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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達抓緊時間把跟前的事情辦好。
皇后和尚宮局已經統籌著宮嬪和皇子公主們離宮避難去了,另有心腹堅守九門、核查各地藩王是否有所異動。
雖然彩芳說珍貴妃沒幹那些事,可事情沒有查明之前,鬼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萬一就是打算胡說八道糊弄自己拖延時間呢!
事關江山社稷,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
宮裡邊內侍省和尚宮局聯合各處排查危險,另有皇帝心腹前去華光殿救火,將火撲滅之後,再一寸寸搜尋可疑痕跡,查探這場大火是否另有內情。
宮裡諸事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宮外一干事項皇后也處置的井井有條。
宮嬪們眼見皇帝下令出宮避難,就知道此次華光殿走水另有內情——燒的只是華光殿,卻不是後宮其餘宮闕,單單華光殿的人避開也就罷了,怎麼她們連同皇后都一同被送出來了?
聽說三省官署裡的宰輔和官員們也都被遣散,各自還家去了呢。
宮嬪們心下惴惴,難免不安,有孩子的將孩子看得像眼珠子一樣,片刻都不敢叫離開面前,沒孩子的在臨時居住的行宮中跟宮婢面面相覷,各自在心裡邊合計過後,都覺得這麼著不成,便齊齊往皇后處請安了。
皇后這時候也是一頭霧水呢,按部就班的接待了一眾宮嬪,溫和詢問了諸皇子公主是否安泰之後,又肅然了神色,吩咐她們各去安歇,不要在這等關頭生事,否則傳到聖上耳朵裡,誰也救不了她們。
宮妃們有感於皇帝先前的雷霆手段,豈敢違逆,行禮之後,各自回自己居住的宮苑去了。
她們走了,皇后臉上終於顯露出幾分疲色,隱約帶著幾分不解:“華光殿到底是出什麼事了?聖上他……”
幽幽一聲嘆息。
……
李元達現下無心理會後宮,確定自己身體無恙,宣室殿中並無危險之後,便在靜室中等待內侍省的最終回稟結果。
華光殿的這場大火熊熊燃燒了兩個時辰才被撲滅,當天傍晚,內衛副統領姜朔緊急前去回稟,道是在華光殿後殿有所發現。
“臣詢問過侍奉的宮婢,知道那處宮室原本是放置雜物的,鮮少會有人去,這場大火來勢洶洶,將那間屋子裡的東西燒了個七七八八,也將隱藏在房間裡的暗道通道暴露了出來。”
李元達輕輕“噢”了一聲。
“臣親自帶著人下去探過,發現那暗道中間被人堵住,點了人手將暗道清理出來之後,發現直通往崇仁坊內的某處府邸。密道大抵久久未曾啟用,各處蛛網密佈,只是近日應該曾有人通行,地上灰塵印下了好些腳印。”
“尚宮局取了貴妃的鞋履對比,確定其中有一人便是貴妃,只是貴妃的腳印在密道起點和中間未曾出現,直到密道盡頭處才出現,沒有掙扎的痕跡。”
李元達心道八成是被人揹走的,要不就是打暈帶走,最後快走出去時又醒了。
“臣看那腳印有來有往,離開時卻少了兩雙,料想必然有賊人趁亂混入禁宮,意圖不軌,悄悄令人在發現密道的地方守著,果然捉獲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假內侍,人已經被送進了詔獄,今日子時之前,保管讓他吐得乾乾淨淨!”
李元達聽他做事甚有條理,心細如塵,不禁平添幾分賞識,心說原主眼光不錯啊,至少手下能力還是有的。
他摘下拇指上的扳指賜給姜朔,勉勵道:“好好為朝廷做事,朕自不會虧待你的。”
姜朔頗受鼓舞,恭敬的謝了恩:“承蒙聖上器重,臣必定肝腦塗地以報!”
再回到詔獄之後,卻有下屬滿面愁雲,迎上前來:“什麼刑罰都上了,那兩人一個抵死不招,另一個趁人不備咬了舌頭……”
姜朔心頭微頓,眉頭隨之皺起,正頭疼的時候,卻見前去探查那處府邸來路的心腹回來了,駐足門外,欲言又止。
姜朔心有所悟,打發了下屬繼續審訊活著的那個,又以目光示意心腹隨自己往偏僻無人處說話。
心腹面如土色,聲音壓得很低:“大人,我帶著幾個兄弟去查那處宅子,才知道那兒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住,再去官署查戶主乃是何人,卻發現那一頁記檔早已經被人撕去。”
姜朔眼底厲色一閃:“線索斷了?”
心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聲音更低:“屬下原本也覺得這條線索這就到頭了,正要往外走的時候,忽然想起另一事來。記錄戶主的不僅僅是房產名籍,還有當年崇仁坊開始營造時候的賬本在,又往跑了幾個衙門,發現這處房產幾經週轉,最後落到了梁家人手裡……”
姜朔顯然也是想到了某處,不禁變色,眼底凌厲愈顯:“是哪個梁家?!”
心腹顫聲道:“雍王長史出身的梁家啊,大人!”
姜朔臉色陰晴不定,晦暗難言。
心腹一疊聲的勸道:“大人,這件案子不能再往下查了啊!雍王是聖上同胞的弟弟、超品親王,丟的是聖上最寵愛的貴妃,一男一女攀扯在一起,能有什麼事?這是咱們能沾的嗎?!”
他抬起袖子胡亂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方才繼續道:“就算他們之間沒事,雍王手裡居然有一條隨時能夠入宮的密道,這意味著什麼?宮闈秘事也好,叔嫂亂情也罷,咱們這樣的小石子,一腳就被踢開了,哪敢上趕著向前?”
又含了一萬個小心,聲音低之又低的警告道:“大人,就算事情真的水落石出了,咱們知道了這種皇室醜聞,聖上他還能容得下咱們嗎?!不是屬下怕死,是咱們得為全家老小考慮啊!”
姜朔心中五味俱全,一時無言。
良久之後,終於道:“我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下屬應了聲,心有不安的走了。
獨留姜朔一人立在原地。
一陣冷風吹來,他猝然回神,只覺額頭髮涼,後背生寒,抬手去拭汗的時候,忽然間看見了自己拇指上那枚色澤通透的扳指。
讓人窒息的,深重的綠色。
他忽然間打個冷戰,清醒過來。
……
時至深夜,李元達已經安歇,卻有侍從在外小心翼翼的回稟,道是內衛副統領姜朔求見。
李元達披衣起身,往偏殿落座:“傳他進來。”
姜朔入門之後,照舊向皇帝行禮,旋即又將勘察後得出的結論稟告於上:“珍貴妃一事,或與雍王府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又將自己查到的事情細細講給皇帝聽:“密道所在之處的那處府邸,被查出是掛在雍王府長史名下的,幾經週轉,的確做不得假。”
“那兩名假內侍進了詔獄,一個尋機自盡,另一個抵死不肯開口,臣見撬不開他的嘴,便大膽從雍王府逆推,果然發現雍王府上有兩名擅於縮骨易容的門客,正與那二人特徵嚴絲合縫……”
李元達聽得默然。
此時更深露重,窗外夜蟲低鳴,一陣寒風自半開的窗扉吹入,冰冷徹骨。
姜朔跪在地上等了又等,卻始終不曾聽聞皇帝發話,小心翼翼的抬起一點頭去看,卻瞧見了令他驚駭欲絕的一幕。
皇帝孤身一人坐在御座之上,神情戚然,一滴眼淚順著他堅毅的面頰飛快的滑落,進入厚重華貴的地毯之後,很快消失不見。
“朕與雍王,兄弟也,一母同胞,何以至此!”
姜朔心頭忽然湧出一股極為複雜的情感來。
而皇帝很快平復了情緒:“朕記得你是內衛副統領?”
姜朔道:“是。”
皇帝道:“你做事很妥帖,朕很中意。以後,你便做正的吧。”
姜朔心臟猛地一顫,一股喜意油然而生。
他全力剋制住自己,沒有顯露異色,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是。”
見皇帝再沒有什麼吩咐,姜朔站起身來,低著頭快步退了出去。
姜朔走了,李元達卻沒有急於再去歇息,而是舉步到了床榻前的小案前。
上邊擺著薄薄的一張文書,上邊加蓋著京兆尹府的大印,如果姜朔的心腹在此,大抵就會認出,這就是被人撕去的那一頁文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身在最頂端位置的同時,早就註定與懷疑相伴終生了。
李元達起身取下燈罩的蓋子,將薄薄的一頁紙捻起來燒了,看著它逐漸化為飛灰,最終笑了一聲。
“所謂皇帝啊。”
第70章
華光殿的這一場大火,將宮內一眾后妃及皇子公主燒出了宮,備受皇恩的珍貴妃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而與此同時,內衛卻在珍貴妃所居住的華光殿後殿發現了一條暗道,暗道另一端的出口,則位於長安崇仁坊內的某座府邸,而該府邸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雍王府的長史梁文敏。
而內衛也在宮中擒獲兩名鬼鬼祟祟的假內侍,查驗拷問之後發現這兩人正是雍王府招攬的江湖門客。
兩條線索都指向當今天子的胞弟雍王,然而接下來該當如何,就全得看皇帝的心意了。
是把雍王府長史梁文敏直接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貴妃去向,還是皇帝下旨申斥雍王,令宗正與大理寺共同查一查這樁驚天大案?
又或者皇帝心慈,看在已逝皇太后的情面上,既往不咎,直接對外宣佈珍貴妃因華光殿失火香消玉殞,將這一頁輕輕掀過去?
李元達哪一條都不想選,悄悄令人請了教導過原主、向來以剛直不阿聞名朝野的柳太傅入宮議事,遣散侍從之後,將宮中之事盡數告知。
他黯然垂淚,傷懷不已:“朕與雍王,是手足兄弟啊,最為親近不過。母后臨終之前,再三叮囑朕善待胞弟,勿要疑他,朕也答允了她老人家,他剛成年,朕便將他封為雍王,恩待甚矣,諸王皆往封地就藩,唯他一人留在京城,就差沒把心肝都掏給他了……”
李元達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罵原主傻逼,這不是上趕著在自己身邊埋雷嗎!
你又不是沒兒子,把血緣關系這麼近的弟弟留在長安幹什麼?
哪天來個政變,好叫他黃袍加身?
就算你在的時候能跟他兄弟情深,你能確保你兒子上位之後不覺得這個皇叔扎眼?
兄弟情深不是這麼搞的啊朋友!
知道宮中那條密道通往何處的時候,李元達心裡邊就判了雍王死刑,別管他跟珍貴妃到底是不是清白的,跟原主究竟是不是手足情深,他都得死!
身為藩王,手握一條皇帝自己都不知道的、隨時可以瞞著所有人殺入禁宮的密道,你他媽想幹什麼?!
雍王究竟有沒有這個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這個途徑,一旦他起了心思,後果不堪設想!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憨睡!
李元達動了殺心,臉上神情卻愈發悽楚:“他若對貴妃有意,何不早將她納入府中,偏等朕將其迎入宮中之後,又做出這種事來,朕以骨肉兄弟之情待他,唯恐哪裡薄了他,卻不知他將朕這個兄長的顏面置於何地?”
柳太傅作為當朝帝師、士林執牛耳之人,固然有剛直不阿、忠言進諫的美名,但與此同時也有著時代賦予的弊端——他是個鐵打的直男癌。
對於珍貴妃這種出身青樓卻備受皇恩,搞得皇帝荒廢政事的女人,他只有一個看法——紅顏禍水,該殺!
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皇帝自己也不是好東西?
忠君體國計程車大夫怎麼會有這樣大不敬的想法,天子一定是聖明的,若是某一日他做出了什麼不聖明的事情……
一定是妖女狐媚,矇蔽聖心!
當初皇帝一意孤行要迎珍貴妃入宮,柳太傅便極為反對,朝堂之上為此直言進諫,只是皇帝鬼迷心竅,一心痴戀貴妃,鑽了後宮之私乃是天子家事的空子,在朝中幾個馬屁精的鼓吹之下將貴妃接進宮去了,最後此事以柳太傅與言官在朝堂上連罵數日草草收場。
那時候柳太傅就把那女子看成了商之妲己、周之褒姒,是禍國殃民的源頭,魅惑君主的禍根。
現在再得知這女子竟然還跟雍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登時橫眉怒目,內心深處積蓄已久的憤怒煤氣罐被擰開了閥門:
“老臣早說此女出身娼門,未蒙聖教,絕不可迎入宮中,受命婦朝拜,亂我朝根本,如今她又勾結藩王,私通宮外,做出這等荒淫無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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