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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毫不留情的評價……
侍從聽得冒汗,卻也不敢妄加評判,兩個人把皇長子攙扶回去,另有人去給皇后送信。
昨晚高陵侯府發生的事情,其實並不算隱秘。
不說高陵侯府的侍從們,宴上還有那麼多的賓客呢,或多或少,總會有風聲流露出去。
但是六皇子跟高陵侯世子搶先一步達成共識,今日又有皇帝親自為此事定性,那些人即便知道實際上的真相與對外宣傳的真相是南轅北轍、兩模兩樣,又怎麼敢向外宣揚?
而皇后就是為數不多知道實際上的真相的人。
要說從前對於六皇子是懷著幾分好奇,像是在看一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一樣,想知道這小子究竟能走到那一步,那麼現在,皇后心裡便只剩下濃濃的忌憚了!
這事情交付到他手上才多久?
幾日之間,便毫不費力的開啟了局面!
這樣一個人,難道是可以把他當成乳臭未乾的半大孩子一樣對待的嗎?!
皇后後怕之餘,又有些慶幸,多虧她先下手為強,早早就在六皇子身邊埋了人手,如若不然,後果只怕是不堪設想。
此時接到兒子處的傳書,她也覺傷神。
想皇帝是人中龍鳳,她也是聰敏之人,不知道前世是造了什麼孽,居然養下這樣一個孽障來!
在這深宮之中,皇后的身份誠然尊貴,但真正的未來,還是要著落到兒子身上,倘若這個兒子無法登臨大位,那皇后豈不是白白在這宮闕之中蹉跎了幾十年?
皇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即便心下惱怒異常,也只得壓制住火氣去教訓自己的倒黴兒子。
因為走得匆忙,她甚至於沒有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纖細的影子。
昌華公主秀眉緊鎖,身形隱藏在赤紅色的宮柱之後,如雲鬢髮間的金鳳步搖在窗欞上投下了華麗又輕盈的影子。
“這兩只沒心肝的白眼狼!”
望著母親匆忙離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抿緊了嘴唇,眉宇間顯露出幾分陰翳:“若非母后心慈手軟,保全全氏母子,他們豈會有今日?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反咬一口,妄圖噬主!”
昌華公主眼底寒光閃爍,忽的發出一聲短促冷笑,轉頭就往全淑儀宮裡去了。
……
彼時嬴政離宮在外,雙紅倒不曾與之同行,坐在書案前全心全意的溫書,不時的撓一撓頭。
就在這時候,卻聽外邊陡然喧鬧了起來。
她隨即起身,透過窗戶往外一看,就見宮門處幾個健壯宮婢已經跟自己這邊兒的人推搡起來。
而那幾人身後立著一個容色明媚的少女,手持一根皮鞭,眉宇間驕矜之色甚是濃郁,不是皇后所出的昌華公主,又是哪個?
身邊的宮婢被人攔住,她神色極是不快,目光卻沒有落在那些相爭的奴婢身上,而是森森的看向內殿:“全氏何在?本公主親臨此地,她居然敢不出來迎接?!還真是翅膀硬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我今天就要替母后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尊卑的賤婢!”
雙紅見狀便知來者不善,顧不得出去管事——她在六皇子處再如何得臉,也不過是個奴婢,昌華公主發起飆來,全淑儀都未必能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是她?
而帝后難道會在意一個小小奴婢的死活嗎?
雙紅推開窗戶,輕盈如一隻小鳥,身手敏捷的跳了出去。
她本就是在這兒長大的,對於各處的道路也極為熟悉,三兩下繞到全淑儀寢殿裡,二話沒說就拉著人往後殿跑。
那邊有道小門,可以在不驚動人的前提下迅速離開這裡。
雙紅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應該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
所以她根本沒想過跟昌華公主對抗,而是直接帶著全淑儀飛速脫離了那個危險的環境。
也正是因為她是聰明人,所以她清楚的知道,昌華公主其實不算是個多壞的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的破壞力小——因為昌華公主是個蠢貨!
一個人壞,但是聰明,其實並不算太可怕,因為他知道做什麼對自己有利,你也知道該如何防範他。
但一個人要是蠢……
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會在哪個瞬間突然搭錯了筋,莫名其妙捅你一刀!
全氏即便不得寵,那也是皇子生母、天子嬪御,昌華公主大喇喇的帶著人,在她的宮室裡對著自己的庶母喊打喊殺,還有比這更愚蠢的事情嗎?
哪怕你在自己親媽那兒告個狀,讓皇后以後宮之主的身份來訓誡宮嬪,也比當下這樣好得多啊!
雙紅最看重的就是六皇子,而六皇子最看重的卻是全氏這個母親,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全淑儀陷入險境!
淑儀的身體其實並不算很好,人也柔弱,別說是叫昌華公主的鞭子抽上幾下,就是被人辱罵幾句,也是會難過的啊。
而六皇子要是知道母親被人這樣羞辱,心裡就該更加不是滋味了!
雙紅帶著全淑儀東繞西繞離了寢宮,又一不做二不休,帶著她往皇帝宮裡去了。
昌華公主的脾氣,滿宮裡的人都知道,頭腦一熱,什麼都做得出來,沒有搜檢到全淑儀,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雙紅無論帶著她躲到哪裡,都逃脫不掉。
尋常嬪御,誰敢得罪皇后最疼愛的女兒呢?
雙紅也沒打算去求皇后主持公道,儘管她知道只要自己帶著全淑儀到了皇后面前,後者必然會板起面孔來,不痛不癢的訓斥昌華公主幾句,還會賞賜些東西來寬撫全淑儀——
可是誰稀罕這些!
誰又願意生活在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的恐怖陰影之下,冷不防就要被打被罵!
這些年皇后的確庇護過淑儀娘娘幾分,但也就僅僅是庇護幾分罷了,不說別人,昌華公主那些不過腦子的譏諷和嘲弄,淑儀娘娘聽得少嗎?!
更別說皇后早就開始給六皇子使絆子了,她才不要帶著全淑儀去皇后面前伏小做低!
這要是從前,雙紅一定不會帶著全淑儀去找皇帝,因為她知道皇帝忙於朝政,不會有閒心去管後宮之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
全淑儀是六皇子的生母,也是六皇子與皇帝維繫父子關係的關鍵一環。
對於皇帝來說,全淑儀就不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後宮妃嬪,而是很可能成為未來的儲君之母,於情於理,他都會管這件事的!
而相較於皇后對待一雙兒女的慈母心腸,百般維護,皇帝必然要果決的多。
雙紅習武體健,長長的跑了一段路,仍舊是臉不紅氣不喘,反倒是全淑儀身體素質平平,上氣不接下氣,眼眶泛紅,髮髻微亂,形容也難免稍顯狼狽。
雙紅也沒有提醒她整頓一二——就該叫陛下看看昌華公主是怎麼欺負人的!
她的父親曾經是效命於皇帝的內衛統領,是以她在皇帝的侍從們之間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雖然從前出於種種顧慮都沒用過,但現下不就是恰當的時機嗎?
雙紅想要去走走關係,又不放心將全淑儀一個人留在這裡,正躑躅時,卻見一箇中年內侍湊巧往這邊兒來了,見到她們主僕二人,也是一驚。
“……淑儀娘娘?”
雙紅認出來,這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三省。
太好了!
她心說,這不就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來?
雙紅不動聲色的給全淑儀遞了個眼色過去。
全淑儀為之會意,略微遲疑幾瞬,又垂下頸子,低聲將今日之事說與三省聽。
三省便引著她們往等待召見的靜室去暫且歇息,讓人送了糕餅和茶水過來,末了,又低聲道:“御前見駕不好失儀,淑儀還是稍加梳洗吧,見到您這幅樣子,陛下怕是未必高興。”
雙紅有些不解:就是要讓陛下知道淑儀娘娘受了欺負,才好處置這件事情啊。
全淑儀卻沒有提出質疑,只是輕聲道:“勞煩總管差人送些溫水過來吧。”
三省應了一聲,躬身向她行個禮,退了出去。
雙紅目光不露痕跡的瞟了他一眼,又悄悄看全淑儀,若有所思。
第203章
三省進了內殿,就見皇帝正伏案批閱周國各地呈上的奏疏,便緘默的站到了一邊兒,覷著案上奏疏的厚度,示意底下的小內侍去煎茶來。
如是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皇帝將案上的奏疏處置完,他便適時的遞了一盞溫度正好的香茶過去,又低聲道:“陛下,全淑儀來了……”
皇帝正低頭飲茶,聽此一句,竟愣住了:“誰?”
三聲小心的忖度著他的心思,又重複了一遍:“陛下,是全淑儀。”
皇帝沒了用茶的心思,略一思忖,便將手中茶盞擱下,不鹹不淡的道:“是嗎。”
在皇帝還年輕的時候,全氏之於他,大抵是個美麗的寵物,絕豔又溫順,後來因為湯義康的進諫而冷淡了她,心裡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但是當全氏的兒子開始嶄露頭角之後,人到中年——其實以當下人的平均壽命,也可以說是老年的皇帝再去回想,倒是覺得全氏在美色之外,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譬如受到冷落的這些年,亦或者說是剛遭受到滅頂之災的時候,這個沒有經受過中原禮教教養的女子,居然沒有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也沒有用那幾個月的柔情蜜意來痴纏自己……
簡而言之,就是她很安分。
安之若素的接受了自己悲劇的命運。
對於皇帝來說,這一點從前並不重要,他才不會管後宮的女人是圓是扁!
但是在他決定將全妃之子立為儲君之後,這一點就非常重要了!
也是因為全氏之前十數年的安分,所以現在,在聽聞全氏忽然間往自己這兒來了之後,他饒是忙於朝政,也還是願意抽出一刻鐘的時間來見見她,聽聽她都想說些什麼的。
另有人去請全淑儀見駕,皇帝則詢問三省全氏為何而來。
三省低聲將自己在外邊兒見到全淑儀主僕二人的事情講了,又把全淑儀所言說與皇帝聽。
皇帝的眉頭顯而易見的皺了起來。
外邊內侍來稟:“陛下,淑儀娘娘已經到殿外了。”
皇帝面無表情道:“且讓她在外邊等著。”
又點了另一個心腹出來:“去查查這件事,看是否如同全氏所說的那樣。”
略頓了頓,又說:“再去看看,皇后在幹什麼!”
近侍們聽他語氣,便知道是對皇后極不滿了。
後宮的事情鬧到皇帝這裡也就罷了,而全淑儀作為風頭正盛的六皇子的生母,卻被皇后之女如此逼迫。
倘若事情最後確定為真,那皇后不僅僅是教女不善,連帶著“皇后”這個職位本身,也是嚴重的失職了。
對於皇帝的心腹來說,事實的檢驗其實並不難。
因為……昌華公主根本就沒想過要遮掩啊。
對於一個向來在後宮之中橫著走的嫡出公主來說,忽然間讓她規規矩矩走路,她難道不會不舒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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