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04章 呂不韋的隱秘,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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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也病了?”嬴政覺得眼前的昌平君與餘圖頗有幾分相似。

昌平君在嬴政的攙扶下勉強起身,搖晃了兩下站在了嬴政的面前:“回王上,自從王宮一戰,西楚軍幾乎消耗殆盡,微臣痛心疾首,便茶飯不思,於是便身體日漸虛弱,近日來,又發現軍中的軍心不穩,故而急切之下,就病倒了。”

不用昌平君說,嬴政也大概猜到了原因,於是安慰道:“寡人當時將咸陽託付於你時,便知道這個任務定然不會輕鬆,而之前寡人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到比你更適合的人選,至於那些殉亡的將士,寡人也定會予以最高的補償,你放心吧,西楚軍定然會再現輝煌!”

寥寥數語,勝過無數靈丹妙藥,昌平君似乎是開啟了心結,頓時精神好了許多:“王上,裡面坐下說吧。”

嬴政點點頭,回身命蒙毅去找太醫過來,然後跟著昌平君進了大帳。

嬴政看出這招數對昌平君似乎管用,於是坐定了之後便開口說道:“寡人在隴西那邊抵禦戎狄的十一萬鐵騎,也同樣損失了不少的人馬,這保家衛國乃是將士們的職責所在,昌平君便看開些吧。”

聽嬴政這麼一說,昌平君的心理終於平衡了許多。

“至於這功勳,也應當以你這邊為主,隴西那邊次之。”嬴政繼續說道,“寡人之所以剛到咸陽便急匆匆地來找你,便是要與你商議明日朝議一事。”

聞聽此言,昌平君更是滿心歡喜:“呵呵,不錯,王上已然成了冠禮,這朝議自然要恢復到正常,但不知此次所議何事?”

嬴政輕嘆了一聲,說道:“想必你也聽說了,寡人已將呂府封鎖了。”

昌平君點點頭,說道:“這幾日,到是有所聽聞,王上因他舉薦嫪毐,而要治他的罪。”

“哼!”嬴政冷聲道,“若只是舉薦還沒什麼,問題是他居然明知嫪毐並未淨身而知情不報!”

“嫪毐……”昌平君吃驚地張大嘴巴,“並未淨身?”

“此事不提也罷。”嬴政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懲治呂不韋。”

看著嬴政的表情,昌平君哪還能猜不到並未淨身的嫪毐在宮中做出了什麼事。

“寡人的想法,是由昌平君你,來接替呂不韋,出任左相,統領朝政。”嬴政用頗為堅毅的眼神看向昌平君。

昌平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病也好了大半:“這,這……”

“昌平君不要推脫。”嬴政說道,“論及能力與才華,你不輸呂不韋,論及出身,你尚且高出他一大截,論及此次的功勳,你亦是功勳最高的人,若不由你來接替呂不韋,只怕群臣們也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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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裡,昌平君不是沒有這樣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替代呂不韋成為大秦的掌舵人,但那時也只是想想,似乎離夢想還很遙遠,可如今,昔日的夢想馬上就要變為現實了,他又怎能不動容?

“既然王上如此賞識,在下又安敢不從。”昌平君拱手道,“只是這西楚軍……”

“這西楚軍嘛,既然是首功,那便都要封爵賜地。”嬴政說道,“若是不想從軍的,就領一筆安家款,回到自己的封地去安享餘生,若是還想從軍的,皆升一級的軍階,並且可以隨意挑選駐地和兵種。你看這樣如何?”

嬴政此舉,明著是賞賜,實際上是要將西楚軍徹底打散。

昌平君當然不在意手中的殘軍的軍權,而是更在意這些西楚軍將士的出路,於是欣然說道:“承蒙王上恩典,熊某再無疑慮了。”

“好,明日朝議

,寡人便會當眾宣佈此決定。”接著,嬴政又將頒佈《逐客令》的事情大體說了一下。

昌平君自然知道這是馭人的手段,連連點頭稱是。

“王上,還有一事,微臣需要稟明。”昌平君說道。

“何事?”嬴政問道。

昌平君拱手道:“楚將項燕,已然聽說了這次西楚軍的事情,給微臣來信說,不日便會前來秦國,安撫那些在征戰中殉亡的家眷。”

嬴政的心頭一緊,知道此事定非那麼簡單,但表面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也好,他若能出面,可是再合適不過的。”

“那微臣便給項燕寫一封回信。”昌平君說道。

“嗯,此事你來定奪吧。”

嬴政說完了政事,剛好蒙毅帶著太醫來給昌平君看病,於是便叫蒙毅留下來陪著,然後帶著隨從前往景窯。

景窯已經忙碌開了,不過天黑之前肯定是搬不完,於是趙高便挑著暫且用不上的先搬過去一部分,然後又派了很多人連夜打掃王宮。

嬴政當然不愁沒有地方住,相反,他還總因為此事而苦惱,特別是小別歸來之日。

但由於剛與昌平君提到了西楚軍的安置和項燕即將來訪,嬴政最終還是選擇了南蘇。

“扶蘇乖,想沒想父王啊,才幾天不見,你好像又沉了不少啊。”嬴政一邊搖晃著懷中的扶蘇,一邊逗著自己的愛子。

“王上,你都抱了半晌了,孩子也該睡了,你還是將他交給侍婢吧。”南蘇關切地說道,但卻不知是關心孩子,還是關心嬴政。

“好,好,寡人的王子該睡了。”嬴政轉過身,將扶蘇交給了一邊的侍婢,“你們也都退下吧。”

兩個侍婢應了一聲,接過扶蘇,退出了房門。

嬴政伸了一個小懶腰,然後走到南蘇的身旁,雙臂溫柔地環繞住了南蘇的曼妙腰肢。

雖說剛生下扶蘇不久,但不得不說,南蘇恢復的相當好,與之前少女時的身材幾乎毫無差別。

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南蘇一聲嚶嚀,一頭扎進嬴政的懷中,似乎投身於只屬於她的另一片天地。

嬴政激流湧動間將南蘇一把抱起,向著床榻走去。

談楚國的事?

這才是正事!

次日,議事大殿。

嬴政身穿王袍,頭戴王冠,雄姿勃勃地端坐在王椅之上。

再看下面,黑壓壓的全是人。

與其說這是一次朝議,倒不如說是一次廷議更為貼切,因為即便在先王的那個時代,也有不少的人沒參加過朝議,而如今卻都來了。

人雖多,但殿內卻無比地安靜,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再無其它聲音。

“諸位!”嬴政高聲道,“一個月前,寡人在雍城加持了冠禮,已然成年,所以這廟堂的朝政自當親自把持,眾卿可有異議?”

對於這理所當然之事,眾臣子哪裡會有什麼異議,齊聲應道:“臣等無異議!”

“好!”嬴政的這個“好”字說的很重,“既然如此,呂相邦何在?”

一早便被重點“護送”來到殿上的呂不韋高聲應道:“臣在。”

嬴政這才看向立於眾臣子前面的呂不韋,沉聲道:“寡人既然親政,還煩請呂相交出兵符和國庫的金匙。”

瞬時,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呂不韋的身上。

畢竟,呂不韋的態度,決定了大秦的廟堂會否再經歷一次風雨。

只見呂不韋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從懷中掏出了兩樣早就帶在身上的

東西,畢恭畢敬地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中之物交給了趙高。

趙高接過來,轉放到了嬴政的面前。

只見這兩個物件,金光燦燦,光彩奪目,做工也十分精細美觀。

一個,是可以號令千軍萬馬的金質虎符。

一個,是可以隨意支配國庫的金質王匙。

嬴政拿起虎符仔細地看了看,又拿起金匙瞧了瞧,便回手又遞給趙高。

趙高小心翼翼地接過,然後將其與王璽放在了一處。

王璽、虎符與金匙,這三樣代表了最高權力的象徵,終於湊到了一處,嬴政等這一刻,也苦苦等了九年!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嬴政再次冷眼看向呂不韋:“呂相邦,此次嫪毐犯上作亂,偷襲王宮,你不會還沒有聽聞吧?”

一國之相豈會不知道這等大事,嬴政如此說,自然是想折辱呂不韋。

“回王上,王宮血流成河,老臣早已親見。”呂不韋答道。

“如今,作亂的嫪毐已然伏法。”嬴政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嫪毐的同黨似乎還未曾鏟盡,不如大家說說,咱們是放他們一馬呢,還是將其一網打盡,穩定朝綱呢?”

王翦上前一步,拱手道:“王上明斷,亂國之罪不可姑息,之前成蟜兵變,就是給咱們敲響了警鐘,如今嫪毐再次起事謀逆,咱們定要將其餘黨徹底剷除,根治這反秦之風,湮滅那反秦之念。”

“好!王將軍說的在理,只不過……”嬴政故作沉吟道,“這推薦嫪毐入宮的元兇,又算不算是嫪毐的同謀呢?”

眾人的眸光,再一次集中在呂不韋身上。

有誰不知道是他推薦嫪毐入的王宮。

只是,沒人搭話。

或許是都在猜測秦王的真正用意,也或者是不想落井下石。

呂不韋有些出人意料地又上前兩步,拱手道:“稟吾王,老臣當年卻有不察之罪,使大秦承受國難。老臣願聽憑王上處置,絕無怨言。”

說罷,呂不韋已然跪拜在地,作以認罪的姿態。

嬴政眉頭一動,本還以為呂不韋會辯解一番,卻不想他竟然直接認罪伏法。

態度還極為誠懇!

“好!”嬴政站起身,走到了呂不韋的身前,“既然你已認罪,到是省了寡人不少的口舌。”

呂不韋地下頭,看不到什麼表情。

“趙高,擬旨!”嬴政高聲道。

“是。”趙高俯首道。

“著令,大秦相幫呂不韋即刻卸任,打入天牢待審,並封鎖呂府,一切私產充公,頒佈《逐客令》,驅逐呂府一眾門客。”

“再令,昌平君熊啟此次平定叛亂,位居首功,特晉升為左相,接替呂不韋總領朝政,並賜郢城為其封地。”

“又令,昌平君所率西楚軍,在此役傷亡慘重,現按其所有在籍軍士均直接進爵兩級,生者,可隨意挑選城池或者關隘前去赴任;亡者,則賜其家眷良田十畝,糧千擔,若生者不願繼續從軍,則同樣賜予良田十畝,糧千擔。”

沉默了一下,嬴政問道:“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趙高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旨意,照著重複了一遍。

這一通旨意頒佈下來,在場的人都是面色一陣變換。

再看呂不韋,依舊是異常平和地拱手拜道:“老夫……接旨。”

本是有病在身的昌平君,如今卻面泛紅光,極為鄭重地拱手道:“微臣接旨。”

這時,四個禁衛走了進來,擁簇著呂不韋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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