三:“這事兒,得從二十年前東宮大火說起,總之牽扯太多,不是一時半兒可以說清楚的。反正,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餘與你們無關!”

劉玉鱗:“你這不是廢話嗎?”

沈萬三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算廢話,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劉玉鱗一頓:“什麼意思?”

沈萬三:“那位不是常人,他本想我們知道,我們就不可能知道,你明白嗎?”

劉玉鱗:“所以,這就是你在家躺著的原因?”

沈萬三搖了搖頭:“別猜了,我真中槍了!”

徐江正色道:“沈大人,今日我二人前來,只為一事,那便是潮州城被屠之事,我與劉大人都覺得此中有蹊蹺,彷彿是有人故意設的局。”

沈萬三笑問道:“那針對誰呢?”

劉玉鱗恍然大悟:“秦雲的聲望太高了,需要降一降,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沈萬三點了點頭:“二位都是和秦雲親近之人,我也直說吧,這一次他恐怕逃不了!”

沈月冷聲道:“爹,這就是你把女兒叫回來的原因?”

沈萬三苦笑一聲:“月兒,爹也希望你能幸福,可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放心爹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影子!”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閃身而出。

沈萬三:“帶小姐下去休息,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她離開!”

“是,家主!”

沈月直接被一掌打暈扛了下去。

一旁的徐江和劉玉鱗對視一眼。

此時白展鵬,卻登門而來。

“你們幹嘛呢?”

沈萬三笑了笑:“秦雲這小子,是給你們灌了迷魂藥嗎?”

白展鵬:“誰能告訴我,這老傢伙在說什麼嗎?”

徐江拱了拱手:“沈大人,告辭!”

劉玉鱗冷哼一聲:“同流合汙,沆瀣一氣,算我劉某人看錯你了,沈萬三今日你我割袍斷義!”

說著轉身而去。

白展鵬一臉悶逼,這都是啥啊?白展鵬急忙追了上去。

沈萬三聽著屋內,襁褓幼兒的哭聲,卻是心中暗歎。

“秦雲,非是老夫不幫你,我也無可奈何,你自求多福吧!”

……

瓊州。

梁王宮,江婆婆被江盈盈推出了房門,她眼角處蒙著黑布。

一旁的秦雲笑道:“七天了,可以拆掉了!”

江盈盈激動上前揭開江婆婆的黑布,她轉身蹲下看著江婆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婆婆!”

江婆婆眼眶溼潤,她摸著江盈盈的頭,頗為激動。

“好孩子,我看見了,你是大姑娘了,婆婆看見了!”

江盈盈撲在江婆婆懷裡,不停的抽泣著。

江婆婆拍著江盈盈的背:“這些年,你為了老身,昧著良心做這麼多事,苦了你!”

“盈盈不苦!”

江婆婆抬頭看向秦雲。

“這位就是梁王吧,可真俊,盈盈有福氣。”

“老身謝過樑王!”

秦雲笑著道:“婆婆客氣了!”

接著秦雲讓開了身,露出王猛虎的身影,然而相信中的相認並沒有出現。

江婆婆冷哼一聲:“你個老不死的,為什麼在這兒?”

王猛虎,那麼大一個漢子,又是大宗師,此刻卻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年輕。

“我……我來看看你!”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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