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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傳說中的樹開花了。
按照慣例,桃樹開花的第二天便是各個學院招生的日子,原先就住在帝都又或是提早來到帝都的學生們都已經收到了訊息開始準備第二天的考試。
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才能大都和靈力掛鉤,即使是算術和理學這類聽起來幾乎完全靠思維的學科,也可以依靠催發靈力來短暫啟用腦神經元的萬全狀態來獲得強化。而學習武學的修行者則更不用說,誰的靈力充沛,誰就理所應當更強,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同的學院擁有不同的學習內容,考核方式自然也大不一樣,而最有名的四大學院則恰好分管四項不同的專業。
位於帝都北邊的賢人塔培養的是精通咒術的人才,考核的內容歷年來都是根據考官的要求臨時做出陣法和咒跡,想來今年也不會變。
位於西邊的星守學院,教授的內容以治療術為主,招生考核與結業測試都極為嚴格,或許是因為從那出來的學生最終大都會趕赴前線擔任後勤醫療的緣故。順帶提一嘴,帝都唯一一家養育院也是星守學院設立的。
再往南,臨近縈香省的地方,設立了一座神坤閣。
神坤閣承包了帝都乃至整個臨沂省大部分的兵器製作,小至護符、兵刃,大至戰車、堡壘,無一不出自神坤閣之手。而神坤閣直屬的神坤學院,顧名思義,便是培養製造兵器的技師的地方。
最後,則是被譽為四大學院之首,位於皇城正後方的帝都學院。
如果說,賢人塔、星守學院和神坤學院分別提供了咒術、醫療和武器,那麼構成強大軍隊的最後一塊拼圖,便是出自帝都學院。
修行者。
亦即軍隊中的將領與士兵。
帝都學院的招生考核很簡單,但也最為殘酷。
把手放在考試專用的極品護符上,將靈力灌輸於其中,護符會根據考生靈力的多少而產生不同強度的光亮。達到某一程度即為過關,而如果達不到,則別無任何辦法。
所謂極品護符,便是能承載大量靈力的一種護符,即使帝都學院最強大的導師出手,灌輸全部靈力也只能勉強到八成多一點,所以不存在因考生靈力過多而損壞的情況。但是再高貴的東西用久了也一定會壞,如果有心人關注的話,那麼就會發現今年的考核應該是用了第四塊護符。
這種極品護符,一塊便足以讓神坤閣的長老們沒日沒夜地煉上七七四十九個小時,價格更是昂貴到可以買下半個城池的地步。而帝都學院能用它來作為招生考核的消耗品,實力可見一斑。
“所以我才要報考帝都學院啊!”
破舊的木桌上,一位身材高大卻略顯稚氣的少年邊吃著面邊興奮地說著。
少年的對面,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吳信羽。
“那個…你說的帝都學院,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了!”
看著面前這個少年的表情,吳信羽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莫名的落寞。
對方是個有目標的孩子,生活充滿了動力,前途應該也會一片光明。
而自己,從記事起便是孤身一人,雖然養父母對自己很好,但終究還是會有些空虛感。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靈力真的很強大。
自己則沒有任何靈力。
因此即使想追隨他的腳步,即使也想要實現某個目標,都註定只會是天方夜譚。沒有靈力,就只能當一輩子的普通人。
又或者說,連普通人都不如。
看著吳信羽失神的表情,對方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問道:“喂!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
吳信羽匆匆忙忙地回答。
“那你有想報考的學院嗎?”
“……”
一直在這家小餐館裡生活,吳信羽對學院招生的事情只是偶爾聽到過幾句,並不知道具體的內容,不過,光是自己這副沒有靈力的身體,應該想報考任何一所學院都不可能有人要吧?
於是他給的回應,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怎麼會!考進四大學院,成為皇家軍隊的一員,這是所有男孩子的夢想,所有!你知道嗎?所有!!!”
他特地把“所有”兩個字強調了三遍。
吳信羽有些煩躁。
他當然也想追求什麼,也想成為什麼,也想變得更加強大,也想找到自己親生的父母,弄清楚他們拋棄自己的原因。
但他做不到。
這副軀殼,終究只是個廢物罷了。
“沒有靈力也可以考進神坤學院哦。”
什麼……
吳信羽怔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有能力顫抖著回話。
“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嘛。”對方回答的雲淡風輕,指著吳信羽的手腕,“你看,這裡本來應該是靈力最容易滯留的地方,沒有經過專業的調理肯定都會產生一個小腫塊,但是你的手腕細得像根筷子一樣,我可不相信你有天天做調理哦?”
原來是這樣。吳信羽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對方的,果然是有明顯的差異。
“所以,你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嗎?沒有靈力一樣可以考試,跟我一起去吧!”
“這……”
吳信羽還是有些猶豫。
真的到了這種時候,他似乎又有些想要臨陣脫逃了。
這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相當於自己從始至終的家,如果一直像這樣過著平凡的生活,似乎也挺好。
“小子,你的醬牛肉,菜上齊了哈——誒?信羽,你怎麼坐在這?”
老闆娘走了過來,放下一盤醬牛肉,又用七分疑惑三分責怪的語氣這樣問道。
“啊,他聽說我正要去考試,也想跟著一起去呢。”
被別的聲音插嘴了。
吳信羽驚慌失措,看看對座的少年,又看看養母的臉,一時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解釋。
“啊,這樣啊,那就麻煩你多關照他了。”
又被別的聲音插嘴了。
吳信羽驚訝地看著養母,一時間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
十分鐘後。
一個肌肉壯實身材高大的少年和另一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少年走在了路橋鎮的狹窄小路上。
這個小鎮叫作路橋鎮。
因為鎮上的每條路都狹窄得像小橋一樣而得名,這種取名方式和許多其他的邊陲小鎮一樣,簡單而又確切。
“我叫屠奕,你呢?”
“哦,我叫吳信羽。”
“你一直在那間店裡嗎?”
“啊,算是吧,差不多有七年了。”
“那就奇怪了,以前我也去過好幾次,怎麼都沒看到你?”
“那可能是我都在樓上的緣故吧,店裡客人本來就不多,也就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了,一般都是在樓上做別的家務。”
原來是這樣。屠奕如是想著,又問道:“要不,你也去報考帝都學院吧?”
什麼?
你不是剛剛還說帝都學院的考核是靈力測試嗎?況且你又知道我沒有靈力,難道是故意要讓我出醜嗎?
吳信羽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只是輕聲答道:“可是我沒有靈力啊。”
“用護符。”
“什麼?”
“我先把靈力注入到護符裡,然後你把它藏在手心,到時候直接拿來用。”
“會被發現的吧?”
“會被發現,但是無礙。”屠奕壓低聲音,“只要給考官一點那個,自然就會讓你過了。”
“那個是哪個?”
“當然是銀子啦。”
吳信羽有些無語。
先是作弊,然後是買通考官,任何一件事被發現都會是滔天大罪,甚至連考官都會被直接罷黜——雖然如果接受了賄賂那他也是罪有應得不過這些都暫且不談——憑藉屠奕的實力進入帝都學院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呢?
“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少來,我們才剛認識幾分鐘吧。
吳信羽同樣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他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從剛才初遇到現在,一直都是屠奕在主動找話題這也是事實。
路橋鎮到帝都學院所在的中心區相距約莫十幾公里,步行可以抵達,但是有些折磨人,因此二人決定租一輛馬車。
在這之前,他們需要先買一塊護符。
吳信羽出門前沒想那麼多,只帶了路費以及吃飯的錢,要再買一塊護符應該勉強夠用,但是待會還要賄賂考官的話,顯然就不允許了。
反倒是屠奕帶了很多的銀兩。
“大不了以後你們店多請我吃幾碗面嘛。”
給吳信羽買護符時他是這麼說的。
馬車有些顛簸,不過出了路橋鎮來到官道上以後就變得平坦起來,總的來說旅途還算愉快。
到達中心區時,已經是九點一刻。
馬車在皇城步行街外停下了,接下來,他們需要從步行街徒步走到皇城後面的帝都學院。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在寬闊的街道上東張西望,皇城周邊的風景一覽無餘。
兩邊叫賣的商販,早早就擺起了攤,想來要一直襬到晚上;酒樓沒有掛出招牌,但是門半開著,應該還是會接客;喊著“金榜題名逢考必過”的師傅,揮動著他那瘦削的手臂,不停推銷著自己做的定勝糕;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步行街,比起路橋鎮最熱鬧的時候還要勝過幾分。
一眼望不到盡頭是假的。
在那朦朦朧朧的遠處,隱約可見皇城的高牆。
如果再看的仔細一點,能看到那裡有一顆孤零零的樹,就連樹枝本身都是孤零零的。
不對,也許還需要更仔細一點。
孤零零的枝丫上,有一小片粉紅色的東西,正在空中不斷搖曳。
那是一朵怒放於晨風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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