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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裝扮好,侍女端起銅鏡,雲川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己都有些驚呆了。
“天啦~不需要這麼誇張吧。”雲川驚歎母后和幾個侍女的妙手,那個鏡中的女子是自己嗎?一雙劍眉上挑,一片霞光;雙眼如滿月,爍爍生光;桃腮嬌俏可人,滿園春光。一身紅裝,裙襬上一片孔雀繁花的金絲繡紋,華麗雅緻;紅色的帽簷鑲嵌著白色天鵝絨毛,兩側的髮辮中點點珍珠,與修長頸項上的珍珠長鏈相映生輝,貴氣逼人。身邊的侍女不停誇讚著“咱們突桑的公主簡直就是神女一般”。
在侍女的簇擁下,雲川轉了幾個圈,寬大裙襬上鮮花盛開,一遍花團錦簇,雲川宛如一隻嬌美的孔雀在翩翩起舞,其其格和耶律王妃看著都尤為自豪。雲川卻有些不自然起來,今晚這種高規格的盛會,自己本就不是什麼主角,何必要搶這頭彩呢?
“這個妝是不是太濃了?我不喜濃妝。”雲川瞅著鏡中的自己,皺著眉頭說道。
“不濃不濃,一點都不濃。依我們看,雲川公主的雙頰可以再撲點胭脂,唇色可以再重一點,這樣與這衣裙才更合適。”侍女們湊過來擺擺手說道。
“是嗎?讓我看看,好像是需要再補上一點,這個唇色是有點淡。”耶律王妃將雲川轉向自己,上下打量著。
“不用不用,千萬不要再補了,再補妝我就能成壁畫了。”雲川馬上舉起雙手抗議,不允許拿著胭脂的侍女再靠近自己一步。
其其格看著女兒微微笑著,柔聲說道:“這樣也挺好的,總算有個公主模樣了,莊重還不失女孩兒的俏麗。以前啊,簡直就是個扎著辮子的假小子。”
“我那是性格直爽,怎麼在母后眼裡就是個小子模樣了呢!”雲川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們雲川就是天生麗質,稍加打扮就能驚豔眾人了!對不對?”耶律王妃看著雲川有些嬌羞的模樣,更加喜笑顏開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要梳妝一下,準備去雲石大會了。”
“可是,我真要這身裝扮嗎?我不大想引人注目。”看著母后難得如此溫柔地看著自己,雲川有些為難地嘀咕道。
“這種場合就是要彰顯我族威勢,你又是此次唯一出席的公主,你難道想讓中原人都以為我們大漠還似傳說中的那般窮困潦倒,悽苦悲涼嗎?”其其格眼神又暗淡下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雲川心中一驚,母后何時也關心起大漠形象和尊嚴了?這還是自己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母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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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格和耶律王妃這一對姐妹本就是大漠出名的美女,尤其是其其格,稍加裝扮更是出落凡塵,靈氣逼人,加上容顏俏麗的雲川,三人一路走來,更是流光溢彩,周圍的行人不禁紛紛側目。
雲川跟隨著母后和耶律王妃走到了南門,父王、耶律王、赫連棄及、霍明、白仞等突桑的一眾人等都已在南門等候。威頓可汗看到身著天藍裙緞的其其格,猶如盛開的雪蓮一般清靈,頓時眉眼生笑,迎面朝其其格徑直走過來,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累不累?”
“咳咳!”雲川搖搖頭,抗議道,“父王只要看到母后,眼裡完全就沒有我了!”
其其格有些不自然的紅了紅臉,躲在威頓可汗的臂膀後,低頭淺笑。
“怎麼都敢拿你母后開玩笑?真是沒大沒小!”耶律王妃用食指點點雲川的腦門,打趣道。
雲川笑嘻嘻地嘟嘟嘴,湊到威頓可汗面前,說道:“父王,您說我講的是不是大實話?”
威頓可汗哈哈笑起來,滿眼寵愛地揪了揪雲川的臉蛋,回道:“你最好看!”
威頓可汗說完,身後的一眾人等都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的雲川啊,只要規矩站著,稍加打扮一番,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霍明也打趣起來。
“那如果不規矩站著呢?”白仞湊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
“白仞,學壞了是不是?!”雲川仰頭佯裝生氣地瞪了霍明一眼!話音剛落,又傳來了一片笑聲。
正說笑著,夏夷和西禹的一眾王侯將相也到齊了,紛紛行過禮後,大家就一起朝雱翠山的雲石大會場前去。
“雲川公主,今晚你可真是——”長孫嬴看到盛裝打扮的雲川,著實驚呆了,趕緊湊到跟前笑眯眯的奉承道。
“哎呀,白仞,你過來看看,我這帽子是不是歪了!”雲川朝著白仞大喊一聲,裝作根本就沒瞧見長孫嬴,拉過白仞走到一邊,指著自己的帽簷示意他趕緊看看。在一旁的長孫嬴話說到一半,卻絲毫沒覺得無趣,反倒跟了過去,接著說道:“這白天鵝絨帽沒有歪,戴著正好。雲川公主的氣質讓這頂絨帽都熠熠生輝,而且這華服上的金絲繡紋更加。。。”
“白仞,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蟲子在旁邊叫啊!”雲川避過長孫嬴朝旁邊看了看,問道。
“是啊,我也聽見了,聒噪得很。”想到今天悲傷欲絕的娜塔,白仞對長孫嬴也頗不耐煩。
“我們趕緊走吧,離這蟲子遠一點。”雲川拉著白仞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雲川和白仞等一席晚輩,自然是要跟著突桑、夏夷和西禹首領們的後面,雲川雖與長孫嬴同輩,但這次西禹可汗年邁並未親臨,西禹是由長孫嬴帶領幾個將領參加,長孫嬴自然也得位於前列,這也讓雲川終於可以擺脫長孫嬴的步步相隨,心情舒緩了許多。
“雲川姐姐,你看長孫嬴,怎麼也著一身紅裝?他定是知道姐姐你喜紅色,故意這麼裝扮的!”白仞看到前方長孫嬴到背景,忿忿地說道。
雲川這才注意到長孫嬴竟也穿了一身紅裝,外袍上也有金絲繡紋,質地似乎也是非常相似。雲川有些氣憤地說道:“別管他,我們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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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還未降臨,天邊還有一抹紅霞,白色的圓月從東邊隱現出來。傳說在月圓之夜就會閃閃發亮的奇石,雲川心裡還是有點期待的。
走到雱翠山的東側,雲川發現這裡竟然搭起了一個碩大的圓形廣場,十幾圈的墩子對著山面已經擺好,那顆碩大的奇石正蓋著幕布在圓形廣場的正中央,廣場周圍布起了圍欄,每隔三尺就有火爐懸掛,重兵把守。在圓形廣場前方有個依山而靠的方形平臺,平臺足有十尺寬,臺子正對上方便是大漠三大族群觀看的位子,背靠雱翠山,坐南往北。
被邀請的賓客圍繞平臺早已就座,能深入到大漠地域,對於在場的人很多都是首次,大會雖還未開啟,但如此氣勢磅礴的廣場,也已打碎了中原所傳言的大漠印象——食不果腹,淒涼悲苦。
“怎麼不見我們三大族的寶貝展出呢?”雲川踮起腳尖環顧四周,納悶地小聲問白仞。
“我聽說本來這次展出四大寶物也是黃卑提議的,但黃卑的百年雪蓮沒了,我們三大族也覺得沒有必要展出了。再說大家也都是衝著奇石來的,也沒人在意這個。”白仞回應道。
“嗯,確實是。”雲川點點頭,心中又劃過難言的傷痛,想起無辜可憐的巴音,黃卑這麼處心積慮的,到底是在謀劃什麼。
正想著,一聲巨鑼擊響,劃破天際,周圍頓時肅穆安靜下來,把雲川嚇得一驚,往前望去,廣場上、方形臺上、對面雱翠山幾十裡的山腰直至山頂,數百個火爐同時點亮,瞬間猶如白晝一般亮光閃閃,每一個火爐邊都有士兵矗立,雲川這才發現原來月氏部落已經把這整座山佈滿了重兵,想必山上都是一等的射手密集。雲川他們的座位依山而靠,不僅居高臨下,更有利於保護自己。
大漠三大族群的一席人踏上廣場,旁側的鼓手們開始“咚咚咚”地頗有氣勢地擊起大鼓,大漠一席人沿著廣場邊緣慢步而行,昂首挺胸、氣勢威嚴。這些來自遙遠中原的人們第一次從市井的江湖傳聞、歷史戲說中走出來,目睹在這裡控制著廣袤疆土的最高首領們的尊容,無一不屏氣凝神,穆然以視。
在這種場合,就算有再大的好奇心,雲川也懂得必須要裝一下貴族風範的。她雙手在握在胸前,寬大的袖籠下垂,隨著裙襬輕微擺動。嘴唇微微上揚一個正好的弧度,姿態挺拔,典雅端莊。雲川屏氣凝神,保持著這個姿勢,隨著幾大首領和首將,徐徐前進。
“原來草原的女子也不是嘿呦喲的啊,長得可真美啊!”
“恩,完全不輸咱們中原女子嘛。”
“這就是傳說中的威頓可汗嗎?這麼魁梧。”
“走在威頓可汗身邊的是仙女嗎?太美了。”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之聲,雲川覺得一陣好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下豪傑原來都是一樣的八卦。
“雲川姐姐,這不是你的朋友嗎?”白仞扯了扯雲川,指了指前面一人。
雲川微微側頭,那人正看著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那人的眼神此刻好像有些不同,少了些孤冷,多了點不曾見過的柔和,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雲川,目光也隨著雲川的腳步緩緩移動。
“他是要跟我說什麼嗎?”雲川目光快速掃過楊清澐的臉龐,心裡微微一顫,她從沒見過楊清澐這麼看過自己,那眼裡一絲柔軟讓雲川心有些砰砰亂撞,步調也不由得慢下來。可轉念想到下午楊清澐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雲川公主,我楊清澐從不曾欠人情,何況是救我兄弟性命的大事”。
“救宇文瀚的雪蓮已經拿到了,他當然不用再緊繃繃了,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我堂堂突桑大公主,何必要自尋煩惱!”雲川的心又冷了下來,默默對自己囑咐道。
雲川扭過頭,掩飾心裡剛泛起的漣漪,恢復了優雅的高貴姿態,迅速調整好步伐,從楊清澐面前徐徐而過,眼神淡漠,直視前方。
好不容易走完這一圈,大漠三大族群一眾人等終於上了方形臺依次就座,雲川和白仞找了個靠邊的角落坐下。雲川斜靠在旁邊的護欄,終於鬆了口氣,給自己捶捶手臂。眼睛掃了掃下方的人群,這個位子甚是不錯,前面沒有遮擋,而自己這塊光線暗,非常便於觀看奇石,還能不被別人注意到。
圓形廣場上開始載歌載舞,雲川伸長脖子朝臺下掃了一眼,在奇石的映襯下,扭動的舞者顯得那麼渺小。臺前那些江湖人士正對酒當歌、興致勃勃,想必在圓月當空的茫茫草原上,欣賞大漠歌舞也是難得一見的景象吧。
前面是一片歡譁,雲川卻覺得百無聊賴,倚靠在護欄邊,低下頭髮著呆。
“雲川姐姐,你說現在娜塔到哪了?”白仞也完全沒有心情去看什麼雲石大會,腦海中不斷閃現娜塔滿是淚痕的臉。
“他們估計明日一早才能回到黃卑吧。”雲川嘆口氣,“你不要擔心,我問過了,你父親也派了人一路保護,他們會平安地回到家的。”
“哦。”白仞傷神地應了一聲,沉默片刻,小聲說道,“雲石大會後,我就想去黃卑提親。”
“這麼快?你想好了?”雲川坐直了身子,看著白仞,還是一副十六歲未染世故的稚嫩臉龐,眼神清澈但很堅定。雲川想起娜塔說的要與淍朝聯姻之事,嘆了口氣說道,“快點也好。”
“雲川姐姐,其實這麼快去提親,我也不是隻為了我自己。”白仞垂下眼簾,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兩天的事情,百年雪蓮我倒沒放到心上,那最多也就是個物件而已,但卻因此讓巴音丟了雙腿,還差點喪命,我們月氏部落說什麼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噓,你小點聲。”雲川忙打斷白仞,小聲囑咐道,“這話你以後可千萬別說了,這事怎麼評判,都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就算咱們部落有干係,也不至於要讓一個貝勒用婚事去平息。再說黃卑此來種種,也非清白之身,耶律王生來傲骨,他也不一定能服這口氣的。”
白仞聽完楞了一下,點點頭道:“還是雲川姐姐想的周到,我還是莽撞了。不過,提親的事我想好了,還是儘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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