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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這三個字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

秦有容毫不客氣:“你到底知不知道,嘴巴上說了不算,跟我們走一趟吧。”

將唐久和中年男人帶回特殊部門之前,沈妄還記得將虞父身上的詛咒給解了。

他沒有避開任何人,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開了詛咒。

他解得太輕而易舉,下詛咒的中年男人瞪大了雙眼,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不可能!不可能!”

“我苦學幾十年,沒有任何人能破開我的詛咒,你為什麼可以!你到底是什麼人!”

或許是氣急敗壞,男人叫嚷著,突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所有人都驚了。

秦有容壓著男人,嫌棄不已:“你吐血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不知道很噁心嗎,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沈妄也急急忙忙拉著顧東亭向後退了好幾步:“就是,沒素質就算了,心胸還這麼狹窄……看到一個天才就氣得吐血,要是多見到幾個,你會不會直接被氣死了啊。”

本就受了內傷的中年男人聽著他們說話,忍無可忍,又嘔出一小灘鮮血。

虞才良目瞪口呆,震驚過後,他滿臉崇拜的看著沈妄:“我的天,沈哥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把他氣得吐血了,我一直以為,氣吐血是個誇張的比喻,沒想到居然是寫實!”

沈妄鄭重點頭:“唉,天才的光環,走到哪裡都是遮不住的,讓這些庸才受刺激,也非我所願。”

虞才良更仰慕了:“天才就是天才,沈哥,你要是在古代,肯定也能名留青史!”

古有諸葛孔明氣死周瑜,今有沈妄把人氣吐血!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中年男人張著嘴,想要解釋什麼,一口氣沒上來,竟是兩眼一翻,活生生的暈了過去。

秦有容:“……你可別說了,要是你再說幾句,真的把人氣死了。”

“沈哥是天才,他自己心胸狹窄,關沈哥什麼事!”沈妄還沒有說話,虞才良已經替他不平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

虞父抹了一把臉,無比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教育兒子,把他養成了這麼蠢笨的性格,別人說什麼他都敢信。

虞父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他也能看出來,中年男人的吐血和昏迷,根本原因是他可能身上有傷,氣不氣只是一個誘因而已。

偏偏他這個傻兒子,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他唬住了。

才從唐久的坑裡爬出來,還沒走兩步呢,立刻又栽倒進另一個坑裡。

好在,傻人有傻福。虞父偷覷沈妄的臉色,心下稍安。

算了,好在這次沒有眼瞎,認的大哥是沈妄。虞父內心嘆了一口氣,雖然沈妄的性格有些一言難盡,但和唐家的人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個大善人。

解開詛咒後,就像丟掉了一個大擔子,渾身一輕。虞父不再去看圍繞著沈妄轉圈圈的傻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向沈妄鞠了一躬。

“沈大師,我傻兒子以前處處針對你,你不僅不計較,還來救我,我感激不盡,無以為報……”

沈妄嘶了一聲:“你難不成要以身相許?!別了吧,就我們這年齡和顏值條件,你以身相許,我血虧。”

虞父沉默幾秒,繼續說道:“……我無以為報,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虞家都會傾盡全力幫忙。”

虞父在最後幾個字上,格外加重了語氣。

沈妄也很驚訝:“就這?我救了你的命,結果你給我畫個餅就完事了?”

什麼以後有事就傾盡全力,說白了,不就是畫餅嘛。

沈妄挑食,什麼都吃,獨獨不吃餅。

虞父的表情實在太好看,秦有容沒良心的笑了一會兒,才抹著笑出來的眼淚開口,解圍道:“虞先生,你也不用想那麼多,救人性命,是我們應該做的。”

“沈哥的話……”秦有容擠眉弄眼,比劃了個數錢的手勢,“沈哥實力高強,是高人,但他和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不一樣,他喜歡人間煙火,喜歡世俗。”

秦有容說得隱晦,但虞父在商場上浸淫多年,秒懂:“我願意出五百萬,感謝沈大師的救命之恩。”

五百萬!沈妄清了清嗓子:“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你記得自己交稅啊。”

虞父:“……沈大師憂國憂民,遵紀守法,果然不愧是大師。”

唐久站在角落,看著他們幾人打趣談笑,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沈妄!這個最底層的小混混,渾身沾滿了市井氣,庸俗、混不吝,沒臉沒皮,他回到唐家的時候,與唐家,與上流社會的生活格格不入。

誰都不喜歡他,唐久甚至沒費多少力氣,就讓他的親生父母都厭棄了他。

唐久以前都不屑和他爭搶什麼,因為沒有任何人會愛沈妄,他就像地上的螻蟻一般,是一抬腳就能碾死的存在。

多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誰能想到,僅僅幾個月之後,沈妄還是那個沈妄,俗不可耐,但他已經能與虞父這個級別的人談笑風生,不落下風。

特殊部門的人對他另眼相看,那個傳聞中孤潔高冷的顧東亭,也與他關係親密。

唐久心裡裝滿了嫉妒和晦澀,輕輕一碰,就炸開滿腔的憤懣與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是沈妄!是那個他從未放在眼中的沈妄!唐久呼吸間,都是憤怒和怨毒,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卻控制不住,目光死死盯著沈妄。

沈妄笑得越開心,他眼神也越陰毒。

突然,一雙透著冷意的眼神與他對上,唐久猝不及防,眼神中所有情緒都暴露在對方眼中。

唐久背後起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垂下目光,他看著自己腳尖,更是一陣嫉妒:顧東亭為什麼對沈妄那麼關注?那可是顧東亭,玄學界年輕一輩的楷模。

更別提,顧東亭身後,還有一個勢力不可估量的顧家!

和顧家相比,唐家根本不算什麼……唐久突然一愣,想明白了什麼似的。

難怪!難怪他連唐家都不放在眼中,原來是攀附上了顧家!

抓住了下詛咒的人,虞父的詛咒也解開了,剩下的事情,虞家父子不方便再參與其中。

沈妄與顧東亭、秦有容帶著中年男人和唐久回特殊部門,虞才良一路依依不捨,把他們送到了車上,扒著車窗不肯放:“沈哥,我真的不能去嗎?我好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特殊部門啊,肯定很高大上……”

秦有容心情複雜:“……聽起來高大上。”

虞才良繼續哀求:“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們,我發誓,我只在外面,遠遠的看著一眼就好了。”

沈妄冷酷的升起車窗;“沒什麼好看的,你要實在想看,就去看看你們這裡的街道辦。”

虞才良茫然;“啊?”

直到車子離開之後,他也沒想明白沈妄是什麼意思。

秦有容開著車,長嘆一聲:“沈哥,他還是個孩子,讓他保留一點,對特殊部門的美好想象吧。”

聽起來高大上的特殊部門,表面工作是街道辦……實在是令人,沒有任何想象了呢。

抵達特殊部門之後,秦有容像拎一條死狗一樣,拎著昏迷的中年男人,一路拖拽到了負責暫時關押嫌疑人的房間中。

砰的一聲將死狗丟到房間裡,秦有容拍拍手:“我們的事情就做完了,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給時部長處理了。”

房間中還坐著一個人,就是宋家二叔。

他驚恐的看著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隔得老遠觀察,看清之中年男人的面容後,他渾身一抖:“你們……你們這麼快就把他抓來了……”

之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大師’,這會兒滿臉鮮血的被丟進來。

宋二虎嚇得渾身發抖,聲音中帶著哭腔:“我,我不要和他關在一起!”

宋二叔無比後悔,他為什麼要聽這個男人的蠱惑,做出對大哥下詛咒的事情,搞得現在,他被大哥拋棄,還要接受法律的懲罰,很可能坐牢。

想想以前吃穿不愁的富貴閒人生活,宋二叔一大把年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如今再想想,他以前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不能像其他有錢人一樣,一擲千金,但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每個月都有錢拿,有車有房,生活十分幸福。

只是他被豬油蒙了心,沒看到自己的幸福,只看到大哥一家人,過得錦衣玉食。

“大哥,大哥……”宋二叔撲在門口,嚎啕大哭,“小兄弟,我能給大哥打個電話嗎,求求你了,我給大哥打個電話,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秦有容斜瞥他一眼:“你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會接的。”

這時候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唐久被安排在另一個拘留室中,秦有容關上房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唐久突然叫住了他。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唐久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他禮貌的說:“道友,請問我能通知我爸嗎?這件事我確實不知情。”

唐久的模樣算不上頂尖,多年養在富貴家庭中,養出了一身富貴的氣質,為他增色不少。

秦有容卻是知道唐家的那些事兒的,對他沒什麼好臉色:“我們會通知的,事情真相我們會調查,不會冤枉好人。”

轉過身之後,他嫌棄的齜牙咧嘴:什麼我爸,明明是沈哥的爸爸……不過那種爹,不要也罷,就讓這對爛人當父子吧。

將人交給特殊部門後,沈妄能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等特殊部門的調查處結果。

離開的時候,沈妄拿著手機正準備打車,面前就停下了一輛車。

穩重,粗狂,高大的越野車!

看到司機後,沈妄大跌眼鏡:“這是你的車?!”

顧東亭:“不像嗎。”

這哪裡像啊!沒等顧東亭招呼,沈妄就十分主動的自行上了車,個子稍微矮一些的人,上這個高度的越野,都會有些狼狽。

但沈妄腿長,上車的姿勢也十分瀟灑利落,落座後,他調整了個舒服的椅背角度,兩條長腿懶懶的支稜著,還很遵守交通規則的繫了安全帶。

一切準備就緒後,車子還沒啟動,沈妄疑惑:“你還在等人嗎?”

面對沈妄的疑惑,顧東亭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的言行,他很確定,他沒有邀請沈妄上車。

默默啟動車輛,顧東亭說:“沒等人。”

沈妄微微偏頭,看著顧東亭開車的模樣。

顧東亭的好看,更偏於性別模糊的中性美,身板比一般男人瘦削不少,看起來更像是單薄的少年,而不是成熟的男人。

這樣一個人,居然開著如此狂野的越野,有種奇異的反差,尤其是他穿著白衣,頭上用一根木簪挽起一個丸子頭的時候。

好在顧東亭長得好看,做什麼都是好看的,開車也很賞心悅目。

沈妄看著看著,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顧東亭的雙手上。

在黑色方向盤的映襯下,那雙修長的手,越發白皙若玉,勻稱又分明,手指用力的時候,微微顯出骨骼的形狀,更好看了。

沈妄自覺不好美色,也不存在手控……但他看著顧東亭的手,突然有些出神。

他還記得,這雙手的溫度,低於常人,十分冰涼。

顧東亭指尖微微動了動,又羞澀似的,不動了。

他打破車內異樣的安靜:“你家地址在哪。”

沈妄如夢初醒,告知了自己的地址。

說完後,車內又陷入了沉默。

沈妄目光直視前方,看著前面擁擠的車流:“我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看看。”

顧東亭輕輕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沈妄又說:“我就是覺得,你的手,溫度好像有點低……”

顧東亭說道:“我體質偏陰,所以體溫會比常人略低一些。”

沈妄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

直到車子開到沈妄的門口,他才擠出一句話;“我不好龍陽。”

話一出口,沈妄就後悔了。

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出來以後,似乎更奇怪了……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顧東亭似乎輕輕笑了笑,他說:“我知道。”

沈妄猛地轉頭,顧東亭臉上依舊是平時的冷靜淡然,沒有笑意,好像剛才聽到的那點輕笑,只是個錯覺。

下車以後,沈妄下意識想讓顧東亭進去坐坐,又有些遲疑。

他把這房子當成自己的老宅來佈置,外面看不出來,一進去就能感覺到,裡面的靈氣濃郁得非比尋常。

“再見。”沒等沈妄猶豫太久,顧東亭已經道別,離開了。

留下沈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屁|股:“下次吧。”

下次,就邀請他進來坐坐。

另一邊,顧東亭看著倒車鏡中的沈妄,眼神含笑,就連嘴角,都少見的勾起了一個輕快的弧度。

身為顧家長子,正道魁首,顧東亭身上揹負了太多東西,從小就被培養得冷靜理智,在外人面前,他都神情淡然,鮮少有過表情。

唯有最親近的家人面前,他才會稍稍洩露出幾分情緒,卻也十分克制。

這時候,他少見的開心起來,卻又說不出原因。

習慣性的反思和分析,顧東亭想,可能是剛才沈妄窘迫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一向什麼都說出口的人,突然露出坐立不安的尷尬,確實很有意思。

紅燈了,顧東亭沉穩的停車,在等紅燈這小小的間隙中,他手中微微一動,在空中比了比。

五指修長,指甲圓潤,泛著淡淡的粉,掌心有一層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劍繭……後面有人鳴笛,顧東亭這才發現,綠燈了。

他心中一凜,啟動,平穩勻速的開車,只是目光無意中掃過後視鏡,顧東亭才發現,他嘴角的笑似乎又濃了幾分。

沈妄本以為特殊部門會調查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

沒想到第二天,負責處理這件事的時硯就親自給他打電話,告知他事情的調查結果。

下詛咒的中年男人名叫道清之,這當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給自己取得一個道號。

就和沈妄算出來的一樣,幾十年前,出身於下九流行業的道清之早早輟學,在道上鬼混,認識了盜墓的人,覺得盜墓容易賺錢,就也入了盜墓這一行。

做了將近十年後,這一夥人已經發展為成熟的盜墓團伙,他們發現了一個大墓,商量著去賺一筆大的就金盆洗手。

誰知,這墓不像是普通的墓,大,但是空空蕩蕩,裡面什麼都沒有,連防護的機關都沒有。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盜了個空墓的時候,一行人進入了主墓中。

隔著電話,顧東亭又不在身邊,時硯的語氣溫和許多:“這是修行者的墓,他對墓下了詛咒,這夥盜墓賊,當場死了好幾個,道清之無意中獲得了墓主人的功法傳承,才留下了自己和剩餘同夥的命。”

聽到這裡,沈妄瞭然:“他們都想要這功法?”

時硯緩緩說道:“盜墓賊是下九流,遊走在陰陽邊緣,他們最知道,有東西是真的存在,也能窺見玄學界的大門。”

而這次,他們陰差陽錯,有了入門的功法,誰也不想放棄。

甚至,比起價值連城的古董寶物,他們或許會更想要這個功法。

“按理說,他們可以一起修行,只是……”時硯的聲音淡淡,裡面沒有什麼同情,“盜墓賊就是盜墓賊,貪婪無比,他們經過的墓穴,裡面不能拿走的東西寧願砸碎,也不願意讓它保留。”

所以,不出意外的,這幾個盜墓賊反目,互相殘殺起來,而道清之,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他修煉成詛咒之術後,入了那些大老闆的眼,去害過不少人,但他這點不入流的手段,進不了正經修行者的眼。”說道這裡,時硯微微頓了頓,“所以他找到唐家,以獻出功法為投名狀,試圖依附唐家。”

也跟著唐家一起,成為玄學界的一員。

聽到他害了不少人的時候,沈妄就皺起了眉,不過他知道特殊部門肯定會處理好,沒有多問。

倒是時硯,說完這一切後,他才進入正題:“這次詛咒的事情……唐家的人,不承認。”

沈妄知道,這才是時硯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你具體說說。”

時硯那邊傳來一陣紙張翻頁的聲音:“我目前查出來,被下詛咒的宋家和虞家,都唐家發生過摩擦。”

“宋家的女兒是唐久的前女友,在他們交往的時候,兩家有過一筆合作,只是後來唐久腳踏數只船的事情曝光後,宋家立刻選擇瞭解除合約。”

“而虞家,多年來和唐家的關係不錯,兩家的公司也有過深入合作,只是同樣,在真假少爺事情曝光後,因為唐家口碑下滑,他們選擇了結束合作。”

“這兩個合作加起來,讓唐家損失了好幾千萬,甚至上億……這還沒包括他們讓唐家賠償的違約金。”

“……”聽到時硯說起幾千萬,沈妄酸了,酸得冒泡,他幽幽說道,“誰要是害我沒了幾千萬,我殺人的心都有了。”

時硯翻頁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繼續:“這兩次詛咒之間,時間隔得很近,還有宋二的口供,按理說,這背後一定會有唐家的手筆。”

“但是,唐家父子都拒不承認,指使道清之對競爭對手下詛咒,而道清之本人,也一口咬定,這是他自作主張,給唐家的投名狀,唐家人不知情。”

事情也就僵在了這裡。

現在,誰都知道,這兩次詛咒之中,唐家不可能完全一無所知。

但唐家不認,道清之自己也強有力的抱緊了黑鍋不鬆手。

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比一個的嘴還硬,哪怕是時硯,對此都毫無辦法。

沈妄思忖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能幫你什麼?”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時硯神情一鬆,連忙說道:“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無論誰,唐家父子,或者道清之,只要撬開一方就夠了。

至於為什麼找沈妄……時硯合上資料,這可是沈妄。

他是唐家的親生孩子,也是害得唐家口碑滑落的罪魁禍首,還能把道清之氣得吐血……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讓他試試總是沒錯的。

何況他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算命看相的本事。

在整個玄學界,能從一張臉,看穿一個人的過去未來,時硯這麼多年,只見過沈妄一人。

古往今來,有且,且只有沈妄一人。

這種能力,已經可以稱之為,鬼神手段了,讓人心頭髮寒,不寒而慄。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沈妄沒有猶豫,直接趕到了特殊部門中。

時硯見到他後,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大步迎上前,用力握住沈妄的手:“還好你來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妄被拽住手,用力握了好幾下,才甩開,他不著痕跡的退後幾步:“人在哪裡?我去看看。”

“你在說哪個人?”

沈妄想了想:“唐昭明。”

唐昭明,就是唐父的名字。

聽到他直呼自己親生父親的名字,時硯也面不改色,帶著他走到一個房間。

這個專門的審訊室,是按照警察局的審訊室佈置而成,和警察局不同的是,牆面上刻著陣法,被審訊人手上的手銬,也是特製的。

自從公司出事後,唐父大病一場,整個人都瘦了不少,臉頰微微凹陷出輪廓,看起來十分陰鷙。

審訊室大門開啟的時候,他下意識露出一個笑:“我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他自己私下行動……”

話還沒說完,看清來人的臉後,他瞳孔一縮,脫口而出:“沈妄!”

時硯站在落後沈妄一步的位置,聽到唐父破了音的怒吼,他眉梢微微一動。

唐父自進來接受調查以後,就一副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用盡方法,也還是那句,‘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他為了討好我,自作主張。’

這是第一次,他的情緒出現了裂痕。

“別那麼大聲,我又沒聾,聽得見。”沈妄拖過椅子坐下,懶洋洋的看唐父,“喲,唐先生,幾天沒見,這麼這麼悽慘了。”

唐父陰沉沉的看著沈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厲害啊唐先生。”沈妄故作驚訝的捂嘴,姿態十分做作,也十分氣人。

時硯負責記錄,他埋著頭,假裝專心寫字,掩飾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

果然,對有些人,就不能用常規手段,之前無論工作人員怎麼努力,唐父都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會兒終於破功了。

唐父臉色難看,目光落在沈妄身上,要是眼神能殺人,沈妄恐怕已經被殺了千萬次了。

看著這個他血脈上的親生兒子,唐父無論如何,都剋制不住怒火。

在接回這個兒子以後,唐父甚至沒有仔細觀察過他,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都沒有。

因為只要一看到這個兒子,唐父就會想到,他傻乎乎的把假兒子當親兒子養了二十多年;再加上沈妄一身入不了眼的市井習性,唐父怎麼都無法相信,他的親生兒子居然被養成了這個樣子。

沒有修行的資質不說,能力性格更是差了唐久十萬八千里。

可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的血脈,無法割捨……這就更令人生氣了。

好像一個黑歷史,一片白布上的一點黑,刺眼無比。

唐父控制自己的情緒,看著沈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唐家再怎麼樣,也還是唐家,是你永遠高不可攀的存在。”

沈妄摸著下巴,疑惑問道:“是哪裡高不可攀了呢?你們不是虧了幾億,馬上要破產了嗎?”

唐父呼吸驟然粗重起來。

沈妄想了想,恍然大悟狀:“你不會是說,唐家,是修行世家,和普通公司不一樣吧?”

“不會吧不會吧,唐先生,你不會以為,出了這件事,你那些符紙,還能賣給大客戶吧。”

從沈妄嘴裡聽到修行兩個字,唐父的太陽穴猛地一跳。

他知道這個兒子,就像那些不入流的盜墓賊一樣,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了一些殘篇功法,半隻腳踏進了修行界的門。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玄學界的生存規則與普通人截然不同,沒有真本事,根本無法立足!就算沈妄會一些算命看相的邪門歪道,也是入不了眼的雕蟲小技。

唐父從沒將沈妄看在眼裡過。

這會兒被沈妄冷嘲熱諷,他更多的也是被沈妄看到自己狼狽模樣的惱羞成怒。

聽到沈妄的話,唐父反而笑了;“你如今是玄學界中的一員了……”

“那你更該知道,我們唐家的特製符紙,能提升畫符的成功率,整個玄學界,都只此一家!”

沒有任何競爭者!

如果特殊部門或玄學協會不從他那裡買符紙,根本沒有其他地方買符紙!

“這樣啊……”沈妄想了想,從口袋中摸出幾個跌成三角形的符篆,還有幾張皺皺巴巴的符紙,“這就是你們唐家的符紙?也不過如此嘛。”

如果說之前,唐父只是惱羞成怒,聽到沈妄嘲諷唐家安身立命的符紙,他頓時出奇憤怒了:“夠了!無知小兒!你懂什麼!你連畫符都不懂,來說符紙!”

正在記錄的時硯筆尖一頓,而後繼續記錄,他寫得極快,在寫到‘你連畫符都不懂’的時候,他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一聲輕笑,如一塊石頭砸破冰面,唐父帶著狠意的目光轉向時硯:“時部長,你什麼意思!”

“我是來配合調查的,但不是來給人當猴看的,你什麼人都帶進特殊部門,讓我懷疑,你們特殊部門的職業道德!”

“離開以後,我會鄭重考慮,與你們特殊部門的合作關係。”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父十分硬氣,他也有底氣這麼硬氣。

畢竟,特殊部門還需要和玄學協會競爭,而能製作特殊符紙的,就只有他們唐家一家。

被威脅了,時硯也面不改色,依舊溫溫和和,看起來沒有任何脾氣,甚至還道歉:“抱歉啊,唐先生,我只是……有感而發。”

見時硯沒有如他預料的一樣道歉,唐父更加不滿:“你什麼意思?”

時硯一邊和唐父對話,一邊迅速在記錄,他溫柔無比的說道:“抱歉啊唐先生,我以為你知道的。”

“知道什麼?”

唐父心裡感覺到有些不對,可他只能順著時硯的話繼續問下去。

不知道寫了什麼,時硯總算停筆,他慢悠悠的合上鋼筆,發出一聲小小的聲響:“沈妄沈道友,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回事,我以為你知道呢。”

唐父心下緊張了半天,結果就等到了這句話,他愣了幾秒,而後哈哈大笑起來:“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就他?沈妄?”

大笑聲迴盪在審訊室中,從各個角度來述說著唐父的鄙夷和不屑。

時硯無奈,語氣依舊輕緩:“沈道友佈陣,畫符方面,都十分有天賦,說百年難遇,也有些低估了沈道友……”

時硯說得認真,唐父的笑聲緩緩停息。

寂靜,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唐父和時硯打過交道,他知道這個人的性格,滑不溜丟,處處讓人找不到錯處,他從不說謊,最多隻是潤色一下事實。

關於沈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回事……唐父眼睛中冒出了血絲:“你是在騙我?”

時硯目光直視唐父,溫和,又有力量:“你知道的,我從不說謊。”

“不可能!”唐父斷然否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沈妄居然會是個天才這種事。

這可是沈妄!

那個生長環境低微,也養成了上不了檯面的性格,沒有一處討人喜歡,令人厭惡的沈妄!

他怎麼可能是天才?!

“不可能!!!”

時硯露出個無奈的表情,他縱容的說:“你既然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唐父抬頭,狠狠瞪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妄。

時硯繼續說道:“那我只能讓沈道友現場表演一下了,可以嗎,沈道友?”

沈妄表情一言難盡:“……可以。”

就在他答應的下一秒,審訊室的大門又被開啟,秦有容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個托盤,殷勤的在沈妄面前擺放整齊。

符紙,符筆,硃砂……一應俱全。

沈妄看著這些東西,又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這些東西的時硯。

突然內心感慨:難怪這人文文弱弱,卻能壓過修為更高的除魔部部長,成為特殊部門的一把手。

唐父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是目光一凝,他乾巴巴的笑了兩聲:“你不會讓他在這裡,當場給我畫符,證明他是天才吧?”

時硯與沈妄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時硯:“你不信的話,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不可能,畫符需要靈氣,還要專心致志,再怎麼修為強大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中畫符成功……”

唐父在那不停的反駁,不知道是在反駁時硯,還是在反駁自己內心的動搖。

沈妄拿起符紙看了看,發現這就是外面賣得很貴那種,高階符篆,他輕輕嘖了一聲。

看他不太滿意的樣子,秦有容有些心急,生怕畫符不成功:“怎麼了?是哪裡覺得不順手嗎?”

“這符紙太垃圾了,我用我自己的吧。”沈妄隨手拋開那幾張價值不菲的高階符篆,把自己揣都皺巴巴的低階符紙撫平,鋪在桌面上。

唐父登時怒了:“你!!!你個逆子!這是我們唐家最頂級的高階符紙!能讓成符的機率增加70!”

這已經是極為恐怖的一個機率了。

這種符紙,是唐家的鎮宅之寶,售出價格高昂,只是空白符紙,就能賣到六位數一張!

可沈妄,居然說他引以為傲的符紙,垃圾?還比不上那些低劣的符紙?!

唐父氣得口不擇言,逆子二字都出來了。

沈妄卻沒有反駁他,他只是低頭,用最好的符筆和硃砂,在最次的符紙上繪畫。

“你這符紙如此劣質,你還揉的皺巴巴的,你要是能成符,我就讓你回唐家!”唐父冷笑著譏諷。

下一秒,就像是畫畫一樣,沈妄一筆揮成,那張平平無奇,皺皺巴巴的符紙,突然靈光四溢,赫然已經成符!

還是品質不低的高階符篆!

沈妄抬頭,眉頭緊皺,表情很不滿意。

正在驚歎的秦有容不知道怎麼了,連忙問:“出了什麼問題嗎?繪製沒有成功嗎?我看起來,沒問題啊。”

沈妄沒有搭理秦有容,對唐父說道:“我們已經斬斷了血脈親情,有天道作證,你可別想把我弄去你們唐家。”

可以說是十分嫌棄,恨不得跑得遠遠的了。

秦有容:“……”

唐父根本沒聽到沈妄的話,他看著那張符,滿臉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別人畫符,需要焚香沐浴,誠心靜氣,這……怎麼可能在這種環境下,一下子就畫成了?!

“你們是提前拿好了成符,在我面前做戲!”

沈妄看了他一眼,隨手拿起一張符紙,又繪製了一張。

又一張。

又一張。

畫一張,成一張,每一張都靈氣四溢,品質不低。

沈妄畫得輕描淡寫,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心驚膽戰,就連時硯,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最後一張符也被用完了,沈妄意猶未盡的收手,他左右看看,隨手拿起那幾章被拋在一旁的高階符紙,順手也繪製了一張五雷符。

用高階符紙繪製而成的五雷符,也是靈光四溢的模樣,和劣質符紙繪製出來的沒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時硯仔細觀察,他發現,高階符紙畫出來的符篆,雖然也靈氣十足,但是……內裡蘊含的靈氣,逸散的速度似乎更快。

這時候,沈妄似笑非笑的看著唐父,慢慢說道:“提升畫符成功率,就必然會折損一些東西……這些高階符紙,經過精心製作,蘊藏靈力的效果大大降低。”

“用攻擊力去換成功率……還不如用低階符紙呢,威力更強,還便宜,隨隨便便買一大把。”

他這幾句話,如醍醐灌頂,讓秦有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對啊,還不如用低階符紙呢。”

時硯卻沒被沈妄繞進去,要知道,世上有幾個沈妄?

能在任何符紙上,都畫出最好的符篆。

對普通人而言,高階符紙的效果沒那麼好,但也沒辦法。

還是心裡這些念頭,時硯沒有說出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唐父慘白的臉色,心下一陣同情,甚至想問一句。

放棄了這樣一個絕世天才,選擇了一個假少爺,唐先生,你感覺如何呢?

但時硯自認是個脾氣極好的好人,他不會做這種戳人心窩子的事,所以他只是意味深長的笑。

秦有容可沒那九曲十八彎的玲瓏心腸,他捧著一捧符篆,一臉夢幻:“天啊,沈哥,你也太厲害了吧,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你明明是萬年難得一遇!”

“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想的,居然會選擇唐久那種人,而放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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