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36章 桓齮兵敗,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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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北境,番吾西南三十里開外。
一雙如虎瞳一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視著前方,在暗夜裡顯得尤為冷峻。
他周圍不知埋伏著多少輕裝上陣的將士,一個個全都穿著夜行衣,安安穩穩地爬在山坡上。
而放眼望去,不止這一處山坡,後面的那幾處山坡也都隱藏著不知多少的伏兵。
一個同樣穿著夜行衣的探馬矮身來到那頭領跟前,儘量壓低了聲音說道:「稟大帥,前方已經探明,前面駐紮的的確是桓齮的主軍,兵力兩萬,另有三萬大軍正在圍攻番吾城。」
原來這頭領正是李牧!
只見他眯了眯眼,低聲問道:「他們的防備如何?」
那探馬答道:「不見重型的器械,應該是都拿去攻城了。」
「可曾發現咱們?」李牧又問道。
探馬道:「咱們都是暗哨,已經盯了兩天了,所得的訊息也並非抓了舌頭,而是劫持了他們傳往咸陽的書信,所以才得知了訊息。」
「那書信呢?」
「正在送往這裡,大概半個時辰可以送到。」探馬答道。
「我要親眼看到那書信。」李牧低沉著說道,「你再去探明,他們到底有沒有援軍。」
那探馬應聲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牧的身旁閃過一個男子,湊近了說道:「大帥這次賭定了桓齮是孤軍而來?」
李牧微微一笑說道:「司馬大人,我讓你將押送糧草的後軍偽裝成中軍主力去收復城池,本就是迷惑秦軍,只要他們不發現咱們的蹤跡,就不會前來救援桓齮。」
原來那男人便是督軍司馬尚。
司馬尚說道:「鄴城那邊有先鋒劉允盯著,再說又不是真的要打,我怕你沒有幫手,所以就快馬加鞭的趕來了。」
「也好。」李牧道,「如此一來,定叫那桓齮有來無回。」
「等解決了桓齮,咱們再包圍番吾那邊的三萬秦軍。」司馬尚道,「定然將他們一鍋端了。」
「長平那邊有沒有動靜?」李牧轉而問道。
司馬尚搖了搖頭:「王翦還是按兵不動,王賁也沒再東進,但也沒留守鄴城。」
「那他在哪?」
司馬尚又是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劉允還沒傳來最新的訊息。」
李牧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就算王賁前來與桓齮接應,想必也沒有多少人馬,咱們來個各個擊破。」
司馬尚有些猶疑地說道:「如果咱們這邊滅了桓齮,那王翦定然就知道大軍的主力是在咱們這邊,你說劉允那邊會不會有危險。」
「哼!」李牧冷聲道,「所謂先下手為強,只要劉允不與王翦正面硬碰,能拖到咱們截斷了王翦的後路,那麼整個趙境之內的秦軍也就都肅清乾淨了。」
李牧不愧是一代名將,不管跟誰交手,都會清晰地找出對方的弱點,並且還是最關鍵的致命弱點。
他早就察覺來犯北境的桓齮大軍,似乎並不受王翦的管制,而是自成一隊並且立功心切,同時也並沒有與王翦有相互照應的意思,人數也只有區區五萬人。
如果趙軍這邊將陣線拉開,分別在南北與王翦和桓齮的大軍同時相抗,在兵力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可以說誰都佔不到便宜。
但如果針對兩夥秦軍並不協同這一弱點,將力量集中到一處,分點包圍,各個擊破,那趙軍必勝。
除非王翦早有察覺,要麼救援桓齮,要麼直接打到邯鄲去。
而目前來看,長平的大軍按兵不動,說明這兩種策略王翦都沒有選,而是想固守剛剛攻下的六座城池。
但王翦畢竟也
是與自己齊名的大將軍,李牧絲毫不敢小視,所以派了幾百個探馬,輪番回報王翦的動向。
眼下王翦還守在長平,而自己則趁著夜色繞到了桓齮的後方,再加上之前派到桓齮北側的那支騎兵,可以說已經對桓齮的中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李牧收到那截獲的書信後反覆看了即便,隨即又看了看月色,算計了一下時辰,開口下令道:「全軍輕裝前行,備好火箭,突襲桓齮大營!」
一組傳令兵向後方分散開來,傳命而去。
沒有馬蹄聲,沒有號角聲,更沒有戰鼓聲。
一切都在暗夜中無聲的進行,讓人無法輕易地察覺。
午夜過後,桓齮大營的方向突然亮起了火光。
伴隨著火光的,是突如其來的喊殺聲,與刀劍碰撞在一處的聲音。
——————
同一時刻,魏國大梁城。
焦躁的魏王依舊盯視著面前的書信,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一旁的魏明遠似乎是站的累了,開口詢問道:「王上,對於西面異邦的來使,咱們到底如何應對?」
魏王輕嘆一聲,緩緩說道:「我華夏乃是禮儀之邦,對於前來走訪的異邦來使,理應禮遇。可是……可是他們到底與秦國是怎樣的關係,誰又能說的清楚?」
魏明遠道:「要說那大宛國與波斯國與大秦早有生意往來,這也實屬正常,要說關係有多密切,卻也不大可能。」
「為何?」魏王問道。
魏明遠清了清嗓子,分析道:「這一來,大秦已經開通了西域的商道,並與西域已經接壤,那麼西域定然要提防著大秦,就像咱們跟大秦也有商貿往來,但朝政上卻是水火不容。」
「其次,咱們如果將西域以及大宛、波斯拒之門外的話,反而只能迫使他們與大秦的合作更為緊密。」
「相反,如果咱們要是能跟他們搞好關係,就可以爭奪大秦的利益,將本應大秦賺到的錢,揣進咱們的兜裡。」
魏王眯起眼,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不無道理,要是將本屬於大秦的生意搶奪過來,那也就相當於削弱大秦,同時增長咱們的實力。」
「正是。」魏明遠道,「聽說那默德親王是帶了幾十輛馬車的金銀萬里迢迢而來,這些錢要是裝進了嬴政的口袋,那可對咱們更為不利。」
魏王疑惑道:「既然他們從咸陽過來,為什麼不在秦國買他們需要的貨品?」
魏明遠拱手道:「微臣查過,這次那默德親王所需要的,乃是耕種的糧食,想那蠻夷之地,多以放牧為主,即便是有好的土地,卻也沒有好的良種和技術。」
「而眼下秦國正在與趙國交戰,定然不會賣給他們糧食和種子,所以他們只能越過秦國,繼續向東以尋求幫助。」
「那要是咱們將糧食賣給他們了,一旦與大秦打了起來,又如何是好?」魏王略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就要看那默德親王開的價錢了。」魏明遠道,「要是他們開出的價格遠高於正常的行情,那咱們就賣給他們,然後再低價從齊國或者楚國那邊補充回來。」
「至於邊境那邊,聽說那諸葛輝已經撤了軍,看來他們只是在提防咱們出兵援助趙國,只要咱們按兵不動,邊境就定然安寧,畢竟大秦也不願兩線作戰。」
魏王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子,思考著魏明遠說的話,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魏明遠分析的沒錯,默德親王前來購買糧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既能充盈國庫,又能拉近與波斯乃至西域的關係,從而獲得長久的利益,並且削弱大秦對西面的影響。
要是日後西域能幫忙共同對付大秦,那天下的格局定然
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不知過了多久,魏王終於站定了腳步,似乎也拿定了主意。
「那默德親王和庫坎奇大使走到什麼地方了,與寡人出城迎接!」
「微臣這就安排。」魏明遠得了旨意,加快腳步退了出去。
魏王回到座位上,提筆給齊王寫了封信——買糧!
從新鄭出來的默德和庫坎奇,帶著隊伍沿著黃河南岸一路向東,越過魏國的邊界之後,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
向當地的官員遞交了國書之後,一路緩行,同時領略魏國的風土人情。
「我說兄弟。」默德對庫坎奇說道,「你說秦王讓咱們到魏國來,不會是有意難為咱們吧。」
庫坎奇輕輕搖頭:「猜不透,他明明手上就有貨品,卻不要金銀,只要糧食,害得咱們還要多走不少的路。」
默德道:「多走路到是不怕,就怕那魏王沒有善意,咱們帶了不少的金銀,要是他們真起了歹心,那咱們可就凶多吉少了。」
「依我看來,他們應該不會露出兇相。」庫坎奇寬慰他道,「咱們只要是顯示出足夠的誠意,能夠持續地購買魏國的糧食和貨品,想必那魏王定不會為難咱們。」
「但願如此吧。」默德長吁了一聲。
話音還未落,就見前面突然出現一支隊伍,高舉著儀仗列隊而來。
默德和庫坎奇讓隊伍停住腳步,觀察對面的動靜。
看那隊伍的裝束和禮數,明顯是迎接貴客的樣子。
只見那為首的官員翻身下馬,走上前來,拱手問道:「敢問前方可是大宛國和波斯國的使團否?」
「正是。」庫坎奇答道。
那官員笑道:「在下乃大魏相國魏明遠,特領魏王旨意,前來迎候二位特使。」
默德和庫坎奇一聽,頓時心中有了底氣,連忙上前答話。
一番客套之後,魏軍的隊伍護送著兩個使團,進了大梁城。
——————
嬴政送走了兩國的來使,又仔細地叮囑了諸葛騰一番,便啟程返回咸陽。
馬車裡,蒙毅陪在嬴政身邊,倆人聊起那兩位特使。
「王上,你就這麼讓他們去了魏國,就不怕他們出了什麼意外,咱們不好對那兩國交待?」
「怕什麼。」嬴政笑道,「他們那隊伍人數不少,劫匪定然不敢搶奪,況且魏王也不會讓他們出事。」
蒙毅疑惑道:「這麼說來,魏王這次定能與他們達成交易?」
「不錯。」嬴政道,「以我對魏王的瞭解,目前只要是不利於大秦的事情,他都會去做,如果魏國能把生意給攬下來,大秦就賺不到錢,既然賺不到錢,那怎麼發展軍力?」
「這到也對。」蒙毅笑道,「如此一來,不怕他不上鉤。」
說著聊著,已經臨近咸陽城的東門。
只見東門外停著一隻隊伍,似乎是正等著秦王歸來。
為首的正是李斯,只見他催動馬匹,奔到嬴政的車駕近前,拱手急聲道:「稟王上,王賁傳回飛鴿急書,稱桓齮兵敗,他帶兵救援無果,目前桓齮軍傷亡慘重,桓齮生死不詳。」
「什麼?!」嬴政驚呼道,「快拿書信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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