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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是草原上最舒服的季節,綠草茵茵,涼風徐徐。兩個素衣少年策馬飛馳,羊群聞聲竄開,仰頭望向這兩個漸漸遠去的颯爽背影。
“我們這麼偷跑去中原,萬一又被可汗發現了怎麼辦?兩年前罰你抄了三天書,你不會忘了吧。”
“放心吧,這次父王和母后要十餘天才能回部落,而且我們這次男兒打扮安全得很,不容易被認出來。就算要被責罰,我保不住你,我哥也會保住你的。”說話的少年一雙杏目盛滿笑意,臉頰的草原紅在朝陽的日光下,顯得頗有朝氣,容光煥發。此人乃是當今北部草原上最大的霸主——突桑族群威頓可汗的愛女,阿史那.雲川。
“你又笑話我,還是霍明大哥說的對,你可越大越沒姑娘樣了!”一旁的少年嘟著嘴,撇過臉去一路快馬。她模樣雖不似雲川那般明媚,但清新素雅,亦讓人過目難忘。雲川哈哈笑了起來,喊一聲“駕”趕上去,說道:“雲浠妹妹,我這不是怕你擔心被責罰嘛。你放心,你叔叔也一起去了雲石大會,他也沒時間管你了。”
雲川見雲浠慢下速來,又嘖嘖嘆道:“上次我被罰呀,主要是他們怕你在中原暴露了身份。但這兩年過去了,你越發像我們的草原的兒女了,哪還像八年前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算你遇到舊識,也定不會被認出來的。”雲川揚起馬鞭,接著說道,“而且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被哪個色鬼盯上!”說完馬鞭落下,雙腿夾了一下馬肚,馬上竄到前面,雲浠無奈地朝前追趕,前方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久久迴盪。
兩日的快馬,兩人終於進入了中原地界。雖屬中原邊城,但比起人煙稀少的廣袤草原,仍稱得上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我們現在是去集市上溜達一下,還是去找個客棧呢?”雲川和雲浠牽著馬,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可以悠閒起來。
“當然先去找客棧啊,邊城的客棧少,還是先落腳要緊。”雲浠擔憂道。
“我還想去集市上走走呢,我聽說現在中原非常流行擺擂臺,我們看熱鬧的還可以押銀子賭輸贏,好多習武之人就靠這個賺取銀兩呢。而且啊,只要你有錢也能擺擂臺,提前兩三天把訊息散發出去,就必有江湖人士參加,如果籌碼大,說不定還能看到頂尖的高手過招呢。哎,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擺一個雲集天下頂級高手的超級擂臺。”雲川說的一臉嚮往。
“打來打去的有那麼好看嘛?”雲浠不解地問道。
“我跟你講,你要是習武之人行走江湖,不參加幾個擂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參加的擂臺越多,贏的級別越高,這在江湖上地位就越高了。行走江湖除了行俠仗義,不還得有臉面嘛?”雲川擺出一幅闖蕩了多年的架勢,拍拍自己的臉說道。
雲浠看著雲川紅一塊灰一塊的臉蛋,笑了起來:“嗯,你這臉面倒是不錯,但好歹也要洗乾淨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打了多大的擂臺呢,弄得跟花貓一樣。”說完掏出手絹正準備幫忙擦拭,雲川忙往後一躲:“別別,兩個男兒當街就不要這麼嬌柔了。我去前面水邊洗一洗就行。”
“恩,那我在這等你,小心別把衣服弄溼了。”雲浠囑咐道。
“知道了,我的好弟弟~”雲川笑笑,身手矯捷的翻過路邊的圍欄,來到溪邊,將衣角往旁邊一擺,蹲下來洗著臉。
雲川還沒站起身,兩匹快馬踏水而過,濺得雲川一臉水,狼狽不堪。雲川怒不可遏,隨手撿起一把石頭,往那兩匹快馬前方一扔,濺起一片水花,再朝馬的臀部扔去,馬被驚得亂了步伐,前後亂竄,馬上的人自然也被驚住,“吁吁”的扯住韁繩。
雲川看著溪水中險些要人仰馬翻的混亂場面,心裡一陣得意,叫你們不好好走路,也不看看撞上的是誰?我可是草原上最會御馬的突桑公主。
初來乍到,雲川也不想把事鬧大,拿衣袖擦拭了臉頰正欲離開,可看到馬背上的兩人還在費力地拉著韁繩,險些就要摔下來。雲川有些於心不忍,吹了一個悠長的口哨,馬匹神奇地安靜下來。雲川這才定睛看了看坐在馬背上的兩個人,七尺男兒,身著一青一白。青衣男身材魁梧,面板黝黑,稜角硬朗,但此時已經目露兇光,顯得相當不好惹;白衣男略顯瘦弱,眉宇間一股書卷氣,眼神淡然。雲川心想這中原竟然也有這麼好看的男兒,雖不似草原男兒雄壯,但也挺拔瀟灑,別有一番風味。
雲川見這二人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俯看自己,也不知道下馬鞠躬道謝,什麼大淍禮儀之邦真是胡扯。雲川懶得與之有過多就餐,擺擺手說道:“你們不用謝我,不過我還要奉勸二位一句,馬術不精就不要騎馬走水路,下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運氣了!”說完轉身正準備走,青衣男從馬上騰空翻了個筋斗擋到雲川面前,用手攔住雲川去路。雲川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跟這邊城犯衝嗎?這剛踏入中原就又要鬧事了?
青衣男橫眉冷對,說道:“旱路人多路窄,我們兄弟倆要趕路所以踏水而行。竟然小兄弟這麼懂馬術,那我倒要請教一下,剛剛馬兒跑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受驚了?”
青衣男子眼神如箭直射雲川,雲川也不懼,鎮定地說道:“馬受驚嚇是常有之事,有可能是你的馬不擅水路,也有可能它們不喜歡你們,你們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青衣男子聚攏了目光,逼近雲川,盯著她的眼睛,寒氣畢露,接著問道:“是嗎?那為何我的馬受驚時,我分明感覺有碎石砸過來?這附近又無他人?”
“你!”雲川心裡一股怒火滕然升起,這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了,但顧忌這兩男子的體型,真打起來搞不好自己要吃虧。雲川只好強壓怒火,裝作委屈地說道:“你們這分明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是嗎?”青衣男子輕蔑地說了一句,正欲接著逼問時,只聽坐在馬背上的白衣男子朗聲說道:“清澐,這事就不要追究了。就請小兄弟給我們指指去突桑月氏部落的方向,我們也好儘早趕路。”
雲川想此二人應該不是什麼善茬,早已覺察出馬匹受驚有蹊蹺。但想著此事明明就是由這二人而起,自己只不過是討回一丁點公道而已。是自己被濺了一身水好不好?最吃虧的自己,什麼叫不要追究了?雲川看著青衣男子一張如石頭般冷漠的臉,真真浪費了老天給的一副俊朗皮囊。
雲川有點不耐煩,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月氏部落,但是我倒要問問你們‘不要追究’是什麼意思?剛剛是我出手幫你們,要不現在你們就摔成落湯雞了,你們不謝就算了,怎麼還想把馬受驚的事情算到我頭上。你看,你們馬術不精濺了我一身水,我還沒跟你們理論呢!你們賠衣服錢嗎?萬一我生病了,你們賠藥費嗎?我大氣不想斤斤計較,但你們做人要厚道!”雲川說得不卑不亢,但面前這位青衣男子竟然呵呵的一副表情回了過去,雲川看著心裡更來氣:姑奶奶生氣了,這樑子今天算是結下來了,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著!
二位男子打量了這位小兄弟的面容,從眉眼輪廓、御馬方式,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這位身材修長、樣貌俊秀的小兄弟不會是中原人士,雖然口音很標準,但這幾十年,中原與草原各族群部落來往甚密,精通中原語言的草原人士大有人在。月氏部落在北方大漠的最北方,如能有人指路,那便是最好的事了。
氣氛尷尬了一會,一旁的白衣男子面容依然平和,笑著說道:“確定不知道月氏部落?是不知道在何處還是沒有聽說過?”
不知道就不知道,怎麼還咬文嚼字起來?這人臉上笑嘻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雲川叉起腰,士可殺不可辱,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心想今天還就跟你們槓上了,非要點賠償費不可。正欲上前再理論一番,雲浠小步跑了過來:“雲川,你怎麼弄這麼久!”雲浠詫異得看著水邊的三人,衣服都被濺溼,氛圍冷冽,感覺馬上就要幹起來。雲川看到雲浠,馬上放下叉在腰間的手,收起一副要幹架的姿勢,心想雲浠不會功夫,這要真打起來,跑都跑不快了。
雲川趕忙拉著雲浠說道:“沒事,碰上兩個問路的,打聽月氏部落,可惜我不知道。我們走吧,還要趕路找客棧呢!”雲浠心領神會,知道雲川身份不便暴露,抱歉得看了前面二人一眼。這一眼望去,心裡卻是一驚,感覺似曾相識,不由得抬頭又仔細看了幾眼。
“你們是從中原來?要去草原大漠?”雲浠輕聲問道,看著面前這兩位男子,若有所思。
“正是。”白衣男子應道,“想去月氏部落,只知大概方位,卻不知具體路線。正想向這位小兄弟打聽一下。”
“雲浠,你怎麼了?”雲川不解地看著她。
雲浠這才回過神來,細聲著回道:“月氏部落?我們確實不太清楚。不過你們可以去城裡打聽一下,應該會有人知道。”
“看,我沒騙你們吧。”雲川拉著雲浠準備離開。
白衣男騎馬慢踏過來,跟青衣男說:“竟然小兄弟說不知道那算了,月氏部落是大漠出名的大部落,想必這邊界知道的人也不會少,我們再問別人便是。”接著向雲川作揖說道:“我們二人剛騎馬趕路太過匆忙,濺你一身水著實抱歉,還望兄弟不要計較。我們這有些銀兩,小兄弟可以去城裡再買一身乾淨衣服。”說完便讓青衣男子取出一枚碎銀遞給雲川。
雲川也聽了出來,這又出名又是大部落,分明就是暗指她們有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嫌疑。這一席話說的像是道歉,卻還捎帶諷刺一下斤斤計較的其實是雲川自己。這年頭果然不能隨意做好人,好人容易受氣。
雲川看著青衣男子遞過的一枚碎銀,出手還算闊綽,買件衣服倒是綽綽有餘。“啊~切~”雲川連打了兩個噴嚏,“我看我是要著涼了!還得去城裡抓點藥!”
白衣男子朝青衣男子使了使眼色,青衣男子正準備再掏一枚銀子,“我怎麼覺得自己頭也有些發熱。哎呀,我這鞋子似乎也溼透了!”雲川摸摸頭、跺著腳說道。
青衣男子不耐煩地又加了兩枚銀子,雲川得意地正準備伸手去拿,卻被雲浠一把攔下,拉起雲川伸出一半的手,說了句“不用了”,轉身便拉著雲川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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