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秦雲進城，遇世間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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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門軍士一腳踹飛乞討之人，那人滾落一旁，卻發現頭頂烈日被人擋住，抬頭一看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最重要的是，他手裡拿著一塊雪白的東西，看起來十分誘人。

“給……給我的？”

那人吞了吞口水。

秦雲笑了笑：“吃吧！”

那人看了看左右，將東西塞在懷裡，向秦雲狠狠地磕了一個頭。

“我叫周玄武，恩人留下名字，日後必會報答！”

看著眼前頂多十五六歲的孩子，雖然餓得雙膝發顫，但眼中卻閃爍著一股倔強精光。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周玄武戒備地後退一步：“你們想幹嘛？”

秦雲笑了笑：“我們是從外面來的流民，沒有惡意，初來這廣都城便想問一問。”

周玄武：“你們有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

秦雲：“這不是說話的地兒，借一步如何？”

周玄武瘋狂搖頭：“不，就在這兒！”

看得出來，他十分戒備，好似經歷過什麼。

“好，那我就直接問了。聽說信憐生教沒人都能領到飯食，甚至還有肉湯可以喝，你為何不去拜一拜？”

一聽到憐生二字，周玄武眼中怒芒閃爍。

“他們就是一群畜生！進入此城，糧食大餅可以吃，但千萬記住，不能吃肉，也不能喝肉湯。”

“你們的問題我回答完，告辭！”

周玄武爬起來快速離去。

秦雲眉頭一皺，在思索著周玄武話裡的意思。

卻不料，此時，一旁卻有快馬騎乘而來，秦雲急忙壓低身子，只因那馬背上騎著的居然是錢小佳，而他身邊的還有鑄無雙。

“他們怎麼會這兒？”

二人來到城門口，出示令牌，很容易便進入了城中。

一旁的鐵浮屠沉吟道：“王爺，俺看你對這二人有殺意，可否要俺殺了他們！”

秦雲笑了笑：“你還能看出一個人對他人是否有殺意？”

鐵浮屠憨厚一笑：“與生俱來的感覺而已，在江湖上，俺能被稱為過江龍，可不只是這一手橫練功夫。”

秦雲笑道：“那待會兒，就要看咱們這過江龍，能不能壓住地頭蛇了！走，進城。”

鐵浮屠跟在秦雲身後，二人混在流民隊伍裡在被盤剝一番後，卻是順利的進入城內。

和城外餓殍遍地不同，城內居然還有一絲絲人間煙火氣，只是讓秦雲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這一條街肉鋪尤其多。

其中以牛肉，馬肉最多，羊肉極少，到處都能聽到刀磨骨頭的聲音。

“王爺，咱們先去哪兒？”

秦雲：“別叫我王爺，叫我雲公子吧，不對，你我這打扮，叫老雲！”

過江龍也不客氣用大手拍了拍秦雲的肩膀：“唉，老雲！”

秦雲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巴掌差點兒卸掉他胳膊。

“雲公子，你這……”

“無礙，先去附近的酒樓看看。”秦雲抖了抖肩膀。

不多時，二人換了身衣裳來到一家名叫“風來客”的酒樓前，看樣子人流量還不小。

“二位爺，打尖兒還是住店？”

秦雲笑了笑：“皆有！”

“二位爺，這兵荒馬亂的，敢問打哪兒來啊！”店小二並未立馬將秦雲迎進去，反而問起了來路。

秦雲早已準備好了說辭：“我等是江南出來遊歷的，卻不料遇上兵災，這才淪落到此，怎麼貴店是怕本公子少了你銀錢？”

店小二急忙賠笑：“看二位爺這貴氣打扮，當然不會短我飯錢，二位爺裡面請，不知二位爺是準備吃牛肉，羊肉，還是馬肉？”

秦雲突然想起那周玄武的話。

“我生平最愛吃素，不知可有鹹菜饅頭？”

店小二笑笑不語：“當然有，不過比肉貴三成。”

秦雲眉頭緊皺，饅頭比肉貴，這還真是奇葩。

“無礙！不差錢！”

不多時，秦雲和鐵浮屠落座。

鐵浮屠嗅了嗅，當即開口道：“雲公子，此地怕是死了不少人。”

秦雲：“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兒？”

鐵浮屠：“若是在江湖上，此店俺定是不敢進的，必是黑店，可這黑店開在鬧市，俺還是第一次聽聞。”

秦雲：“那就多多小心便是！”

二人在等待上菜的期間，自然也沒有閒著，皆豎起耳朵聽著周遭的訊息，這也是秦雲選擇來此吃飯的緣故。

“唉，你們聽說嗎？那位恭王準備娶親了，聽說這一次整個落川周遭的權貴們都會到來。”

“是嗎？不過，聽你們一直叫他恭王，不知這恭王何解？”

“這你就不知道了，此人原本是馬驛，後來得見天命，方知自己是前朝老皇帝指定的梁王之後。於是，把原本的柳建功改名了秦功。”

“本來是叫功王的，但後來有儒家學者，說功牢的功不好，有好大喜功之嫌，於是取了溫良恭謙中的恭，作了字號。”

“原來如此，唉，管他叫什麼，和我們這些人又有啥關係，如今這吃了上頓沒下頓，能吃上一口馬肉已經不錯了。”

“我還是喜歡出牛肉，馬肉太柴，牛肉嫩。特別是那新鮮的母牛肉，一口順滑，簡直讓人著迷。”

“那你是沒吃過羊肉，那東西才嫩呢！”

……

突然一名食客大叫出聲:“小二，你們這肉湯裡怎麼會有人指甲！”

小二此時正給秦雲二人上菜，上湯，鐵浮屠正準備喝湯，卻被其餘阻止，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小二也不慌亂，而是放下饅頭堆笑著上前。

“客官，攪了你的興致，是本店的錯。不過，沒關係，馬上給你換一碗。”

“我不吃了，你們這根本就是黑店，這哪裡是馬肉羊肉……這分明是……”

那人直接吐了起來。

然而周遭的食客，卻冷笑著看著那人。

“你也不想想，大旱三年，哪有那麼多的羊肉，馬肉!這人一看就是新來的。”

“不管他，咱們繼續吃！”

鐵浮屠也反應了過來，雖然他是殺手，但此刻也覺得三關震碎。

“畜生！”

秦雲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翻開歷史，哪有什麼王朝更替，無非是人吃人罷了！”

然而就在秦雲感懷時，突然殿外，衝出一個雙眼發紅，手持鏽跡斑斑長刀之人，此人正是周玄武。

“你們，你們還我妹妹！”

“小屁孩兒，滾一邊去，這哪有你妹妹？”

有人拍拍肚皮：“來來，小屁孩兒，看看本大爺這裡有沒有！”

“來人，把這不長眼睛的傢伙拖到後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