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這是要傳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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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進行了近三個小時，醫生傳遞訊息說，命算是保住了，但一條腿可能保不住了，等體質機能恢復增強一些，再做二次手術吧。病床上躺兩個月，康復治療三個月，前後需要半年時間。以後，一線崗位不能讓他回去了，在機關上找個稍微清閒些的工作乾乾吧。

這個訊息對邢毅來說，算是給深度懊悔造成的傷害得到一點慰藉。

昏迷兩天兩夜，醒過來就看見邢毅，坐在病床邊打瞌睡，康恩培動了一下，他立刻睜大眼睛，抬起頭來。

“怎麼樣？”他問。

“沒有死？”康恩培答。

“死不了了，醫生盡全力為你做手術，還給你輸了三個血，命保住了。”

“謝謝你。”

“不是我給你做手術，你謝我幹啥？”

“你給我帶來好訊息呀。”

“少說話，閉眼休息。醫生說的。”

“你呢？”

“我沒事。”

鄢立新所長來了，副局長也來了。鄢立新給副局長介紹邢毅，說了解救被拐男孩的事，副局長感謝邢毅對公安工作的支援。

他們與醫院辦好交割手續，把康恩培接回去。

康恩培要求把邢毅帶上。

他們一起護送康恩培回到錦繡，住進縣醫院特護病房。

邢毅回家，把情況告訴倪淑貞，上樓捉了一隻鴿子，宰殺過後交給倪淑貞進一步加工，新增佐料放汽鍋裡，慢火燉了，連湯帶鴿送到醫院，讓康恩培吃。

以後隔一天都來看望，不是送雞湯，就是送大骨湯。

有一天遇到了副局長，看望過後一起走出來，副局長請他到隔壁空房裡，告訴他，康所長辦案過程出現意外，這件事引起了地區公安處的注意，派人來了，要作進一步調查，你是調查物件之一，你要有思想準備，實事求是，把你知道的事如實說出來，千萬不要有隱瞞。

邢毅心想，歹徒反抗，下狠手傷了人，事實依據確鑿，該重判就重判，受傷的基層幹警，理應得到充分安撫，該記功就記功，公開表彰，樹立典型，天經地義。

隔了一天，他被通知到縣公安局，在刑偵大隊部，兩個地區刑偵支隊的警察與他見了面。

邢毅早就打好腹稿，開場白一過，他就要將對康恩培的瞭解，他的品格，他的工作態度，他的表現，一一給他們介紹。

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程式，而是先問他與康恩培認識的過程，之後關係處得怎樣。

從認識開始談起，這也沒有擺脫要介紹事蹟的預想，可以，一步步來。

他就把在車站看到尋人啟事，就記在心裡，在旅社，老闆接了一個電話，正是康恩培打來的，就有了最初印象。下村幫助工作，認識了幾位老師，大家一起登山調研自然環境，然後有同事進食不當弄壞肚子，他就去衛生院找藥，沒有人值班，是翻窗進去的，被誤認為盜竊，被叫去派出所查詢，康恩培剛好外出辦案回來，這就是第一次見面，雖然初次，卻被他幹練，實事求是的風格所吸引。後來在辦理盜伐林木縱火燒林場的案子和在辦理被拐沒兒童案子當中，更進一步瞭解了他雷厲風行，兢兢業業，身先士卒的作風所感動，交往就越來越深。都給他們說了，花了大約二十分鐘時間。

兩個幹警對這一段情況介紹是滿意的，從他們不時點頭，互相對視的目光裡就不難看出。

接下來，他們問他是幹什麼的，具體工作單位是哪裡？

雖然覺得這不相干，但還是回答了。工作崗位在村子裡，鄉里面聘任的秀水村經濟發展委員會負責人。

他們說：“一般村子都叫村支委或者村委會，沒聽說有這麼長一串名字的。”

他說：“特殊情況。因為我是縣裡安排派去駐村搞扶貧幫扶的。說白了，我不是村裡生長起來的本地人。”

“之前你不是在水電廠嗎？”

“是的。”

“怎麼離開的？”

“可以不回答嗎？”

“有難處？”

“我認為這個與你們調查的目標不一致。”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康所長辦案當中受傷，出現意外，引起了上面的關注，所以才派你們來，找知情者調查瞭解具體情況。是不是這樣？”

“你承認你是知情者？”

“我不是知情者，你們能找我來？”

“好吧，我們不扯其他的了，單位的事就不問了。接下來的事，你要認真回答喲。”

“是的，只要我知道的。”

“為什麼已經做好準備參加承包競選大會，突然就變化放棄啦？”

“這是我的事，與康所長好像無關呀。”

“我們覺得很有關。”

“是嗎？”

“難道不是嗎？你要不是因為趕去找康恩培，遇到康所長出事，然後你要留在他身邊，護送並且看護，這樣就把要參加競選大會的時間給耽誤了，你說，這是不是有關係呀？”

邢毅想了想，回答道：“是的，你們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本來就不想參與這次承包，主要礙於朋友的請求，就只得做個樣子報了名。”

“是什麼朋友，能讓你這樣做？”

“對不起，這個就沒必要問了。你們知道事出有因就行了。”

“康恩培出事了，你就正好找到了放棄競選的藉口，是不是？”

邢毅聽到這裡不舒服，康恩培出事，他難過後悔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有這就是藉口的說法？

“不能這樣說，借的想法不存在。”

“我們就事論事，你怎麼知道康所長要辦案，辦案當中會有生命危險？”

“你在沙溪鄉派出所告訴值班幹警，說康恩培有生命危險，要求幹警頻繁打電話，通知康恩培火速轉回，這是怎麼回事。”

邢毅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稍作思考。這樣問的目的是什麼？想從我身上查詢什麼問題？

他說：“與康所長相識這幾年，瞭解了他這個人的無畏精神，辦案過程的艱辛，每次都處於危險之中，所以不只只針對這一次，每次都會這樣想的。”

“你說這邊有重大案情資訊，是什麼案情？”

“值班幹警請你說出來，他好給及時上級彙報，並且還說要啟動預案，你卻拒絕提供。”

“現在就請你回答一下，什麼案情？訊息從何而來？”

邢毅一時沒能答上來，好像被難住了。兩個幹警為自己的一拉一打策略取得效果欣慰地互相對望，又一起盯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