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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的爵位無法給他,萬金也無法給,的確容易惹人口舌,既然決定拉攏此人……”
魏王忽的將目光轉向兒子:“我想把盈盈嫁給他,你以為如何?”
李天榮聽得微怔,半晌無言,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是終身大事,怎麼能如此草率的做了決定?到底也要問過餘姑娘的意思才好,而那李長生雖然驍勇,卻也未必是餘姑娘的良配……”
魏王冷眼旁觀,忽的道:“天榮,你要知道,你母妃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娶一個沒落人家的女兒為正妻的。若是做妾,倒還使得。”
他話音剛落,李天榮便急忙推拒道:“這萬萬使不得!”
眼見父親別有深意的注視著自己,又趕忙解釋:“餘姑娘乃是餘家的孤女,舉目無親,託庇於我們府上,若是正經的娶了,倒也是一段佳話,可要是讓她屈居妾侍,豈不是讓世人覺得府上欺凌孤女?”
他神色有些複雜:“兒子一直都是拿她當妹妹看待的,對她並無男女之情,若是她見過李長生之後當真有意,您又何妨將她收為義女,再行許配?如此一來,府上既能得個美名,也更加能讓李長生死心塌地的為您效命。”
魏王聽到此處,這才鬆了神色:“難為你想的這麼周到。”
又擺擺手打發他下去:“此事為父自有主張,你且去吧。”
李天榮尤且有些不安,只是覷著父親的眸色,到底沒敢多說,向他行了一禮,退將出去。
魏王又遣人去請餘姑娘過來。
……
說起來,這位餘姑娘在魏王府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
她是魏王府的親戚,但這親戚的關係,卻又得攀扯到多年之前了。
因為她是魏王原配王妃的孃家侄女,而如今是魏王妃、世子李天榮的生母,其實是在原配王妃辭世之後被扶正的側妃。
餘盈盈生即喪母,幾年後父親便戰死沙場,魏王妃憐惜這個無父無母的侄女,自己又沒有孩子,遂將她接到王府親自教養。
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魏王妃便辭世了,從前的側妃常氏被扶為正妃,而餘盈盈在魏王府的處境,也隨之變得尷尬起來。
而魏王府又能怎麼辦呢?
把人送走?
餘家現在可沒什麼人了。
從前的原配剛剛辭世,就把人家孃家唯一的一絲血脈趕走,未免也太冷情了些。
還是叫她繼續留在府上吧,左右也不缺那一口飯。
再說,餘盈盈也不是吃白食,餘家還有家財,魏王妃臨終前,也做主把自己的嫁妝都給了這個侄女。
歸根結底,魏王府只是給餘盈盈這個孤女提供一個託庇罷了。
惠而不費。
餘盈盈就這麼在魏王府長大了,府裡的人稱呼一聲表姑娘,繼魏王妃常氏驕矜,又惱恨於當年屈居餘氏王妃之下的情狀,不免要暗地裡對她加以磋磨,但好在餘盈盈足夠堅韌,又有世子李天榮庇護,倒也讓她頑強的熬過了這麼多年。
餘家世代從軍,餘盈盈也是將門之女,又因為父母俱亡,所以她的姑母、魏王的原配妻室是很贊同讓侄女學些武藝的,而這,也是此時雖在軍中,餘盈盈卻也能夠隨同前往的原因。
呃,雖然魏王治軍並不怎麼嚴明。
……
自從叛亂既起,餘盈盈隨同魏王府的人離京之後,她的心頭便沉澱著諸多不可為外人道之的憂慮。
身在魏王府多年,她太瞭解魏王的秉性了,一句志大才疏,絕對不算過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謀得天下呢!
而更大的風險來自於如今的魏王妃常氏。
側妃扶正之於本朝,是不合禮制的,而常氏之所以能夠得以躋身魏王妃之位,則是因為她有個好妹妹。
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的常貴妃,得天子寵愛數年不衰,連帶著常氏一族的門楣也隨之扶搖而起,能夠居高臨下的俯視京都權貴。
貴妃的同胞姐姐,當然是可以破一次例的。
所以常側妃成了魏王正妃。
可是光明的背面是陰影,常氏一族因貴妃而起,也未必不會因貴妃而敗落。
如今叛軍作亂,天子西逃,京都失陷賊手,黎庶生靈塗炭,總是需要一個人出來頂罪的。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第112章
正如餘盈盈所想,此時此刻,天子的西狩隊伍之中,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而風暴的中心,正是常貴妃及常氏一族。
“若非常永年跋扈,在一旁煽風點火,力勸天子出軍,局勢又怎麼會在一夕之間潰敗成今日之態!”
“常永年,呵,他做的惡事難道還少嗎?當年幾次南征無功而返,他不被問責,反而加官進爵,卻是害苦了被徵兆的數萬士卒……”
“當年河東道發了洪水,當季的莊稼近乎全數澇死,天子問時,他卻蓄意遮掩,還杖責了一個敢於直言的御史,以至於河東道餓死的百姓數以萬計,種種罪行,罄竹難書!”
先前常永年得勢之時長達數年之久的跋扈,如今敗退離京、妻離子散的悲憤使然,群情激奮之下,終於有人拔刀來到了常貴妃之兄常永年的馬前。
對著他厲聲呵斥道:“你這奸佞之輩,在上矇蔽天子,在下荼毒百姓,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人世間?!”
又有人狠狠朝他啐了一口:“你這奸賊,還不滾下馬來!”
常永年眼見這群士卒將自己團團圍住,心下便是一個咯噔,只是見他們人數並不太多,且天子行轅就在不遠處,方才勉強鎮定下來:“你們是誰的部下?怎麼敢在我面前如此無禮!”
又色厲內荏道:“快快退下,本相便不追究爾等罪責,如若不然,你們全都沒好果子吃!”
先前領頭怒罵計程車卒聞言不退反怒:“你這國朝的罪人、欺君的奸賊,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說完壓根沒給常永年反應的時間,便近前去將他拉下馬來,一腳狠狠踢在他小腹處,其餘人見狀,霎時間圍攏上來。
常永年直到身體落地,連捱了幾腳在身上,疼痛傳來的時候,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養尊處優多年,一朝卻落得如此境地,他心頭瞬間湧出的惶恐與不安,很快就被驚怒所取代。
“你們怎麼敢——”
天子的扈從們就在不遠處,隨行的軍隊就駐紮在旁邊,他在雨點般落下的拳腳之中護住頭臉,忍著劇痛,揚聲大喊:“來人,反了反了,他們要造反!”
原以為這群丘八會驚惶逃竄著四散開,沒想到落到身上的拳腳卻愈發多了起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常永年終於感知到了恐懼。
“咔嚓”一聲不易察覺的脆響,他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頭頸遭到攻擊的同時,他那惶然的餘光瞥見太子與他的親信正立在不遠處,神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幕。
正對上他的目光,太子的嘴唇彎起來一點弧度。
那是譏誚,也是嘲弄。
常永年彷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驚雷般的巨響。
他知道,自己完了。
變故發生的很快,等到常永年的死傳到天子耳朵裡的時候,事態已經變得不可收拾。
常永年死了,被拳腳相加,不知道打斷了幾根骨頭之後,又被憤怒計程車兵們亂刀砍死,連頭顱都被斬下,作為戰利品懸掛起來。
他死了,但士兵們的憤怒卻還沒有徹底消弭——京師淪陷,天下罹難,這樣的大亂,只死一個常永年怎麼夠?
必須要用常氏一族所有人的鮮血,才能洗刷他們心頭的憤懣與仇恨!
看看他們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吧,不要說是朝臣,連皇子皇孫都要向他們索賄,常貴妃的姐妹出行時候的儀仗貴比親王,走過去的道路,遺落的珍寶首飾不計其數,就連此次出逃,也仍舊是寶馬香車,家財無數……
而其橫行京師、不法之處又何其之多?
連天子的公主都要被常氏一族所欺凌,更何況是尋常百姓!
從前天下太平、法制森嚴之時,禁軍的將士們還能隱忍,此時既有太子在背後撐腰,又已經殺了常永年,若不斬草除根,只怕後患無窮!
在天子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常氏一族便遭到了殘酷的清洗,貴妃的姐妹和堂兄們,乃至於孃家的子侄,無論成年與否,無一倖免。
而在所有常氏族人都被斬殺殆盡之後,所有人的目光便不可避免的投向了天子身邊的貴妃。
所有人都知道,那才是常氏一族得勢的根源。
終於,太子與禁軍大將一道往行轅中去拜見天子。
黑夜之中,只有成排的火把在熊熊燃燒,那明亮熱烈的光芒之下,是一雙雙黑洞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
沒有人知道太子和天子究竟談論了些什麼,只知道最後,有侍奉天子的內侍給惶惶不可終日的貴妃送去了天子口諭。
天子令其就死。
是日午後,風華絕代的貴妃結束了她這如牡丹一般華美又悽豔的一生。
天子下令將常氏一族的財物賞賜將士,繼而又下令退位為太上皇,太子隨之在禁軍之前登基,是為昌明帝。
……
這場變故發生在天子西狩的途中,身在幾百裡之外的餘盈盈無從得知,然而她頭腦中對於政局的那份先天的敏銳,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魏王不是可與之相謀之人,不能在魏王身邊久留。
而魏王妃與世子,身上的常氏血脈又太過鮮明,風雨飄搖之中,這母子二人會有什麼下場,只怕還很難說。
想到此處,餘盈盈難免為自己的未來而感到擔憂。
她身邊還有姑母留下的心腹,還有侍從餘家多年的忠僕,甚至於她手頭攥著很大的一筆錢財,可她仍舊難以自抑的感到憂慮。
亂世之中,一個孤女想要立住,實在太難太難了,而她手中握有的東西,反而有可能成為她的催命符!
而魏王的人就在此時來到帳子外邊,客客氣氣的道:“王爺請表姑娘過去說話呢。”
甚至不需要餘盈盈遞一個眼色過去,身邊穿著男裝的侍女便遞了好處過去,臉上笑盈盈的問:“小哥可知道是什麼事嗎?”
送信的侍從感知到那枚金戒子的溫度,神色便愈發的和善幾分:“我在外邊聽著,彷彿同姑娘的婚事有關……”
餘盈盈心頭猛地一跳。
作為一個沒有直接血緣關係的前姑丈,魏王有為她的婚事做主的資格嗎?
很悲哀的承認,他真的有這個資格!
餘家本家已經沒有人了,這個名義上撫養餘盈盈長大的姑丈,且又是天子胞弟的親王,完全可以操控餘盈盈的婚姻!
餘盈盈腦海裡飛快的轉著幾個主意,臉上倒不顯露,摘下手腕上的鐲子塞到侍從手裡,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出幾分央求:“還請多說一些,畢竟此事之於我,實在干係重大……”
侍從向來與她關係不壞,亦或者說,除了魏王妃常氏之外,餘盈盈同魏王府上的其餘人感情都還不錯,故而此時侍從便很樂意多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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