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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又覺心緒複雜。
因為對於六皇子而言,這的確是個可以反將一軍的好機會。
因為帝心的偏移和皇后的出手在先,即便皇長子真的暴斃於此,想來他也不會為此付出過於巨大的代價。
但是六皇子居然選擇了放棄。
而理由僅僅是因為皇后在過往這些年裡對他們母子微不足道的照拂。
該說這位年輕的皇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嗎?
當然不是!
這其中的關竅,生於富貴、安享富貴的貴族們短時間內很難想明白,但憑藉頂尖頭腦爬到政治舞臺的宰相們卻很快就想通了!
六皇子受命之初,便敢輕裝簡行到高陵侯府上取高陵侯性命,又全身而退,這是他的果敢與決絕!
今日佔盡上風,卻能因為昔年的一點恩情,放過奪儲之戰的最大敵人,這是他的度量和胸襟!
他真正想要施加恩德的並不是皇長子,更不是皇后,而是這南廳之中的貴族們,甚至於是立在門外的宰相們。
我承繼了天子的意志,是一定要將舊貴族掃進歷史的垃圾堆的。
但是,我也知曉爾等祖輩對於這個國家所做出的貢獻,不會趕盡殺絕,總會給你們留一線生機。
皇長子這樣跟我有著直接且尖銳矛盾的人,我尚且可以放過,更何況是你們?
逼狗入窮巷,必遭反噬,舊貴族能讓皇帝這樣鐵血人物束手束腳,難道真以為他們是泥捏的嗎?
即便是在唐朝,對於士族的打壓,也是經由幾代皇帝堅持不懈的努力才完成的。
這幾位皇帝分別是李世民、李治、武則天,哪一個不是SSR?
而與此同時,這也是六皇子在對以湯義康為代表的,曾經參與過攻訐全妃的朝臣們釋放的訊號。
皇后想要謀取我的性命,我卻顧念她昔日的恩情,板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你們同我的仇怨,會比生死之事更深嗎?
我不會為爭一時之氣而對皇后展開喪失理智的報復,又當然也不會在時隔多年之後,再去報復你們。
電光火石之間,宰相們想通了其中關竅,眼底難掩驚歎。
看一眼英姿勃發的六皇子,再看一眼不明所以只恨不能當場提著褲腰帶撓撓頭的皇長子,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嘆息。
政治的智慧是幽微深邃的,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而這種智慧,又往往是作為天賦存在的。
換言之,生的時候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很難透過後天的培養鍛煉出來。
這是六皇子的幸運,卻也是皇長子的悲劇!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句話在皇家得到了最深切的演繹!
國丈是聰明人,晚宰相們一步想通了六皇子的行徑,看著旁邊還在茫然的外孫,滿心惻然。
而其餘幾位貴族們在會意之後,神情卻顯而易見的恭順了起來——對著六皇子。
而嬴政就在這時候悠悠的笑了起來,向皇后道:“娘娘既然出了宮,今日又是國丈壽宴,何不入宴同飲?”
又歉然笑道:“國丈好好的做壽,倒是被我這個不速之客給攪擾了。”
眾人心下百感交集,無言幾瞬,紛紛出聲恭維,為他轉圜。
嬴政笑著擺擺手:“有錯就是有錯,自然該罰。”
他手掌半握,屈起指節扣了扣桌案,彬彬有禮道:“大兄,快來為六弟斟酒,我自罰一杯!”
讓我來為你做奴僕該做的事情?!
皇長子身體一震,幾乎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由自主的露出不勝屈辱的神情來。
皇后的目光淡淡在他臉上掃過,聲音很輕,卻不容拒絕的道:“去。”
皇長子:“……”
皇長子忍辱負重的站起身來,忍辱負重的走過去,忍辱負重的像個酒吧小妹一樣倒了酒,想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席位還被母親佔了。
他委委屈屈的站在了皇后身後。
嬴政卻沒有再分半個眼神給他,神情自若,環視四遭一圈,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抬手向眾人示意見底的酒盞。
“這事兒過了。”
最後丟下這麼一句話,他擱下酒盞,從容起身:“諸位慢用,告辭了。”
第213章
六皇子走了,不帶絲毫留戀。
伴隨著他的離去,這場宴席好像也變得沒意思了。
貴族們心思各異,你來我往的用眼神交換著資訊,心裡邊轉著再多的主意,也因為此時人多眼雜,而無法宣之於口。
宰相們呢,在經過今日之事後,已經很能夠理解皇帝為何要違背祖制,亦或者說是當下的公序良俗,不立嫡長子,卻要立齒序居後的庶子了。
倘若當真為了擁護所謂的宗長制度而將皇長子推上高位——
想到此處,宰相們下意識的去看尤且面露茫然,臉上帶著清澈愚蠢的皇長子,都覺眼前一黑。
皇長子到現在都沒怎麼回過味兒來,只是懵懵的想今天這算是怎麼回事?
母后給六弟下毒,六弟察覺之後,又帶著人來外祖父的壽宴,但是他並不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高抬貴手放過了我們?
啊這……
這事兒父皇會不會知道啊?
肯定會的吧?
我跟母后——尤其是母后,是不是要吃瓜落兒了?
今日發生的驚變太多,以至於此時此刻,國丈才察覺到皇后今日出現在此地極為不妥。
倘若皇帝開恩,令皇后出宮為自己賀壽,府上應該早就知道訊息才是,何以如此匆匆?
再去想皇后為何離宮,心裡便有了幾分不祥的猜測。
他低聲問皇后:“今日之事,陛下……”
皇后苦笑著吐出四個字來:“樂見其成。”
國丈眉頭略顯愁苦的擰起了疙瘩。
壽宴還要繼續,但顯然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經不在這上邊了。
皇長子拄著拐站在皇后身後,以一種“雖然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母后居然讓我像個奴僕一樣侍奉六弟我好生氣”的姿態憤憤不平的咬著牙。
然而此時此刻,誰還會在意他?
眾人食不知味的用了飯,終於四散離去。
皇長子臉臭了很久,見沒人理他,只得訕訕的溫順起來,小聲問神色凝重的母親:“母后,孩兒打算回宮去了,您是同我一起,還是多同外祖父說會兒話再回去?”
國丈幾乎要嘆息出聲了:這傻孩子,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皇后離宮出現在這裡,究竟意味著什麼啊。
皇后嘴唇微動,想要說話,卻被國丈抬手製止了。
他告訴皇長子:“你母親身體不適,要在家裡住幾日,堂兒,你且自行回宮去吧。”
皇長子終於察覺到了幾分不妥:“母后身體不適?”
他有些擔憂的看了過去,見皇后眉宇間彷彿籠罩著一股愁緒,倒真的信了幾分,只是頓了頓,才有些不解的說:“既然如此,更應該回宮去啊,天下之大,哪有比太醫醫術還好的?”
皇后也是苦笑:“父親,我還是回去吧……”
國丈抬起手來,堅決的制止了她。
他先告訴皇長子:“你母親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又勸女兒:“何必呢?到了現在,陛下還會因為所謂的宮規來對你施加懲處嗎?深宮誠然富貴,但要說親切舒服,到底還是母家更好吧。”
做別人家的宗婦,即便是皇家宗婦,又哪裡比得過在自家做女兒的時候舒服自在呢。
皇后與皇帝年紀相仿,人到中年,性格又剛強堅韌,卻因為父親這幾句話而淚溼眼睫:“女兒只怕,怕因此牽連到你們……”
國丈和藹笑道:“沒有今日之事,陛下看府上便會順眼了嗎?這是朝局之爭,並非私怨,他不會搞無謂的株連。傻孩子,丈夫對你不夠溫存,兒子又天生蠢笨,我再不管你,誰管你呢?”
皇后聽罷眼眶一酸,熱淚滾滾流下。
“……也,也不用說的這麼過分吧。”
皇長子有些不情願:“外祖父,父皇是過於冷硬了些,但是我……”
“蠢貨,滾!”
國丈忍無可忍道:“若你有六皇子一半的天分,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天賦,我女孩兒也不至於此!”
皇長子:“……”
皇長子震驚又委屈的看著他:“外祖父。”
皇后苦中作樂,反倒笑著勸慰父親:“這孩子是沒有天分,也是我沒教好,事到如今,便也不必再責備他了。”
國丈意興闌珊的擺朝蠢外孫擺手:“你回去吧,什麼都別管了,陛下不傳召你,你就只管在自己宮裡安生待著便是。”
皇長子又是疑惑,又是委屈的離開了。
……
宋王世子回到王府之後,便先去同父親請安。
彼時宋王正坐在廊下逗弄兩隻鸚哥兒,見兒子來此,微覺詫異,繼而失笑:“看起來,今日的宴上彷彿發生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宋王世子遂將今日之事說與父親聽。
宋王聽罷不置可否,只說了句:“六殿下誠然有英主之才,怪道陛下看重他。”
又問:“還有旁的嗎?”
宋王世子道:“徐國公向來穩妥,饒是近來皇后與皇長子失勢,大不如前,也仍舊待國丈一系甚是恭謹。”
“這是昌華的福氣,也是徐國公府眾人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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