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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哼。”

琴酒對伏特加說話,墨綠眼瞳卻陰惻惻的盯著基爾,“帶人來看好她,別讓她像波本一樣逃走。”

川島江崎:攤手jpg

zero已經離開。

被琴酒說一說也不會掉塊肉。

川島江崎看在他們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份上,不跟琴酒計較,“庫拉索現在在日本公安手裡,我們是不是得制定一些計劃製造機會?”

貝爾摩德怕兩人又起爭執,走到中間充當解說員角色。

“你應該還不知道,庫拉索的失憶症是遺傳疾病,東都水族館就有開啟她記憶的鑰匙。我已經把這個訊息傳遞給日本警方,他們一定很想從庫拉索那兒搞到組織的情報,絕不會錯過。”

“你是說,他們會把庫拉索帶到東都海洋館?”

貝爾摩德抬起手臂瞥了眼腕骨上的手錶,“that\&039;sforsure,boy。現在這個時間,他們估計已經出發了吧。”

說完又抬頭看琴酒,“對了,g,那位先生說給你提供充足的彈藥和直升機……”

女人的聲音慢慢停下。

琴酒藏在陰影下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某處。

貝爾摩德順著男人的視線回頭,發現琴酒看的是不久前還針尖對麥芒,為了zero跟他作對,氣的他二屍神暴跳的新成員。

新成員見貝爾摩德找琴酒說話,不知什麼時候溜達到水無玲奈身邊,單膝蹲下對她說,“等我們救回庫拉索,就還你和波本清白。”

水無玲奈不說話。

水藍色貓眼的眼睛直勾勾瞅著黑髮青年。

川島江崎覺得這雙眼睛跟學生時代的hiro有些相似,再加上她現在跟zero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暴露zero也會暴露,便微微彎眼試圖透露出友好的傾向。

“嗯?”

川島江崎歪頭。

水無玲奈這時才偏過臉,心說清不清白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她之前不清楚波本的身份。

不過現在瞭解了,波本跟她一樣是臥底。

眼前這個傢伙看來還被矇在鼓裡,渾然不覺他的情人根本擔不起信任。

水無玲奈知道,庫拉索被救回之日,就是她和波本暴露之日。

波本已經逃離,她也要想辦法擺脫控制。

貓眼間諜一愣。

垂眸的瞬間發現川島江崎腳下踩著一個眼熟的黑色鐵絲,是她被琴酒打傷後掉在地上,又被波本撿起來解開手銬的髮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男人踢到這裡踩住。

“你……”

水無玲奈抬頭,試圖從黑髮青年臉上找到什麼。

然而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踩著東西,還是一模一樣的疑問表情,“怎麼了?”

“……沒什麼。”

琴酒叫川島江崎,“走了。”

川島江崎答應。

拍拍手站起來(),遙遙跟在銀髮男人身後。

水無憐奈在他抬腳的瞬間?()?[(),盤起的腿動了一下,正好擋住那根扭曲的鐵絲髮卡。

-

冬季傍晚的霞光透過車前窗,灑在青年冷白的臉上,彷彿給這張面無表情卻出眾異常的面容,鍍上一層聖潔的、油畫般的光暈。

陽光裡的拇指精靈親吻他鴉色的睫毛和眼睛。

親吻他微抿的粉色唇角。

直到青年露出一個惡劣的諷笑。

帶著濾鏡的畫面倏然消失,系統從盪漾著粉色泡泡的欣賞,到想象破滅癟起個嘴只需要一秒,“感覺你臉上寫著七個大字——此人一肚子壞水,快遮遮好吧。”

川島江崎遮個屁。

他在系統面前還需要隱瞞什麼嗎?

黑髮青年戴上一隻藍芽耳機,撥通柯南的電話。

那頭風聲很響,聽聲音,柯南八成又用他的太陽能滑板趕路,“庫拉索的手機修復了?”

“嗯,她簡訊編輯了一半就誤傳送出去,我補發了另外一條,說波本和基爾不是臥底。”

川島江崎話題一轉:“住在你家的研究生,其實是赤井秀一吧。”

他從阿笠博士家離開後便馬不停蹄趕到安全屋。

赤井秀一隻比他晚了一步。

川島江崎當然有理由懷疑跟他擦肩而過,去送半生不熟的奶油燉菜的粉發研究生。

更何況,窺探的目光也讓人介懷。

“哈哈、哈哈哈哈——”柯南又開始尷尬的傻笑,雖然他把川島江崎告訴他的事,扭臉告訴赤井秀一是不對啦,但是多一個人幫忙不好嗎?

“你就說他救沒救到人吧。”

“託他的福,一槍打碎燈源,波本成功逃出去了。”

“果然。”柯南正在趕往東都海洋館的路上,“警方應該發現開啟庫拉索記憶的鑰匙是什麼了,好幾輛警車正在趕往東都海洋館,速度很快,我跟不上,大概會遲幾分鐘。”

川島江崎現在也不太清楚組織接下來的計劃,不過貝爾摩德說提供了很多彈藥的話——

“注意海洋館內部有沒有安置炸彈。”

上次黑衣組織就是這麼炸掉日本第一摩天輪的,誰知道琴酒會不會計劃帶走庫拉索後,送他們一份大禮。

“好。”

兩人沒說別的,川島江崎結束通話電話,打方向盤緊跟保時捷356a,駛入離開市中心的街道。

與此同時。

已經跑到鳥取縣鳥取市好幾天,每天眼一睜就泡在下屬們搬來的資料堆裡,焦頭爛額鬍子拉碴眼下青黑,衣服都皺皺巴巴的時田一朗,終於順著蛛絲馬跡,找到那些醫療器材的最終落腳點!

“文書工作真不是人乾的!”

時田一朗想端起桌上的杯子灌口咖啡慶祝一下,結果拿了個空,那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看的他眼都花了。

也罷!

()時田一朗“啪”的一聲,把有紅筆圈出的那沓資料摔在桌上。

“老不死的東西,今天可算栽到我手裡了!”

他手邊人不夠,不過沒事,去鳥取縣警察本部調人也是一樣的。

本地警察對周圍環境更熟悉,反而有優勢。

時田一朗本來不準備現在告訴川島江崎,他想等抓住boss,事情塵埃落定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但當時田用胳膊夾著那沓資料,彎腰去拿用了很多年的圍巾時,卻發現好好的圍巾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他心疼壞了。

這條圍巾還是八年前川島江崎送給時田一朗的生日禮物。

深灰色的羊絨圍巾因為褪色,一些地方已經泛起白,但它並不是一般的圍巾,除了送的人很重要,還曾被賦予過特殊意義。

時田一朗每次戴都無比珍惜,他記得自己放下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道裂口。

“時田管理官,我們還去本部嗎?”

下屬看他遲遲不動,小心翼翼的問。

時田一郎苦笑,感覺自己都被那小子折騰出心理陰影了,“你跟他們說先去開車,我發個簡訊就來。”

“嗡嗡——”

“嗡嗡——”

手機收到簡訊時,川島江崎正靠在車上聽電話裡的人嘮叨,垂眼皺眉,氣的想把zero從手機裡拎出來打一頓。

也不知道降谷零從哪裡得知,琴酒打算駕駛直升機營救庫拉索,並且想把川島江崎也帶上。

特地打電話過來問地址。

這傢伙難道還想過來送死?

“你在擔心什麼?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對自己負責?”

川島江崎按住眉心揉捏。

這是一片偏僻機場,天已經黑下來了,只有零散的路燈打光。

空地中間的黑色直升機正在進行最後的起飛檢查。

川島江崎剛進武器屋選了慣用的槍械,還穿了件防彈衣,把車停在最外圍的地方,跟不遠處湊在一起的基安蒂和科恩一樣,等待著登機。

這次琴酒只打算帶他們二個行動。

伏特加不會開飛機,槍術也不行,被琴酒安排看管基爾;貝爾摩德則在東都海洋館對面的高樓上監視,時刻傳遞資訊。

按理說,以川島江崎的資歷,參與這麼重要的行動還是有點勉強。

他能有機會上直升機,是沾了組織這些天處理太多間諜,人手不足,而他的身份又沒有異議的光。

川島江崎還想找機會處理掉庫拉索。

退出行動是不可能退出的,讓zero過來也是不可能答應的。

“老師,需要我提醒你,一個小時前,你還衝動的擋住琴酒槍口,嚇的我心臟快從嘴裡蹦出來的事嗎?==”

“那是你膽子太小。”

降谷零承認,“我確實很膽小,我不僅膽小還害怕焦慮,如果你非得上直升機,那我也要去。我們是同

事,是師生,也是伴侶,我不會跟你分開。”

這傢伙。

說情話也得看看氣氛吧!

川島江崎一下子就不氣了。

反正再有個十來分鐘飛機就要起飛,zero除非能瞬移,不然肯定是趕不上的。

川島江崎想到剛剛收到的簡訊,開啟一看,參與行動的想法立刻變得更加堅定。

“聽我說。”

降谷零:“……嗯?”

“時田鎖定了boss的位置,他正準備帶隊包圍。這次是秘密行動,連地方調取的警察都不知道詳情,所以我們也不能讓琴酒察覺,防止他放棄營救庫拉索,駕駛飛機返回救人。”

“我也可以盯梢。”

“你不可以!琴酒有多討厭你你心裡沒點數嗎?更何況他還欠我一顆子彈,等被收押我可就討不回來了。”

川島江崎也不是真的想送死。

他活的好好的,做什麼要跟琴酒同歸於盡?

“柯南手裡有阿笠博士製造的巨型充氣足球,據說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彈性非常好,半分鐘就能充到小半個摩天輪那麼大,當做救生氣墊完全沒問題。”

降谷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會保護好柯南。你不要貿然暴露身份,安全最重要。”

金髮公安大概也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老師的決定,聲音好落寞好可憐,甚至那些積年累月的恐懼,那些平日裡被老師親親抱抱壓制住的痛苦,不管不顧的重新冒出頭來,浸在聲音中傳遞給後者。

“老師。”

降谷零聲音很輕。

“…那種痛苦,我沒辦法承受第二次了。”

甚至就連想一想。

這一年來失而復得的喜悅和幸福,都會化作更鋒利的劍刃,將他刺的體無完膚。

如果幸福如夢般化作泡影。

他大概會瘋的。

“知道了,我還不捨得死呢,”川島隔著手機親親他,人生中第一次,由衷的想要決定後半生該怎麼度過。

“zero,就一直在一起吧。”

琴酒從房區走出,登上飛機,基安蒂和科恩緊隨其後。

直升機主漿開始轉動,接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川島江崎必須要走了。

“待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

川島江崎搓了搓臉,深呼吸,冬夜冰冷的空氣填充進肺裡。

他眼神微凌,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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