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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之澐瀚”。

聽到這個詞,宇文凌的眉頭不自覺地鎖到了一起。看了看面前的幾人,為何感覺到好像他們心有靈犀,自己卻像一個局外人。

宇文凌搖搖頭,提醒自己別太敏感了:那個名“希”的女子,早在八年前就香消玉殞,自己也曾為她傷懷難受過,但現在都不太記得清她的音容相貌了。這八年,守在楊清澐身邊的女子是她宇文凌。雖然他總是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但自己從未想過放棄。哪怕只是偷偷地躲在旁邊看著他,看風吹過他的髮梢,她就用手模擬著風的形狀,抹過他的眉頭,撫淡他眼裡的愁冷。宇文凌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和這份執著,老天一定不會辜負自己。

歡快的草原歌聲響起,舞者再次登臺。宇文凌不願就這麼隔離在外,趕緊站起來大聲歡呼:“我們一起來跳舞吧!”

有人起頭真是再好不過了,盛澤與雲川早就坐不住了,拉起雲浠衝到了舞臺中央。宇文凌看著楊清澐和宇文瀚,輕聲說道:“我們也一起吧。”

“你們去吧,我看著就行。”宇文瀚解釋道。

“你去吧。”楊清澐也揮了揮手。

“那我在這裡陪你們。”宇文凌失落地坐下來。

“凌兒,你去跳吧,你不是喜歡跳舞嗎?我和清澐從來不會這些。”宇文瀚關切地說道。

“你和清澐哥哥不去,我也不去。”宇文凌說完,楊清澐瞟了她一眼,便獨自飲酒,儘管只是無意的一瞥,宇文凌已經心花怒放了。

雲川三人跟著舞者跳得越來越歡快,時而旋轉、時而擊掌,整個夜空都充滿了歡快的笑聲。宇文瀚和楊清澐身在宮殿時,也時常能聽到宮牆內的奏樂和嬉笑聲,但那些對於他們就如另一個時空,遙遠而縹緲。但今晚的氣氛,有種強烈的引力,讓人悸動不已。

雲川跳到雲浠身邊,耳語道:“去拉他們,他們會來跳嗎?”

雲浠小聲嘀咕:“不確定,他們從小就不太喜歡這些。”

雲川眨眨眼:“看我的。”隨即對旁邊的舞者說了幾句,舞者們便心領神會的朝坐著的三人湧了過去,隨著音樂圍著他們扭動著身體。宇文凌看著打扮豔麗、容貌嬌俏的舞者在楊清澐身邊旋轉廝磨,心急不已地說道:“他不會跳舞,你們別招惹他。”可舞者們哪管這些,在盛情邀請下,宇文瀚三人硬生生地被拉到了舞池。

宇文瀚和楊清澐站在舞池中正不知所措,宇文凌趕緊護著楊清澐,生怕有舞者貼近。盛澤笑了笑,說道:“這個難道不比“之乎者也”簡單?”

雲川拉著雲浠走過來,讓宇文瀚牽著雲浠,自己一手拉著宇文瀚,一手拉著楊清澐,宇文凌見狀馬上拉起楊清澐另一隻手。在盛澤的帶動下,舞者們都拉起手來,所有人圍成一個大圓圈,隨著音樂旋轉歡呼。

草原的舞蹈就是有這種魅力,之前的尷尬一掃而空,宇文凌玩的不亦樂乎,牽著楊清澐的那隻手也在激動地不斷冒汗。楊清澐的臉色不再那麼僵硬,神色也舒緩很多,宇文瀚的臉上泛起了久違的笑容。雲川純真的笑著,對楊清澐嘀咕:“你這個是臉部放鬆,可不能算笑哦”。楊清澐掃了一下雲川的眼睛,似乎有兩顆星星在朝自己閃爍,一束光掠過了心裡。

如果舞曲永遠都不要結束,那該有多好。

六個人意猶未盡地回到了座位上。宇文凌問道:“你們這裡真有意思,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

“想看什麼,摔跤還是騎射?”盛澤問道。

“要不我們去看月光花吧。這個時辰,你後山上的月光花應該快開了吧。”雲川提議道。

“我忘了告訴你,以後看月光花就不用滿山找了。今年春天,我在雪龍山上種上了各種顏色的月光花。想想時間,這幾天就能開花了!”盛澤想象著雲川看著一片斑斕的花海,臉上也盛開了花般的笑容。

“你是要改名叫月光王子麼?”雲川打趣道。

雲浠恍然大悟,記起雲川說過最喜歡草原上的月光花,黑暗中獨自開放。雲川喜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或許就是一句無心之語,卻被他記在心上。

“那你們兩個就叫月光兄弟了!”雲浠也打趣道。

雲川一頭霧水,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那句“最喜歡月光花”了。“月光兄弟,快帶我們去看月光花吧,什麼樣的?”宇文凌湊過來,一雙大眼睛滲透出少女原有的清澈,瘦削的臉龐上盪漾著青春的亮澤。

“早就聽聞草原上的月光花迎月而開,香氣清爽如晨露,色澤淡雅如青瓷。今日有緣一見,真是慶幸。”宇文瀚說道。

盛澤站起來,大手一揮,“走吧,讓你們見識下我親手種下的月光花。現在月光正好,侍衛們就不用跟著了,我們自己騎馬去得自在。”

雪龍山離這裡二十多里,五年前夏夷和突桑結成聯盟,雙方以雪龍山為界,附近不駐紮兵力。此山成龍盤之狀,頂部皚皚白雪,被草原人奉為天神山。部落的貴族成親時,新娘需在成親前一天登至山頂,接受天神的洗禮與祝福才可舉辦親事。

六人騎馬在月色籠罩下一路前行,六人背影颯爽,山水丹青妙筆,人物濃墨重彩,意境氣韻如生。

“你有沒有聽到背後有馬蹄聲?”雲川策馬到盛澤身側問道。

“好像有,肯定是那幫侍衛,又偷偷跟著我。”盛澤皺著眉頭不勝其煩。

“你以前不都是獨來獨往嗎?現在怎麼來趟雪龍山都受限制了?難道明成那事,你哥哥還在介懷?”雲川疑惑的問道。

“哼,這事不要再提了!”盛澤忿忿地說道。

不多時,六人來到雪龍山腳,盛澤安頓好馬,領著大家慢行到山腳西南側的一片白樺林,從一條小路往山上走去。

“這條小路我之前怎麼不知道?”雲川自小就在雪龍山下玩耍,對這裡非常熟悉。

“今年初我剛開闢的。我總不能把月光花種在山腳下吧。你們抬頭看下,前面那個小亭子,就是我的花田。”盛澤指著還有半里距離的山腰上,伸出了亭子的一角,一棵迎客松枝葉正茂,伸展在亭子上方。

來到山腰,雲川大吃一驚,想起以前看到的月光花,都是星星點點,夾雜在野草中毫不起眼。如今這片月光花田足有半畝,背靠陡峭的巖壁,被整齊的綠草圍成了一個半圓形。

此時花田的月光花已長出了綠色花苞,花苞尖隱約吐露出粉、紫、藍、白的花瓣,各個含苞待放,搖曳生姿。花田的右側,草欄外豎起了一枚石碑,上面刻著“盛澤花田”四個大字。

不僅如此,在這半畝花田的旁邊,左側搭了一個六角琉璃亭,種了一顆松樹,竟然還佈置了鞦韆。此時的月光花藤已經順著撐杆爬滿了鞦韆兩側,真是近可賞花,仰可觀月,眺可看水,俯可品山。好一幅悠閒雅靜的花田風景。

“小王爺啊小王爺,你可真有閒情雅緻啊,能把這冷冰冰的雪龍山改造得這麼趣味橫生,‘盛澤花田’,這名字取得真是花容月貌,猶見其人,很貼切呢。”雲川想象著迎月而開的盛景,心裡一片憧憬。

“花容月貌,猶見其人?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盛澤笑著反擊道。

“小王爺還真是用心啊,外圍的草欄修整著這麼整齊,草欄外邊這黃色的粉末,如果我沒猜錯,肯定為了防止有野禽靠近撒下的雄黃粉了。”雲浠感嘆看似不羈的盛澤卻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他肯定是指揮別人乾的唄,月光花莖上有軟刺,我們小王爺雙手這麼白嫩,萬一刺破了怎麼辦?”雲川不假思索的說道,以她對盛澤的瞭解,盛澤對自己這副俊朗的皮囊可要緊得很。

“那是一定的,這種活我可沒必要親自動手!”盛澤隨即回應,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擺弄月光花時被軟刺扎進手指的刺痛感還尤為清晰。

“在這峭壁之中,竟還能看到此般花蘊生風的景象,真是不虛此行。如這片月光花都盛開,那肯定就如繁星閃爍,美不勝收了。”看著這片花田,宇文瀚想起了多年前母妃在院子裡親手搭的紫薇花架,就因父皇的一句話,母妃就親手從培土、育苗、牽藤一點一滴地伺弄、澆灌、修整、期盼。可母妃的這份心,還未等到花期就飄落了。

“你們看,原來月光花的葉子是心形的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心形的葉子,真是太奇妙了。這花有什麼寓意嗎?”宇文凌看著心形的葉子激動不已。

“月光花又叫夕顏,只在夜間開放,我們這裡看到的機會也不多。族人都說這花花期太短,時光易逝,寓意不太好。”雲川蹲著擺弄著花骨朵,接著說道:“可我覺得,這明明就代表了永恆,當日光散去、繁華落盡時,默默地獨自傾訴著對這片草原的愛念。”

“永恆?”楊清澐很久沒有這麼看過花、賞過月,“很多人執著於永恆,到頭來大多一場空。”

“你怎麼這麼悲觀?”雲浠疑惑地看向楊清澐的眼睛,記憶中清朗的眼神此刻卻透露著一絲絕然,這八年大家都經歷了什麼?

“很簡單,把美好放在心中,一切都可永恆。”雲川把右手放在胸前,看著雪龍山頂的白雪說道。隨後扭頭俏皮地笑看著楊清澐和宇文瀚二人:“如此美好的畫面,你們一人冷漠、一人愁慮,真真讓人好氣。有些美好不必時刻抓在手裡,而是要記在心裡,心總比手大的。”

“嗯,你這句評價太對了,我都不明白他們兩個每天愁些什麼?有多少人現在還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我們能在這裡賞花品酒,真該值得慶幸才對。”宇文凌順勢說著,她是那麼希望楊清澐能對她笑一笑。

“可那些人的‘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並不值得我們慶幸,哎,不說這個了”雲川不忍掃興,只好轉移話題:“小王爺,這些花什麼時候能開啊?”

“花尖已經綻開,也就這兩三天了吧。”盛澤看著雲川說道,“怎麼樣,我們就約定雲石大會回來後,再來此處賞花,如何?”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宇文凌毫不客氣地答應著。

“你們呢,就這麼定了?”雲浠看著宇文瀚和楊清澐問道。

“如果盛澤小王爺不嫌我們人多麻煩,我們當然願意一同前來。”宇文瀚拱手說道。

“小王爺,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等雲石大會一結束,我們就策馬前來,觀花喝酒,不醉不歸!”雲川張羅道。

“好!”盛澤笑笑回應著,回頭看下自己精心打造的花田,一點小失落在田間瀰漫開。

皎月拂過墨雲,天色已沉,六人順著山路走了下來。

白樺林被初夏的微風吹得沙沙作響,遠處隱約傳來走獸的嚎叫,整個草原顯得肅穆而寂靜。

“這要是我一個人,還真有點害怕。”宇文凌嘀咕道。

“那你還一個人跑出來追我們,現在知道害怕了?”宇文瀚雖不喜宇文凌的驕縱,但身為兄長,還是有義務照她周全。

“呃,這,這不是因為一心想找你們嗎?”宇文凌支支吾吾地回道。

六人正準備去白樺林邊牽馬,正此時,十幾個黑影持劍“嗖嗖”地從林中竄了出來,宇文凌驚慌大叫,與雲浠、宇文瀚三人連退數步,直退到巖壁邊。

“什麼人?!”盛澤和雲川大喊一聲,與楊清澐三人衝到最前面,與黑衣人打成一片。

黑衣人發現與此三人難分上下,即分為兩路,三個黑衣人蹬樹騰飛至雲浠三人處,宇文瀚張開雙臂擋在前面。黑衣人持劍正指宇文瀚胸前,“雲川,快來!”雲浠大聲呼救。

雲川騰空一個筋斗,朝黑衣人頭頂連劈三掌,黑衣人吐血倒下。雲川隨即連環一腳掃向兩邊奔來的黑衣人,邊打邊喊:“雲浠,你帶著他們先騎馬走,快!”

“清澐哥哥,你能走嗎?”宇文凌朝著清澐大喊。

“那你怎麼辦?”雲浠驚慌的喊道。

“不要管我們,我們應付得來。”雲川催促著。

“小心後面!”一個黑衣人竄到雲川身後,一劍正欲砍下去,幸得宇文瀚撿起一塊大石,朝黑衣人背後砸下去,倒在了宇文凌腳邊,一口血吐在了她的裙角,宇文凌一陣暈眩,嚇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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