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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看了下前方,有火光在移動,想必是四大族群的首領們正往這邊來了。
雲川蹙著眉頭,趕緊說道:“將軍,這裡多虧您照應,火勢才能控制住,您真是我們的大救星,我趕緊過去幫幫忙!”說完,雲川便鑽進了忙碌的救火人群中。韋旭看著這個打扮邋遢計程車兵,頗為不屑:“突桑計程車兵也夠賊!”
雲川隨即竄到了偏僻的地方,正愁著怎麼找到楊清澐,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嚇得猛一回頭,還好是楊清澐。
楊清澐看到雲川如小花貓一樣髒兮兮的臉龐,身上的衣服也是黑一塊灰一塊,不解地問道:“你跟人打架了?”
“沒有沒有,剛為了拖住韋旭,我就胡亂偽裝了一下,是不是更看不出我是誰了?”雲川用衣袖擦擦自己的臉忙解釋道。
“真沒被欺負吧。”楊清澐看著雲川這副妝容,無法想象她是如何拖住那個人高馬大的韋旭。
“哎,怎麼會呢?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怎麼樣?拿到了嗎?我也在擔心你呢!”聽著楊清澐竟然擔心自己,雲川抿著嘴偷笑道。
楊清澐指了指胸口的小盒子,小聲說道:“多虧你拖住了韋旭,已經拿到了。”
“真順利,我們趕緊走吧,明天就能回到夏夷了。”雲川拉起楊清澐站起身來,轉身準備撤離。
“站住。你們倆在哪當差,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突然一個吼聲,一道亮光慢慢投射過來。
“我們是負責西禹賓客接待的侍衛。”雲川微側著身子,低著頭倉促著說道。
“西禹賓客住在西北角,你跑這來幹什麼?”原來是巡邏的侍衛,正不依不饒。
“出來看看熱鬧,我們這就回去。”雲川說完拉著楊清澐準備往西北角跑。
“你們站住,跑出來瞎逛還有理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侍衛總管了!”這個自稱為巡邏總管的侍衛怒吼道。
正在此時,一名侍衛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慌忙地說道:“不好了,黃卑的百年雪蓮被偷了,耶律王找你傳話呢。”
“什麼被偷了?黃卑的傳世之寶百年雪蓮?”巡邏總管吃驚地問道。
“是的,剛把火滅了,韋旭將軍走進氈房一看,說百年雪蓮沒了。四大首領正怒氣沖天,耶律王已經派兵把部落的所有出口都封鎖了,讓你趕緊召集今晚巡邏的侍衛過去查問。”侍衛急忙回道。
“那還等什麼,你快去通知巡邏的侍衛到黃卑住處集合。”巡邏總管臉色鐵青,額頭已經流下汗珠,突然又想起來站在角落裡的兩個人。可不知何時,雲川和楊清澐已經趁機逃走了,那個角落已經空無一人。
“剛剛站這的兩個人呢?”巡邏總管指著角落問道。
“好像往那跑了。”侍衛指著西北方向,戰戰兢兢地說道。
“蠢材!趕緊派人給我追回來,這兩人鬼鬼祟祟!抓回來好好審問!”巡邏總管厲聲呵斥,自己趕緊去給耶律王回命去了。
雲川二人,趁著巡邏總管與幾個侍衛的一不留神,就趕緊竄走了。剛往西北方向跑了不久,就聽到後面有人追趕,兩人趕緊竄進了一個無人的氈房裡躲了起來。
氈房內有微微的燭光,但空無一人。環顧氈房佈置,貂絨虎皮,精弓大刀,還有一頂黃金打造、狼頭刻印的大將軍頭盔。
“原來是我叔叔的氈房,看來附近應該是突桑的住處了。”雲川說道。雲川貓著身子慢慢移動到門簾處,掀開一個小角看了看:“他們還在外面,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如果能找到我哥哥的住處就更好了。”
“你哥哥?那你是?”楊清澐靠著門簾邊席地而坐,輕聲問道。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我身份啊?那你以前覺得我是誰?”微微的燭光下,雲川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你是不是並不在乎我是誰?你只需要我給你帶路而已,因你早就打算,就算是殺傷掠奪,也要把雪蓮帶回去的。對不對?”
如一汪清水的一雙眼睛盯著楊清澐,眼神明淨,透著溫暖的火光,楊清澐覺得這眼神似乎能看懂自己,低頭避開雲川的眼神,說道:“也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牽扯太多。”
一句簡單的話讓雲川滿心溫暖,她溫情看著楊清澐,輕聲說道:“其實我沒必要瞞著你,只是你和你兄弟從來也不問,我是突桑族大公主阿史那·雲川。而且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因為。。。嗯,不過此刻你得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才行,你剛聽到了吧,此刻出口全部被守住,我們沒必要硬闖把事情鬧大,就恢復身份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因為我的身份一定會幫到你。”
楊清澐有些吃驚,雖早猜到她的身份不一般,但沒想到居然顯赫到草原第一大族群突桑的大公主這一稱號,不過想想這幾天的經歷和她的膽識,確實理所當然了。
“我是,”楊清澐的腦海快速盤算著各種身份帶來的一切可能後果:如果明日見到王成愈,身份也是瞞不過,自己以淍朝使者身份亮相,還能給別人增添幾分忌憚。但是宇文瀚的身份還是先別透露為好。思索片刻後,楊清澐說道:“我是大淍大司馬卿楊德守的長子楊清澐,文瀚是我的親友。”
什麼文瀚,直接說宇文瀚有那麼難麼?自己難不成還能把淍朝二皇子壓在草原做質子不成?雲川心想此人真是小心謹慎,但好歹也是為了兄弟思慮,倒也算仗義。
“大司馬卿?就是掌管邢部的首領是麼?”雲川似乎聽聞父親講過。
“恩,可以這麼理解。”楊清澐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一會你就聽我的,定能光明正大地出去。”雲川開始脫掉自己偽裝侍衛的外套,說道,“你也趕緊把侍衛衣服脫掉,看來,有時候不拼爹是不行了。”
楊清澐心領神會,把衣服脫下遞給雲川。雲川找到了一個衣箱,把這兩套衣服塞到最底層,手指碰到了一塊扁平的石頭,好奇地拿出來看了一眼,這是一塊玉石打造的龍騰腰帶扣,飛龍含珠,惟妙惟肖,但只有一半。雲川覺得此物甚是眼熟,母后也有一塊,雕刻得非常相似,且多次見母后拿著玉扣獨自端詳、細細撫摸。
叔叔怎麼也有這東西?雲川母后與父王夫妻恩愛,那在草原可謂是人人傳送,且在草原的可汗中,也只有自己父王一人沒有任何妾室。雲川嘲笑自己多想:“這種玉扣在草原將士中也很多見,自己真是胡亂瞎想。”
“對了,你的小匣子先放到這裡吧。”雲川還是覺得不妥,萬一外來使者要被搜身那就白忙活一場了,提議道,“我剛聽說他們已經發現百年雪蓮被偷,我們放在身上不安全。我叔叔向來獨來獨往,從不讓侍衛跟隨,明日一早我找機會再取出來。你說呢?”
“你叔叔是否就是曾經在大淍當了20年質子的赫連棄及?”楊清澐小聲問道。
“對啊,你們以前認識?”雲川想到叔叔在淍朝生活20年,認識幾個淍朝朝廷中人也是自然的事情。
“恩,有過幾面之緣。”楊清澐淡淡地回道,“我剛看百年雪蓮花瓣較多,我只取了三瓣定難發現。難道他們每天都要數一數花瓣的數量?”
“你開啟小匣子,我看看。”雲川詫異地說道。
楊清澐小心翼翼的開啟小匣子,透著微弱的燈光雲川瞧了瞧。聽雲浠說百年雪蓮花瓣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紅脈清晰可見。可這三瓣看起來既無紅脈也非蟬翼,但這百年雪蓮自己從未親眼見過,心中也不太確定。
“怎麼了?”楊清澐問道。
雲川皺皺眉頭,說道:“沒有,只覺得這花瓣與雲浠描述得不太一樣,可能是燈光太暗了也看不太清。還是先放這裡吧,放這裡一定沒事的。”
楊清澐手握著小匣子,緊皺著眉頭,又掀開簾子朝外張望。
“你不會想現在殺出去吧!草原上幾乎所有的將軍今天都在這裡,萬一你被抓了可就不好辦了。”雲川解釋道:“你放心,我叔叔非常疼愛我,我進出這裡很方便。”
“嗯。”楊清澐把小匣子遞給雲川,雲川小心翼翼地放到箱子裡,關上箱子時又瞥了玉扣一眼,馬上恢復原樣蓋上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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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外面沒有了動靜,雲川用氈房內水壺的水洗了一把臉,一個神清氣爽的少女就回到面前。
二人走出氈房,雲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兩根辮子垂在肩膀兩側,幾縷髮絲拂過臉龐,朝楊清澐說道:“我帶你去找咱們的大靠山!”說罷便攔住一個巡邏計程車兵,問道:“看到威頓可汗了嗎?”
“你是誰?你找我們可汗幹嘛?”士兵上下打量雲川二位。
“雲川公主!見過公主。這小子新來的,您可別往心裡去。”另一士兵藉著不遠處的火把定睛一看,馬上彎腰行禮,拉了拉還在一旁愣著計程車兵說道。
“不必多禮了。”雲川昂首挺胸,公主氣勢燎然而上,“我父王呢?”
“在黃卑住處,聽說黃卑住處失火了,百年雪蓮也被盜了。咱們威頓可汗、耶律王、棄及王爺、左賢王都在那裡呢。”士兵說道。
“是那邊嗎?”雲川指了指東南方向,那邊火把聚集,人頭攢動。
“正是,黃卑族就住那邊。”士兵說道。
“我說那邊怎麼那麼熱鬧。給我帶路,我們過去瞧瞧!”雲川向士兵撇了一眼,士兵立馬領著雲川和楊清澐前往黃卑住處了。
一路上,雲川有一搭沒一搭的編造著自己行蹤。
“你們這巡邏不行啊,我晚上,跟我朋友兩人就這麼進來了,而且在部落裡閒逛了半個時辰,都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雲川略帶指責地說道。
“是是,剛剛我們已經加派了人手。”士兵低頭說道。
“百年雪蓮有什麼好偷的?你們查清楚是被盜了嗎?可不能讓黃卑這麼冤枉咱們!”雲川試探地問道。
“是被盜了,整株雪蓮都沒了,裝雪蓮的箱子都空了!”士兵回道。
“整株!?”雲川驚訝地看向楊清澐,楊清澐也搖搖頭,一臉詫異。
幾人來到黃卑住處,著火的那間氈房已經燒了一大半,嗆人的燒焦味瀰漫在空氣中。只見一大群人聚集在韋旭氈房前,雲川和楊清澐站在外圍,隱約聽到從人群中傳來明成的聲音。
“你在這裡等等我,我進去瞧瞧。”雲川囑咐楊清澐,“你別走開啊。”
楊清澐點點頭,輕聲說道:“你,保護好自己。”
聽到楊清澐的叮囑,雲川笑靨如花,朗聲回應:“恩,放心吧。”
雲川撥開擁擠的人群,走到了最前排,只見明成站在最中間,左邊依次是尚度可汗、韋旭將軍、黃卑巴音王子、娜塔公主;西禹的一席人等。右邊則是月氏耶律王、父親威頓可汗、哥哥霍明左賢王、叔叔赫連棄及將軍、雲浠的叔叔——帶著半邊面具現擔任突桑國師並改名為仁言;夏夷哈達可汗一席人等。
明成身著一席紅衣,裙襬寬大垂在地上,一個碩大的紅寶石在帽徽上閃爍,帽簷一根金釵橫穿而過,金釵兩端垂下的珠簾跟隨著明成不停搖曳,閃射著炫目的光芒。雲川心想:“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此刻她是無論如何都認不出如此光彩照人、豔麗奢華的女人是昔日那個溫柔體貼、婀娜伊人的明成姐姐。”
此刻的明成雙眼似劍,掃過前方一席人等,然後死死盯著正在前含腰站著彙報的巡邏總管。巡邏總管面對明成如此凜冽的目光,聲音不禁有些虛弱,斷斷續續,難以招架。
“我只不過是讓你把剛剛說的情況複述一遍,你就如此膽戰心驚,前言不搭後語!你何必如此心虛?”明成輕蔑的問道。
“我確實不知啊,我們的巡邏隊都在這裡了。整個晚上,我都在宴會廣場附近看守,對黃卑族住處的情況知之甚少。這間氈房失火後,負責黃卑巡邏計程車兵都去救火了,也沒發現任何異常。”巡邏總管急忙解釋道。
“那你剛剛不是說,有兩個負責西禹巡邏的侍衛擅離職守,到處亂竄,那現在這兩人在哪裡?”明成呵斥道。
“已經派人前往捉拿了。”總管低著頭回道。
“去,把今晚負責西禹住處巡邏的侍衛都給我叫過來。”耶律王突然發話,看著明成和尚度可汗說道,“我看今晚這場大火就是盜賊所為。現在各個出口我們都已經封死,盜賊根本就插翅難飛。”
明成抬高眼眉,看了看耶律王,再把目光投向圍觀的侍衛,掃射一圈後,明成衣袖一擺,抬高聲量說道:“我們黃卑的百年雪蓮離開寶盒三日就枯萎,我不管誰偷的,最好在明日天亮之前,乖乖地交出來,不然就是與我們整個黃卑族為敵了。”
明成隨即看著耶律王,句句含針地說道:“耶律王,誰都知道在四大族的傳世寶中,只有我們百年雪蓮最有價值。今日縱火,分明就是衝著百年雪蓮而來,不管最後是誰偷取,都說明是月氏侍衛看守不利,我希望您能給我族人一個說法。”
月氏首領耶律王年齡已近半百,三代人都效忠於突桑可汗,王位世襲、地位崇高,且歷代耶律王都善戰沙場,戰功赫赫,不僅在突桑,即便在整個草原,都極具威望。這個剛登位不足一年的黃卑王妃,在耶律王心中無非就是一個20多歲的黃毛丫頭,卻敢當眾挑釁討要說法!
耶律王已經憤怒難忍,絡腮鬍子都在微微抖動。但黃卑的尚度可汗跟自己資歷相當,多少也要給些薄面。耶律王輕蔑地看了明成一眼,側身看向一旁緊皺眉頭的尚度可汗說道:“捉到盜賊,無論是誰,都交尚度可汗發落。”
耶律王此舉分明是看不上明成,站在一旁的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發出絲絲竊笑,明成卻絲毫不以為然,反而面色溫柔的看著耶律王說道:“我替可汗謝過耶律王。”
耶律王冷笑道:“怎麼,這麼大的事,尚度可汗都不說一句嗎?”
“王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一直保持沉默的尚度可汗朝耶律王冷冷回道。這位黃卑的尚度可汗花甲之年,統治著草原第二大族已三十多年,身高雖僅有四尺,但驍勇善戰,被譽為“草原之豹”,威望也頗高。如今雖是滿臉風霜,兩鬢斑白,但看向明成的眼色卻盛滿柔情。
說完此話,耶律王自是生起悶氣,但沒想到黃卑的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卻唱起了反調,跟尚度可汗說道:“父王,大家在這裡都等了快半個時辰了,我建議讓王妃等著就行,讓首領們都回去休息,各地搜查,有結果了再來論斷。”
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這兩位草原的王權二代,雲川未曾蒙面,但早有耳聞。尚度可汗天命之年才相繼得一兒一女,如今已經十五六歲。聽聞巴音王子從小練習箭術謀略,頗有成就;娜塔公主精通琴棋書畫,才藝了得。可惜五年前母妃離世,對眼前這位續絃王妃猶如仇敵,相當牴觸。
“我們黃卑為了此次雲石大會,也是鼎力相助,我相信各位會願意等一個結果。”尚度可汗面無表情,雖聲音沙啞,但仍不失將王風範。
“說到底還不是王妃不加派人手看管。”沒想到娜塔公主在這個時候竟然窩裡鬥起來。
“閉嘴。”尚度可汗對身邊的小公主厲聲呵道,娜塔一臉委屈,正準備側身離開,被巴音拉住。
耶律王輕蔑地看了一眼這個滄桑老人,看了看其他族的賓客,說道:“那大家就給我這份薄面,再等等,以免被人胡亂猜疑。”
“我們四大族百年前本就是一家,發源於天山,馳騁於大漠。二十多年來,我們四大族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這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如果有人蓄意破壞,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一個剛勁有力的聲音一出就聚集了所有的目光,此人便是草原蒼狼威頓可汗。威嚴凜然、身材健碩,統治突桑二十年,將突桑發展成草原第一大族群,面積和人數佔據四大族的三分之一,是大淍最為忌憚的草原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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