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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則從另一個角度道:“定安公主畢竟只是公主,有她在北關穩定人心,豈不比天子專程派去某位親王來得要好?公主和親在先,穩定時局在後,得天下人心,近在眼前,您此時幫了她,不僅能夠得到百姓稱讚,也能叫公主收您一個人情,來日備不住就用上了呢?人心這東西,說有用的時候,可是真有用啊!”
又說:“東宮代王已經薨逝,但東宮一系的政治資本仍舊不薄啊,不說是太子妃的母家謝氏,當年天子為東宮挑選的輔弼之臣,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結好定安公主,就是結好東宮,此時於王爺,可謂是有利而無弊!”
其餘王府的長史與幕僚也是這般分析的。
諸王聽了勸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該發力發力,該使勁兒使勁兒,送錢送糧送人手,再出去一打聽,不對啊——
隔壁那龜孫怎麼也送,還額外搭了那麼多藥材?
有多多呢,多到老爹都特意叫了他去問話。
那個龜孫就抹著眼淚說:“侄女去了塞外,已經叫兒臣這個做叔叔的慚愧不已,些許外物,又算什麼?”
為此天子居然專程表彰了他!
夭壽啊,那可是天子的表彰啊!
不就是一點東西嗎,搞得跟誰沒有似的!
藉著天子這股東風,京師之內,諸王瞬間搞起了一場軍備競賽!
而遠在北關的劉徹,毫無疑問的成了勝利者。
……
定安公主中途停下,沒有再行北進,而謝殊與唐佐這一主一副卻率領送嫁將士一萬三千餘人揚鞭北上,先以送公主和親途徑此地為由賺開城門,繼而趁其不備,攻入城中。
先下一城之後,剩下的也就好辦了,挑選出幾十名精悍士卒改換戎狄裝扮,以南朝的和親公主送嫁隊伍前來為由賺得城開,一日之間連克數城——最真實的謊言就是九分真一分假。
要是沒有諸多前因,就有人上門去說公主的送嫁隊伍到了,戎狄人知道你是誰啊!
但這回不一樣。
大單于送了國書給南朝是真的,公主和親是真的,日前他們才接到龍城傳訊,道是南朝公主就要途徑此處,這也是真的。
唯一虛假的大抵就是老婆餅裡沒有老婆,送嫁的隊伍裡也沒有公主……
藉著這股東風,謝殊與唐佐連克十六城,一日之間,便將前線推到了龍城三百里以外。
較之先前一路上戎狄守軍的風平浪靜,此地的局勢便要混亂的多,不過之餘本朝軍隊而言,越亂越好。
亂,才能渾水摸魚!
謝殊等人坐在臨時的指揮所裡,手持炭筆,在地圖上來回勾畫標記,分析戎狄各處的駐守可能,以此制定戰略。
而唐佐作為天子欽定的送嫁軍官一把手,自然也非泛泛之輩,講論軍事,也說得頭頭是道。
一主一副二人定下了策略,旁邊卻有個不和諧的聲音:“舅舅,給我點兩千人,我有用!”
唐佐皺眉扭頭看了過去,卻見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相貌頗為俊秀,身形略有些單薄,眉宇間英氣勃發。
這人管謝殊叫舅舅。
唐佐心想,是謝家的親戚?
又想,他也是公主的親戚呢。
唐佐想到這兒,便多說了一句:“戰場上刀兵無眼,可不是能玩鬧的地方。身為將領,不僅僅要對戰局負責,也要對自己手底下計程車兵負責。”
穎娘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受教了。”
然後繼續磨謝殊:“舅,給我點兩千人吧,一千五百人也行啊,如果我此去不能立功,你可以砍我的頭!”
唐佐心生不快,語氣便也沒那麼溫和了:“這位小公子,你把帶兵打仗當成什麼,你的遊戲嗎?你可知道,我四歲便開始修習兵書,十二歲就跟著父兄上戰場,又是經了許多年,才能獨當一面的嗎?”
穎娘道:“你好奇怪!你要耗許多年才能獨當一面,我便也要耗許多年才算公平嗎?我為什麼要為你的呆笨而虛耗年華?!”
唐佐氣急:“……你!”
謝殊趕緊勸架,先跟唐佐說:“小孩子愛胡鬧,你別理她!”
又說穎娘:“真沒禮貌,怎麼跟人說話呢?跟唐將軍道歉!”
穎娘敷衍的拱了拱手。
唐佐敷衍的回了個禮。
又正色說:“大將軍,我們現在要做的可是大事,若事有敗,如何對得起公主?唐佐並非惜命之人,可若是因為決策失誤,以至於錯失良機,縱然是死,也要以發覆面,無顏去見先祖的!”
說完,他向謝殊鄭重行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
謝殊轉過臉去看外甥女。
穎娘事不關己的吹著口哨。
謝殊頭疼死了:“你可不能胡鬧啊,真出了事,我砍你的頭!”
穎娘認真的重複一遍:“好!真出了事,砍我的頭!”
……
半個月後。
唐佐大勝而返,斬敵四千,俘獲牛羊一萬兩千頭,在大軍簇擁之下返回了十六城之中最臨北端的居巖關。
越是臨近居巖關,唐佐心頭的輕鬆便愈發濃重,而這一切都在望見立在城頭的那個人影時,盡數化為震驚。
居巖關此前為戎狄所有,雖然城中也會有些華夏女子,但卻不會有人著如此純粹的漢家妝扮。
更不必說,早在當日公主身在高處勉勵大軍,從容自若、衣帶翩飛的姿態,早就鐫刻在他心中。
唐佐再顧不得別的,吩咐副將自去安排牲畜和斬獲,自己則往城頭去拜見公主:“北寧城也便罷了,好歹乃是本國關隘,此地毗鄰戎狄,又是戰線的最前端,公主千金貴體,怎麼能到這兒來?刺史竟然也不勸勸您……”
公主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皎潔清亮的眸子,一句話就把他堵回去了:“我曾經說要與眾將士共存亡,忠武將軍以為我是言而無信之人嗎?”
又說:“將軍若有閒暇,不妨同我講一講此行見聞?”
唐佐心頭髮燙,竟不敢看她,低下頭,將此去諸事一一講與公主聽,末了,又說起那個極惹他惱火的豎子來:“還有個少年大放厥詞,說只需要一支輕騎……”
他甚至都沒說完,公主便接了下去:“只需要一支輕騎,深入敵軍,備足箭矢,便可獲勝?”
唐佐驚住了:“您怎麼知道……”
公主為之輕笑,眼眸微眯:“李世民就是這麼說的。”
唐佐心想,李世民是誰?
難道就是那個豎子?
這麼離譜的說法,他怎麼敢說給公主聽啊!
唐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去:“李世民是哪個?他懂個屁的領兵打仗!”
劉徹:“……”
空間裡皇帝們笑得人仰馬翻。
李世民:“……”
李世民:“????”
栓Q,有被冒犯到!
第93章
劉徹笑了笑,沒說話。
唐佐這才發覺在公主面前爆了粗口,馬上便要躬身請罪。
劉徹擺擺手,示意他無需介懷,又道:“忠武將軍建功而回,我必定上書天子,為你請功。”
繼而話題一轉:“此時城中事多,我知道將軍必然還有諸多要事須得處置,且去忙吧,到了晚上,我在城中擺酒,宴請諸位功臣!”
唐佐抬頭看她,卻正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隱隱含著幾分笑,他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忙不迭又低下頭:“是!”
唐佐大勝而回,只是代表著他自身這場戰役的勝利,並不能代表全域性。
譬如說,主帥謝殊還未班師回城。
再譬如說,穎娘帶了一千五百名精銳士兵,尚且不知所蹤。
唐佐心裡邊記掛著這些人,即便是先前與他發生過口角的那個小子,他也額外分了幾分神。
不為了他,也是為了公主,更別說他手下還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呢,對應到具體的人上邊,就是整整一千五百個家庭啊!
唐佐按部就班的吩咐人釐定軍功,清點傷亡與各隊斬獲,進了內城,便見有成群的車馬堵在東側,商人模樣的遠方來客正在跟理事的官員核對什麼東西,他的隨從們遠遠的站在一邊。
唐佐不由得問了隨行的人一句:“這是在做什麼?”
北關偏僻,很少會有外來的商隊到這兒來行商的。
隨行的人告訴他:“他們都是前來接收牲畜的商隊。公主說,您和謝將軍此行必有斬獲,然而只憑北寧城乃至於北關之地,是無法消耗掉那麼多牛羊的。”
“且此時臨近冬天,草場枯萎,城中只怕也沒有多餘的草料餵養它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足夠的人手照料,若是因為顧看不足,而使得牲畜凍死餓死,又如何對得起在前線流血的將士們?”
“而相應的,北方諸多州郡正是播種冬麥的時候,卻苦於牲畜不足……”
“於是公主便派遣時節南下,到北寧城以南的州郡中,行以牲畜換牲畜的法子——百姓可以透過官府,用遠低於平常購買價格的成本就近從牲畜販子手裡購置牛羊,而牲畜販子呢,則拿著官府開具的憑證到此地來,以同樣低於市場價格的數字來購置牛羊。”
“商人有充足的人手,也會僱傭專門的人來顧看牲畜,如此一來,百姓得了利益,商人也沒有虧,期間一來一回的兩次折扣,完全可以被自行飼養牲畜所造成的折損率抵消掉,皆大歡喜。”
唐佐並非不知民間疾苦之人,聞言不禁追問:“公主的想法當然是好的,可是,難道就不怕各州郡大戶聯合起來,趁機牟利嗎?”
隨從說:“公主考慮到了啊,其中三分之一的牲畜,其實是直接同官府交易的,剩下的三分之二,則是家產低於一定限度的人家才能購置,且購置之後五年之內不得轉賣……”
又嘆息著說:“公主說,她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如果州郡裡的官員大戶得不到好處,怎麼會推行這樣的政策?與官府交易的那些牲畜,其實就是為了堵他們的嘴。公主是一片好心,將士們是滿腔熱血,可是您說,為什麼想做一點有利於社稷的事情,卻這麼難呢?”
唐佐為之默然。
為公主的仁善,也為公主不得已的妥協。
可是……
最後他也只是問:“公主有足夠的人手嗎?需不需要再找人去幫忙?”
那隨從忙說:“夠的,夠的,還不斷地有人來呢!當年侍奉過太子殿下的舊人,好些都到了,還有不少人在後邊,聽說天子和諸王都派了不少人過來……”
又難掩高興的問他:“唐將軍,這總歸是件好事情,是不是?”
唐佐心頭微松,也跟著笑了。
他點點頭,鄭重的說:“對,這總歸是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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