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7章 大婚慶典,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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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燕顯然是有備而來,但嬴政也不是沒考慮過這種情況的出現,畢竟自從郢城歸秦以來,楚國曾經多次討要,也曾兵戎相見過。
“項將軍。”嬴政笑了笑,說道,“郢城已經歸秦幾十年,既非失於當世楚王,又非在座吾等搶奪。如今百姓早已安居樂業,若是現在歸還於楚,那對郢城的秦民來說,是否不公呢?”
“不錯。”呂不韋也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若是大秦將郢城歸還楚國,那麼楚國是否也應將所佔的秦地盡數歸還呢?”
楚國佔過秦國的城池,不過那是很早以前,在白起那個年代,人家國度都被你打下來了,還能佔你什麼城。
呂不韋你不能仗勢欺人吧。
“哈哈哈,外臣也是隨口一說,大王不必當真。”項燕也是心知肚明,秦國不可能歸還郢城。
“寡人就知道項將軍是在說笑。”嬴政笑著說道。
昌平君在一旁圓場道:“王上的意思,是想將那些山匪收編,這樣一來,既可避免其禍害百姓,又可留的那些山匪的性命。”
項燕拱手道:“話雖如此,可大王也說了,那些山匪是秦人,既然是秦人,那麼與楚國有何相干,與外臣又有何干?”
呂不韋眯起雙眼,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道:“項將軍的意思,是吾大秦若是出兵將此匪患剿滅,楚國也絕不干涉,亦不會收容這些山匪咯?”
“這……”項燕面露難色地說道,“若是這樣的話,外臣還需修書一封奏明楚王。”
“項將軍。”嬴政頗為嚴肅地說道,“只怕寡人等不到那個時候,因為吾大秦重臣蒙恬,前些天險遭山匪殺害,此事耽擱不得。”
“真有此事?”項燕問道。
昌平君點點頭,說道:“是真的,若不是王賁將蒙恬救回,只怕是凶多吉少。”
蒙恬是已故大將軍蒙驁的長孫,天下誰人不知,若是蒙恬真有什麼閃失,用山匪所有的命陪葬可能都是便宜了他們。
“項將軍。”嬴政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寡人猜測,你在來秦國之前,並未將此事告知楚王,目的可能就是想化解此事。畢竟,以楚國的立場來講,若是庇護山匪,不合法理,若是不予庇護,那些山匪又畢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楚國遺部的後人,不合人情。”
呂不韋在旁補充道:“而這兩難的選擇若是拋給楚王,又勢必會在朝中產生爭端,稍微處理的不當,只怕山匪沒能保住,與吾大秦又產生了摩擦。”
項燕默不作聲,似乎是在快速著思考著問題。
“所以說,此事不宜放在楚國的朝堂上討論,若是在大秦商討出一個完全之策,是再好不過。”嬴政說道。
不得不說,嬴政自己都沒想到與呂不韋的配合這麼默契。
“秦王,請容外臣考慮一下再做打算。”項燕說道。
“也好。”嬴政說道,“項將軍旅途勞頓,寡人就命昌平君替寡人為項將軍接風洗塵,待項將軍考慮好了,咱們再做商議。”
項燕起身施禮道:“那麼,項燕請辭。”
“請。”嬴政起身送客。
出了內堂,昌平君帶著項燕拜會華陽夫人和南蘇公主去了。
嬴政與呂不韋交換了一下看法,也各自回去。
回到書房,趙高送來一封錦囊書信。
信的落款是太后,嬴政這些天正惦念著母后,於是趕緊拆開來看。
可看過之後,嬴政的表情驟變,瞬間從欣喜變為極度的失望。
原來,信中所說,太后趙姬本欲回宮參加秦王的大婚,可是突然抱恙,恐怕無法遠行,特差人為幾個兒媳送來禮物。
嬴政呆在那裡,久久無言。
趙高見嬴政如此情形,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但沒有過來打擾,而是去找李斯過來勸慰嬴政。
李斯來到嬴政的
身邊,輕聲道:“王上,你沒事吧。”
嬴政長舒了一口氣,嘆道:“母后她,不會來咸陽參加婚典了。”
李斯很柔和地拍了拍嬴政的後背,說道:“太后是身體有恙吧,所以才不能遠行。”
嬴政點點頭,還是很失落的樣子。
“王上,恕微臣直言,你沒有發現太后有些反常麼?”李斯問道。
“先生,其實寡人早就感覺母后她有很多地方不對勁了。”嬴政說道,“只是那畢竟是寡人的母后,不便深究啊。”
李斯看著嬴政問道:“那王上覺得,太后都哪些地方不太對勁?”
嬴政想了想,說道:“寡人感覺,這段時間,母后對寡人冷漠了很多,疏遠了很多,起初寡人認為可能是母后認為寡人長大了,想多鍛鍊寡人,可是細想想,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王上有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太后出了問題,或者說,太后也是受了牽連。”李斯說道。
聽李斯這麼說,嬴政的心裡寬敞了許多,也冷靜了下來:“先生是懷疑,是嫪毐在從中作祟?”
“王上你再想想,太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遠你的。”李斯又問道。
嬴政又想了想,說道:“好像,還真是在嫪毐進宮之後……”
李斯點了點頭,肅然說道:“若是微臣判斷的沒錯的話,這嫪毐有著兩個心。”
“兩個心?”嬴政被李斯說暈了。
“嗯,兩個心。”李斯篤定地說道,“是色心,和野心。”
“啊?”嬴政吃了一驚,“先生是說,嫪毐他,他和太后……”
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了。任誰都不想承認,自己的母親與別的男人有問題,何況是一國之主。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可能會掉腦袋,可這話是李斯說的,那就不一樣了。
“王上,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要冷靜面對。”李斯說道,“然後找出最恰當的解決方法,做得到嗎?”
短暫的失神之後,嬴政咬了咬牙,強迫自己警醒起來:“寡人做得到。”
雖是這麼說,但嬴政的心裡還是酸痠麻麻的,控制不住的難過。
李斯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開啟蓋子,倒出一顆靈古丹來:“王上,吃一個,平復一下心情。”
嬴政接過靈古丹,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肚裡。
“呼……”長舒了一口氣,嬴政感覺好了很多。
“王上,太后之事關乎國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李斯說道。
嬴政點點頭,說道:“如果太后是受他擺佈,那麼整件事的重點,就都在嫪毐身上。剛才先生說他有野心,想必他讓母后為他封侯,並且遠離咸陽,便是想發展自己的勢力吧。”
“其實,微臣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李斯說道。
“先生是不想寡人心裡難受吧,所以才沒有說出來。”嬴政苦笑道。
“其實,微臣之所以不想說出來,是因為還沒到那個時候,只怕王上心急,而打草驚蛇。”李斯說道。
“但若是任由他發展,萬一控制不住,後果可難以預料啊。”嬴政擔心地說道。
李斯搖了搖頭,喝了一口茶,低聲說道:“王上經過樊於期的事件,應該會懂得,做事定要有遠見。殺一個人不難,但也只是承一時之快。就好比放牛牧羊,為何不在牛犢羊羔一生出來就吃掉,而是養肥了再說呢?”
嬴政思考著李斯的話語,點了點頭,問道:“那先生你說,放任嫪毐的好處,會有哪些?”
“首先,嫪毐會將多數的反秦勢力集中起來,以便於咱們將其一網打盡。”李斯說道,“其次,用其鉗制呂相邦,而使其兩敗俱傷。再者,王上日後若是要奪回王權,也需要一個契機。”
“奪回……王權……”嬴政的內心深處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所以說,咱們還是應該靜觀其變,裝作毫無察覺。”李斯說道。
嬴政撓了撓頭,說道:“可是,是不是委屈了母后。”
“放心吧,王上,太后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並非被強迫,談不上什麼委屈。”李斯說道。
“嗯,那就只能拖上一段時間了。”嬴政轉而說道,“寡人去祖母那裡坐坐。”
經過李斯的勸解,嬴政的失落感消失無蹤,但也需要找個人談談心。
李斯也知道,嬴政去找的,似乎不是夏夫人,而是胡羽公主。
————
昌平君府邸。
桌上擺滿了上好的酒菜,昌平君與項燕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項兄好酒量。”昌平君擦了下嘴,說道,“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咱們兄弟幾年未見,應該痛飲一番。”項燕笑著說道。
項燕平日因為要操練兵馬,所以基本不怎麼喝酒,這次來秦國,算是放了個假。
“不知楚王和各宗親,現在怎麼樣。”昌平君問道。
“都還好,吾來之前,王上還專門提起你,讓你有空多回去看看,若是在秦國不如意,就回去算了。”項燕說道。
昌平君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在秦國呆的習慣了,再說又剛被秦王提為右相,除了軍權,可是和呂不韋沒什麼區別,項兄你說,吾怎好意思回到楚國啊。”
“說的也是。”項燕說道,“咱們楚人最講忠義,來,這杯酒咱們敬給忠義。”
兩個又是一飲而盡。
項燕也擦了下嘴,說道:“對了,方才你說到軍權,為何那呂相邦不分出些軍權給你?”
“那個老傢伙,會分軍權?實話告訴你吧,就連秦王,也沒有軍權。”昌平君憤憤地說道。
“吾也聽說,秦王成年之後,並沒有行冠禮,所以得不到王權,想必,自然也無軍權。”項燕說道。
“嗯,之前蒙老將軍還在的時候,將蒙家得軍權交給了秦王,卻不想秦王又還給了蒙武。現在整個大秦就只有蒙家軍是私兵的建制。”昌平君夾了口菜,邊吃邊說道。
“若是想跟呂不韋抗衡,不如你也讓秦王允你招募些私兵。”項燕說道。
昌平君微笑道:“吾這次將項兄請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嘛。”
“哦?”項燕有些驚訝道,“難道,你是在打那些山匪的主意?”
昌平君又吃了口菜,說道:“其實,秦王此次因為山匪的事,也頗費腦筋,算來算去,就只有招募從軍最為可行,可是又找不出合適的人選,而吾又不能太過張揚,所以才推薦了項兄你。”
“原來是這樣。”項燕問道,“他們會如何安置那些山匪?”
“秦王與呂不韋商議的結果,是並不將其打散,而是成立一支西楚軍,交給吾來統領,並且還是駐守在郢城一帶,確保當地楚民的安全,同時也形成兩國的壁壘,任何一方來犯,都會被其阻隔。”昌平君說道。
“那豈不是跟私兵一樣,跟一方諸侯也差不多了。”項燕笑道。
“所以說這對楚國,對在下都是利事。”昌平君說道。
“好!”項燕輕拍了一下桌子,“這件事,為兄幫你去做。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昌平君問道。
“要讓秦王把郢城賜封給你,不然的話,這些山匪可不一定好控制。”項燕說道。
“這個……”昌平君頓了一頓,說道,“只怕秦王未必答應。”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項燕說道,“再說,又不是不給秦國上交稅賦。”
城池的歸屬,最主要的,就是看百姓的稅賦交給誰。
“好!就這麼辦。”昌平君說道。
“來,幹。”項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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