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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無可忍:“你們這群混蛋,真的給朕平靜的生活增添了太多煩惱!”
……
幾個郎官的到來只是給劉徹的生活增添了些許額外的消遣,忙碌於公務仍舊是他生活的主旋律,只是在得了空的時候,也會找這個郎官喝喝酒,聽那個郎官彈彈琴,雨露均霑,誰也沒冷落。
傅伯林想象中的鎮國公主:還有些小女兒家的拘謹,雖然能猜到幾分天子的心思,但行動上難免會透露出幾分拘束。
實際上的鎮國公主:左右逢源,長袖善舞;鐵索連舟,如履平地。
他把自己觀察到的如實記下,令人飛馬送至京城。
天子開啟奏疏之前:來看看我孫女陷入情愛當中了沒有。
天子開啟奏疏之後:6.
不過總體來說,他對於鎮國公主還是滿意的。
對於這偌大國朝的後繼者來說,感情是最不要緊的東西,執掌天下的人,想要多少美人得不到?
這孩子能夠通曉他的心意,這是其一,通曉他心意之後也沒有急著招人服侍,更不曾因此耽誤公務,這才真正撓到了他的癢處。
天子將那封奏疏合上,起身離開了靜室,如往常一般循著長廊走上高臺,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個京城,漫不經心的問心腹近侍:“這段時間,諸王都有什麼動向啊?”
近侍畢恭畢敬道:“諸位王爺並無什麼異動,也不曾私下有所往來,只是往太子妃處走動的更勤了,先前成寧公主被診出了身孕,送的禮也格外厚些……”
天子不置可否,又問:“成寧作何反應?”
近侍垂著頭道:“公主向來端方,不驕不餒,處之泰然。”
天子默然片刻,忽的道:“太子妃是個好母親啊,幾個孩子都被她教的很好。”
近侍笑著奉承道:“太子妃再好,總也要您眼光好,將其許給東宮才行啊。”
天子笑了笑,手扶著欄杆,微微側過臉去,半邊面孔隱藏在陰翳中:“你覺得,諸王此時的順服,是出自真心嗎?”
這樣要命的大事,即便是天子親信,也要恰到好處的拿捏好度量。
近侍恭順的垂下眼睛:“如此家國大事,奴婢哪裡懂呢?奴婢只知道追隨陛下您,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天子哈哈大笑,笑聲響亮,驚起了不遠處殿宇之上停歇的一群飛鳥。
侍從們如出一轍的低著頭,噤若寒蟬。
片刻之後,天子臉上的笑容斂起,神色轉為陰鷙:“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假的!”
天子很清楚慣性的力量有多大,也明白冊立一位公主為儲君要承受的壓力會有多大,現在之所以諸王緘默、朝臣不語,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贊同,而是因為他們不敢忤逆自己!
為什麼他們會表現的這麼恭順?
因為在他們眼裡,自己已經老了,就像是燃燒到盡頭的火燭一樣壽數無幾,他們不需要主動跳出來,用自己和家族姻親的性命做賭注與自己對抗——他們只需要等自己死!
如今的局勢,正如同一隻皮球被按進水裡,冷眼旁觀之下,只覺皮球彷彿就是能沉水的東西。
但是天子清楚的知道,這只皮球之所以能沉水,是因為他正伸手按在上邊,哪天他一旦撒手,這只皮球先前承受到的按壓力有多大,此時會發生的反彈就會有多大!
等他死了之後,諸王與朝臣們對於公主繼位的反撲才會正式開始!
但是天子並不打算自己出手料理掉這些人。
穎娘,來證明給朕看吧。
天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朕可以提議料理掉諸王,可以替你處置朝臣,但殺掉了諸王,也會有其餘宗室在,處置了朝臣,也會有新的人補上來。
如果你自己立不起來,無論朕替你做多少事,都是無用功罷了。
穎娘,天子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來證明給朕看吧!
……
先前的幾場大勝給劉徹積攢了足夠多的財富,打通西域之後開通的商路,更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腰包裡有錢,手裡邊有兵,先前籌備的那條直道很快就被建設起來,他甚至於做了一個創舉——並不是發百姓以徭役的方式參與修建直道,而是透過以錢換取人力的形式來完成它。
北州連年戰事,人口凋敝,十室九空,勞動力本就稀少,此時強行徵求民工服役,之於北方諸州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如若是用錢買人力修築直道的話,卻會極大的提高百姓的積極性,同時,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帶活經濟。
此事也不是沒有官員反對:“公主,您修建這條直道,本就是為了讓南方及京師的行商能夠來到此地,是為百姓謀利的大好事啊,怎麼反而還要再給他們錢?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呢!”
旁邊有人附和:“是啊,若真有人因為您徵發徭役而心懷怨懟,決計是貪懶賤民,死不足惜!”
劉徹笑了,反問那二人:“你們想不想實現‘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啊?”
那二人聽得面面相覷,卻不敢違背這明晃晃的政治正確:“下官當然是想的。”
劉徹又問:“想不想讓北州諸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那二人又道:“當然也是想的。”
劉徹再問:“想不想讓百姓安樂,社稷安寧?”
那二人只得道:“當然也是想的!”
劉徹便溫和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一天當值十個時辰,剩下的兩個時辰穿上甲冑出去巡夜?是因為對國朝的忠心不夠誠懇嗎?”
那二人聽得變了臉色,慌忙起身請罪。
劉徹恍若未見,繼續輕聲細語道:“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麼不把家財散盡,用來接濟貧苦百姓,救死扶傷?是因為覺得那些賤民不配嗎?”
那二人已經是汗流浹背,連聲稱罪。
室內其餘人也不由得低下頭去。
劉徹冷笑一聲,臉上笑意全無:“混賬東西!我看你們是清閒日子過得久了,早就忘了民生黎庶為何物了!”
說罷一掌拍在案上,厲聲道:“如此蠹臣,吾不用也!”
他神色向來和藹,陡然轉變容音,如此聲色俱厲,更令人覺得怖然。
傅伯林臉色蒼白,在某個瞬間,他甚至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鎮國公主,而是京城裡的天子……
朱元璋在空間裡邊提醒劉徹:“嘿,彘兒,收斂點,你身上的老登味兒溢位來了!”
劉徹“呵”了一聲,臉上怒色頓消,重又和顏悅色的吩咐道:“來人,把這兩個無才無德之人趕出去。”
朱元璋:“……”
之於北州而言,鎮國公主就是天,此時一聲令下,侍從們甚至都沒有給那二人求饒的機會,二話不說便將人扣住押了下去。
劉徹站起身來,環視一週,神情溫和,目光凌厲:“還有誰有意見啊?”
眾人為之默然,紛紛躲避開他的目光,幾瞬之後,齊齊道:“公主仁德,下官感佩萬分!”
……
以錢買力的政策一出,鎮國公主在北州本就響亮的名聲霎時間更上一層樓。
百姓是最講究實際的人,在朝堂之上打幾句嘴炮,喊幾句生民為萬事之先,他們是不會感動的,只有讓他們看到真正的實惠,得到真正的益處,他們才會發自內心的擁戴你!
鎮國公主為求北境安寧,以千金之身和親塞外,得知戎狄大單于身死之後,明明可以返回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可她卻為了這片土地選擇了留下。
在這之後,北關將士連克敵軍,他們以遠低於市場價格的錢幣買到了牲畜,現在,這位公主要做一件有利於北關諸州的大事,卻沒有合情合理的徵發徭役,而是用錢來購買……
這怎麼能讓北關諸州的百姓不感恩戴德?!
好不誇張的講,即便現在鎮國公主大喊一聲咱們造反吧,都會有十之七八的北關之人響應。
因為他們的確在鎮國公主的統治之下得到了實惠,日子也的確越過越好了。
這是連天子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
有金錢開道,直道的修築進行的很快,甚至於直道的另一端有人聞聽此事,問明白自己也能參與之後,呼朋結伴,熱火朝天的加入到了打工隊伍當中。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而劉徹則藉著這股東風,正式推行了授田令。
北方連年戰火,人口凋敝,耕地荒廢的太多了,而在天下其餘地方,卻不乏有百姓無地可種,渴求土地而不得。
從前不來北方,是因為戎狄隨時可能寇邊,但此時鎮國公主連同麾下將士把邊界線一舉推進了幾百裡,他們又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唐佐也是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公主之所以以錢買工,不僅僅是因為愛惜民力,意圖溝通商路,也是想以此吸引移民……”
什麼樣的地方才能放著免費的徭役不去徵發,而奢侈的用錢來堆出一條直道?
有錢的地方!
什麼,那裡還分地?
我去瞅瞅!
……
因為接連數次的對外勝利,居巖關內甚至不乏有將士產生了“戎狄也不過如此”的想法,對於戰爭的渴盼格外迫切。
不,與其說是渴盼戰爭,倒不如說是渴盼功勳和勝利。
劉徹卻生生按住了這股迫切。
還沒到決戰的時候。
謝殊也好,唐佐也罷,即便是最激進靈活的穎娘,也都很贊同她的決議。
傅伯林承擔著天子耳目的責任,為此特意前去求教:“公主為何不使人再度北上,一舉將戎狄擊垮,揚我國威?”
劉徹坦誠的告訴他:“因為做不到。”
“離得太遠,糧草的轉運跟不上,這是其一;”
“此時氣候不宜,易發疫病,乃是其二;”
“我們還沒有徹底消化掉先前幾次戰爭吞下的城池,這是其三;”
“戎狄人的矛盾已經在外來威脅前趨於解決,驕兵必敗,而哀兵必勝,這是其四。”
“傅先生,不能再打下去了,”劉徹眼眸閉合,幾瞬之後重新睜開:“再打下去,必輸無疑!”
傅伯林道:“可是天子也好,京城也好,都盼著公主能夠繼續建功立業呢。”
劉徹聽得失笑,卻輕輕搖頭道:“能進固然是好,但是對於一個決策者來說,退比進更難。為了一時意氣而丟掉大好局面,既令人扼腕,又愧對天子和黎庶百姓。”
傅伯林默然良久,最後將鎮國公主所言一五一十的報了上去。
心腹飛馬赴京,又畢恭畢敬的帶著一位侍奉過天子幾十年的心腹之臣回到了居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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