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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了,他明明不胖,為什麼要有“大胖”這個名字啊!
說他小時候胖,小時候的事,關現在的他什麼事?
他爺爺他奶奶,他爹他娘,他身邊的所有長輩,全都管他叫大胖——有沒有人在意下小孩子的自尊心啊?!
去年堂兄過生日的時候,皇祖母說小孩子是可以許一個願望的,堂兄許願去獵場打兔子,皇爺爺幫他實現了願望。
於是年幼的皇甫熾心裡邊就產生了這樣的既定概念:只要許的願望合理,大人們就會幫他實現的。
所以到了他生日那天,他鄭重其事的告訴所有人:我的願望就是,以後你們不可以管我叫大胖!
全場寂靜。
然後眾人驟然大笑出聲。
堂兄最可惡!
他居然一邊跺腳一邊笑!
皇甫熾要氣瘋了:“你不準笑了!”
朱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甫熾:“……”
想刀人的眼神是隱藏不住的!
最後還是皇后輕聲斥責長孫:“不許這樣欺負弟弟。”
又跟其餘人說:“熾哥兒許了願,你們就要當回事,他也漸漸的大了,以後都不準那麼叫了。”
皇甫熾眼淚汪汪的叫了聲:“皇祖母!”
其餘人也都應聲。
除了朱棣。
怎麼說呢,他這人就是有點想犯賤。
還有這事兒也太離奇了吧——上輩子他跟老婆也沒少想辦法啊,但這家夥就是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打小就胖,胖到行走不便的那種胖。
甚至於朱棣覺得,這孩子之所以那麼短命,應該也跟他的肥胖有著一定的關係。
誰能想得到,這一世他居然早早地就瘦下來了?
居然還真把當下這個體型給維持住了,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一直維持住。
這不合理啊!
而在這調侃之外,他對於今生的這個小堂弟,其實也有一點很微妙的移情,畢竟是前世他選定的繼承人啊!
雖然好些人都拿著漢王類我說事,但他那不是在給老二畫餅嗎?
最後這皇位不還是了給大胖!
看著這小子氣急敗壞的臉,他饒有介是的跟空間裡的人解釋:“可不是我欺負小孩兒啊,我就是覺得這麼一叫,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皇帝們:“……”
劉徹:“我怎麼覺得你就是純粹的‘這個賤我必須得犯’呢。”
其餘人:“我也一樣!”
朱棣:“……”
朱棣徹底擺爛:“好吧你們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嘿嘿嘿_(:з」∠)_”
說歸說,鬧歸鬧,皇家第三代的孩子們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儲位早定,皇長孫深得聖心,沒有人能跟東宮父子相爭,諸王也好,諸皇孫也罷,便也就少了那份爭強好勝的心,由此也就能夠真正的友善相處。
尤且諸王沒有之官,孩子們一處長大,自然親近。
作為東宮的備胎,燕王頗得皇帝重用,今天干這個,明天干那個,北邊鬧出事來,他就是徵北元帥,南邊出了亂子,他就是欽定欽差,一連幾年下來,燕王都有點emo了。
世界那麼大,我也想去看看。
尤其還有一個享清福的三哥在那兒對比著……
他暗地裡跟老爺子抱不平,皇帝也很開明:“你去跟你三哥商量,叫他跟你一起理政,沒事兒,你爹也好,你大哥也罷,心眼兒都沒那麼小。”
燕王就興沖沖的去了晉王府。
他心思也鬼,沒直接開門見山,而是先給晉王設套,愁眉苦臉的說:“三哥啊,大事不妙,弟弟我啊,攤上事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拔刀相助……”
晉王向來忠厚,又怎麼會拒絕?
馬上就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做!”
燕王大喜,當即道:“那咱們這就走吧!”
甚至於連辦什麼事兒都沒說,就把人給拖走了。
晉王妃帶著剛從城外莊子裡摘的葡萄過來,還覺得奇怪呢:“人呢,哪兒去了?”
底下人說:“燕王爺拉著咱們王爺急匆匆的走了。”
晉王妃也是納悶:“這個老四,搞什麼呢!”
又使人去遞話:“叫王爺晚上早點回來,今春我們倆一起侍弄的扁豆差不多了,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他蒸扁豆包子吃。”
侍從應聲,忙不迭追出去,將這話告知晉王。
晉王笑眯眯的跟弟弟說:“你也來,王妃做的東西都好吃!”
燕王真不怎麼稀罕那幾個扁豆包子,他只想拉個人頭來幫自己幹活兒。
嘴上敷衍著嗯嗯啊啊了幾句,一抬手把人按到了桌臺前,開始給三哥講這事兒該怎麼處置,那事兒該如何料理,最後講的口乾舌燥,才問:“明白了嗎?”
晉王呆坐在原地,沒有做聲。
燕王遂又扯了一份奏疏過來,從頭到尾的開始講解應該如何處置。
一份講完,又開始說下一份。
最後總結道:“大概就是這樣,弟弟的要求不高,三哥你今天幫我把這邊這幾摞搞完就行,這些形式都差不多——有不懂的嗎?”
晉王:exe失去響應。
燕王:“……”
晉王:exe失去響應。
燕王:“…………”
晉王:“明白了!”
燕王:“………………”
燕王面無表情的叫了聲:“三哥。”
晉王慢騰騰的應了聲:“啊?”
燕王:“沒事了,你回去吃包子吧。”
晉王:“好嘞,四弟你忙吧!”(開朗的笑)(迅速離開)
燕王:“……”(面容扭曲)(痛苦抱頭)(揪住自己的頭髮)(發瘋大叫)
“……有沒有人來管管他啊!!!”
第178章
相較於燕王這樣的全才,晉王就顯得要“偏”一些,他的才幹主要點在了帶兵打仗上,其餘那些後勤亦或者朝廷政務的事情,便不甚擅長了。
不過就當下的局面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
起碼不會落得個跟燕王一樣的勞碌命下場,除了北邊不寧的時候需要跟四弟輪流掛帥出徵之外,別的時候他都很清閒。
在府裡邊陪陪王妃和孩子,一家人出城到山外的寺廟裡去遊山玩水,順帶著吃幾天齋飯,碰上老爺子跟老太太過壽,也進宮去住幾天,日子甭提有多自在了。
把燕王給恨得呀,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晚上加完班躺進被窩裡,還不忘跟老婆磨牙:“你說三哥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大智若愚,誰都說他忠厚——關鍵他乾的活兒連我一半多都沒有啊!”
燕王妃呵呵冷笑了一聲:“這些個事情你也不必同我講,我就只知道一件事——大嫂也就罷了,成日裡在宮裡,等閒出不去,不過這也不必叫屈,人家是皇太子妃呢!再看看其餘幾個妯娌……”
她一個個的數:“三嫂就不必說了,人家過得多逍遙自在啊,五弟妹就更是別提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就是我……”
燕王妃說到這裡,不由得自怨自艾起來,拉起被子蓋到鼻子,悶聲道:“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燕王心疼老婆,也心疼自己,咋舌道:“不行,得想個辦法,也不能老這樣啊……”
夫妻倆這麼說著話,暈暈乎乎的進了夢鄉。
等到第二天進了乾清宮,燕王沒敢先跟老爹提這事兒,而是先跟大哥報備:“哥,我這老是在京城裡悶著,都要發黴了。”
太子對他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當下失笑道:“怎麼著,想撂挑子了?”
燕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太子向來疼愛弟弟,見狀倒不去為難他,沉吟幾瞬之後,道:“我去勸勸爹吧……”
他自然知道皇帝為何要薅燕王的羊毛,無非是覺得他還沒有熬過前世的死期罷了,可文哥兒不也說了嗎?
前世的他是忽然染疾,繼而病亡,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偶然性,事先防備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太大。
既然如此,生死一事純在天命,又何必如此苦著四弟夫婦呢。
太子如此思忖著,又同四弟道:“爹他一向固執,若是勸他不住,你倒不如暫時離京,出去走走看看,權當是散心,只是究竟去哪裡……”
他一時犯了難。
一朝親王,可不興天南海北的隨意亂轉啊,這對於燕王自己,乃至於朝廷安穩來說,都是存在一定危險的。
對於燕王來說,太子肯應下此事,就是成了一半,大哥的性子他還不曉得嗎,答應了弟弟的事情,就一定要辦成的!
前前後後勞碌了這麼久,也不差眼下這兩天了,燕王高高興興的朝他擺擺手,說了句“不急”,就到自己工位上開始理事了。
如是過了一上午,吃飯的時候到了,燕王正準備往後殿走,卻被一個小內侍給攔住了。
說攔住其實也不太恰當,因為這內侍恰好是來送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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