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在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62章 統世靈山,帝神通鑑,孤在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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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深邃漂亮,好像容納了整個冰冷又蘊藏無數生命的宇宙,溫柔,又不含一絲感情。

“再一次看見你睜開眼,竟是在這裡。”即使知道都是虛假的,湛長風仍抬手撫上那雙深灰色的眼眸,裡面倒映著她,也倒映著她身後血流成河的詭異景象。

“你願意為我回頭麼?”易長生低聲吟語,目光專注地落到她身上。

湛長風神色幽靜,像是在跟她說,也像是在自語,“你是我的理想。”

湛長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拾步走下臺階,背後,易長生的身形開始消散,忽然一點光從那灰色的眼眸深處迸發而出。

“你是我的現實。”

湛長風鳳眸微睜,驀地回身望去,人已剩下模糊的幻影,她的腦海中多出現了一個名字,李重華。

陰世寰魂山

幽幽洞庭中,一女子疑惑地合上青銅棺,“什麼也沒有啊,好端端地在這裡藏口棺做什麼。”

“女英,你幹了什麼?”鎖鏈叮噹,殷不逾突然現身,她看到青銅棺上被挪動過的符紙,眉心一跳。

女英也眉心一跳,莫名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心虛,“師尊,我...我就是稍微挪了條縫,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殷不逾凝重地推開棺蓋,以本相觀之,那道沉睡的意志還在。

“不要隨便碰它。”青銅棺被重新合上。

女英見她沒有生氣,放著膽子問道,“師尊,這有什麼用意嗎?”

“陰世將有一場大禍,為師必須引一人回來。”殷不逾想起這點便頭疼,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易湛明明不可能是迦樓,凌霄子為何認定了她。但有棺中意識和九轉往生訣的聯絡在,好歹沒有徹底脫離掌握。

“什麼大禍?”女英驚訝極了。

陰世亦稱陰界,邊緣被稱為鬼門關,是陰世的第一道關卡,多鬼魂,也有人鬼妖佛雜居,鬼道聖地幽冥血海就在此處。

鬼門關之後有黃泉路,唯地魂可入,地魂經過此路去地獄受罰,刑罰受完後,放逐九幽。

而黃泉宗就在黃泉路上,所招弟子俱為陽世未染惡業的早夭之子,他們一出生就會看見寰魂山,死後地魂便會被寰魂山接引。

女英也是進入寰魂山後才想起自己已經死了,當初是尊王府不忍她離世,將她的魂魄強行拘在了府中,讓她忘掉自己已死了的事。

只不過她還是跑了出來,來到了這裡,她不曾後悔過,此處除了十分冷清外,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這樣冷清的地方會有什麼大禍?

外面的人鬼進不了黃泉路,有惡業的地魂都在地獄,誰會鬧出么蛾子?

殷不逾搖搖頭,“此劫還不知道應在哪裡。”

“李重華?”湛長風一邊驚喜於易長生忽如其來的神念傳遞,一邊疑惑她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名字。

縱觀回憶,這個同胞兄弟沒什麼值得上心的。

湛長風暫且壓下疑問,一步步走下臺階,最後停在了底下的第一階上。

上面刻著“我義野王,即使為在野孤君,亦縱橫一生,少有人敵,今在此坐化,留我生前重寶遺澤後輩,有能者取之”。

景緻再次變幻,她出現在一座庭院中,環顧四周,與那座秘府無二,只是庭樹下多了一位老人。

這老人傴僂著背,悠然嘆道,“一路而上,殺盡的,其實都是曾經的自己,誰又能在地位.實力面前,及時回頭,保留心底的最後一絲溫柔。”

湛長風約莫能肯定這位義野王是從什麼角度出了那麼一道考驗了。不過她會往下走,不是出於什麼溫柔,她是想到了刻在這第一階上的幾個字——“在此坐化”。

一位在野孤君,不登高,反而回到了起始位置,說明他的心境在末期也有那麼一個轉折,讓他懷念起最初的東西。

最高階上出來的心底掛念最深的人事和最低階上的留言,兩者首尾一映,怎麼通關此關,答案顯而易見。

那老人遞出掌中山,道,“此為我生前重寶統世靈山,今贈予你,望你謹記初心。”

“多謝前輩的慷慨。”

“去吧。”

湛長風睜開眼,仍舊站在金階之上,手裡卻多了一枚核桃大的山印。

金階於她不再是障礙,她跨上九階金階,登到最高處,取下了灰紋悟道石。

這統世靈山,實際上就是那座石階無數的大山,可攝人魂魄,可幻化亂境,可鎮壓天君,乃一後天聖寶。

現它入了湛長風的手,五木.緣覺,還有那中無真君的神魂就被震了出去。

五木與緣覺看到金階最上方的湛長風,俱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五木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得,就知道不能跟你爭同一件東西。”

湛長風笑道,“你想要這悟道石還不簡單,跟我回冰寒荒原,我借你啊。”

“那你說話算話。”

她們這些人,行事都有一個特點,嚴謹克己,不會做無用的事,不會說廢話,也不會看到什麼就上去爭一爭,五木此言,已說明她確實需要悟道石。

湛長風猜她遇到了什麼瓶頸,十分爽快地應了,“當然算話。”

緣覺唸了聲佛號,“道友介意小僧前去叨擾一回嗎?”

“我正想與人論道,你們都去才好。”

旁邊的中無真君一口氣積在胸,任誰在闖寶山的半途被丟了出來都不好受,更別說一睜眼,那悟道石也被人取走了。

“三位道友面生啊,洞府何處?”他主要盯著湛長風,就是她得了秘府主人的重寶和悟道石!

“過路人而已。”湛長風執了一個道禮,不欲起額外的衝突,打算叫上那些醉鬼離開。

早在殿中等候的東無真君怎肯放人走,“你殺了我的門人,還想一走了之?未免太不將本君放在眼裡了!”

湛長風拿出一枚留影石,裡面正是趙大力口出狂言.欲動手傷人的景象,“此子仗勢斷人機緣.妄自出言中傷我等.後又對我動手,我殺了他又如何,真君若是有時間,好好管教門下才是正經,不是什麼人都會站著被他喝罵打殺的。”

東無真君看了留影石中的景象,聽了她的話,面色黑上加黑,只覺顏面無光,可影像中五島人是一起阻攔的,憑什麼只死了他的門人!

他要是輕易了結此事,還如何在五大島立足,“我的門人自有我管教,他不過說了句野蠻人,叫了聲野和尚,力量如此小,對你也造不成威脅,你傷了他我可既往不咎,偏你要下殺手!度量如此狹窄,行為如此乖張,不懲不足以平憤!”

“野蠻人?不才廣陵墨門弟子,原來幾多王朝搶著讓我去當供奉,是因為我是野蠻人?”

廣陵界墨門是機關.偃甲術的祖地,凡不是閉門造車.眼界低窄之輩,都當聽過一句話,得廣陵偃師者,天下安一半。

偃師一直都是王侯霸主們爭搶的攻防人才,極負盛名。

東無真君愣然,這陰柔的修士是廣陵來的偃師?

緣覺也開口了,“和尚不起殺心,但有一點要糾正,和尚不是野和尚,是大悲寺僧人。”

“大悲寺是哪個寺!”東無真君皺眉。

“......”緣覺搖搖頭,閉口不言了。

東無真君後知後覺地想起南無禪師在閒談時說過的話,大悲寺是普世佛國中的修行院,眾佛居處!

他的臉立馬綠了,那孽障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

“我殺人很少說理由,看在您是真君的份上,才說了一二,以為您是明事理的,可若你非要避重就輕,降罪於我,那我只好請命與你一戰,生死自負了,畢竟我與你那門人一樣都是生死境,只能以命抗爭。”湛長風眼微闔,危險之意懾人,“打嗎?”

角落裡調養生息的北無真君平日與東無真君關係不錯,見這三人都不是善茬,便上前調解,“我看你們雙方都有過錯,尤其你那弟子,平日就是飛揚跋扈的性子,無故被他打殺的修士不少,底下早有人鬧了,就是沒傳到你耳中而已,今有此一難,也算清理門戶。”

“還有這位道友,下手是重了點,但也情有可原嘛,同階的兩個生死境相鬥,力量本就不好控制,失手是常事,你給東無真君陪個罪,此事就算過去了。”

湛長風還沒說話,東無真君怒聲喝道,“胡說!”

他北無真君的意思是趙大力平常就是個飛揚跋扈.傷天害理的東部海域一霸?

那自己這個重用他的人,豈不是有眼無珠.縱人行兇?!

他門下的生死境強者也就兩個,失其一已然心痛,還要整一個借他人之手“清理門戶”的名頭?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東無真君一聲胡說,將北無真君喝懵了。

要將此事化小化無,不這樣還能怎麼辦,何況他也沒說錯啊,連他的弟子都說不會跟姓趙的小子交友,那姓趙的秉性太差了,得躲著。

他不是給足他面子跟臺階了嗎?

罷罷罷,北無真君悻悻離開不管了。

東無真君對湛長風說道,“我看你修為弱了一籌,是後輩,不會殺你,你既然提了一戰,那我就與你一戰,你要是能撐得住我三招,我便放過此事,你要是撐不住,便拿你身上的秘府重寶和悟道石抵命!”

旁觀的中無真君立時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這老小子原來在打這個主意!

湛長風搖頭,“還是我來跟你賭吧,你要是撐得住我一招,我二話不說就將重寶和悟道石給你,你要是撐不住,拿你的東無島來換命吧。”

“笑話!”東無真君脖子粗紅,分外羞憤,小小一修士何敢在他這身負八百年道行的真君面前逞兇!

東無真君一下便祭出真寶落魄劍,劍過處連光芒和近旁的仙葩都在衰敗,似一切都要在它的威力下銷聲匿跡。

湛長風輕咦了聲,不慌不忙地祭出統世靈山,催動它的口訣,漆黑山體倏然變大,將劍力.劍,同那東無真君一齊收進了山中。

東無真君奮力抵抗,將山體撞得東搖西晃。

她因還沒祭煉過此山,無法完全掌控它,只好將它變小後連下了幾層封印,然後把它往袖裡乾坤中一收,乾脆利落。

“走,我們去東無島歇歇。”湛長風拎起靠著金柱睡著了的顧翰星,與五木.緣覺走出了主殿。

中無真君和一眾四島修士:......

殿外,將進酒騎著一頭四處亂撞的兇獸,甩開膀子大聲高呼,還有人掛在樹上.躺在屋頂.撅著屁股半個身子栽在花壇裡,特別是一人,睡在血水肉末中,不仔細看還以為被分屍了呢。

五木微笑,“快把你的留影石拿出來,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些人可都是寒山兵團的。

當初風雲界域一個大界.三百中世界.六十九個小世界的數萬頂尖築基天才,經過第一輪點將臺車輪戰篩選,留一千名修士,分成了十個團,他們在各自星界,無疑是數一數二的,即使到了如今,也是生死境中的後起之秀,早晚會向老牌生死境發起挑戰,站到頂端。

哪個不是頂著傳承者.核心弟子.長老.首座.少族長種種名號,平日裡威嚴高冷,發號施令.指點古今,要看到他們失態可真是太難了。

“我錄了恐怕會被滅口。”湛長風邊說邊催開了留影石,“先將他們撿走吧,這裡不安全。”

五木陰陰一笑,“我來。”

她一下放出十來具偃甲傀儡,扛著.抱著.揹著.拎著,一路招搖過市,飛遁到了東無島。

湛長風文明解開了島上的防禦陣,正大光明入駐了東無真君的紫氣洞府,其門下弟子戰戰兢兢,敢怒不敢言,到處向幾方勢力求助,應者甚少。

翌日

將進酒率先醒來,心裡先是覺得奇怪,他懷裡怎麼好像抱著東西?

悄咪咪睜開眼,正對著一張碩大且生無可戀的虎臉,頓時驚嚇得跳起了身,“呔!什麼妖怪!”

那兇虎一動不動。

“雖然你死乞白賴一定要抱著它睡覺,但為了你的性命,我還是將它打昏了。”

將進酒悚然後望,見湛長風.五木.緣覺正圍在一起喝茶,再看周邊,一條通鋪上躺著十數人,就他抱著兇虎打地鋪!

“這什麼地方?”將進酒故意轉開了話題,摸出一壺酒想要緩解心情,到嘴邊又訕訕收了起來。

“東無島的一座洞府,怕主人家將我們趕出去,只好全都待在一室了,還請不要見怪。”

將進酒聽了湛長風的話,自己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灌下,“這什麼主人家,吝嗇得一人一室都不給。”

五木道,“主人家已經被她收起來了,現在正防著主人家的門人們搬來救兵搞事。”

“......”一醒就那麼刺激,爽!

更爽的是,他居然看見桌子上的留影石裡放著他們喝醉後的窘態!

“不用他們搞事了,我們決一死戰吧!來啊,無恥之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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