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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希爾嗎?”
凱亞擦拭著手中的劍,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當中。
“父親應該是在討伐土龍期間遇到的她。
“那時候我才只有五歲,總是聽到老媽抱怨他和那個在戰場上認識的年輕少女聊些什麼。有次我問騎士團的叔叔,他們卻跟我說,老媽生氣的原因根本不是露希爾,而是父親總和露希爾提到的那個‘水泉少女’。
“關於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凱亞忽然停了下來,撓撓腦袋,看著面前的男子。
“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對面這個男子擁有著一副讀者理應非常熟悉的面孔。
伊布坎德魯。
他從遙遠的星球來此,成為了失去故鄉和歸宿的流浪者兼參訪者。而他此行來到第二任白帝凱亞奈特家中的目的,便是打探他父親曾經的舊識露希爾·契爾梅菲奧。
“在父親的描述裡,露希爾姐姐應該算是比較罕見的那種絕世美人,但是絕對不會是適合上戰場的料。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是頻繁地出入當時被認為已經是極其危險的森林,即使她的故鄉在那裡,也絕對不允許她再安全地自由進出才對。
“不過這些疑問在父親去世後似乎得到了解答。”
提到先帝的死,凱亞似乎並沒有很傷心,他的理由應該是連父親自己死時都是掛著笑容的,所以自己也沒必要怨聲載道。
“父親在與可怕的怪物戰鬥時犧牲了,不過後來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是心滿意足地笑著嚥氣的,怪物也不見了蹤影,應該是被他暫時封印了起來——為什麼說暫時,因為不久後又時而有傳聞說那座森林裡依然有古老怪物存在的蹤跡,於是我釋出詔令,尋求能夠抵禦怪物和卑獸的勇者。”
露希爾和凱亞也是在那一天才終於見上了面。
“雖然這樣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那頭怪物是連我父王都無法戰勝的可怕存在,你一個弱女子請不要來瞎湊熱鬧好嗎?”
臨近傍晚的時候,來自叢林深處的少女終於排完長隊走到了當代白帝凱亞奈特的面前。
她會來此地的原因,是因為凱亞釋出了一條詔令,尋求能夠戰勝強大怪物和可怕卑獸的終極勇者。而她認為自己有能力——也出於某些原因,有義務——擔此重任。
面對凱亞的輕視,她並沒有惱怒或是自卑,相反的,她只是綻放出如花笑靨用溫柔而又甜美的語氣回應道:
“我知道哦,陛下,我就是那個能夠戰勝可怕怪物的勇者。”
而且,那個人也只能是我……
末了,她又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凱亞應該沒有聽見。
因為他只是用不耐煩地語氣繼續問道:“名字,來自哪裡。”
“我來自怪物誕生的古老森林,至於我的名字……”
她有些猶豫,是否要繼續用這個並非屬於自己的可憐身份出現在被自己親手害死的愛人的後代面前。
“露希爾·契爾梅菲奧。”
……
一陣沉默之後。
被凱亞用怪異的眼神盯了良久之後。
略微平復了一下自己因為撒謊或是別的某些原因而急速跳動的心臟之後。
露希爾用依然溫柔的語氣問道:
“怎麼了,陛下?”
“我聽父王說過你。”
“我知道哦~”露希爾的臉頰微微泛紅,這似乎比較難得,“或者說,雖然我不知道,但我猜得到。”
“咦?”
“不過比起我,先帝應該提起‘水泉少女’要更為頻繁吧?”
“咦?咦?”
“陛下有些失態呢~”
露希爾收起害羞的神色,依然是笑著調侃道。
此情此景,更像是鄰家的成熟大姐姐在調戲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話說回來,露希爾似乎確實比凱亞要大上不少。這還只是外貌上,如果說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時間,那麼露希爾應該算是凱亞的祖祖祖輩也不為過。
……
……
“於是露希爾前輩(?)就帶著她的專屬聖劍契爾梅菲奧踏入了那片光是站在外面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森林。再然後,經過數天的艱苦奮戰,最終徹底將它給終結了。
“再後來的事,如果你是我白城的子民,就應該非常清楚才對了。”
凱亞有些輕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似乎是在暗示他,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異鄉人,剩下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
其實關於露希爾的事,伊布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知道的比凱亞還多,畢竟他造訪過住在那片森林裡的古老銀瞳族老婆婆。不過,那都已經是無關的瑣事了。
……
……
……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誒……”
“啊嘞?你不是說你聽過露希爾和那頭古老怪物戰鬥的傳說嗎?”
“啊……那個啊……我所知的就僅僅只是那些啊。你如果要問我更多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畢竟我只是個在年幼無知時就早已離開故鄉的亡國公主。
喬落衡落寞地笑了,繼續說道:
“不過,那場破敗一定還沒有結束,叔叔一定是在暗中策劃什麼可怕的大陰謀。然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從故鄉一路被追殺到世界的盡頭,因而才能夠來此和你相遇。話說回來,是否還應該感謝命運才對呢?”
落衡笑得非常不自然,埃爾德里奇一眼就看得出來其中的萬千情緒。
並沒有回應這看似問句的調侃,她給出的是短暫的沉默。
“確實還沒有結束。”
“什麼?”
“被你稱作破敗之咒的古老怪物,還在肆虐整個世界的各處。不光是西洲,還有中土,極地,甚至在佳音島的某處也留存著契爾梅菲奧的碎片也說不定。”
咦?
喬落衡收起悲傷的神色,疑惑地側過腦袋。
“為什麼這樣說呢?”
“因為我,曾經也被黑霧侵蝕過。”
繼得知埃爾德里奇是卑獸種以來,喬落衡第二次感到了令人渾身震顫的驚異。
“就連你們也會受影響嗎……”
如此想來,當初在白城時,單單是那柄“契爾梅菲二”就能在頃刻間釋放出無窮無盡的黑霧向四周迅速擴散,將接觸到的所有東西盡數侵蝕,無論生靈還是建築,全都會被包裹在充滿死亡氣息的破敗之咒中。更何況那只是由“契爾梅菲奧”本體的其中一塊碎片製造而成的復刻品。
這應該也是當時初代勇者和露希爾竭盡全力都無法徹底殺死那頭古老怪物的原因。
所以破敗之咒還在繼續,而且叔叔正在利用它的力量,這兩點是現在可以肯定的事實。
然而,就連強如露希爾都無法戰勝的古老怪物,真的會心甘情願為人類所操控嗎……
喬落衡固然擔心叔叔會被那股力量反侵蝕,更重要的則是擔心破敗之咒被完全解放出來以後會將整個世界全都陷入死亡之境。所以不管怎樣,如今不能再東躲西藏了,如果想要阻止那樣的慘劇發生,白城的正統公主就應該站出來面對現實了。
短暫的沉思被埃爾德里奇的啜泣聲打斷了。
“感覺每個人的命運都非常不幸呢……”喬落衡自顧自地說著,“小琳,雖然我並沒有體悟過被黑霧侵蝕的痛苦,但我至少能理解你所經歷的痛苦記憶哦?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嗯。”
聽上去並沒有夾雜任何感情的回應。
“每個人的命運都非常不幸呢……”
喬落衡再次自言自語般地重複了一遍。
從小到大,無論是她還是她身邊的任何人,都是如此。
長久陪伴在身旁的人是如此,僅有一面之緣萍水相逢的人亦是如此。
沒有誰的生活會一直完美,甚至一直不如人意的情況也時常存在。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看著前方,才能讓自己的處境稍微好一點兒。我們一路奮戰,從來都不是為了改變世界的什麼,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摧毀我們自己。
如果破敗之咒已經無法阻擋,至少不要讓自己成為被它侵蝕的幫兇,然後……
至少保護好身邊的人。
她看向身邊掩面顫抖著的埃爾德里奇,眼神中閃過一抹悲慼。
可是,上一個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上一個自己許下誓言的人,現在已經和自己走散了近十年之久,不知下落。
結局……會和上次一樣嗎……
……
……
北方的氣候遠不及南方暖和。
如果是在故鄉,應該只需要穿一件單衣就夠了,然而現在卻要裹上一坨厚厚的棉襖,並且還得縮成一團才能勉強感覺不到涼意。
如是想著,周雨晨又喝了一口熱水,終於停止了近乎異常的顫抖。
貓徵種天生就比人類怕冷,再加上長年住在南方的緣故,第一次經歷北方的秋天難免都會有點不習慣。不過好在有一個同樣怕冷的同伴偶爾能陪在自己身邊。
周雨晨的懷裡,躺著一隻白色的布偶貓。
“所以你和吳信羽進展得怎麼樣了?”
“你在說什麼啊?!”
“呵呵……”周雨晨撫摸著十月的白毛,邪惡地笑道,“喂,你沒事吧?臉很紅誒。”
“咦?你在說什……”
啊——!
她想起來了。
那天傍晚在演武場上和吳信羽的對話,應該是被周雨晨這丫頭偷聽到了。
雖然當時確實被一股莫名的情緒衝昏了頭腦,大致忘了迷迷糊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是這該死的語氣和一字不差的臺詞卻精準無誤地激起了十月在那天傍晚的全部回憶。
而且這回憶並不是讓人很痛快。
“嗯……該怎麼說才好……”
十月突然板起臉(雖然應該看不出),用認真的語氣說道:
“雖然我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並且也想讓這種關係一直持續下去,但不管怎樣,我自始至終也只是想要當他的寵物而已。嗯,大概。”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嗎?誒?你明明可以自由變為人形,卻僅僅只有這樣一點追求嗎?”
“啊…是啊……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了嘛……”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在最後的時間好好把握住完全能夠擁有的幸福啊!”
十月笑了笑,沒有再回答。
等你真的愛上一個人以後,就會理解現在的我了。
她在心裡獨自嘀咕著,並不指望這些能夠傳達到周雨晨的耳邊。
僅僅只是這樣,沐浴著此時此刻的光輝,我就已經足夠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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