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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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眉頭一皺,與顧東亭對視了幾眼:“你具體說說,是什麼情況。”
工作人員沒有遲疑,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邊境線附近一直有幾個小村莊,政|府也撥款在這邊修建了一個小鎮,可還是有很多居民都故土難離,不願意搬去鎮上。
也因為接壤邊境線,還緊挨著三個不同的國家領土,雖然有警方在極力維|穩,但這裡的整體局勢還是難免混亂,民風十分彪悍。
村民們遇到問題,也更傾向於自己私下裡解決,而不是找警方處理。
在如此的大背景下,工作人員都接到了十幾起報案,可想而知,背後肯定還有更多的人失蹤。
工作人員長嘆一聲,又說道:“我們在走訪調查後,發現那些失蹤的人,是自己主動離開的,他們剪開邊境上的鐵絲網,偷|渡出了國。”
又經過警察們的連夜調查,他們發現,這些人都是被一個名為‘聖教’的教派所蠱惑,拋家舍業也要去這個‘聖教’。
甚至有一家五口全都跑去‘聖教’了的情況發生。
沈妄聽到這裡,疑惑的問了一句:“短短几天之內,他們是如何快速發展出這麼多信徒的?”
這些土生土長的村民,之前連搬去鎮上都不願意,現在卻願意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聖教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祖國。
“我們也是走訪調查後才發現,這個聖教已經出現很多年了……”工作人員羞愧的低下了頭,“之前他們一直在佈局,現在只是收網的階段了。”
沈妄不由更加疑惑了:“你們之前沒有發現這個聖教的動作嗎?”
工作人員解釋道:“這裡局勢複雜,各種各樣的信仰也很多,東南亞信的東西,在這裡都能找到,再加上還存在著巫蠱師等修行者……”
從如此複雜的各種信仰中找出一個聖教,也確實不太容易。
尤其是本地居民對官方人員並不十分信任,甚至還抱有警惕心的情形下,更是難上加難。
一行人交流著情況,走到了工作人員準備好的工作室中,他讓眾人坐下,給眾人一人發了一份紙質檔案。
裡面總結了這兩天他和同事們不眠不休查出來的一些蛛絲馬跡。
沈妄大概看了看,和他之前聽到的情況都差不多,只是檔案裡的資訊更加詳細,還配上了實地調查的照片。
他看到了一個大門緊鎖的老舊土房子,灰撲撲的大門用一把巨大的鎖鎖上了,房子外面也不像其他房子那樣,擺滿了各種雜物,而是清理得乾乾淨淨。
能看出來,這一家人都做好了準備,出了遠門。
在這張照片的下一頁,就是這一家人的資訊。
一個滿臉溝壑,白髮蒼蒼的老爺子,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十三歲的女兒,七歲的兒子。
沈妄皺著眉頭翻過這一頁,後面又出現了其他失蹤者的具體資訊。
有表情慈祥的老太太,有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也有年歲不大的年輕女人……男女老少皆有,十分齊全。
“我們不知道這個聖教要他們去做什麼。”工作人沉聲說道,“但我知道,他們現在很危險,時間越久,他們的安全越無法保障。”
沈妄合上資料。
顧東亭直接說道:“我們不休息,直接去做任務。”
其餘人也都沒有反對。
工作人員心裡舒了一口氣,露出個感激的微笑:“顧師兄,辛苦你們了。”
“職責所在。”
顧東亭說完後,他起身,跟著他的一眾修行者也齊刷刷的起身,一行人向外走去。
工作人員一路把他們送到了邊境線上,看著他們的背影,他由衷的祈禱:“希望能把那些受害者都安全的帶回來。”
在飛機上和室內的時候還不覺得,到了崎嶇的山路上,眾人才發現,這裡的蚊蟲鼠蟻未免也太多了!
溫度還奇熱無比,讓人心煩意燥。
眾人都是修行者,並不懼怕這些普通的小蟲子,可耳邊一直有嗡嗡的蚊子嗡鳴聲,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走了沒幾步,其中一人甚至在腰上扯下了一隻吸血蟲。
一行人中,唯有顧東亭的身旁乾乾淨淨,身上也清清爽爽,沒有一滴汗液,可把其他人都羨慕得夠嗆:“顧道友,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武器?”
怎麼所有人都這麼狼狽,就他一個人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呢。
顧東亭沒有直接回答,他釋放出一縷劍氣,劍氣所過之處,所有飛蚊都整整齊齊的落在了地上,仔細一看,能看出來這這些蚊子都被均勻分成了兩半,分毫不差。
展示完畢之後,顧東亭才淡淡的說道;“我是劍修,就算沒有刻意釋放劍氣,這些孱弱的飛蟲也不會來接近我。”
“原來如此。”有人感慨了一聲,“如此弱小的生命,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啊。”
又有人誇道:“修習劍道可不是容易的事,反正我可受不了那麼苦,也難怪劍修比普通修士更厲害了。”
此行被派來的築基期高手,是由特殊部門和玄學協會共同出的人,他們來自各門各派,彼此之間也多有不服。
知道此行是顧東亭作為負責人以後,也有幾個心裡暗中不滿,但轉念一想,總好過讓自己的老對頭來當領頭人。
一群人心思各異,倒也維持住了表面的平靜。
顧東亭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沈妄則懶懶散散的跟在後面,他自然看到了眾人的神情,見狀,他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嫌棄。
就知道這些傢伙靠不住。
正在沈妄暗中腹誹的時候,突然有人把話題轉到了沈妄身上;“沈小友,怎麼你的周圍也沒有什麼蚊蟲?難道你也是劍修?”
沈妄慢悠悠的腳步一頓,他拖長了聲音說道:“你看我哪裡像劍修。”
說話的那人被堵了一下,表情一僵。
“我有秘密武器。”沈妄也沒藏私,直接摸出了幾張符篆,“驅蟲符,兩萬一張,你們誰要買?”
聽了前半句,正想讓沈妄勻幾張的那人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也有人被潮溼高熱,遍地蟲蟻的環境搞得焦躁不已,聽到沈妄的話,立刻罵道:“不就是一張小小的驅蟲符嗎,兩萬一張,沈小友,你這是把我們當肥羊宰吧。”
沈妄坦然承認:“就這個價格,不買就算了。”
其餘人:“……”
沈妄的態度十分明顯,愛買不買,不買算了。
很囂張,很可恨。
但其餘人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又沒有修煉出能徹底無視外部環境的超然心境,最後,一個不堪忍受的高手第一個上前,給沈妄轉了兩萬。
用了驅蟲符,效果立竿見影,他周圍的蚊蟲都不見了,連那些神出鬼沒又無處不在的吸血蟲都消失了。
有了他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餘人心裡再怎麼不甘願,還是彆彆扭扭的上前,各自找沈妄買了一張驅蟲符。
用了驅蟲符後,身邊頓時清爽了不少,似乎連溫度都沒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眾人被當成肥羊的怒火下去了不少,只在心裡暗暗吐槽:這個沈妄,早就聽說他掉進錢眼裡了,沒想到在這麼嚴肅的時候,還抓緊機會來敲竹槓。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錢財外物愛得那麼深。
沈妄才不知道其他人的吐槽呢,他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顧東亭的身旁,開開心心的分享:“看,我今天又賺了十萬。”
顧東亭早就發現了沈妄的行為,聞言,他眼中露出笑意:“恭喜。”
被薅羊毛的其他人紛紛怒目而視。
沈妄只當做沒看到,看著手機裡的餘額,笑眯眯的說道:“果然,商機無處不在,只看人們有沒有發現他人需求的眼睛。”
沈妄說說笑笑,反而讓其他心情暴躁的人也恢復了幾分平靜,沒有那麼焦躁了。
根據顧東亭的記憶,他帶著幾人在深山老林裡轉了幾圈,轉得眾人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記錯了地址的時候,眾人眼前突然開闊。
崎嶇不平的山巒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平坦的山谷。
沈妄猛地噤聲,藉著雜草樹木的遮掩,他探出頭觀察了一下。
和一路走來寥無人煙的山林不同,這個山谷一看就是許多人聚集久居的地方,甚至還蓋了幾個小洋房!
除了小洋房外,還有壓得平平實實的路面,幾塊整整齊齊的農田……甚至還有個面積不小的停車場,上面挺著幾輛外國牌照的汽車。
乍一看,除了規模小點,這裡和普通的村莊別無二致。
顧東亭也在觀察情況,看了一會兒後,他心裡也浮起了一個疑問:“這裡沒有封閉通往外界的路,車子也放在那,他們不怕人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是下午日頭正熱的原因,山谷中並沒有人在行動,空蕩蕩的無人小山村,透出幾分詭異。
“願意來這裡的人,都被洗了腦了,自己就不會跑。”沈妄說道,“何況,那些普通人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在修行者面前,普通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微弱,哪怕對方就是最弱小的鍛體修為的修行者。
眾人一時無言,幾人觀察了一會兒,有人提出:“不如就趁現在,他們沒人,我們進去打探一下情況。”
“找找那些失蹤的村民。”
沈妄嘶了一聲,露出一個不忍直視的表情:“看起來沒人,不等於真的沒人啊。”
立刻有人氣勢洶洶的接話:“就算有人又如何,我們幾個築基期,還怕他們不成……”
沈妄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不裝監控,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接話的人頓時哽住了。
“這裡很明顯,不是關押人的地方,應該是他們的小頭頭住的地方,可別打草驚蛇,讓他們把那些受害者轉移了。”隨著沈妄的話,也有人反應了過來,分析道。
沈妄給了這人一個讚賞的眼神。
說要強攻的那人面紅耳赤:“那不然要怎麼辦,打又不能打,我們難道就在這等著?”
沈妄看向他,打量了一圈後,瞭然:“原來是個體修。”
某些關於體修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那個體修無比憤怒,漲紅了臉:“體修怎麼了!體修怎麼你了!”
“沒怎麼。”沈妄搖頭,笑得十分和藹寬容,“只是我不該對你的智商抱有期待。”
體修:“!!!”
但凡這會兒不是在做任務,但凡沒有那幾十個下落不明的受害者,他高低得和這人狠狠打上一架,讓他知道體修為什麼是體修!
沈妄根本沒看對方几欲噴火的眼神,自顧自的和顧東亭商議:“東亭,你怎麼看?”
顧東亭說道:“先下去檢視一下情況,若是人不多,則先控制住這裡的人。”
沈妄覺得有道理:“不錯,是個好辦法。”
體修:“???”
他現在是真有殺人的心了,顧東亭說的,和他說的,有什麼區別嗎!
不等他的怒氣爆發出來,顧東亭已經正色,開始安排任務:“我們兵分兩路,沈妄與我,夏前輩一起,白道友,你與九守前輩,林前輩,匡前輩一起。”
“去檢視情況時,記得避開監控,還要注意是否有陣法。”
“行。”
“知道了。”
正事在身,眾人很快就開始行到。
而沈妄也是等兵分了兩路,才發現,與他和顧東亭一起的,居然就是那個體修。
沈妄:“……”
行吧。
幾十米的高度對築基期的眾人而言都不是問題,大家各顯神通,直接用手攀爬著向下的,輕功一樣踩著突出石頭飛下去的,還有直接一躍而下的。
沈妄與顧東亭都直接跳了下去,只在懸崖上借了一次力,等他們站定後,正想行動,就見那個體修還掛懸崖上,正在努力攀爬。
沈妄:“……”
真的很難不嫌棄啊。
等對方終於下來以後,幾人才終於能按照剛才劃分的區域去搜查。
不出沈妄的所料,從上面看,這個山谷一個人都沒有,但下來以後,就能看到房間裡有不少人,這裡的安保算不上嚴格,但各個地方都掛滿了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
沈妄想了想,用手比劃了一下,顧東亭看了以後,點了點頭。
旁邊的體修一臉懵逼,正想問他們什麼意思,就見沈妄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下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攝像頭。
他破壞了監控以後,又回頭和顧東亭比了個手勢,自顧自的離開了。
體修:“???”
不是,你們什麼時候瞞著我說話了?兩個大男人,還能有心靈溝通不成??
沈妄順藤摸瓜,找到了監控室,直接把監控室裡的人一把打暈,五花大綁在了地上。
處理好這一切後,沈妄看著面前的監控犯了難。
如果直接破壞掉,很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但如果不破壞,這東西可是聯網的,萬一有人心血來潮用手機看一下監控,他們也會被發現啊。
一向日天日地,無所不能的沈妄,在現代科技面前,第一次犯了難。
好在很快有人也摸了過來,沈妄差點都攻擊了過去,看到熟悉的臉後,他才停止攻勢:“你也是來處理監控的?”
來的人是那個姓白的修行者,他看了看被捆在地上的保安,非常熟練的走到那些複雜的儀器面前,操作起來。
他的兩隻手翻飛,口中解釋道:“我從之前的監控中,擷取一段,用來替代之後幾個小時的影片。”
沈妄歎為觀止:“現在修行者這麼捲了嗎,不僅要修行,還要會高科技?”
“也算不上什麼高科技,很基礎的技巧罷了。”白姓修行者笑了笑,說道,“是我自己的一點個人愛好而已。”
沈妄看了這人幾眼,身為一個築基期的高手,白姓修行者比其他築基期高手年輕了不少,看起來才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模樣白白淨淨,只是眉眼之間,總有些眼熟。
白姓修士三下五除二的處理好了監控,一回頭,看到沈妄疑惑的眼神,他想了想,自我介紹道:“在下白青杏,家中有一個晚輩,與你應該認識,他叫白扶春。”
沈妄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原來是那個小基佬的長輩啊。
二人抽空說了兩句,就又各自離開,去搜查起來。
沈妄一路上查了不少房間,絕大多數都是空房間,唯有幾個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他二話不說,先一個符篆過去把這些人打暈,而後通通捆起來。
等到了和顧東亭匯合的時候,他直接在身後拖了一長串的死豬。
而那個體修,正吭哧吭哧的一個一個往外搬運。
沈妄過來的時候,正好與他四目相對,二人眼神對視,彼此表情都很複雜。
體修先說話了:“你就這麼把他們拖在地上?磨得一身是傷,善待俘虜懂不懂。”
沈妄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嗎?邪|教分子,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那些失蹤者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呢。”
這種情況下還對他們這麼溫柔,累了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讓人如何評價。
體修面孔扭曲了一瞬,惡狠狠的問道:“還有繩子嗎?給我一根!”
沈妄愉快的說道:“你隨便去他們床上扯幾條床單,綁在一起就好了。”
方便快捷,還很牢固。
等把整個山谷都清理了一邊之後,所有人在停車場的空曠地帶集合,互相交換了自己的收穫。
顧東亭第一個說道:“我發現他們只是薩穆依教的底層小嘍囉,被安置在這裡,負責管理那些‘教徒’和‘祭品’。”
聽到祭品兩個字,在場眾人心裡都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們把那些沒有任何價值的教徒稱作祭品,認為祭品是他們最後為聖教出力的機會,是他們獲得榮光的唯一辦法。”顧東亭聲音冷厲,“剛才我聽到他們說,最近聖教的祭品需求大大增加,已經供應不上了。”
體修怒目圓瞪:“艹,一群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白青杏憂心忡忡:“那些失蹤的人,如果是當了教徒還能留有一命,如果是成了祭品……”
只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年齡最大的白髮老者則說道:“我找到了他們安置教徒的地方。”
最後,沈妄則說道:“我發現,這裡的人之所以這麼少,不僅是因為輪休,至少一半的房間裡,衣櫃已經空了大半,貴重的都不見了。”
體修不耐煩的開口:“說明他們搬走了啊,那又如何?”
沈妄沒有說話,但眾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說明已經有一部分人被提前轉移走了,這裡不是他們真正的大本營……”有人緩緩說道,“他們早知道我們發現這裡,還留下了一半的人。”
這些人,是被拋棄的棋子,也是誘餌!
但有那些被騙走的普通平民在,哪怕這是個陽謀,他們也不得不去踩一踩這個陷阱!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把那些打暈的人分別叫醒審問,問完一個就弄暈,再繼續去問下一個。
出乎眾人的意料,這些為虎作倀的小嘍囉,居然沒幾個外國人,全是本國人,也並不全都是滇南地區的人,全國各地的人都有。
但相同的是,這些人都是十分年輕的青壯年男性,雖然是普通人,對付老弱婦孺也足夠了。
他們被弄醒以後,第一反應甚至不是恐懼,而是恐嚇:“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在這裡鬧事,你們付不起代價。”
明明已經是階下之囚,仍舊是趾高氣昂,十分囂張。
面對這種人,脾氣暴躁的體修才不慣著他,直接一拳頭下去,哪怕收斂了力度,都能把他們的鼻樑打斷。
打完後,體修嫌棄的用一旁的床單擦乾淨拳頭上的血漬:“我打不了那個傢伙,還打不了尼嗎!讓你囂張!”
藉機發洩得十分明顯。
沈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懷疑自己就是體修最想打的那人。
一連審問了好幾個,都是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倀鬼,就在眾人脾氣越來越暴躁的時候,終於開出了一個有用的金色盒子。
這人一睜開眼,表情先是憤怒,等看清在場所有人後,他瞳孔猛地一縮,脫口而出:“顧東亭!你怎麼在這!”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好傢伙,認識顧東亭,終於不是連修行者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小雜魚了!
顧東亭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你認識我?”
那人眼中變換過無數的情緒,最後說道:“在玄學界,誰不認識你。”
“你沒有修為,卻知道我。”顧東亭打量著那人,“看來你在這個邪|教的地位不低。”
聽到邪|教二字,那人猛地激動起來,他被捆在地上,像個將死的魚一樣掙扎了幾下,聲嘶力竭的吼道:“什麼邪|教!我們這是聖教!”
“你們這些虛偽的名門正道懂什麼,正道式微,此消彼長,就應該是我們魔道崛起的時候了!”
“你們正道佔了幾千上萬年的上風,出盡了風頭,拿盡了好處,把整個玄學界的所有好東西都霸佔著,現在,你們的好日子結束了!”
沒人能想到,顧東亭不過說了一句,這人就能當場破防,說出一大堆的話。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不該瞭解玄學界的一切,可現在卻對所有正道恨之入骨……
沈妄看猴一樣看著他:“你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玄學界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哪怕魔道佔了上風,你難道還能沾點好處嗎。”
聞言,體修中氣十足的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什麼廢話呢,沒有修行資質,就一輩子與修行無緣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頓時,地上那人就急眼了:“我不能修行,是你們正道的功法有問題!等我們教主魔功大成後,就算我是普通人,我也能擁有超能力!”
沈妄眼神一動,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這麼好騙,玄學界沒有任何能讓普通人修行的功法,你家教主給你畫了個餅,你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吃下去了。”
如今這個玄學界,確實沒有讓普通人修行的方法。
否則曾經的唐父也不至於把希望寄託到兒子身上,他早就自己上了。
修行界倒是有讓普通人生出靈根的方法,只是那需要用到極為罕見的靈寶,由於普通人資質不行,後續還必須用各種天材地寶養著,才能勉強提升實力。
一般也是頂尖大能為自己最喜愛的後輩而做的事情,這人只是個小嘍囉,他也不想想,他憑什麼。
果然,隨著沈妄的一句話,那人立刻說道:“誰說玄學界沒有讓普通人修煉的方法,只是你們正道吝嗇小氣,不肯分享出來而已,而我們教主心胸寬廣,願意把這個方法分享出來,給我們普通人一個機會。”
沈妄算是知道這人為什麼明明被洗腦得徹底,還是被放棄,當成了誘餌丟在這了。
這也太好套話了,比體修還沒智商。
在眾人連翻的刺激下,這人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個底朝天。
這人是滇南附近村莊的人,因為村子裡有巫蠱師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都知道玄學界,並狂熱的想踏入修行。
可他資質不行,根本無法修煉,無論去什麼宗門,都被打發走了。
等回到村莊後,他以為自己只能平凡的種一輩子地,誰知道本就教派混雜的地方,居然又冒出了一個教派。
他又一次升起了再試試看的念頭,連夜收拾好東西,告別父母,偷偷來到了這個所謂的‘聖教’。
聖教也沒讓他失望,告訴他現在沒辦法讓他修煉,但等教主神功大成後,就可以讓他步入修行了。
作為最早加入聖教的一員,為了能夠步入修行,他比誰都更希望教主能夠神功大成。
所以他仗著自己是本地人,無數次的往返附近村莊,為聖教招攬信徒,又親自去篩選祭品,貢獻給教主。
聽完這人的經歷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你說你親自挑選祭品……那些祭品裡,有你認識的人嗎?”
男人臉上露出痴迷的狂笑,他說:“你們懂什麼,他們是為了教主而奉獻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如果他們運氣好,還能成為鬼奴呢。”
“成了鬼奴後,他們就不死不滅,難道不是永生嗎,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眾人看著他平平無奇,扔在人堆裡就看不到了的臉,恍惚間竟覺得,他人類光滑的皮囊正在一寸寸皸裂,露出了屬於惡鬼的,坑坑巴巴又醜陋真容。
怎麼會有人惡到這個地步!體修再也忍不住,狠狠給了那人一拳,猶不解氣,打沙包一樣打了好幾拳,邊打邊罵:“我打死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兔子還他媽的不吃窩邊草呢,你他媽專挑窩邊草下手。”
“媽的,你媽把你生下來,真是個錯誤!”
體修氣急之下,沒有絲毫收力,只幾個拳頭,就打得這人面部凹陷,胸口也隱隱凹陷了進去,轉眼間,那人已經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猶豫了幾秒,各自挪開了目光,假裝看天看地,就是沒看到正在暴起打人的體修。
等體修發洩完之後,那人倒在地上,口中輕聲喃喃;“我不能死……我還沒修行……我要長生不老……”
聽清他呢喃的話後,眾人面露嫌棄:“還長生不老呢,就算上古時期的修行者,也沒人能長生不老。”
眾人忍著噁心聽了一番這個男人的自述,刨除了各種讚頌教主的彩虹屁和他自己喪盡天良的人生經歷,好歹也挖出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比如教徒居住的地方,比如關押祭品的地方,以及聖壇在哪裡。
或許是為了方便管理,那些地址,分別是以這個山谷為中心,在三個不同的方向。
眾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留下一人在這裡控制住這些人,其餘人則去尋找那些聖徒和祭品。
把實力和腦子都不差的老者留在這裡,防止發生意外後,眾人沒有再分頭行動,所有人一起去了關押祭品的地點。
好在距離不遠,眾人很快找到了關押‘祭品’的地方。
那是一個巨大的山谷縫隙,縫隙口有一個不允許離開的陣法,而在山谷之中的陰影裡,或坐或躺,藏了不少人。
沈妄率先上前,檢視了一下那個陣法:“是很簡單的困陣。”
就在沈妄解開陣法的時候,山谷中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那些人麻木又驚訝的看向他,依舊或坐或躺,沒有起身。
等沈妄解開陣法後,一道淡淡的白光一閃而逝,這個困住他們的陣法就消失了。
躺在山谷最外側的人喘息幾口,小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的眼神既恐懼,又隱隱含著期待。
顧東亭上前,從寬大的長袖中拿出一個證件,開啟給那人看:“我是警|察,來救你們的。”
聽到警|察二字,那人渙散無光的眼神猛地亮了起來,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警|察叔叔,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們……”
此時此刻,他甚至顧不得自己年齡至少比顧東亭大了一輩,也完全不在意顧東亭那一身古怪的白色長袍,顧東亭說自己是警|察,他也就信了。
山縫內部的人也聽到動靜,一個個像是甦醒的喪屍一樣,緩緩爬起來,費力的湧到外面。
“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嗎……”
“你們有吃的嗎,我們幾天沒吃東西了,好餓啊。”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嗚嗚嗚還是自己家最安全,以後我再也不離開家了。”
這些人全都臉色蠟黃,有的臉頰凹了進去,也有的表現出異樣的浮腫,渾身臭烘烘的,活像是難民一樣。
沈妄還注意到,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年齡偏大的中老人,還有一些被打得行動不能的青年男人……最少的,就是女人了。
只是女人最少,卻也最慘。
她們大多衣不蔽體,很明顯經過了蹂|躪,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深深淺淺的傷口,有的臉上疤痕交錯,有的下|身還在流著血水。
其中一個女人,滿頭亂髮,看起來瘋瘋癲癲,手中抱著一個大約幾歲的小男孩,只要有人經過,她就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
沈妄隱隱察覺到不對,他蹲在這個女人面前,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女人已經一把拋下孩子,想要撲到沈妄身上,口中還在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
沈妄嚇了一跳,連忙擋住這個女人,對方見狀,立刻又開始脫衣服,毫不在意在場幾十人男人的視線。
這時候,沈妄聽清了她含混不清的話;“我來,我來,我可以……別動我女兒……”
沈妄心頭一沉,目光看向那個被女人拋在地上的小男孩身上,發現那個男孩渾身硬邦邦的,還生出了屍斑。
此時,他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和小男孩,就是那個舉家離開的五口之家裡的兩人。
他們舉家來到這裡,現在只能看到兩個,剩下的三個……沈妄長嘆一聲,給女人貼了張安眠符,讓她昏睡了過去。
沈妄對薩穆依教的厭惡,也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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