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69章 動搖,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諸葛騰久居官場,斷人的本領也屬上乘。
雖說他只是第一次見到鄭國,但卻從鄭國的言談舉止間,看出鄭國絕非工於心計的小人,而無論從立場上,還是從利益上,鄭國都沒有什麼理由向韓王構陷自己。
要想對方相信自己,首先要對對方敞開心扉。
看似是酒後之言,但諸葛騰卻已經盤算了很久。
「直覺?」鄭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直覺這種東西,有時候可害人不淺啊。」
當初他直覺自己會得到韓王的重用,卻不料成了背鍋的棄子。
當初他直覺秦王定中韓國的計策,卻不料竟被嬴政反制。
「的確害人不淺。」諸葛騰唏噓著說道,「或許,是沒遇到對人,和對的事吧。」
鄭國眉頭一動,思量著諸葛騰的話。
對的人,對的事……
自己當初是被迫為大秦修渠,可這一年多來,卻有種實現自己價值的感覺,當初即便是留在韓國,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施展拳腳的機遇。
而秦王對自己,卻是要什麼給什麼,還基本從不干涉修渠之事。
這算不算對的人,又算不算對的事?
「說實話,如今的我,還真的是真心實意為大秦修渠。」鄭國很認真地說道,「拋開這國與國的利益不談,這功德千秋後世的事情,便是有再大的阻力,在下也定要完成。」
「那麼……與秦國或者秦王,真的沒有關係?」諸葛騰問道。
鄭國想了想,才說道:「平心而論,若是換了一個其他的君主,我未必會有這樣的想法,至少,不會如此堅決。」
「哦?」諸葛騰眯了眯眼,說道,「那這麼說來,鄭兄是遇到了對的人?」
類似的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鄭國,而他似乎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被突然問及,還略顯得有些失措。
愣了半晌,鄭國才點了點頭,說道:「似乎,是的。」
「呵呵,那要恭喜鄭兄了,終於遇到了明主。」諸葛騰笑道。
「哈哈哈……」鄭國大笑著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道,「真是慚愧啊,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然一心向秦了。」
「良禽擇木而棲。」諸葛騰說道,「如今的大秦,就如同一棵參天大樹,根基牢固,枝葉又繁茂,任誰都想在那裡施展一番拳腳。」
鄭國不解地問道:「聽諸葛兄的意思,你也頗為認同大秦?」
諸葛騰沒有言語,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我就不明白了。」鄭國說道,「當初,可是大秦滅了東周,也使得洛邑落得如此下場,諸葛兄應該對大秦充滿恨意才對啊。」
「呵呵,大秦是攻滅了東周不假,但卻沒有趕盡殺絕。」諸葛騰笑道,「東周王室名存實亡了幾百年,即便大秦不出手,早晚也會有其它的邦國出手,而若是到了那一刻,又有誰能保證,大周王族不會被斬草除根呢?」
一句反問,將鄭國問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在下現在也不知道,該是感謝大秦,還是該怨恨大秦。」諸葛騰嘆了口氣,說道,「要說怨恨,洛邑落得如此境地,的確是因大秦所為,要說感激,也要虧得大秦留下了大周的最後一點餘脈與尊嚴。」
鄭國頗為好奇的問道:「那不知,諸葛兄是怨恨多一些呢,還是感激多一些呢?」
「呵呵,起初的時候,當然是怨恨多了些。」諸葛騰說道,「可是現在,在下已是極為感激大秦了。」
一個人心
緒上的變化,的確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歷的變化而發生改變。
「真的?」鄭國有些不太相
信他聽到的話。
「真的!」諸葛騰說道,「如今看來,大周氣數已盡,列國之中,急需一個開明、重視百姓的君主站出來,重新將華夏一統,而在呂不韋劫走九鼎的那一刻,在下就知道,大秦一直在做這樣的準備,而如今,似乎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
「啊?」鄭國大驚失色道,「九鼎?你是說九鼎,是在秦國?」
「這是關乎國政的要事,大秦定然高度保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諸葛騰說道,「難道你感覺韓國有那個膽量,敢劫走群雄都眼饞的九鼎嗎?」
的確,再借給韓國幾個膽子,它也不敢。
「嗯,這到是。」鄭國疑惑道,「那諸葛兄既然明知道是大秦劫去了九鼎,為何並不聲張,也不向列國求援呢?」
「求援?」諸葛騰冷笑了一聲,「難道求助楚國將九鼎搶回來,再放到楚國去嗎?」
鄭國:「……」
東周已滅,九鼎自然便會成為列國爭奪的目標,而不管誰搶了去,九鼎都再不會回到洛邑了。
「更何況,此事若是宣揚地天下皆知,那就勢必會造成有史以來最大的混戰。」諸葛騰舒了一口氣,說道,「對於百姓而言,則必然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若一旦局面失控,後果不堪設想,到那時,諸葛騰豈不成了全天下的罪人。」
鄭國的眉頭沉了下來,心中一片翻騰。
不可否認,諸葛騰所說的,都是實情。
諸葛騰很是鄭重地拱手道:「在下見鄭兄仁義正直,所以才說出實情,但肯求鄭兄對此事一定要嚴加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或者,全當是在下的醉話。」
鄭國慨嘆了一聲,說道:「如此禍國殃民之事,即便諸葛兄不提醒,我也斷然不會向任何人提及,既然秦王沒有聲張,也應該是另有打算。」
「不錯。」諸葛騰說道,「在下也是這樣分析,九鼎易主,本該大亂的天下,卻顯得異常平靜,列國都不想率先出面恢復大周的王權,對於失蹤的九鼎,當然也只是在觀望。」
「那你說,列國之中,有沒有探聽到此事,而並沒有聲張的?」鄭國問道。
「當然有。」諸葛騰說道,「他國不敢說,但韓王定然已經覺察出了端倪,只是沒有什麼證據而已,只要在下不出面指證,任誰去說,都只能算作構陷。」
鄭國一驚,他萬沒想到,決定天下是否安定的因素,竟是掌握在諸葛騰的手中。
隨即,鄭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無比鄭重地看向諸葛騰,躬身拜了一個大禮道:「諸葛兄心繫黎民百姓,不因一己私慾而置蒼生於水火,鄭某欽佩至極,請受鄭國一拜。」
諸葛騰也趕緊起身,扶住了鄭國,說道:「哎呀,鄭兄你這是幹什麼,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有這樣的選擇。」
鄭國抬起頭,眼神中已然充滿了敬意:「諸葛兄以大局為重,該受此拜。」
「呵呵,換作是你,想必也是一樣的選擇。」諸葛騰笑道,「所以在下一開始便說,咱們是一樣的人,此話不假吧。」
「哈哈哈!」鄭國笑道,「自然不假,來,鄭某敬諸葛兄一杯。」
鄭國俯身拿起自己的酒爵,又將諸葛騰的酒爵遞給了他。
「幹!」兩人同時敬向對方,然後一飲而盡。
「哈哈哈……」兩個人又一同大笑起來。
「痛快!」諸葛
騰高呼一聲,「鄭兄請坐,咱們久逢知己,接著慢慢聊。」
「好,鄭某也正有此意。」鄭國說道。
兩人再一次坐定了身形,彼此相視一笑。
諸葛騰說道:「既然鄭兄知道了這裡面的瓜
葛,那就幫著在下分析分析目前的局勢吧,在下想知道大秦目前是一個什麼狀況。」
鄭國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在我看來,大秦自商君變法以來,國力日漸強盛,其根基如今已然異常雄厚,就拿修渠一事來講,韓國這邊本以為大秦的國庫必然會被此事所逐漸拖垮,卻不想大秦卻基本沒有動用根基,如今水渠修了近半,卻並不覺得國庫有任何吃緊的情況出現。」
「這也就是說,大秦的國力,還要遠超出咱們的想象?」諸葛騰問道。
「嗯。」鄭國頷首道,「大秦,已不再是那個偏居於一隅的窮邦了。放眼看去,巴蜀,義渠盡歸秦國,楚國的郢都,魏國的崤關,趙國的河西,也都被大秦所佔據。」
「而這短短的兩年時間,成蟜叛亂,嫪毐謀反,呂不韋被剷除,大秦可謂是多事之秋。」
「但即便是這樣,大秦依舊毫無動盪的跡象,而秦王,也將這些事處理的極其妥當,既能洞察先機,又能找到最為合理的應對方法。」
諸葛騰眉頭一動,問道:「秦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鄭國想了想,說道:「在我的認知中,秦王他十分睿智,而且心思縝密,也頗為好學,從來不愛跟人客套,大概是不習慣於虛情假意。看上去有些少年老成,似乎心中總是裝著什麼心事或者秘密,叫人很難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最主要的,是秦王他有一顆濟世之心。聽說李斯曾經問過秦王,是否有天下之志,而秦王說,定要親手結束這列國數百年來的紛爭,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諸葛騰瞪大了雙眼,嘴唇有些打顫,語調也明顯高昂了幾分:「他……他真這麼說?」
生逢亂世,人人都想遇到一些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確有此事。」鄭國說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李斯才決定留在秦國,輔佐秦王。」
諸葛騰的眸光劇烈地晃動了幾下,隨即又問道:「那鄭兄剛才提及的「我」,又是個什麼樣的兵器?」
「不知諸葛兄聽說沒有,秦王在一處深山的密室中,偶得了一件上古神兵,此神兵,便叫做「我器」,形狀像一個盾牌,據說可砍可刺,可攻可守,十分厲害,而如今,秦王還專門組建了一支「我軍」,用的都是這種神兵,並且每個人還專門配備了一把連射的飛弩。」
「之前義渠的遺部聯合西羌舉兵來犯,便是被這支隊伍所擊潰。如今義渠的遺部全都歸順了大秦,並在隴西紮了根。」
「義渠遺部?」諸葛騰說道,「吾怎麼沒聽說過?」
「當年義渠被秦國吞併之後,有一部分義渠人逃離了出去,在匈奴的地盤寄居了多年,而嫪毐,正是那義渠老族長的幼子。」鄭國解釋道。
「呵呵。」諸葛騰笑道,「這故事居然如此離奇,看來那嫪毐作亂,也是早有預謀了?」
「正是。」鄭國答道,「不過,如今的義渠族長,已然棄王為公,並領隴西郡守之責,對大秦也早已盡棄前嫌,據說那少族長,還與秦王結拜成了兄弟。」
諸葛騰眉頭一動,仔細思考著鄭國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而鄭國,對於秦國來講,畢竟曾是一個外臣,他所說的話,無疑是最客觀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