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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聊什麼?聊這麼久?”雲川實在按耐不住,走到楊清秋和盛澤背後,朝楊清秋探出半個腦袋問道。
楊清秋猛的退後一步,支支吾吾地說道:“沒聊什麼。”
“是不是說我了?你耳朵怎麼紅了?”雲川看著楊清秋燒紅的耳根,心神盪漾,逼上前去問道。
“咳咳!咳咳!”盛澤在一旁看不下去,捂著嘴乾咳幾聲。
雲川只好端正身子,看著盛澤說道:“小王爺,你怎麼也不準備些瓜果酒水,不是說要給他們踐行嗎?再說如此美景,咱們就幹看啊。”
“你不是都看過兩次了嗎?有些景色初看是期待,次看是驚喜,再看就失了趣味,沒什麼太大意思。”盛澤想著自己一番心意卻被雲川送於他人,心中仍然來氣,“再說,看你剛才吃得挺飽的,我就沒必要擺弄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這還是我們草原上第一風流的小王爺嗎?你可是千里去看冰川都要準備一壺好酒的人啊。你還是直接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生氣?我好好彌補還不行嗎?”雲川納悶地看著盛澤。
“雲川,小王爺公務繁忙,難以面面俱到,而且我們本也不是在乎這些形式的人,你不用為難他。”楊清秋看著盛澤滿眼難以掩飾的煩躁,似乎猜出了他的軟肋,便柔聲跟雲川說道,“你陪我去那邊看看,花我們賞過了,但上次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山景呢。”
雲川喜出望外,對楊清秋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不敢相信,卻不由自主地“哦”了一聲,隨著楊清秋走到了一旁,獨留盛澤在原地憤懣。
“你可想過要什麼禮物?”已靜默了良久的兩人,楊清秋突然問道。
“禮物?你要送我禮物?”這甜蜜暴擊一浪接一浪,讓雲川有些措手不及。
“嗯,這一別不知多久才能相見,留個念想也好。”楊清秋想著明日一別如果永遠都不再見了,那他倆算什麼呢?
“你怕我把你忘了啊?所以要給我留個念想?怎麼會呢?我都說了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再說了,我可以去找你啊,反正我平時沒什麼事。而且……”雲川想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想“而且你可以來提親啊,不就可以日日相見了嗎?”
楊清秋看著銀色的月光撒在雲川紅潤的臉龐,心神恍惚,希兒也是這般紅撲撲的臉頰,也是這般從不把心事埋在心底,率真坦蕩。
“你在想什麼?”雲川抬眸看沒有回應的楊清秋,又見他深邃的眼底籠罩著迷霧。
“沒想什麼?”楊清秋對著仰著臉看自己的雲川,心有不忍,說道,“你可以慢慢想,如果我此刻就有,現在就可送你;如果我此刻沒有,待回去後再尋來給你。”
“好!”雲川滿心歡喜地點了下頭,“你若想要什麼,我也可以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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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回到夏夷的部落,各自回到氈房就此作別。
“雲川,我有話跟你說。”盛澤喚住正準備進氈房的雲川。
“怎麼,小王爺,不跟我生氣了?”雲川朝雲浠使了個顏色,便隨盛澤走了過去。
“楊清秋送你東西了嗎?”盛澤不理會雲川的問題,直接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要送我東西?”雲川湊到盛澤眼前,看著盛澤故作嚴肅的姿態,笑了起來,“哦,原來是你教他的呀?我說他平日都如個木頭人一般,怎麼會想著送我東西呢?我就知道還是我兄弟對我最好了。”
“一個姑娘,不要在感情裡這麼主動,會吃虧的!作為女方,千萬不要只一味付出,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該開口就得開口,本來遷就照顧女人就應該是男人做的事。”盛澤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你就是生氣我這麼主動啊?我是想矜持來著,可他跟個木頭人一樣點不通嘛。”雲川右手搭在盛澤的肩膀上,心裡終於輕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知道你擔心我吃虧啦,我沒經驗嘛。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一定儘量保持矜持,爭取擺出個姑娘該有的模樣,羞答答,悄咪咪,笑盈盈,穩妥妥的,好不好?”
盛澤沒好氣的瞥了雲川一眼,說道:“竟然你開心跟他在一起,那就只能隨你了!不過,但凡他讓你不開心,你就立馬甩了他,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傷心落淚,天涯何處無芳草,知道嗎?”
“盛澤,你說的我都感動了,我父王都沒這麼在乎我的感情。我知道了,但凡他對我只要存了一丁點不好的心思,我就立馬甩了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的。你放心吧,我這人吃什麼都行,就是絕對不吃虧。你想想明成耍你那次,我怎麼對明成的,快刀斬亂麻,我最擅長了。”雲川大手一揮,拍著胸脯說道。
盛澤心想“這兩件事能一樣嗎?”他對楊清秋始終心存芥蒂,一見鍾情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城府極深且鐵石心腸之人身上,也不知雲川著了什麼魔,可看著她笑成月牙的雙眼,眼神滿是歡喜的躍動,也知道這個時候勸她只會適得其反。盛澤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問道:“他送你什麼了?”
“他問我想要什麼?我還沒想好,我什麼都不缺呀。盛澤,以你的經驗,你說我要什麼比較好?”雲川苦惱地說道。
“他有什麼隨身攜帶且十分看重的東西嗎?算了,估計你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我去幫你探探。”盛澤真沒想到雲川竟然還有這麼沒有主見的時候。
“還真有啊,他有一枚圓形玉佩,在雲石大會時差點丟了,還是我幫他找到的呢。我當時想讓他送給我,他還不肯呢。”雲川說道,“不過這是不是不太好,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嘛。”
“他如果不想送你總得說個理由吧,如果他說不出理由,那肯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盛澤想了想說道,“就要這個,看他給不給?”
“一定要這個嗎?”雲川突然覺得忐忑,“這是不是有點故意試探,顯得我沒事找事?你知道我也不是這種人。”
“也沒說你要他就必須給你,但你不問問,你怎麼知道是你重要,還是他心裡的秘密重要呢?”盛澤提示道。
“那如果我知道了我並不是最重要的,哎,也罷,早點知道也好。”雲川深呼吸一口,說道,“這樣我就知道我以後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了。”
“呵呵,你倒是思想奇特。雲川,你是不是一路奔波,腦子累壞了?”盛澤懶得再與這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雲川討論,擺擺手轉身就走。
“喂,你別走啊,不會是又生氣了?你再給我支支招嘛?”雲川小跑追過去,玩笑地說道,“我這也是為你著想,黃卑以後再敢聯合大淍欺負你們,咱們在大淍不也有人了嗎?”
“我謝謝你啊!”盛澤白了一眼,更加快了腳步。
“不客氣啦,而且我聽說中原的姑娘各個都水靈,還婀娜多姿、多才多藝,我以後幫你多留意,你該娶妃了。”雲川看著盛澤終於原諒了自己,又愉快地放肆起來。
“你不是要找自己的情郎嗎?跟著我幹嘛?明早我就準備八輪馬車把你送回突桑去!”盛澤看著雲川一副賴皮模樣,心想“罷了,只要她開心,做兄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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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龍山,小王爺給了我這個。”氈房內,楊清秋拿出信封遞給宇文瀚。
宇文瀚拿出信件細細閱覽,不停點頭,心情大好,“果然是份大禮,清秋,你也看看。”
“原來夏夷掌握了王羽這麼多罪證。”楊清秋看完說道,“勾結大漠流民欺壓邊城百姓,縱容王成愈搜刮民脂民膏,私扣黃卑貢品虛報朝廷歲幣,謊報夏夷動亂增加軍餉,私自練兵一方稱霸。這一條條罪狀都有理有據,時間地點人物都列得清清楚楚,只要呈上去,王羽就得立馬革職被押送回京了。”
“這次回到邊城我們先探探王羽的口風和虛實,想必他明日也該知道王成愈遇害的訊息。待我們回到京城,將此交與辰王再做盤算。”宇文瀚將信件收好囑咐道。
“平王,為何你不自己呈給聖上?聖上本就不放心王羽,只是多年來王羽將邊城掩蓋得一片祥和,想必很多朝廷官員和黃卑也被他收買了不少,才一直找不到他的罪狀。這不正好?”楊清秋疑惑地問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竟然選擇了站在辰王背後,就忘了自己,不用想著為自己出頭。”宇文瀚拍著楊清秋的肩膀說道,“不用為我擔憂,我的目的只是取代王羽鎮守邊城,這樣也能助你實現‘大將軍’的志向,相比只守護我和皇城那一片城樓,豈不更好?”
能守護宇文瀚就是楊清秋今生最重要的事了,這個兒時立下的“大將軍”的志向,早已時過境遷,自己已然沒太多想法,可沒想到宇文瀚卻還記得這麼深。
“清秋,你怎麼還愣住了?如果要當大將軍,想必還有一番血戰,你的擔子比我重,你可要好好準備才是。”宇文瀚拍了拍楊清秋,問道,“小王爺就白白送我們這份大禮,沒有什麼條件嗎?”
楊清秋這才回過神來,想起盛澤那個無理要求,說道:“他讓我送給雲川一個至珍至愛的信物即可。”
“哦?”宇文瀚也納悶盛澤竟然送他們這份大禮卻只為換雲川的安心,不免對這位小王爺又有了新的認識,“那你送了什麼?”
“我問了雲川,她還未回我。”楊清秋也有些不解,“這小王爺,一直與我糾纏這個問題,還拿我們之間的合作來威脅。也罷,一個物件,也不是什麼大事,雲川若想要什麼,我送她便是。”
“清秋,你竟然接受了雲川,就應真心對她。我倆雖然幼時都沒了母親,對這些情感之事確實不太上心。但我記得母妃曾對我說過‘這世上真心最是難求,若有幸遇到定當好好珍惜’。雲川雖身份複雜,但對你卻是真心真意,你不用顧及太多,好好與她相處便是。再說這麼多年了,你也確實需要有女子照顧,總跟著我這個大老爺們後面,愈發是一副鐵面石心沒了趣味,也是耽誤了你。”宇文瀚深知楊清秋的為人,若要他突然變得鐵漢柔情,那定然沒有這個可能性,但竟然雲川這麼鐘意他,也是清秋的一件幸事,不要辜負了才好。
“我知道,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誤了大事的。”楊清秋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道。
“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話。”宇文瀚嘆口氣道,“罷了罷了,這事只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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