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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見他品貌不俗,亦是不敢稱大,忙還一禮,連道不敢。
如是二人攀談起來,自有侍衛近前護持,周遭圍成一團的百姓見狀,便知道那少年必是貴人,饒是對那位仙師心存敬慕,也只得不情不願的散開了。
嬴政遂問那中年男子:“敢問先生名姓,在何處寶山修道?又是師承哪位尊者?”
中年男子笑道:“不敢當貴人如此尊崇,在下玉真子,不過是一個俗世之中的修道之人,偶爾得仙人傳授,略通些許道術罷了……”
嬴政聽得面露希冀,幾番躊躇,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玉真子見狀,不禁失笑:“國都之中,不乏有與在下同修仙道的同志,貴人若是有意,何妨同行?”
嬴政目光中流露出濃厚的興味,卻遲疑道:“俗世之人,只怕會驚擾仙師。”
玉真子神情和藹,莞爾輕笑:“何至於此?”
嬴政當即便邀請他上車同行,徹夜長談。
玉真子這才知道這少年的真實身份竟是周國六皇子,只是臉上卻也不露訝色,處之泰然,神仙風度。
周遭侍從由是愈發敬慕。
……
這一晚,嬴政一夜未眠,通宵與玉真子講論道術,雙方各有所得,極為投契。
到了第二日,玉真子便為他引薦博陽侯——也就是支援他在國都當中修道,提供供奉的恩主。
原主從前倒也見過博陽侯幾面,後者畢竟是老牌勳貴嘛,只是交際,卻是絲毫也無。
此番相見,只敘求仙之道,不講廟堂之事,卻是賓主盡歡,極為融洽。
嬴政於是效仿博陽侯,在殿中專門設定了丹爐,又令人置備丹砂、鐘乳石、紫英、白英等煉丹所需之物,在玉真子的教授之下,開始修習煉丹之術。
這些事情他做的隱秘,全淑儀並不知曉,但一定瞞不過就在他身邊侍奉的雙紅。
後者聽聞之後書都顧不上看了,便急忙到他身邊去,苦苦央求道:“殿下,您不是心懷大志,想要在周國做出一番事業嗎?怎麼能夠沉迷於這種事情呢!那個玉真子出現的蹊蹺,又與博陽侯這樣的舊貴族有所牽扯,叫陛下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呀!”
她且說著,嬴政且在爐邊吩咐侍從:“再去尚宮局索取些金箔來,上好的硃砂,還是要用金箔來包裹,才能確保不失藥性……”
雙紅急了:“殿下!”
她眼眶都紅了:“您還年輕,何必想這些東西呢?就算是真的想,也要等以後再去做啊!您想要那個位置,就要與皇長子殿下相爭,尚宮局此時就握在皇后娘娘手裡,您屢屢索取硃砂等煉丹之物,她豈會不知?”
“之所以引而不發,一定是因為這件事對她有利!而倘若這件事對她有利,就一定是對您有害的啊,殿下!”
嬴政看著面前這個真摯又有些傻氣的姑娘,不禁失笑。
雙紅被他笑得失了神,反應過來之後,倏然間有所了悟。
她耳朵微微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殿下,您,您是不是在將計就計啊?”
嬴政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我昨日讓人去取了兩斤金子,對外說是煉丹要用的,此時都收在東邊的置物架上。”
雙紅會意的走過去,取下了貼著黃金標籤的那隻盒子。
繼而就聽嬴政道:“取三兩金出來,你親自走一趟,替我去探望一個人吧。”
……
藉著傍晚的暮色,雙紅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如是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人前來求見。
先次嬴政回宮時通稟外邊有變的侍從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連連叩首,額頭磕破流血,也沒有停下來。
“……小人有罪,小人該死,實在無顏再來面見殿下!”
嬴政手持小鐺,用銀籤子翻看著裡邊的紫英,語氣平和:“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所以現在你還能平安無事的跪在這裡,而不是懸首在外。”
“你出身貧寒,一個月的俸祿只有那麼多,可是你的母親生了重病,你無力救治她。這時候有人對你伸出援手,只是說幾句話,就可以得到足夠救治你母親的銀錢……”
那侍從滿面悔恨,痛哭不止:“都是小人的過錯,殿下若有懲處,小人絕無半分怨言!”
“起來吧,”嬴政淡淡看他一眼,道:“懲處便不必了。今次我成全了你的孝道,來日你是否能夠回報我你的忠心呢?”
那侍從感激至極,頓首道:“為殿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他退了出去,雙紅尤且有些不忿:“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您居然還讓我去給他送金子!”
“他也只是一枚棋子,對著他發洩怒意,有什麼意思?既失了身份,又叫人小覷,且還會打草驚蛇。再則……”
嬴政的目光瞥過全淑儀所在的宮室,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也算是感嘆於他的一點孝心吧。與其在事情未發的時候把它鬧大,白白失了這麼好的機會,倒不如借皇后的錢來辦我的事,賜金以愧其心。”
還有一層考慮,嬴政沒有宣之於口。
他畢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皇子,在宮中有什麼威望,又該從何處得人心?
即便是處置了這個侍從,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的出了一點小氣,倒不如藉此展露胸襟氣度,待到事發之後,有此一例,也叫宮中內外侍從感佩他的仁德。
區區三兩金而已,很合算的買賣。
……
因為修道煉丹一事,玉真子成了嬴政的半個老師,又因為興趣相投,嬴政與博陽侯成了忘年之交。
儘管嬴政儘量隱瞞這件事情,皇后也在暗地裡為他掃尾,盡力使此事外傳的晚一點,更晚一點,但皇帝還是透過自己的途徑,知曉了六皇子近日在修仙問道的事情。
他並沒有過多的干預此事,只是在將掃清舊貴族不法行徑,以正國法這個任務交付給嬴政的同時,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表露出的心智並不像是一個沒有及冠的少年,所以朕也就把你當做成年人來對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嬴政神色平靜如秋日湖面:“回稟陛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皇帝對著他看了半晌,最後點點頭:“很好,退下吧。”
嬴政反而對他提起了另一件事:“聽說皇長兄臥病數日,不知道近來可好些了嗎?皇后娘娘使人看管的很嚴,不許其餘人去驚擾,我即便想去探望,也不得其門。”
皇帝沒想到他會說起此事,卻是一怔,繼而回神,語氣微妙道:“第一個對朕說起此事的,居然是你……”
嬴政坦然道:“畢竟是自家骨肉。”
皇帝沉吟幾瞬,終於道:“這件事朕會處理的,你便不要多管了。”
嬴政輕輕應了一聲,行一個禮,轉身離去。
他走了,皇帝卻是久久無言,獨坐了很長時間,終於使人去給皇后傳訊:“該把老大放出來了,你能關他一時,難道還能關他一輩子?”
皇后當然沒想過關親生兒子一輩子,但卻也不想在這時候把人放出去。
依照她的想法,最好還是等六皇子被廢掉,亦或者是皇帝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再讓兒子出去比較保險。
然而皇帝既然下了命令,顯然便不是她所能夠反抗的。
皇后親自往皇長子處去,幾乎是捏著他的耳朵叮囑他:“不要再針對你六弟了,即便是裝,也要裝出兄友弟恭的樣子!他的事情,我已經有所安排,你貿然出手,只會破壞我的計劃!”
“兒啊,”她嘆息著說:“你就相信我吧,母后什麼時候騙過你?”
皇長子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
六皇子得到皇帝看重的同時,就註定站到了皇長子的對立面。
而皇長子恰到好處的臥病,明眼人又何嘗看不出內中蹊蹺?
只怕臥病是假,因故觸怒皇帝是真,如若不然,六皇子又如何撿到這麼大的漏兒,一舉翻身,甚至於與嫡出的長兄並駕齊驅?
如今皇長子名為臥病,實則被囚,替他說情的卻是六皇子,再對比皇長子得勢時對待弟弟們的咄咄逼人,其胸襟氣量之對比,便可見一斑了。
嬴政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丟出去,便讓自己在朝野乃至於宗室中的風評提高了N個檔次,可見話說得再多也未必頂用,在足夠正確的檔口,說一句話,便能勝過萬千。
……
高陵侯的府上,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一場盛宴。
佳餚美酒,四方豪客,絲竹管絃,舞姬紅袖,極是繁盛熱鬧。
高陵侯的兒子尤且有些不安,低聲詢問父親:“這個關頭做這種事,是否有些過於張揚了?”
“你懂什麼?”
高陵侯冷笑道:“我們的先祖跟隨周國的先君披荊斬棘,一起開創了這番事業,如今卻不許我們與周國同享富貴,這是什麼道理?是陛下背棄了我們,而不是我們背棄了他!”
他眼底精光閃爍:“我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是鐵了心要廢黜世卿世祿,既然如此,何不趁機狠撈一筆,求得後世子孫富貴?!”
今日來此的賓客,與其說是高陵侯的客人,倒不如說是高陵侯從大周各地蒐羅的買家。
一手交錢,一手予官。
皇帝有意廢黜世卿世祿,也下了詔令,但礙於國內舊貴族的龐大阻力,卻一直都沒有真正的落實。
故而便有了高陵侯這樣鑽空子的人。
賣官!
不是貴族沒關係,被本侯收為義子,那不就是貴族了?
既然成了貴族,想要謀個官,又有什麼不應該的?
給錢少的,可以做高陵侯的旁族,再多一點的,是親族,給萬金的——你就是我素未謀面的親生兒子!
此時聽他如此言說,其子遲疑著說:“可是我聽說,陛下令六皇子督查此事,只怕是來者不善!”
“六皇子……”
高陵侯輕蔑的發出一聲冷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能做什麼?他敢做什麼?不必理會!”
於是歌照唱,舞照跳,一切如常。
如是酒過三巡,氣氛正熱,眾買家圍著高陵侯一處,親親熱熱的叫著伯父叔父,亦或者是擁著舞姬暢飲美酒。
高陵侯府上的侍從就在這時候急匆匆的來稟:“君侯,六殿下來了!”
高陵侯的酒意霎時間醒了一半。
揹著人的時候嘴上輕蔑是一回事,當著人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俗話講不看僧面看佛面,六皇子再如何年少,畢竟也是皇子啊!
他坐直身體,心生警惕,神色也隨之鄭重起來:“他帶了多少人來?!”
侍從結結巴巴的道:“就帶了一個婢女,一個佩劍的青年和一箇中年文士。”
既然如此,想來並無大礙。
高陵侯暗鬆口氣,叫人攙扶著站起身來,還不忘給他一腳:“混賬東西,還不前邊帶路?六殿下親臨,我怎能不去迎接?”
其餘人見狀,也忙整頓衣衫,畢恭畢敬的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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