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2章 撕碎了合同,重回錦繡,那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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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達搖手退開兩步:“我給你寫借條?怕不會喲。”
邢毅把錢往自己兜裡裝:“不寫呀,那這錢我就自己留著囉。”
董華山一把抓住了郎自建的手:“你來寫,你是下堰村的秀才。”
郎自建接過紙筆,問:“怎麼寫?”
季得萬口述:“今借到邢毅先生叄萬元人民幣,時間期限三個月,到期如數足額歸還,如不能準時歸還,出了差錯造成損失則按借款實際數額十倍現金進行賠償。借款人季得萬,X年X月X日。”
念給大家聽,別個都同意,就譚志達有看法,他盯住季得萬:“三十萬?你這砂石場你要投多少?”
“這倒是呢,”被他提醒了,季得萬搔幾下頭頂:“這一句不行,得改一改,不要提錢。”
董華山道:“不提錢提啥?拿啥子石頭來抵?”
譚志達說:“砂子石頭那也是商品呀。”
季得萬道:“對頭,這樣,重新寫,這最後一句改成,出了差錯造成損失願意將砂石廠經營權進行賠償。”
郎自建問:“是一部分,還是全部。”
季得萬說:“什麼一部分呀,全部。”
“什麼意思?我聽得不太懂呢。”邢毅問。
譚志達道:“這抵押就是一句話,一個形式的東西,也值得這麼認真?”
郎自建說:“這砂石開採經營權不是現金呀。”
季得萬伸直腰桿:“這你就不懂了,開採經營權是可以作為價值進行交換的。”
“怎麼交換?有沒得個尺碼標杆。”
“嘿呀,到時候,我說它值多少它就能值多少。”
“怕不會喲。”
邢毅道:“我不懂砂石經營,你最好拿出別的什麼專案來抵押。”
季得萬道:“別的專案我沒有,也不可能,現在就這個砂石場。”
邢毅還想要說什麼,被季得萬搶了:“我再說一遍,到期還不上,就將我今天在這裡與上堰村籤協議獲得的砂石生產經營權全部作為賠償。”
季得萬動作麻利,在借條上簽名壓了手印,捏緊了借條,伸手要錢,錢過來了,手鬆開。
季得萬把錢撒開在桌面,讓董華山自己清點。
喝酒的時候,董華山與郎自建碰杯,感謝他關鍵時刻站出來。又壓低聲音說:“沒想到這件事把邢老師套了進來,有點對不起他,真要叫還錢呀,憑他那點工資,還到鵝的那年?”
郎自建說:“到什麼年都不怕,我信他,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董華山輪番敬酒,與季得萬多來了一杯,稱之為好事成雙。
又給譚志達倒滿了,自己半杯,手掌心遮擋酒杯,不讓他看見。
譚志達掰開他的手:“你這是幹啥,不知道規矩,茶滿欺人,酒滿敬人,你倒半杯酒,算個啥呀。”
董華山說:“我是想要敬你,可是你不受呀。”
董華山本不想理睬他,這人揹人賣有一套,想想剛才他說的話,好事差點被他給破壞了。
董華山站起來:“科長嫌我不真誠,那我就來真的。”
拿了兩隻碗,瓶口往碗裡一杵,約有七八兩酒分到兩個碗裡,把一碗推到譚志達面前,自己端了一碗,朝給譚志達那一碗碰一下,仰脖子頓頓灌了下去。
然後紅著眼看他,也不坐下。
季得萬起鬨:“厲害,這才是上堰村主任的氣魄,沒說的,譚大科長,別叫人瞧不起,端杯,領受吧。”
譚志達不說話,端起碗就喝,不過動作很巧妙,倒進嘴裡的酒不到三分之一,三分之二被衣領和前襟給吸收了,謊說要去廁所,在裡面找乾毛巾擦拭。
輪到季得萬了,也站起來:“董主任,我的莊嚴承諾已經兌現給你了,你得有所表示呀。”
給董華山和自己各倒了半碗酒。
董華山拍拍胸袋裡的錢,說:“來,就今天你的表現,值得和你喝。”端起碗又頓頓喝了下去。
季得萬依葫蘆畫瓢,按譚志達的模式,處理掉三分之二的酒。
董華山哪裡是他兩人的對手,幾個回合,就迷糊了,站立不起來。
郎自建過來攙扶著他離席,趁著還有一絲清醒,拍一下譚志達的肩膀,“明天我來找你,到你家去喝個痛快。”
躺了一天,第三天才想起來要去宏達公司辦手續。
起來扯毛巾蘸水抹了把臉,讓妻子煮碗麵吃了,安排夏純生騎摩托,把他送進城,直接到宏達公司大門口。
他正要進大門,忽然聽見有人高喊:“楊疙瘩,楊疙瘩,搞啥名堂?”
董華山聽出來是譚志達。
有人出來應答:“楊師傅到電影院去了。”
“怎麼,大白天他去看電影?”
“不是,是小車的霧燈玻璃開裂了,他去找點環氧樹脂來密封,防止進水。”
“環氧樹脂?什麼東東?”
“修補電影膠片用的。”
“他去多久啦?”
“剛剛。”
譚志達哼哼著,搖晃著在院子裡走動。
董華山現身了。
“噫,是你?怎麼來啦?”
“我前天不是和你說了,要來找你們嘛。”
“你來找我?我沒聽到你說呀。”
“那就是你喝了酒忘記啦。”
“哼,你們要不得呀,假酒招待客人,哎喲,我和季得萬都遭殃了。”
“可別隨便亂說,儘管我們是鄉下,比不得你們城裡,但我們可從來不做昧良心的事。所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可不是怎地,我到今天腦袋都還疼。”
“那是你們城裡人體質差,抵抗力弱,你看我,喝得一點不比你少,可是我就一點事沒有,睡一覺起來,渾身清爽。”
“哼,以後啊,你們這樣的儀式再用八人大轎來抬,我都不去了。”
董華山與他說的不對路,也不想多耽擱,拔腿就要上樓。
“你要找誰?”
“找財會上。”
“別費勁了,不在。”
“不在?去哪裡啦?”
“我也不知道,問過他們了,誰也說不清楚,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躲啦,憑啥要躲,我是來換支票。”
“換什麼支票?”
“取錢的支票呀。”
“現金支票嗎?”
“搞不懂,反正是過期無效了。”
“她欠你錢,你要現金呀。”
“不是個人,是公司欠的,嘿呀,為這個事,我跑兩回了。”
他來過兩次,沒有遇到譚志達,所以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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